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公子 第四卷 第五百一十五章 楊家兒女皆雄傑(2-3)
    面對葉無道貌似有點莫名其妙的提問,陳烽火理所當然地搖頭,一旁的令狐婉約則根據對葉無道的思維猜測原因,她喜歡揣摩各色人物的心理活動,尤其是喜歡從細微處觀察城府深厚的男人,如果讓她對中國男人的好奇指數排榜,葉無道絕對名列前三甲,令狐婉約通過各種途徑對葉無道進行行為分析和性格解剖後還是沒有什麼實質性頭緒,其實可以說如今被葉無道一連串雷霆手段逼得只能接受合作條件的她,也是一陣思緒混亂,她從繁華京城千里迢迢來到成都,明眼人都能猜出她肩負秘密使命,最讓令狐婉約無法捉摸的就是葉無道迄今都沒有什麼詢問她的跡象。

    「成都市這一塊是我們太子黨滲透四川最多的一片區域,我現在跟你進行一筆交易,你如果能夠在這片地區站穩腳跟,我就把整個四川省的太子黨交到你的手上,如何?」葉無道摸著一顆檯球微笑道,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太子的意思?」陳烽火放下球桿疑問道,按照葉無道的說法就是要他在太子黨的眼皮底下搞小動作,而且要把太子黨在成都這一片的勢力擊敗才算是完成這次「測驗」,至於把四川的太子黨交給他這種天上掉下的餡餅,陳烽火並不饞涎,因為他再清楚不過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這就像他是酒吧女郎,葉無道是客人,客人看中就要女郎來個艷舞當作餐前點心助興,如果高興了再做愛,不高興就換人,而陳烽火不喜歡這種買賣關係,雖然他確實需要一個能夠充分展現自己的舞台。

    「很簡單,幹掉成都這一片的太子黨,我就給你一個更大的機會,走出四川,我想就算你不想出人頭地只想安安穩穩作個小人物,你未來的丈母娘也不同意吧,你如果真的愛你現在的女朋友,你就不應該埋沒你的才華,男人平凡沒有錯,但是遇到某些女人,平凡就是一種罪過,更不要說你打算作個平庸的廢人。」葉無道拋下一個魚餌,他不相信這個陳烽火不肯上鉤,在他看來人才就是一條魚,只要是魚就會覓食,釣之以利是最常見地釣魚手法,就是給予這條魚赤裸裸的利益,而有些魚就需要釣之以名,比如看似高桀驁的方月墨,葉無道看透了如今所謂文人藝術家的虛偽嘴臉,給錢他們或者大義凜然的拒絕,但是誰不想讓自已千古流傳,哪怕百年流傳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再就是像陳烽火這種人,必須釣之以情,人非聖賢,都有一定的感情弱點,葉無道在查找這個陳烽火資料的時候有趣的發現,他已經成為訂婚的那個女孩竟然和他私奔過,而女孩的丈母娘則無比強勢,甚至直接對著陳烽火說要是不能闖出一片天地就休想進她家門,有這種丈母娘不知道是陳蜂火地悲哀還是幸運。

    「真是個很遜的理由啊。」陳烽火聳聳肩無奈道,論玩世不恭,興許也只有葉無道的那個無良老爹才能超越他,也許在常人眼中陳烽火就是一個游手好閒的熱血青年,但是幾乎把陳蜂火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的葉無道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當葉無道對一個人表現出格外的耐心和好奇的時候,這個人物必然有其利用的價值。

    「答應與否都由你自己決定,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承諾,我只需要看你的行動,如果半年後你沒有掌握整個成都地下社會,那麼我只好另外尋找一個代理人,呵呵,世上千里馬常有,而伯樂卻往往稀缺,你可以選擇沉默,我也有權利把你無視。」葉無道直接道,站起身徑直走出檯球棚,令狐婉約深深望了眼神色平常地陳烽火,隨後跟著葉無道慢慢行走在這個她眼中不堪入目的貧民窟。

    「你這個人缺乏耐性。」令狐婉約輕聲道,他們兩個人與周圍人群形成鮮明的反差,時不時有社會小青年流氓地痞瞥她,如果不是葉無道的存在恐怕令狐婉約今天要走出這個地方很難,世界上總有些女人能夠讓人失去理智,令狐婉約十四歲開始就是這樣的女人。

