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皇後 正文 第十六章 以彼之道,還治彼身(一)
    日影西斜,此時已是晚霞滿天,天空中的落日已是被無邊的昏暗吞沒殆盡,半邊的天被層層霞光染得格外的璀璨炫目,金紅,奼紫,粉黃,明藍,諸多霞色調和成了幻彩鎏金的大空。煙落不由得駐足觀望,這樣的霞色,如此純淨,真美!仿若是鋪開的七彩織錦從九天玄女的手中抖落,如夢幻般一所停留在了人間。

    今晚,是二皇子冊封太子後的正式晚宴,宮中自早上便已是開始布置,長長的紅色絨毯鋪至遠方,一眼都瞧不到盡頭。一叢叢金黃色的花盛開著擺滿了紅毯的兩側。自她入宮以來,這是最大的一次盛宴了,比起上次南漠使臣前來時操辦的還要奢華土幾分。

    照例,她自然是要出席晚宴。攏了攏身上的藻綠色繡海棠蕩紗披風,接過琴書的手,緩緩朝宴席而去。

    走著走著,只見暮色中一道頎長的身影正緩緩向她這邊走來,夜涼的風撩起他青色衣袍的一角,一撲一撲的,如同折了翅的飛鳥無奈地撲騰著翅膀,好似他現在的困境。在離她幾丈遠處卻突然停了下來,深深望了她一眼,俊臉之上有粼粼波光微動,薄唇緊抿,轉身先她一步前去赴宴。

    煙落步履微滯,自那夜後,她已經好多日沒有瞧見他了,他這些日子好似都在宮外,也不知忙著什麼。腦中不知怎的忽的憶起那夜與他的極致纏綿,頰上悄悄飛上兩抹石榴紅色,似喜還羞,瞧著他翩然在眼前的身影,幾縷長隨凡飄揚,如灑向春日的黑緞,心中竟是無聲無息地蕩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眾目睽睽之下,她與他,自然是要避開些的。天色漸暗,她靜靜地站立著,只待到他漸漸走遠,寥落的身影似沒入濃墨渾金的暮霞之中,而這般緩緩地陷沒,格外給人一種壓迫到兄法喘息的感覺。

    再抬步來到席中.她顯然還不算晚。主席之上,似乎不見皇貴妃司凝霜的身影,細一問,許是皇貴妃心中不滿冊封太子讓,多年的苦心經營付之東流,是以自稱抱病臥床,不願出席太子封宴。主席之下,下席左順位,一席的座位是留給梅妃,二席座位便是自己。可見眼下的她,在宮中地位已是不同往昔。

    入座,遙望對面席工的風離御,駱瑩瑩與映月似乎早就到了,已是一左一右如兩朵嬌艷的鮮花般挨在他的身側,駱瑩瑩一手似半挽著他的手肘,神情清朗,貌似恢復了些許往日的艷姿。如果說駱瑩瑩是一朵嬌艷的牡丹,那麼映月無疑是一朵柔麗的梔子花,靜雅清靈的綻放著,雖遠不及牡丹艷麗,卻是別有韻味,讓人情不自禁想去親近。只見映月一臉溫柔蕩漾,正為他的酒盅之中滿上麗香的酒,蘭指微翹,抬眸間濃情流轉,仿若酒壺之中倒出的都是她的無限深情。望著他們這般恰恰,煙落只覺得心上如沉沉壓下一塊大石,漸漸透不過氣來。

    少刻,只見兩名衣著華麗不凡的嬤嬤引著一名身著茜紅色剪袖繡金線牡丹宮裝的女子自遠處緩步前來。這般盛裝隆重出席,只怕是一直在病中著的,她從未見過的梅妃。

    對於這名自入宮以來便一直盛寵不衰的梅妃,煙落的心中自是有幾分好奇的。聽聞她原先不過是一名進獻皇上的舞姬而已,憑著一曲《驚鴻舞》入得聖顏,竟是一舉封為正二品妃,打破了下女只得逐級晉封的規矩。而且,聽聞皇上平日一月有大半日子皆是宿於她的玉央宮中,更是著人在離如宮裡宮外數裡之地內皆種滿了各色紅梅、白梅、臘梅。其隆寵可見一般,且長寵不衰。

