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就算再來一次,都不會再改變什麼,只是將以前的劇情,再次重演了一遍罷了。
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安靜了好多天的手機卻突然響了,那麼毫無預兆的,劃破了原有的寧靜。
兩人同時看著那支響動著的手機,一時間,誰都忘記了動。
愣了好幾秒後,丁雙雙才拿起了手機,上面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想了想,她還是接下了電話。
「丁小姐?」對方也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從來沒有聽到過的。
「請問你是?」
「我xx醫院的醫生,有一位叫易西炎的人是你朋友吧?他現在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在我們醫院的重護病房,請問你現在可以來我們醫院一……」
「什麼?」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可是在易西炎三個字後,丁雙雙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也別太激動……」
丁雙雙心裡開始著急起來,心急如焚,醫生再說什麼她已經聽不下去了,問了醫院的地址後,她匆匆地掛上了電話。
側身看向季諾昊,卻現季諾昊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目光中已然有了一絲明瞭。
「諾昊,我現在得……」
「別去。」話還沒說完,季諾昊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語氣裡帶著一絲強硬的命令,可是眼神裡,卻是請求。
「可是諾昊……」望著那僅僅抓住的她的手,丁雙雙為難了。
說好了,這場婚禮無論如何都要舉行下去,她也一直這麼期望的,努力著。可是現在,一切都亂了,從那個電話來了之後,她就開始亂了。
「不是說好了嗎?難道連這最後一場婚禮,你都不能完成嗎?」季諾昊緊緊地拉著她,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我只需要你一天的時間,只需要一天。」
「對不起,諾昊,我答應過你,可是我現在沒辦法放下他不管。」使勁地從他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轉頭敲打著前面的擋板:「停車,停車!」
車突然停在了路邊,丁雙雙忍住不再去看季諾昊的眼睛。
「諾昊,對不起。」她回頭看向季諾昊:「我只是去看看,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回來,很快的,我一定會準時回來的。」
臉上滿是焦急,丁雙雙提著雪白的婚紗,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丁雙雙!」
季諾昊伸手去抓,婚紗在他手中滑過,五指一彎,卻只抓到了一縷餘香。
眼前的人,已經坐上了計程車,連頭都沒有回過,就在他的眼前瞬間消失了。
其他的車也停了下來,大家都還沒有明白生了什麼事情,等到大家下車來查看的時候,婚車裡已經只剩季諾昊一個人,呆若木雞。
「諾昊,生什麼事了?」孟穎上前詢問著,朝四周看著:「雙雙呢?雙雙人呢?」
走到半路,先娘子卻突然不見了,這樣的衝擊力可不是一般的小。
「沒事,雙雙有點事,所以暫時離開了,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們先去那裡等她。」季諾昊笑了笑,神情輕鬆。
等到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車上,季諾昊的笑漸漸流失在眉宇間,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空空的手,一種恐慌襲上心頭。
為什麼?為什麼剛才沒有快一點抓住她?
她口口聲聲說,她會回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季諾昊卻覺得,她這一走,不會再回來了。
……
「司機,麻煩你能快點嗎?」丁雙雙已經不止一次地提醒司機了,縱使司機將車也已經開得很快了,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夠,那種焦急,不是能用語言能表達的。
這幾日都沒有易西炎的消息,她本就十分擔心,現在突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西炎在醫院裡,還受了傷,那種擔心,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西炎怎麼會受傷呢?而且還是昏迷?究竟生了什麼事?
難道?
緊緊地捏著婚紗裙擺,丁雙雙不敢往下面想,她不停地望著前方,煎熬了十分鐘之後,那家醫院的終於出現在眼前。
匆匆地給了錢,沒有等找錢,連車都沒有停穩,丁雙雙就衝了出去,站在醫院前焦急地左右看了看,在大家震驚和驚訝的異樣目光下,丁雙雙直接進了醫院。
從醫院外到醫院裡,再從醫院的一樓上三樓,所到之處,都是大家奇怪的目光。
也難怪,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坐計程車來到了醫院,確實會讓大家覺得有些奇怪。
可是丁雙雙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她提著裙子,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心裡卻又十分著急,活像一隻無頭蒼蠅。
終於,她還是找到了重護病房。
「請問,一個易西炎的,他在哪個病房?」
那些護士都被她嚇了一跳,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一邊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她,一邊幫她在電腦上查詢著。
「對不起,這裡沒有一個叫易西炎的病人,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沒有?真的嗎?」不可置信地看著那護士,丁雙雙說道:「能不能再仔細給我查一查,我是接到了電話才來,電話裡說了他就在這裡。」
護士耐著性子不耐煩地又給她查了一遍,最後搖了搖頭:「真的沒有這個人,要是有這個人,這裡肯定有記錄的,別說名字搞錯了,就連一個姓易的都沒有。」
這是怎麼一回事?
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這裡,卻被告知易西炎並沒有在這裡,這個消息彷彿一盆臘月裡的涼水一樣,澆得丁雙雙頭昏眼花的。
不死心地還想要再問一遍,可是眼角處,卻不經意間地看到走廊對面的外科部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
那個人,正是幾乎一個月不見的易西炎!
