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鐘,車子準時等在門口,二人拾掇完畢乘車直奔會場而去。
這次晚宴的組織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宇上集團廖總裁的夫人,這女人可是真正的名門之後,她的祖母是英國女王下午茶聚會中上座的常客,她的父親生前是某國的公爵,六十歲時才回到故鄉,如今已故十年了。
廖夫人在初中以前根本不知道飛機是可以一兩百人一起乘坐的,也不認為白金漢宮裡的擺設有多麼華貴,她個人雖然精通幾國語言,卻一直崇尚古典的東方生活,當然,為了家族的生意,她也需要隨時變通些來順應社會的潮流,比如說今天的請柬。
一路上,水溶向黛玉介紹了廖夫人的情況,而後簡單講了些宴會上的規矩,例如取飲料和跳舞等等。如今,已經有雜誌向各路狗仔隊出價八十萬拍攝水家繼承人未婚妻的照片,引得各路人馬整日將水家周邊守的水洩不通,連便裝出門辦事的女傭好幾次愣是被炒成了「疑似豪門未婚妻」,上了各大娛樂版的頭條。水溶早在收到請柬時便已打算好就是要借今天的機會,正式將玉兒介紹給交際的圈子,她終究會成為自己的妻子,終究要面對社交的生活。
「跳舞?」黛玉一聽,眼睛睜的銅鈴一般,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畫面,想起幼時父親在蘇州接駕時宴會上的群體樂舞,身上一陣寒,面上不豫道:「我又哪裡會跳舞呢?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捏緊了手中的緞麵包包,溶哥哥說是與這身衣服配套的,可是很奇怪,衣服為什麼要配包包呢?還很硬,裝不了太多的東西,想了半天,最後卻只裝下了一面小鏡子與手機。
「跳舞很簡單,到時候玉兒跟著我一起就好。」水溶摩挲著她的手,漸漸的解除她心中的緊張。
而這時黛玉腦中的畫面卻又變成了邊塞民族一男一女的狂野舞蹈,像火一樣熱情的舞蹈,這可太難了!自己怎麼會呢?好丟人……雖然會使用電視,可是黛玉卻不願意過多看,只說沒多一會兒眼睛便又乾又澀,因此好多可以在電視上瞭解的事情她還是一無所知。
「不要瞎想了,不是玉兒想的那個樣子。」水溶手上稍稍用力,將正在天馬行空亂想的黛玉拉回到現實來。
「溶哥哥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黛玉疑惑道,好像沒有不注意說出來吧?
「你想什麼我還能猜不到?」水溶摟著她的肩膀笑道:「乖乖的,一點都不難。」
閒聊間,車子開始緩緩排隊前行,廖家大門前方百米左右,一條大紅毯直鋪出來,頗有些好萊塢星光大道的氣勢。司機們訓練有素,準確的將車右手邊的後門正對紅毯。這次的晚宴是以慈善的名義舉行,是每年由一個財團承辦的,今年正好輪到了宇上。除了幾次的影視、歌壇頒獎典禮,例行的慈善晚宴每每是「星光」最密集的地方,不要說各集團繼承人如無意外會全部出席,上流社會的名媛淑女、愛好慈善的明星大腕爭奇鬥艷,也有假裝愛好慈善、或者有其他目的人挖空心思弄到邀請函,越來越把這樣意義甚好的晚宴隱隱摻雜了些攀比與炒作的不良氣息。
「快快快!水家的車子還有兩個就排到走紅毯了!」各家媒體記者們的耳機中幾乎同時收到了場外的訊息,趕緊調整長槍短炮的位置,對準地毯盡頭。相比之下,水溶的關注度要遠遠高於他人。
在一片殷殷希望之中,車頭插有水家財團標誌小旗的加長林肯緩緩停住,分毫不差的對準紅毯。帶著白手套的迎賓上前打開車門,在一片快門急閃動中,在一片刺耳的尖叫聲中,水溶先下車,有幾個女孩子親眼見到水溶不禁欣喜若狂,甚至暈了過去。而後卻見他轉過身,向車內彎腰伸出右手。
「誒?」人群中不少表示奇怪的語氣詞送出,形成了一片此起彼伏的交響,只道水少爺向來在這樣的場合獨來獨往,今天竟然有女伴嗎?難道是!……
猜測間,卻見一隻修長白淨的手輕輕搭在水溶的手上,而後黛玉絕美的容顏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驚的四週一片鴉雀無聲,記者們忘記了拍照,主持人忘記了介紹。扶黛玉站定後,水溶體貼的將她大衣的下擺整理好,攏了攏她被晚風挑起的青絲,這才牽過小手放在自己的臂彎,緩緩向鏡頭揮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