    天色已暗,周遭明亮的黃色宮燈卻將整個庭宴照耀得亮如白晝,只見梅妃穿花踱柳而來,蓮步姍姍,身旁似帶出一脈芳香的雲。入座於煙落的身側,待瞧清楚時,煙落只覺得自個兒的呼吸,都因為梅妃的出現而微微凝滯了,她仿若是不染纖塵的,沒有被世俗裡的污濁煙塵沾過一絲一毫,柳眉如黛,星眸欲墜,眉間一點朱砂,如凝了的紅胭脂,益襯得她宛若天上謫仙般飄渺。

    其實,若說梅妃便是人間唯一絕色,煙落心中覺著其實未必,自己也是頗為貌美,與梅妃不相上下,美人總有相似,她與梅妃之間甚至眉眼間還有著幾許相似,一樣的細長柳眉下彎著一弧含水秋眸。只是這梅妃,顧盼神飛的嬌柔姿態中透出一種淡淡的惘然的神情,仿佛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一點心事。而這種柔弱的感覺,也許最是能勾起男人爭先恐後的保護欲望。恐怕這便是梅妃盛寵不衰的原因了,然而,梅妃再是得寵,也不過是養在深宮之中一朵嫩弱的花兒罷了。唇邊輕輕扯動一縫淡然的孤度,煙落別過眼去,徑自四處打量起來,她所向往的,也許更多。

    四處游移目光,掠過位於身後幾席的曹選待,不,如今應當是曹嬪了。聽聞梅妃抱病不能侍寢,這個曹嬪頗得寵愛,是連越兩級侍奉於君王塌前,亦是打破了宮女必須逐級晉封的宮現。宮人內監們都私下議論著,這個曹嬪可大有當年梅妃得寵的勁頭呢。

    無謂一笑,轉眸回神,煙落正欲執起面前紅漆雕花攢盒中一塊玉酥糕,卻聽得耳旁一陣踏著落葉的簌簌聲直作響。抬頭一望,竟是慕容成傑與柳雲若相攜而來。這還是她一次見到慕容成傑,以前傲哥苛總是護著她,怕自己受冷眼刁難,是以從未曾帶著如去過安邑郡王府。

    慕容成傑顯然已是上了年歲,雖應當是與爹爹差不多的歲數,可卻明顯更顯蒼老,一看著便是成日浸淫於酒色之中,被掏空了身子的人。只余一雙精銳不減的黑眸,依稀透出年輕時的縱橫沙場,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潭,煙落只望了一眼,心底竟萌生出了莫名的寒意,手腳均似被凍僵般.冷徹底。眼底掠過一抹疾馳而過的狠意,幾乎教她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行至自己身旁,只聽得梅妃已是先一步福身行禮,聲音若翠鳥歌唱,盈盈道:“義父,近來身子可好?”

    慕容成傑忙換上一臉老辣的奉承,一手將梅妃挽起,道:“老臣豈敢勞娘娘大駕,還煩娘娘惦記,臣身子過朗的很,無礙,無礙,呵呵。”

    義父?!煙落的神情在閃耀的宮燈之中有一陣恍惚,記憶中好似聽人說過,梅妃是慕容成傑進獻給皇上的,原來竟是稱他作義父,那豈不是是慕容傲的義妹?也不知他們是否曾經認識。微微顰眉,甩了甩頭,煙落只覺得自已是越想越遠了,竟尋思此不相干的事。

    美目一揚,卻對上了柳雲若一雙似笑非笑的眼。她滿頭青絲梳得如亮油油的烏雲,兩鬢長微垂,輕若柳枝,滿頭華麗的朱釵金簪,耳邊戴著紅色瑪瑙墜子,妖艷如吐著紅星子的小蛇,穿著灑金牡丹羅裙,裝扮異常華貴。

