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廖夫人滿面紅光的拉著一個女孩子擠到近前:「真是恭喜玉兒了!如今中心開張營業,我少不得也要常過來!現在想找一家又傳統、又雅致、還能調教女孩子氣質的地方,卻是再沒有了!」
「伯母過獎了,玉兒只不過混帶著些女孩子胡鬧,打時間就是了!」黛玉抿嘴一笑,羞怯道。的確,她的任務現在只是教教,每週三次,每次一個多小時而已。水溶怕她累到,聘了七八個人,分別負責其它的課程與聯繫表,也滿滿的排了六個上午的休閒內容。
「玉兒太謙虛!來,麗莎,這位是林小姐,既是東家,也是書法大家!」廖夫人將身邊的女孩子拉上前,看起來約莫二十幾歲,陽光健康,穿著倒是古典,可怎麼看都是洋味兒十足,像個西方的芭比公主一樣。
「玉兒,這是我的外甥女,叫做華麗莎,今天來報名!在西方讀了七八年的書,現在忽然卻是想得些傳統的修養,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夢!」廖夫人相互介紹著。
「玉妹妹,以後就要麻煩您了!」麗莎拉著黛玉的手,輕輕搖晃,乍見黛玉,她還以為是冠良收藏的那些畫像上的美人活了,只看她一身藕色繡口的傳統仿古衣裙,外罩雪白的羊絨大衣,長挽成環髻,清秀的臉上不見一點胭脂,真是個天然的美人!麗莎登時直想立即將自己粘的假眼毛扔掉,再去洗洗臉,女人的氣質,又怎麼能是化妝品塗出來的呢!
「麗莎姐言重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黛玉笑道,輕輕的握著她的手,一同走進大廳。廖夫人與水溶相視而笑,黛玉需要朋友,需要能夠分享知心話的閨蜜,碰巧麗莎忽然十分崇拜起傳統文化,廖夫人便忙不迭的將外甥女介紹過來,學習書畫,也算給黛玉解悶。
開業儀式上,水父親臨,同行業界諸多人前來捧場,只不到一個小時,二十位會員的名額已經全部報滿,還有很多手慢了的,只能等半年之後的二期。
「知道了,好,繼續,有什麼消息及時告訴我。」水溶掛斷手機,遠遠的望著被一群女孩子簇擁的黛玉臉上婉約甜美的笑容,如同飲了一杯陳年老酒,半醒半醉。是的,有關孫媚然所有的消息與緋聞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依現在的傳媒的力量,只要他輕輕一推,便能夠引起足夠大的反響。要知道他只是安排人散播消息與一些圖片而已,最多弄些幕後推手,那些媒體可是一點都沒有讓自己失望,蝴蝶效應越擴越大。更好的是那孫媚然果然十分稱職,醜事還真的不少,都被媒體藉著這股東風挖了出來,甚至還牽涉到了秦雄與整個秦氏!如今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做什麼,這風波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消散的。水溶臉上的笑意愈加明顯,想誹謗玉兒?根本就無需自己出頭反駁便煙消雲散,那些爛攤子已經讓他們無暇顧及了……
「玉兒,每個會員半年兩百萬,二十個會員就是四千萬,你現在可是大富婆了!」水溶笑著從電腦上調出黛玉的銀行賬戶。
「溶哥哥還說,這不都是水家的產業,我跟著胡鬧罷了!」黛玉拿著報名人的打印名單與資料坐在一旁的沙上仔細看著。
「誰說的,早在幾天前,這產業已經過到玉兒的名下了,以後我若是不想工作,你可是要養著我了。」水溶雙手墊在腦後,腳上一用力,寬闊的皮轉椅原地轉了兩圈。
「哥哥……這,恐怕不大合適。」黛玉聞言放下名單,走到電腦前,看著4後邊那一串的o,不贊同道。
「沒什麼合適不合適……」水溶伸手將她攬過,放在自己膝頭,轉椅藉著慣性又轉了半圈。黛玉撅著小嘴,卻不由自主的揪著他的衣裳,主動往他的懷裡湊了湊。沒有辦法,她一直對轉椅習慣不了,一旦旋轉起來,不論快慢,她心底會很害怕,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坐這個。
「在你的名下與在我的名下有什麼分別嗎?」會意的腳尖輕點地,止住了轉椅的旋轉,水溶刮了刮她的鼻子。
「可是……」黛玉還是猶豫著。
「別瞎想了,剛剛那些資料都看完了?」不願她再多思,水溶趁機轉換了話題,一點報名表,這個小丫頭看的卻很入神。