「西炎!」
丁雙雙追了上去,拉住了那易西炎的衣角。
易西炎跟他身邊的白家聞聲轉過了頭來,驚訝地看著丁雙雙,不僅僅是因為看到了她,更為她這一身的婚紗裝。
「雙雙,你這是?」
來不及跟他更多的解釋,丁雙雙先是查看著他的身體,然後仔細看了一遍,她卻現西炎的渾身上下好好的,一點傷口也沒有,除了臉色有點疲憊,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
「雙雙,你怎麼會在這裡?」易西炎看了看丁雙雙,似乎是明白了,沒有再問下去,眉頭卻緊鎖了起來。
丁雙雙看著有些奇怪,在一旁的白家說道:「老闆接到了一個電話,說你在這家醫院裡,受了傷,所以我們連夜趕了回來。」
聞言,丁雙雙震驚極了,她愣愣地看了兩眼,一時間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有人給西炎打電話,說她在醫院裡?
似是反應了過來一樣,丁雙雙趕緊拿出了電話,就著那個號碼撥了過去,可是對方已經關機了。
「不好!」易西炎最先反應了過來,眉頭一皺,他拉起了丁雙雙,轉身就往外面走。
果然,剛走到門口,本來還風平浪靜的四周,突然衝出來了十幾個個記者,拿著攝像機和話筒就圍堵了過來。
「丁小姐,丁小姐,今天不是你跟季總的婚禮嗎?可是為什麼你現在在這裡呢?還跟易總在一起?」
「丁小姐,你跟季總本來就是夫妻,五年前就已經舉行過婚禮了,可是為什麼這一次又要舉行婚禮?是為了彌補感情,紀念愛情,還是另有隱情呢?」
這些媒體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知道那些事的?
上次的媒體圍堵已經讓丁雙雙見識到了厲害,她緊閉著雙唇沒有說話,渾身緊張地不成樣子。
那些犀利的問題,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她別過頭,不想看那些人,也不想說任何話。
「易總,報道上說你跟丁小姐並不是情侶關係,可是在丁小姐和季總這個特殊的日子裡,你跟丁小姐卻出現在了這裡,你可以為我解釋一下嗎?」
易西炎緊皺著眉頭,將丁雙雙緊緊地護在身後,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媒體是那個給他打電話,自稱是醫院醫生的人打的了,這一切,都是他布好的局。
他太過緊張丁雙雙了,所以以至於在接到這個電話後,他甚至都沒有想過去懷疑,只知道要快點過來見丁雙雙。
白家在前面護著兩人,可是人太多了,那些記者也不管那麼多,只知道一個勁的圍堵,白家一個人實在是無能為力,只得先去把車開來。
「易總,請你說句話吧……」
人群擠來擠去,丁雙雙的裙子不知道被誰踩住了,被狠狠地拉了一把,差點摔倒。
易西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乾脆將丁雙雙圈在了懷裡,保護著她。
也就是這麼一個動作,記者們趕緊拿起了相機,「啪啪」的照個不停。
「對不起,請讓讓。」
易西炎圈著丁雙雙,好不容易來到了門口,白家將車一下子開了過來,打開車門讓兩人上來,才擺脫了那些記者。
一切生得都是那麼突然和詭異,丁雙雙揉著自己額頭,十分懊惱。
在剛才的混亂中,她的頭紗已經被扯掉了,盤起的頭也鬆了不少,肩膀被拉下去了一截,怎麼拉都拉不上來,潔白的裙擺更是被踩了好幾腳,又髒又亂。
「西炎,這下怎麼辦?」
「今天是你跟季諾昊的婚禮?」易西炎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拉了拉衣領,將她裹住。
「嗯,只是一個形式。」丁雙雙點點頭,因為這只是一個形式,所以她沒有給易西炎說:「具體的情況我稍後再告訴你。」
易西炎點點頭,他十分相信丁雙雙,從來都沒有去懷疑過:「看來對方是故意的,目的是為了讓你不去參加婚禮。」
經易西炎這麼一提醒,丁雙雙才覺了過來,剛才的時候,她還單純的以為對方只是為了讓她跟西炎碰面,然後找來媒體堵截,卻不想,原來對方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破壞那場婚禮。
心中一驚,丁雙雙才現自己是那麼地笨,居然這麼輕易地就中了別人的圈套,卻直到現在才猛然覺。
回想起離開前那一刻,季諾昊那無奈而瀕臨絕望的眼神,丁雙雙心裡一陣內疚和難過。
「西炎,送我去那裡吧,我答應過他要回去的,那是我對他最後的承諾了。」
丁雙雙的望著易西炎,帶著一絲祈求。
「好,你別急,會沒事的。」易西炎擁著她,輕聲安慰著。
「老闆。」白家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兩人,說道:「好像有人在跟蹤。」
回頭一看,有一輛車緊緊地跟在後面,從擋風鏡看去,坐在副駕駛位子的男人正是剛才那群記者中的其中一個,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這裡,手裡還拿著相機,隨時準備著拍照。
「想辦法甩掉他們。」易西炎吩咐道,轉頭對丁雙雙說:「可能現在沒法馬上趕過去了。」
車突然改變了方向,鑽進了旁邊的小街,又開進了一條小巷裡,跟後面的車開始兜旋起來……
另一邊,本來佈置地十分浪漫的草地禮常,此時所有的人一驚等候在了那裡,就等新娘的出現。
季諾昊看了看時間,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可是丁雙雙卻還沒有出現。
再一次的逃走了麼?
他苦笑了一下,就算五年過去了,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仍然是一個人的婚禮。
下面已經考試著急了,可是望著一臉落寞的季諾昊,誰也沒有忍心開口去問。
「新郎,婚禮還舉行嗎?新娘好像……」
話到了嘴邊,教父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這樣的情況,誰都不想生。
「再等等……」
明知道,她有可能不會再出現了,可是季諾昊還是那麼地等著,心存僥倖地等著。
聞言,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陪著這個新郎,一起望著遠方,等著他的新娘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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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繼續寫了,等會兒就要斷網了。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