    “順妃娘娘萬福。”柳雲若微微福身,向她致禮。

    煙落亦是大方還禮,只是菱唇開了又合,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昔日情同姐妹,興趣相投,總有著絮絮叨叨說不完的話,可如今見了面卻連問候的話語都是那麼難以啟口。

    柳雲若似絲毫不介意,只是柔若不骨的挽了慕容成傑,一同向對面席位走去。在經過風離御面前,只見她稍稍停頓了下,松開了慕容成傑,修長的兩手輕輕捻起自個的灑金羅裙,雙膝微彎,長長的裙裾四下散開,如同盛開在草地之上的一叢艷麗的芍藥,聲音嬌媚酥骨道:“寧王殿下萬福!”那一聲“寧王”帶著刻意的尖聲,聽上去是那般的刺耳,更像是有意無意的嘲諷。

    風離御面色稍霽,回以一抹冷淡的微笑,微瞇雙眸,眼底有看不咒的情緒一問而過。執起面前的酒盅,作勢飲了幾口。

    瞧著柳雲若刻意地前去問安,煙落心中一沉,若不是今日見著柳雲若,她幾乎都快忘卻了風離御曾經狠心玩弄拋棄柳雲若之事。看雲若那強作傲氣的神情,以雲若的性子,想必一定是愛慘了他,亦是恨毒了他罷。幾許難掩的失落並著幾分酸澀之意泛上心間,漸漸彌漫開來,直至唇邊都銜了一絲苦澀。她自己,想來也不過是他百花叢中曾經的一朵而已。

    一眾人等6續入座,少刻,皇上與太子一同出席,高坐於主位之上。絲弦管樂的宮廷樂曲徐徐吹奏,月兒亦是牲上柳梢,此時正漫下如煙如霧的薄雲,如輕紗般拂遍每一處。幾巡酒過後,人人臉上皆是有了幾分醉意。

    煙落亦是飲了一杯余,她不勝酒力,是以不敢多飲,只略微抿了幾已是覺著頭脹無比,似好多小人從旁拉扯著她的長,朦朧錯覺中,總覺著七皇子灼熱的目光一直凝視著她,炙燙無比。暗自甩了甩頭,聚攏了精神,她向他瞧去,不想卻對上了他雙眸無焦距,雖是望著她這邊,卻已是神游太虛,不知所想。

    片刻,身旁一席的梅妃悠然起身以身子疲乏,先行回宮休息為由,攜著兩名嬤嬤飄然離開了座位。瞥見煙落,她微微一笑,艷光四射,那艷似春梅綻雪,總有此淒冷之意。

    煙落亦回以一抹得體大方的笑容。

    歌舞宴席已是漸漸接近尾聲,皇上一早已是起身離席,許是去了玉央宮,只余風離澈仍是精神朗朗,一眾朝廷重臣輕番衛前敬酒,遠瞧著,他也是慚漸有了幾分微醉。對面席上,但見風離御湊至映月耳邊小聲幾句,映月一臉柔順的頷,起身攜同駱瑩瑩一道先行離開。

    煙落凝眉瞧見這幕,心中大約明白風離御許是有事要尋她,彼時他亦正朝自個兒瞧過來,於是她執起手中酒杯,微抬向他示意,作勢輕輕飲啜了一口,一雙美眸流轉朝南邊的醉蘭池方向望了望。風離御當即會意,亦是舉起杯中美酒,唇邊掛著一貫的淺笑,輕輕領,再一飲而盡。旁人只以為他們是彼此敬酒示意,而煙落已是心領神會。少刻,她亦是借故離席,只留了琴書於席上再坐一全兒。

