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婉婉跟在vincent的身後,一步一步向vip病房走去。和她曾經去看望厲然曦不同,洛斯現在修養的這家醫院從十六層高級病房開始就看不到任何人。
整個走廊靜悄悄的,只有她和vincent兩個人腳步的聲音在周圍迴盪,分外明顯。
終於走到三十樓的病房,彷彿是怕婉婉會臨陣脫逃一樣,vincent幾乎是停也不停的打開了病房的大門。
婉婉也許之前真的有過一絲的為難,覺得不應該在見面。但是在vincent打開病房的大門,她的視線落在裡面不遠處病床上有些蒼白的男人時,神情不由得一緊
拒看到突然出現的婉婉和vincent,原本站在病床旁的兩名醫生護士聞聲轉過頭來。婉婉看到他們的臉色都不好,站在那裡彷彿是等著老師訓話的孩子。
這個世界上,誰敢不把醫生當作神仙一樣貢著?
也許就只有洛斯,才會瞧也不瞧他們一眼,讓醫生也沒有束手無策。
瓠看到婉婉,女醫生本來就在洛斯那裡遲到鐵板吃了一肚子氣,再突然看到一個闖入者,心中的火氣瞬間就找到了宣洩口。
「你是誰?沒看到現在是病人休息時間嗎?快出去,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聽到這樣強硬的語氣,讓婉婉也不由得將目光從洛斯的臉上移開,女醫生看起來好像很討厭自己,就連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一抹嫉妒?
vincent這時上前一步:「這是斐濟斯琪太太,你連boss的夫人也要轟嗎?」
女醫生和護士的臉上難掩驚訝之色,就連一旁的婉婉都有些詫異vincent竟然會這樣介紹自己。
「可是洛斯先生剛休息」
婉婉柔聲打斷她:「我只是來看看他而已,見到他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你不要為難,我馬上就離開。」
說著,婉婉就轉身向vincent點了點頭,就要離開病房。
忽然這時,原本正在閉目好似正在熟睡中的男人未睜開眼睛,卻已經沉著沙啞的命令:「你們都出去!郝蓮留下。」
婉婉背對著他的身體一僵。
縱使心不甘情不願,但是在洛斯的命令下,醫生護士也只好離開病房。vincent最後一個才走,走之前還不忘將病房的大門為他們輕輕關上。
一時間,房間裡出了隱隱的消毒水味道,就只有洛斯微微粗淺的呼吸聲。
深呼吸,婉婉平靜的轉過身,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他依舊保持著她之前進來時的姿勢,眼睛也依然緊閉。神色平靜淡漠,好似剛才出聲的並不是他本人。
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幾句問候語,但在胸臆間轉了幾圈,還是說不出口。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仍舊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打破這詭異的沉默。
「幫我倒杯水。」突然,他命令道。
婉婉先是微怔了片刻,隨及來到床頭,倒一杯水給他。
洛斯緩緩睜開眼睛,卻沒有瞧她。有些吃力的將手從被子裡舉了起來,他就要去拿她手中的被子,卻被她輕巧的躲開了。
「你剛做完手術,不能喝太多的水。」她輕輕出聲提醒。
洛斯的大掌僵在空中,深凝一般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一抹頗為複雜的神情瞬間從他氤氳的紫眸底閃過,也許連半秒的時間都沒有就消失了。
婉婉從床頭的櫃子上找出一根棉棒,然後蘸了些水,來到他有些蒼白的薄唇上滋潤
洛斯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面前的婉婉,她的羽睫很長,在此刻微微垂斂的時候,幾乎將她整個黑瞳遮掩起來。她今天化了一些淡妝,粉嫩好似蜜桃的唇膏塗在她嬌媚的唇瓣上,瑩亮紅潤,彷彿時刻都在吸引著人的采詰。
她傾身,仔細而又認真的滋潤著洛斯的唇,那一絲不苟的程度好似正在做一件十分重要而又艱難的工作。齊腰長髮從她削瘦的香肩緩緩滑落,絲絲綢緞一般的黑髮傾灑在他的胸膛。
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唇,去看不到她的眼
「為什麼來?」他認真端倪她的表情,好似想要洞察她的內心,不想錯過她的一絲表情。
聞言,婉婉的手只是停頓了半秒不到的時間,隨意用蔥白的之間將流瀉到他身上的長髮熟練而又嫵媚的掖到小巧的粉耳之後,淡淡的,沒有表情的回答:「是vincent求我來的。」
「只是這樣?」他瞇起眼睛,好像並不太相信她的說辭。
婉婉這時才緩緩抬起頭,露出那雙炯黑燦亮的雙瞳,平淡無波的望向近在咫尺的他的眼中,偏頭微微一笑:「不然,你以為還會有什麼原因。再說,我們就算快要離婚,但我的心意還是不變。我希望你可以健康,好好保重身體。你有事情了,我當然想要關心你。」
她的目光澄清沒有隱藏,彷彿他們之間也只不過存留的是朋友之間的關心而已。再多的,什麼也沒有。
「我不會離婚。」過了許久,他才這樣堅定的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她好像毫不意外,只是笑著點點頭,那表情彷彿是在縱容一個調皮倔強的孩子:「沒關係,你現在還在養病,那件事可以等你好了以後再說……」
「不管我是不是還在養病,我都不會離婚。」不給她任何希望,他直接斷然否決。
婉婉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看著他的神情漸漸也由平淡轉為淡淡的無奈。過了片刻,她只輕歎一聲,起身就要離開:「那我先走了,等你好些了之後我們再來談。」
她剛從病床旁起身,倏地有力的大掌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婉婉不解的回頭,裝入他沉濃而又堅定的眸底:「別走,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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