「錢老師,都這麼久了,你還是放棄吧,我都已經說過了,我有喜歡的男人,我不會放棄等他的,哪怕是一直等下去,等到我人老珠黃的一天,我也會等下去,不是都說,女人擅長等待嘛……那,我就用耐心和時間,等他,等他回來實現他的諾言。」
慕容詩美輕輕瞥了一眼站在身側幾步外的男子,輕輕一笑,看著窗外操場上的學生,眼神不知不覺變的迷離,話也多了起來。
這男子聽到慕容詩美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也是覺得有些詫異。
八高中三大美女老師,慕容詩美,寒如月,和那交際花劉艷,據傳聞除了劉艷之外,其他兩人都十分的不好接近,冰山美人寒如月根本就不用解釋,但原本溫柔可人的慕容詩美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可全是拜凌飛所賜。
這男子沉吟一聲,卻沒去接她的話,他慕容詩美那種友好的「生人勿進」可是深有感受。
他花費了一年的時間才接近慕容詩美,並且讓她接受自己這個朋友,還僅僅是朋友而已,哪怕再進一步也沒可能。
不過,今天慕容詩美的話這麼多實在讓他有些不適應,但隨即他就想起來,慕容詩美的話並不是為了他而說,這讓他心裡有些惱火,但臉上卻不動生色。
「慕容老師,那個男人真的有那麼優秀?值得你苦苦等待三年多還要繼續?」男子沉吟一聲,看著慕容詩美的側影,曾經就是這個側影打動了他,再到見到正面之後更是一不可收拾,徹底的愛上了慕容詩美。
「錢雨,他不是你能夠比擬的,因為你不配。」
提到凌飛,慕容詩美的態度變的異常堅決,面對錢雨暴風雨般的猛烈追求攻勢都是一副親和模樣的她,一次和錢雨撕破臉皮,用十分冷漠,甚至夾雜著幾分憤怒在其中的語氣說話。
錢雨聽到慕容詩美的語氣,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但他卻極其懂得退步,點了點頭,微微笑道;「詩美,別生氣,等一下一起去吃個飯吧?就當我賠個不是。」
「不必了。」慕容詩美扭過頭冷冷的打量他一眼,捧起一旁鋼琴上的幾本書,轉身就走,只留錢雨一人站在教室中。
「凌飛……我到要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讓她這種女人為你癡迷到如此地步。」等到慕容詩美走遠,錢雨才在愣神中醒來,咬了咬牙,走到鋼琴旁,伸出手指撩動琴鍵,一陣雜亂的琴音在音樂教室中盪開……
……
「你說,凌老師還有可能回來麼?」
站在學校外,楚風和弒魔兩人一人點上一根煙,蹲在校門口就吞雲吐霧,楚風捅了捅弒魔的胳膊,問道。
「死了。」弒魔抽了口煙,吧唧吧唧嘴,無所謂道。
「你這嘴巴就不能乾淨點!」楚風無奈的彈彈煙灰。摸了摸這一頭長,三年過去了,他的頭也留長了,這一切都是為了紀念凌飛,從弒魔的口中得知,凌飛去了美國,而且是去幹一件十分危險的事,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三年一晃眼就過去,凌飛當年教了沒幾天的這一幫學生也統統畢業了,他們滾蛋的那天,學校所有老師都哭了,哭的痛徹心扉,但他們都知道,這是開心的淚水。
毒瘤滾蛋了!這是每一個人都想大聲喊出來的話。
畢業的那天,弒魔陪著這群崽子喝了個稀爛醉,最後還是楚風扶著他回家,順便一提,這三年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例如弒魔和司馬可兒結婚了,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一件事,恐怕凌飛知道了會驚掉下巴。
「哎,走了三年也不說和我們聯繫聯繫,要不是我經常用異能偷跑出來,不知道要掛多少科。」楚風狠狠的抽了口煙,覺得腿蹲得麻,立刻站起身,活動活動身子。
弒魔也站起起來,彈飛煙蒂,瞥了一眼楚風;「滾回去上學吧你,別老朝這跑了,不然你那凌老師回來不把你屁股踹爛。」
楚風訕訕一笑,點了點頭,卻沒多說什麼,深深看了一眼校園內的景色,畢竟待了三年,一時轉移陣地進大學也不能把這裡給割捨掉,對於楚風來說,八高中是他的命運轉折點,沒有八高中,就不會有碰上凌飛的機會,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楚風。
歎了口氣,楚風無奈的搖搖頭,攬住弒魔的肩膀;「我說,生活太無聊了,改天我倆練練?」
「來就來,誰怕誰,媽的凌飛他敢把我丟這三年教育你們這群王八蛋,我不拿你出出氣怎麼行?」弒魔這一聽,立刻激動起來,大聲嚷嚷來就來。
楚風嘿嘿一笑;「現在我可是今非昔比了,不是籃球賽的時候連讓你停住腳步都不行的小屁孩了。」
「滾吧你,到什麼時候你都是個小屁孩!」弒魔用手肘使勁捅了捅楚風的胸口,哈哈笑道。
楚風疼的倒抽一口涼氣,可他隨即也笑了出來,兩個長男人,在學校門前勾肩搭背的大笑,著實有些詭異。……
……
美國芝加哥,現正是夜半十點鐘左右,某條偏僻的街道,兩側都是琳琅滿目的高樓,只有這條街道顯得那樣孤僻,潮濕的空氣讓人覺得不安,月光照在地面上,映出一片朦朧的白色。