    夜涼如水,月光皎沽如請水流瀉,煙落獨自走在細長的鵝軟甬道之上,裙擺拂過簌簌落花,輕微的聲響仿佛是這寧靜夜晚唯一的優美曲調。伸手輕輕拂過一旁的灌木樹葉,如水的涼意沾染手上,從旁斜出的花樹影子映射在流光溢彩的宮燈之上,蜿蜒曲折如無限憂思倒影其上。

    她拐過一彎,又是一彎,直至尋了一處醉蘭池邊極是僻靜之地,才止了腳步。這裡離喧鬧的宴席較遠,亦是沒有明亮的宮燈照耀,周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樹影也仿佛陰沉森冷,一時心中竟是有此懼意。突然,樹叢中似跳出一個物什,三兩下一躍,便跳入不遠處的池中。她驚得後退一步,卻似碰到了一堵堅硬溫熱的牆,轉身只瞧見是一人,太黑一時瞧不清模樣,連連受驚,她幾乎要驚喊出聲,然而所有的呼喊都被來人以唇舌相堵,熟悉的龍涎香瞬間溢滿鼻息,炙熱的呼吸夾雜著沉重的喘息,吻如同暴風驟雨般侵襲而來,似帶著濃濃的思念。是他。

    今日因見著柳雲若含恨落寞的樣子,煙落亦是受了幾分感染,打自心底時他又是生了幾分抗拒,比起那夜沉浸在了手傷復原後莓悅之中的她,今日要清醒許多。步步向後退,而他確是步步緊逼,愈樓愈緊,絲毫不肯松手,直至她身後抵住一顆粗壯的大樹,再無路可退,被禁錮於一寸狹窄地方,動彈不得,心中警鈴大作,又害怕招人注意,更是不敢出聲,一時間只得無奈地任他為所欲為。

    他愈吻愈是動情,溫熱的大掌已是游移在了如纖細柔美的腰間,騰然松開了她的腰帶,“噠”地一聲,輕輕飄墜於草叢中,同是明翠的綠色,瞬間便與地下融為一片,煙落卻渾然不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如置身雲中漫步,身子漸漸一點一點的軟了下去,仿佛在他的手中化作一灘柔膩的春水,腳下酸軟得幾乎再站不住。腦中意識逐漸混沌起來,正無法思考間,不想他已是伸手探入她的衣襟,陡然握住她胸前的柔軟。被他如此肆意地侵犯,理智瞬間回籠,她陡然清醒了數分,渾身一冷,只覺得汗水涔涔落下。他瘋了,在這種地方想要做什麼,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尋問他,司不是來此隱秘之處與他男歡女愛的。想著,她已是欲抬起一腳去微微踹他,不想反倒被他鑽了空子,修長的一腿巳是擠入她勻稱的雙腿之間,緊密相貼的兩人再尤分毫空隙,而他,邪惡的手已是一路向下探去。

    周遭漆黑.月光都似不願照至這隱秘的樹叢中來,伸手不見五指,只是對於自小習武的風離御來說,暗中視物是輕而易舉之事,鳳眸微瞇,含著暗沉的情欲,他貪婪地瞧著眼前這嫵媚的人兒,領口微松,隱隱約約可見香肩之上,有一條極是艷麗的紅色肚兜絲帶,那樣艷紅一條細線蜿蜒其上,愈顯得露出的皮膚瑩白若雪,那絲帶隨著鎖骨蔓延下去,腦中情不自禁地遐粗起往下的瀲灩風情來。原本只是想以吻堵住她的驚呼,不想情潮泛濫卻是愈不可收拾。高漲的情欲使他幾乎瀕臨崩潰,急欲紓解,似乎遇上她,總能輕易讓他失控。

    “唔!”猛然徹底的占有讓她險些又是驚喊出聲,卻被他適時地一掌捂住,欲哭無淚,他,他竟然真的在這草叢中強要了她,還是倚著樹干這般羞人,甚至連衣物都未曾來得及脫去就……這般……自小接受嚴謹禮教巡巡教導的她,如何能接受這般放浪形骸、羞於啟齒的行為,一時間,所有的氣惱都化為了眸中點點猩紅憤怒的火焰,愈燃愈旺,雙手如雨點落下般不斷地擊打著他,推拒著他,卻絲毫撼動不了他半分,愈是掙扎愈是全身綿軟無力,最終只剩得軟綿綿地拍擊,一下接著一下,顯不出她的極不情願。