「看完了,均是些很有身份的大家女兒,十之七八是留過洋的才女呢……不過……」黛玉起身小心的踩到地面,穿著兔子樣的長毛拖鞋,走路絲毫沒有聲音,只聽見衣料的悉悉索索。
「玉兒,你這般輕盈,真真是仙女下凡……。」水溶的眼光一直在跟隨著愛人的身形,忍不住讚歎到。
「你那時說過,我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翻著資料的黛玉忽然停住動作轉過頭,調皮一笑,倒是把水溶弄呆在那裡,半天才反應過來:「對對!玉兒本來就是仙女!」說著,忙起身也坐到沙上纏著她膩歪。
「哎 ̄ ̄ ̄哥哥壓到資料了!」黛玉趕緊從他身下將那疊紙搶出來,用手撫平,順便拍掉了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毛爪。
「這資料有這麼好看?」水溶一副受傷的樣子:「玉兒有了事業就不要我了……」
笑著輕輕啐了他一口,黛玉將資料遞到他手中:「這裡有一位報名的小姐,只填了姓名,付了學費,卻沒有留下任何其它信息……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的。」
「哦?」水溶拿過細細查看,卻仍將爪子固執摟在黛玉肩上。卻見表格中除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愛好與需求等項目以外,只有姓名處書寫了三個字--「甄美文」。
「嗯……也許是不願意透露太多的個人信息吧。」水溶看了看道,卻想不起來圈子中哪家姓甄,唉 ̄ ̄最近好多新興的企業,信息部前幾天傳來的相關訊息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過。
「我想起來了!」黛玉大眼睛眨眨:「我說怎麼這般耳熟,那日裡廖伯母說過她那位失散的好姐妹便是叫做美文的。」
「哦,是是!」水溶一拍腦袋,笑道:「那就不要糾結了,這世界同名同姓者太多,怪不得玉兒覺得熟悉。」
黛玉點點頭,卻盯盯的看著那墨色的鋼筆字,沒來由的,只覺得字體依稀在哪裡見過。可墨筆字一旦換成了鋼筆字,她便不好辯認了。
農曆新年的假期,水家大宅溫馨而快樂,也是黛玉自失了父母起過的一個幸福的新年。除夕夜,一向反對磕頭作揖的水溶居然與黛玉一同像水父磕頭問安,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好像好像已經成親了似的……只這臉紅還沒持續多久,便被那父子倆弄得哭笑不得。原來,水父給黛玉準備了一個大紅包做零花,給水溶的卻薄的可憐,裡面只有一百元。還振振有詞說這是對兒子這麼多年沒給自己磕頭拜年的懲罰,父子倆抬了一晚的槓,鬧得下人們憋著不敢笑,差點憋出內傷……
而就在人們還未從新年愉悅中轉過時,孫媚然的經濟人低調召開新聞布會,宣佈她即日起退出演藝圈以向觀眾及影迷謝罪,而危機重重的秦氏在呂佩丹的快刀亂斬麻下,公開向社會道歉,捐出大筆款項用於慈善,並宣佈秦氏下屬影業公司破產,及時止住了這個無底洞無限的吞錢,保住了主體產業。直接損失了三個多億的資金,造成秦氏大傷元氣,跌入業界中下游水準。當然,用來疏通各層關係的錢似乎不比損失的要少……
與此同時,水家提前半個月完成訂單,船隊浩浩蕩蕩的駛向大洋彼岸。
劉成禮用過晚餐,點了根煙,站在主船甲板上遠遠看著尾隨的十幾條貨船。夜太黑,只能隱約看見船燈,臨近三月,海風還是涼颼颼的,和著墨色海水的起伏,愈加顯得孤寂。此次運送貨物,重要性非比尋常,否則也不會將他派出。水父對這個年輕人十分看好並信任,欽點出航,大功告成後便可論功升職。
「這航線每年要走個十幾遍,熟得很。劉部,海風涼,還是進艙去吧。」一名屬下取來大衣為他披好,恭敬的勸道。
「越是熟悉,越要小心啊!」劉成禮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海6,可是變幻無常的吶……武器準備的沒有問題了?」
「嗯?哦,沒有問題,這次帶的全都是好傢伙!」下屬一愣,趕緊報告道。
「繩索、軟梯、救生船、還有水底救生艙都有專人管理嗎?」這可是水總的交代,沒事最好,一旦有事,保不了貨的情況下,弟兄們的命可都是寶貴的。「算了,告訴後面的船再好好檢查幾遍,我去看看這艘的。」說罷,劉成禮徑直向下層走去,幾個兄弟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