街道上靜的可怕,不時還有嘀嗒嘀嗒水滴聲傳來,就在這極其靜的情況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牽著一條黑色獵狗走過這條街道,雖然這條獵狗顯得很乖巧,但在這恐怖的街道上還是給了小男孩很大的勇氣,繼續走下去。
就在此時,本來乖乖耷拉著頭在男孩前方領路的獵狗突然激動了起來,齜牙咧嘴的對著前方不停吠叫,嚇的男孩緊緊抓著手中的繩索。
「路比,怎麼了?」
小男孩瞪著那雙碧色的眼睛費解的看著這只叫做路比的獵狗,可路比卻不聽他的話,不停的吠叫著,似乎前方那煙霧瀰漫的街道裡有什麼恐怖的事物。
「路比,我們走!」
小男孩看著那街道,打從心底感覺一陣刺骨的寒意,扯著手裡的繩索就想牽著獵犬逃走,怎奈他的力氣根本不能和這條獵犬相比,拉了半天也沒拉動這獵犬,可小男孩看起來也不想將路比丟在這裡一個人逃走,只好休息一陣費勁全力的去拉它。
「汪汪、汪汪汪汪!!」
路比越叫越凶,小男孩心裡的恐懼也就越來越深,終於,一陣不大不小的風傳來,將眼前朦朧的迷霧吹散,露出整條街道。
現這個情況的小男孩心裡一喜,還不等有什麼動作,就聽一道幽冷的男聲傳來。
「小子,你的狗好吵。」
小男孩渾身猛的一顫,左右看來看去,似乎想找到聲音的來源,可惜,他什麼都沒看到。
「朝上看,小白癡。」那幽冷的男聲調侃道。
聽到這話,小男孩也不顧在狂吠的路比,顫抖著抬起頭,現路燈頂端站著一名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這男子身周環繞著一個又一個的青色風環,看起來很是漂亮,但這小男孩卻失聲道;「風系,你是風系異能者!」
「哦?看來你不是一般的小孩。」被道破身份的男子也不慌張,呵呵一笑,看著小男孩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興趣。
「和我走吧,你將揮不小的作用,小朋友……」
「路比,跑!」小男孩看到那些青色的風環就已經知道逃生無望,立刻鬆開手中的繩索,指著那獵犬命令的吼道。
二卷要和我走嗎?(二)
獵犬路比聽到小男孩的話,卻沒有照做,盯著站在路燈頂端的那人,喉嚨裡出充滿敵意的低吼聲。
「你們在幹嗎?」
就在此時,四五個打扮的十分朋克化的青年看了一眼小男孩,再瞅瞅站在路燈頂端的男人,一時還沒明白過來這是在幹嗎。
「不想死就給我滾!」路燈上的那人很厭煩的皺了皺眉,揮手就是一道風刃飛射而去,站在最前面的朋克男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機智的叉開雙腿,那道風刃準確無誤的切在他左腿方才放的位置,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縫。
「滾。」
這次那男人沒有廢話,因為站的過高,而且天色也很黑,再加上他背對著月光,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但卻看的見他那雙散著凜冽光芒的眼。
那幾個朋克男哪還敢廢話,扭頭就開跑,那坐倒在地的朋克男跑的最快,看那度,就是恨爹媽少生了幾條腿。
「現在該我們了,小傢伙。」男人腳下一轉,身子在路燈之上扭轉了幾分,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那小男孩。
小男孩現在已經沒有想要逃開的想法了,逃?開玩笑,對方是風系異能者,而且還是個成*人,哪怕讓小男孩先跑個幾分鐘再僅憑肉體力量去追,小男孩都未必逃的開。
「為什麼要抓我?」男孩現在已經不再顫抖,極力保持著和年齡不相符的冷靜問那男人。
街道很靜,只有小男孩那細微又顯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和獵犬路比的斷斷續續的吠叫聲,但這安靜之下隱藏的卻是另一種極端的危險。
聽到小男孩的話,那男人似乎笑了;「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我已經為你浪費了接近五分鐘,這對我而言實在很不可思議,如果你再拒絕我的邀請,那我就會殺了你。」
這赤裸裸的威脅話語讓小男孩瞳孔一縮,不過他還是選擇了沉默,美國是一個愛好自由的國家,即使是孩子,也深知自由的可貴,他仰頭看著那男人,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那你就殺了我吧。」
「如你所願。」男人不再廢話,輕飄飄的從路燈頂端落下,落到男孩兩米開外的街沿上,他那雙黑色皮靴與街沿碰撞,出卡的一聲輕響。
小男孩見他落下,狠狠的給了路比一腳,踹的路比出幾聲嗚嗚的哽咽。
「滾!立刻給我滾!你這死狗!」小男孩張牙舞爪的嚇唬路比,企圖讓它離開這兒,可是路比卻耷拉下頭,隨即看向那剛剛落地的男人,叫的更加凶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男人慢慢抬起頭,那張頗有神秘感的臉也暴露在小男孩眼前,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普通到讓人掃過一眼就直接忘記的臉,但就是這張臉,讓小男孩心裡充滿了恐慌和絕望。