    既害怕又無法抵抗這一波波洶湧的欲潮,不敢輕易出聲卻又無法克制喉間的嗚咽低吟,她忍得極為辛苦,幾乎將柔嫩的下唇咬出血來,而這般隱忍的嬌媚神態無疑使他愈的興奮與狂肆,直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幾欲昏死過去。

    良久,當一切都歸於平靜之時,煙落已是汗濕一片,渾身粘膩,秀微亂,臉頰燙得仿佛要起火一般,腔口氣悶無比。她背過身去,不願去搭理他,他著實太可惡,竟然做如此孟浪之事,等下她這般臉色潮紅,衣衫凌亂,要如何見人?

    風離御眉間盡是舒展的滿足,此時正半倚著樹干小憩,一臉邪氣地瞧著她由於氣憤而不停起伏的背影,淺笑道:“還生氣?”

    她咬唇,只恨恨道:“你瘋了嗎?”

    “煙兒,我不能不瘋這麼一次。”他突然覆上一臉悵然,徐徐歎了口氣,神情寂寥。又道:“我要出宮了!”

    “什麼?”出宮?!她聞言一怔,轉身望著他,有些不明所以。

    “封了寧王便要去宮外另立王府,父皇與我尋了一處地址,令我擇日搬出,無奈之下我只得推說不甚滿意,提議加以適當改建,是以才能在這宮中再留些時日,只是最快三個月,最長不過半年,我便要瓣出景仁宮了。屆時將無奉詔不得入宮,你我想要相見……”說道這,他抬頭望了望疏密樹影中透出死死岑寂的月光,一臉寥落道:“也不知多久才能見上一回……”

    煙落怔住了,眸光久久地定住,直至有一許失魂落魄晃碎了她婉約請麗的容顏,一縷寂寥的月光穿透重重樹影灑落在了她的身上,夜風又起,鼓起她的衣袖,翩翩如蝶,卻了無生氣。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與絕望一同襲來,慚漸淹沒至她的喉間,雖猶可以透一口氣,卻是聊勝於無,深陷這幽冷深宮,傲哥哥生死未卜,不知所蹤,眼下七皇子又策封了寧王將被遣離宮中,一時間,愛的,恨的,思念的,心動的,都將離她遠去,那她,獨自一人在這無盡的深宮中苦苦掙札著,煎熬著,還到什麼?什麼都沒有了,甚至連最後的一點希冀都不復存在……

    突然,一片落葉自枝頭墜落,緩緩飄至她的肩頭,隨手拈起,只覺得自己也和這落葉一般,再無可依。

    恍惚悵然間,風離御卻突然將她壓例在柔軟的草地之上,湊至她耳邊,以只她能聽見的微弱聲音道:“別動,有人來了!”

    “撲簌,撲簌……”似有人踏著落葉自不遠處經過,交錯的腳步聲,沉重穩健,似是男子且不止一人。

    隱約能聽見低沉的嗓音,有著幾分熟悉,遠遠傳來,屏氣斂神依稀能聽清楚。

    “司天監,本殿下讓你辦的那些事,全部辦妥了麼?”

    “太子殿下請放心,萬無一失!”

    煙落聽得面容被驚愕吞覆,整個人似被凝凍了一般,僵在那裡,美眸圓睜,只覺得手臂不停地哆嗦著,無法克制,如若不是他此時正牢牢壓住她,只怕她整個人已是如狂風中被凌虐的樹葉般瑟瑟抖。

    如此深夜,有什麼事不能光明正大,卻要行至如此偏僻的地方來說,風離澈!莫尋!他們竟然真的有關聯,那她的事,豈非……

    卷二深宮戚戚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