    「怎麼說」葉無道似乎這個時候才在意令狐婉約的存在,逐漸放慢腳步跟這位天上人間大紅人並排前行。

    「女人的感覺而已,而我的感覺向來很準。」令狐婉約摘下那副金絲眼鏡,用淡藍色的高檔絲綿眼鏡布擦拭,好和身邊穿梭的人流區別體現在她這塊小小地眼鏡布就足夠那些人幾個月的收入。

    「其實我的耐心很好,等你跟我相處久了你就會對此深有體會。」葉無道彷彿聽到一個最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作為一個頂尖狙擊手,要想生存,沒有超乎常人的耐心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雖然看上去你擁有那群老狐狸的城府和老辣,但是你的言行舉止其實仍然無法用圓潤來形容,我們做人都說要外圓內方,這個圓自然很有講究,我也見過不少官場狐狸和商場巨賈,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處世始終都是鋒芒四射嗎,哪怕你隱忍了,其實也都是暗藏銳利,也許你沒有體會,但是你的對手恐怕都能深刻感受到,但是我曾經聽一個人說過,對付敵人要把他當作鍋裡的青蛙,需要你慢慢用溫火煮,這樣他連怎麼死都不請楚,你『太子』還欠缺這個火候。」令狐婉約不客氣道,低頭輕輕戴上眼鏡,不去觀察葉無道地神情變化,因為她瞭解這個男人對情感變化的控制極為驚人,想要從他臉部變化尋找蛛絲馬跡幾乎不可能。

    「你是第一個這麼跟我說的人。」葉無道低頭沉思道,他也清楚自己欠缺這一股火候,就如同令狐婉約所說,他再怎麼隱忍也只能算是小忍,只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要改變性格太難,葉無道對這個苦惱了很久。

    「我這個人很少講真話。」令狐婉約好像是自嘲道。

    「對女人,我一般不說假話。」葉無道哈哈笑道。

    「你到底想要天上人間做什麼?我想目前太子你的關係網足以讓你在南方暢通無阻了吧?」令狐婉約不理睬周圍人流的猥瑣和驚艷眼神,只是盯著身旁這個儀態閒適的男人。

    「南方?」葉無道輕笑道,輕輕摸了下令狐婉約的頭,沒有想到這個風月場所中所向披靡的女人競然也有小女人般地羞澀,臉頰上那抹清淡的紅潮不經意間就挑逗起葉無道的興趣和性趣,這種女人就是那種看上去誰都有衝動想上的尤物,但是偏偏她就挑逗得你心裡很癢,慢慢醞釀男人心中的慾火。

    「你想北上?!」令狐婉約驚呼道。

    「答對有獎。」葉無道肆無忌憚的在令狐婉約胸部輕輕揩油,惹得她嗔怒相向。格外嫵媚。

    ※※※

    回到家中,發現外公家的將軍小樓外停滿轎車,這些轎車雖然多半是奧迪等中檔車,但是掛著的車牌都來頭不小,其中有安徽省委辦公廳,新疆省軍委,葉無道下車地時候遠處走來一個女人,相貌普通但是氣質冷峻中還有種軍人家庭出身的嚴謹,見到葉無道的時候馬上加快步伐,她身後的那名男子則隨之走向葉無道,只是這個英俊男子的眼神有些許微妙變化,把這一切納入眼底的葉無道也不禁暗暗打量這名至少在相貌上跟女人極為不符的優秀男人。

    這個女人走到葉無道跟前的附候眼眶竟然有點濕潤,伸出手摸著葉無道的腦袋,久久沒有說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葉無道開口道:「斯琴姐,不至於這麼煽情吧,小的時候你可沒有少給我顏色看。」

    葉無道說完不露聲色的後退半步,凝視著眼前有點失態的女人,心中被一種親情的溫馨感動,終究是血濃於水。楊家子女和葉家雖然是一個從政一個從商天壤之別,但是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都對家族成員極為看重,就像這個如今在廣州情報部門執掌一個辦公室的表姐楊斯琴,小的時候別提多彪悍,現在認出葉無道還不是真情流露,楊家女人多半如楊凝冰般強勢,而能夠把楊家女人帶回家的男人自然不是平凡角色。

    「聽說寧素小姨要上春晚,你這個跟屁蟲怎麼不去北京當護花使者?」楊斯琴玩笑道,她知道小的時候葉無道最喜歡粘著楊寧素。而且經常嚷著長大後誰敢跟他搶小姨就滅掉誰,所以她才有這種說法,楊斯琴陪著葉無道在樓外的院子裡坐下,很明顯那名男子被排斥在他們兩人的圈子之外。