「很好,感情很深,你可以求我,求我放過這條狗。」男人那張映滿月光的臉上露出近乎變態的笑,輕輕咧開嘴對小男孩說道。
「你……」男孩的話未說完,已經脫離他控制的路比猛的撲了上去,照著男人的大腿就是一口,路比這一口來的太突然,強如這男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咬在大腿外側。
「畜生!」男人吃痛,罵了一句,攤開右手化出一道風刃,朝路比的脖子切去。
「不!!」眼看風刃就要切斷路比的脖子,小男孩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朝前跑去,出一聲撕心的咆哮。
……
一陣詭異的安靜後,什麼都沒有生,路比甚至都老老實實的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什麼。
「人不如獸啊……」
一道幽幽的歎息傳來,讓那已經陷入呆滯的男人立刻回過神。
「誰?」男人敏感的朝後一跳,隨即雙手都喚出風刃,在手掌處不停旋轉,剛才生的一切實在太過詭異了,由不得他不小心。
男人做出這警惕的動作,卻讓站在他對面的小男孩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又怎麼看到,那男人方才射出的一道風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路比脖子三寸外。
如此詭異的手段,別說是這小男孩,就連那驚的順著臉頰流冷汗的男人都出現了幾絲慌張。
夜,依舊沉靜,月亮堅持著它的工作,讓似乎無盡的黑夜披上朦朧又神秘的光華。
男人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不敢有一絲鬆懈,沉悶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別樣刺耳,但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那僅有的聲音就是胸腔咚咚的心跳聲。
「踏、踏、踏、」
就在此刻,一陣細不可聞的腳步聲從斜對面的巷口中傳來,這讓男人本就懸著的心更是一縮,神經反射一樣朝那巷口看去。
「人不如獸……」當一道看不清容貌的人影從巷口中步出,那句人不如獸再次幽幽響起,用的,卻是漢語。
「你是誰?」男人如果能看到自己的臉,那麼他一定能從這張臉上的表情中看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那是恐懼?不,不是,是不可思議,甚至還有幾分敬畏!
「你好,我是pursuer。」
那人影抬起頭,露出一張俊秀的臉孔,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似乎在和剛剛認識的朋友介紹自己。
「追捕者,果然是你,沒想到,我會死在你手裡。」男人苦笑一聲,不置信的搖了搖頭,可他很快就正視了事實,眼前的人,的確是在美國追捕所有異能者的神秘人,追捕者。
此人行蹤飄忽,身份不明,三年前出現在美國,到處追捕異能者,起初是殺無赦,但慢慢的,他開始有殺,有放,但是被他放掉的異能者少有健全,大多是身上少了個部位。
在美國這個犯罪率居高的國家,無人管束的異能者自然利用自己的能力興風作浪,享受常人所無法享受的事物。
這些被追捕者廢掉的異能者多是身負罪惡,但卻值得饒恕的人,於是,這追捕者在知道他存在的美國公民口中有了個神奇的名字,人。
「哦?這麼快就失去了信心?你這樣我很為難啊,遊戲自然要有人陪伴才有樂趣,少了你,這場本就沒有懸殊的遊戲更是失去最後一點趣味。」
追捕者輕笑著聳了聳肩,嘴角勾起微笑,邪魅的微笑。
「我不覺得我能從你手中逃走。」男人很灑脫的笑了笑,搖搖頭,抬腳朝追捕者的方向走去,但因為牽動了路比剛剛咬下的傷口,讓他的臉色顯得有些僵硬。
「領死?」追捕者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男人,迎著他走了過去。
轉眼,兩人很有默契的在距離一米左右停住,互相對視,誰也沒急著做出動作。
「不是領死,如你所說,我突然想和傳說中的追捕者比試一下,一場遊戲,就要有對手才有趣。」男人一展雙臂,兩道青色氣流盤上手臂,就好像小蛇一樣在手臂上不停轉動。
「很好,這樣才好玩!」追捕者哈哈一笑,左手伸直,對著男人「告訴我你的名字。」
「陳可為。」
「很好,你是該死的人,下輩子記得別做這一行,異能者,並不好。」追捕者點點頭,抽了抽鼻子,淡淡道。
話音未落,只見追捕者的手臂中瞬間湧出無數的紅色絲線,鋪天蓋地彷彿一大片血雲一般,將陳可為掩埋,隱約可見,陳可為被掩埋那一瞬,嘴角露出解脫一樣的笑容,連聲慘叫都沒有出,便被那堆絲線給吞噬。
絲線湧回,陳可為消失,連衣衫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