    「怎麼,不願意見到我?」葉無道似乎感覺到那個男人的尷尬,稍微挪出一點位置,讓楊斯琴跟他的距離稍稍拉近。葉無道清楚這種男人,你要先把他的傲氣磨光,然後給點甜頭,這個過程就像是馴服一頭野獸。很有趣。

    「好心當成驢肝肺,葉子,沒有想到你都這麼大了,看來我真的老嘍~」楊斯琴感慨道,在外人看來頗有無病呻吟的味道,只是葉無道卻沒有這種感覺,因為面前這個大舅舅楊定邦的女兒是一個被譽為「炫耀財富不如炫耀經歷」的奇女子,從97年至今,在管理三家上市公司的前提下每年花大約四分之一的時間在全球行走,迄今為止,她已經成功登頂哈巴雪山、四姑娘山二峰,同時她還是第一個到達南北極地的中國女企業家!

    「我也是剛剛知道斯琴姐就在我們省工作,斯琴姐你也是,這麼長時間都不去我們家。」葉無道埋怨道。

    「你知道什麼,我都去過你家好幾次了,只是你不在而已,跑到大老遠的浙江去讀書,你還真厲害。而且,我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張揚,你啊,就體諒下姐姐吧。」楊斯琴笑道,對待葉無道的溫柔態度讓那個男人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原來樣斯琴已經是廣州第十七辦公室的一把手,在與香港等地的經貿領域佔據相當份量的特殊地位。當年中央軍委副主席張萬年對東南以及南方沿海情報口十六字方針的最後四個字就是——商情兩旺,這也可以叫以商養情,這無疑是一個相當有建設性的做法,事實上也是成績斐然。因為掛靠上軍情部門就等於是在政治上加了保險,能夠在經濟上延伸出巨大利潤。所以如此一來社會上不少生意人就會利用情報人員的特殊背景在社會上活動,當然一般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接觸到這個層面。

    所以這類的辦公室在葉無道所處的省份最為頻繁,蘇惜水的爺爺蘇存毅接管這個身份的時候給曾江主席打過一個報告說G省有二十二個「辦公室」全是軍、警、憲、特。葉無道知道的其中「一辦」和「三辦」是省公安廳的,三辦是港澳工委的,四辦是總參二部的。五辦是廣州軍區情報部的,保利集團是十六辦,而葉斯琴如今就是十七辦的負責人,雖然他們餓身份恐怕一般政府人員都不甚清楚,但誰也不敢輕易挑釁這群人。

    「斯琴姐。這麼快就把自己賣了?」葉無道瞄了瞄那個男子,嘴角含笑,他可知道這個當年偷偷摸摸跟自己「幽會」的大表姐根本就是個徹底的獨身主義者,沒有想到最後她還是沒有逃離愛情這個樊籠,對此他只有祝福。雖然說小的時候葉無道荒唐浪蕩。但如今回首也不過是一笑置之而已。

    「是他入贅。」楊斯琴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個男人聽到「入贅」這個詞彙的時候神情終於露出破綻,葉無道不禁苦笑,這個大表姐也忒不給這個「未來姐夫」面子了,照情形看應該又是外公的擅自主張吧。小姨楊寧素能夠不被外公強迫也算是楊家的一個異數,想到正趕往北京準備春節晚會的小姨,葉無道也有點黯然,家族,始終是一個很難逾越的坎。

    「我叫葉無道。」葉無道主動伸出手跟那個模樣氣質都是上上人選的男人握手。

    「苗纓達,四川人。」那男子似乎有點受寵若驚。面對葉無道的主動示好頗感意外,因為楊家這一代的女人因為都反感家族的訂婚,所以都同仇敵愾的對「入贅男人」相當感冒,這個苗纓達也沒有少看冷臉色,雖然說這些男人的身份背景都相當不俗,但是面對個人素質無可挑剔的家族更加強悍的強勢楊家女人,他們怎麼都沒有底氣,所以葉無道對這些可憐的傢伙感到無奈和可笑。

    苗纓達當然知道這個楊家小皇帝的很多內幕。熟諳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的他怎麼可能忽略葉無道這個在楊家幾乎比楊望真更加「一言九鼎頂乾坤」的男人,要想順利進入楊家,葉無道就是他不可避免的一道門檻,越過了,哪怕今後楊家女人再無視和冷落他,苗纓達都有恃無恐。

    隨後葉無道見到陞遷到東北地區任一省省委書記的舅舅楊安華以及他一家人,還有在安徽省紀委的舅舅楊鎮華,而在西藏地區工作的小舅舅楊平華則連帶著未婚妻以及未婚妻的幾個親戚一起趕過來,陣容浩大,加上馬上就要到達成都的楊凝冰和葉河圖,仔細算一下,今晚在將軍小樓上的人數將達到驚人的十九人,雖然楊望真這邊有三間客房,但是仍然容不下這麼龐大的省親隊伍,而且小舅舅楊平華的幾個親戚也都需要每人單獨一個房間,所以只好把他們放在軍區大院的招待所,這群人見到葉無道的時候明顯可以感受到一種壓力下的拘謹和刻意的恭維,不能怪他們不夠真誠無邪,只是面對葉無道在楊家非同尋常的地位,他們這些只能夠說是楊家邊緣人物都不算的角色實在絲毫不敢怠慢葉無道,加上知道葉無道親手創建南方明星企業神話集團,對這樣一個背景和能力都極為出眾的家族成員,不要說巴望著跟楊家攀上關係的他們,就連楊安華、楊鎮華和楊平華這三個手握大權的舅舅都對葉無道有點討好的味道。

    這就像遠古時代的人類以及動物選擇強壯的配偶一個道理,依附強者就代表你擁有更多的生存機會。

    女人喜歡依賴男人,其實就是人類本性的最佳體現。

    早已經是中央委員的楊安華坐在客廳陪著父親楊望真聊天,他雖然已經是一省之長,但是在楊望真面前仍然是畢恭畢敬,虛心討教,楊望真的每一條建議和批評都仔細記下,他的妻子程惠萍雖然沒有什麼顯赫背景,但是賢惠溫柔,持家有道,被楊望真和林鹿鳴所欣賞,尤其是林鹿鳴,相對於兩外兩個家族雄厚的媳婦,她幾乎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熱情,只有和相貌才智都平平的程惠萍呆在一起的時候才有點笑容,鑽研佛學幾十年的林鹿鳴很多時候更讓楊家的人頭痛。

    楊安華有兩個女兒,其中楊斯琴就是他的大女兒,另外一個楊若梓還在北京上大學,此刻楊若梓正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和舅舅楊平華聊天的葉無道,楊鎮華的女兒早已經結婚,現在正和丈夫女兒在成都市區購物,至於楊平華則坐在葉無道身旁。

    孔雀這個時候正在書房不知道翻閱什麼書籍,赫連琉璃倒是陪著林鹿鳴頗有忘年交味道的討論佛經。

    正在跟調到西藏的舅舅楊平華聊政治的葉無道笑道:「小舅舅,你啥時候也弄個中央委員啊,如果再加上二舅,我們家就有可能出四個中央委員了,這恐怕算是中國政壇的神話吧。」

    身為西藏團省委書記的楊平華看著葉無道含有深意道:「樹大招風,低調點不是壞事。無道,如果你想要進入政壇,我的意見是讓你先在共青團磨練磨練。」

    葉無道笑道:「小舅,我對政治沒有天賦。對了,聽說你們共青團系很有勢力啊?」

    喝了口茶的楊平華淡淡道:「政治這個東西,走錯隊伍就會一路坎坷,沒有出人頭地的可能。不是因為舅舅是團委工作就讓你來我們團委,只是你目前的形勢不適合在太子黨中立足,你也知道那個人跟楊家之間的恩怨糾纏,而那個人不管在老太子黨還是新一代太子黨中都有一言九鼎的能量。」

    我國政壇在九十年代後期開始流傳起四大系統的說法,即海歸派和地方派,與共青團派和太子黨並列。但實際上,海外歸來的政治精英目前崛起政壇的人數還比較少,多半是在金融、法律、科技等專業性很強的領導崗位上,他們除了工作聯絡,彼此之間的認同感、歸屬感並不強;地方實力派更難以形成全國的聲勢,這兩派更不足以挑戰近十年迅猛發展的共青團派和原本就根深蒂固的太子黨,所以目前在爭奪中共高層權力的中原逐鹿中,主要還是太子黨與共青團派對壘。楊平華雖然是省團委書記,而且還是西藏這種偏遠地區,咋一聽似乎沒有什麼,但是如果你知道曾經的中共領導趙紫陽跟如今的胡主席都在這個地方擔任這個職位,恐怕就沒有人敢說楊平華被調入西藏是件小事了。

    葉無道沒有發表什麼言論,他不想涉足政治,至少現在還不願意。

    因為他還沒有滅掉京城那幫太子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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