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馮小翠去醫院檢查。可是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什麼問題。
最後醫生告訴我,這種暫時性失憶,是人本身的一種潛意識自我保護方式。不是病,沒辦法醫。只要以後保持身心的健康愉快,應該不會復。
我和馮小翠見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就此罷休。出了醫院,馮小翠卻不願意這麼早回家,拉著我,非要我陪她逛街。我趕忙掙開了她的手,說陪就陪罷,拉手太……那個了罷?
有時侯,我真是搞不懂這個快五十歲的女人,怎麼在我面前表現得像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難到她真的把我當成了她的父親?而且看起來她的戀父情結非常嚴重,難怪當年為了救她老爸,她不惜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馮小翠一路逛著商場,並且瘋狂購物。我愁眉苦臉的跟著,幹著付錢和拎東西的工作。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們逛到了服裝街。這時候正逢本市的服裝節,街上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趁著打折來瘋狂購物的人們。
馮小翠一到了這裡那叫一個興奮呀!就像魚兒游到了大海,真的是海闊憑魚躍了。
不管買不買,每家店她都要進去亂看一番。我心裡那個叫苦啊!早知道剛才就不能答應她逛街,我又不是不知道女人一旦逛起街來,那就是一運動健將,完全不知疲倦的。
唯一不明白的是這個大媽級的女人,需不需要像一個女孩一樣興奮啊?拜託你穩重端莊一點行不行?
轉眼我們走到了一家女性內衣精品店外,馮小翠立刻歡呼一聲,立馬鑽了進去。
這下我是死活也不肯跟著了,喘著粗氣,將手中的大袋小袋放到了地上。等著她自己出來。誰知三分鐘之後,她就出來了。我心裡還一樂,心想這次倒是真快,用不著等上半天了。沒料到她一出門便笑著對我說:「小唐。你快進來看一下。」
我一聽馬上搖頭,道:「要買什麼您買好了,這個地方,我進去不合適!」
馮小翠可不管,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道:「有什麼呀?都什麼時代了,你還那麼封建,快給我進去!」
我被她拖著。只好抵住了腳步急急忙忙叫:「哎呀!別……別拉著我呀!好多人看著的呢!」
馮小翠笑道:「你怕被別人看,就乖乖進來罷!反正我不放開,你自己看著辦罷!」
我暈!無奈之下只好拎起地上的購物袋,隨她走了進去,並低聲道:「伯母,雖然你帶著墨鏡,可別人仔細看還是會誤會你是你女兒的。拜託你別這麼大呼小叫的好不好?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馮小翠格格一笑,拉著我走到最裡端的一處地方。拿起掛在衣架上的一套內家,笑嘻嘻地比在自己身上。問我:「你看,這套內衣怎麼樣?」
我仔細一看,頓時暈倒!這……這……這不是一套情趣內衣嗎?而且還是粉紅色,純透明的薄紗料子,我的神呀!伯母,您也太新潮前衛了罷?
我脹紅了臉。哭笑不得地道:「喜歡你就買唄!幹嘛要給我看啊!真是!」說著我不敢再站在這裡,轉身便要出去。豈知馮小翠一把又拉住了我,道:「不是,我沒那麼多錢。讓你看一下,是要你一會兒幫我付錢時。覺得物有所值!」
我一下子站住了,回頭道:「多少錢?」
馮小翠訕笑著,悄悄舉高了內衣,指了指衣架上的標價。我一看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失聲叫道:「一千八?這什麼黑店呀?幾片紗布就要賣這麼高的價,搶劫啊?」
馮小翠一見我這樣。立刻過來撒嬌了,晃著我的手,求道:「可是我喜歡嘛,上次你給我的三千塊錢我已經花光了,反正你有的是錢,就買給我好不好嘛。」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對我嗲,當下只有投降,道:「好好好,我掏錢就是。你慢慢看罷,付錢時叫我一聲,我在外面等著!」
說完,我轉身又要走。誰知馮小翠扯住了我,就是不放手。我只好回頭無奈地道:「又怎麼啦?」
只見馮小翠嬉皮笑臉地又從架上取下一套寶藍色的情趣內衣,道:「這個……我也想要!嘻嘻!」
嘿!這馮小翠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了!我眼一瞪,就要給她來個嚴肅的。卻在這時,我聽到門口傳來了兩個聲音:「丹丹姐,這兒有家內衣店,咱們進去看看罷!」
「唉!你還沒買過癟呀?我都快拎不動了!」
聽到這兩聲熟悉之極的聲音,我立刻臉色大變!這不是陳丹和范雲婷嗎?她們怎麼也逛到這裡來了?
我看了一眼馮小翠,這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我的個親娘啊,要是被她們現我在這裡陪丈母娘買情趣內衣,這……這……這真的
這時侯,我無比悔恨起剛才答應陪馮小翠逛街起來。也無比悔恨剛才為什麼不堅持原則,反而被馮小翠拖迸了內衣店。這下完了!這小小的內衣店,你要我往哪兒躲啊?
我聽到范雲婷已經當先往我這兒走來了,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馮小翠的手,一下子拖她到了一組內衣架櫃後面。馮小翠猝不及防,踉蹌著跌進了我的懷裡,嗔道:「你干……」
這個嘛字還沒出口,我己用一根手指封住了她的嘴,輕輕噓了一聲,然後急中生智,在她耳邊輕聲道:「伯母,你買這種內家,穿給誰看呀?」
馮小翠頓時脹紅了臉,低著頭半天不語。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心裡祈禱著范雲婷和陳丹逛完這裡,趕快離開。
誰知馮小翠害了一會兒羞,伸手便來掐我的手臂,低聲道:「討厭!反正不是給你看!你就說買不買罷?」
這時侯,我聽到范雲婷已經走到了衣架的另一邊,忽然吃的一笑,道:「丹丹姐,快來看這個!」
然後陳丹也走了過來,道:「什麼?哎呀!這……這麼暴露地,看它幹什麼?」
我這裡馮小翠見我默不作聲,放開我的手臂推了我一下,道:「喂,什麼楞呢?
兩套內衣我都要,你買不買?「
我的眼殊子亂轉,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樣讓馮小翠閉上嘴不和我說話。可……
可……可我有什麼理由,讓她不開口呢?見她舉著兩套內衣,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忙湊嘴在她耳邊道:「伯母,您身材那麼好,要是這內衣買回去不合身怎麼辦?我看您還是到試衣間穿上看看。如果合身滿意,我就買了,怎麼樣?」
馮小翠頓時白了我一眼,馬上又得意地笑了。她又扭住了我的手臂,紅著臉道:「我身材好不好,你怎麼知道的?別告訴我你……你偷看過!」
我忍著痛,可不敢叫出聲來。那邊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對我的聲音可是熟悉之極的呀!這時侯,衣架那邊又傳來了范雲婷的聲音:「哎,別走啊!丹丹姐,我覺得這套內衣特別合適你。你要是穿起來,準保讓咱們那位熱血沸騰。呵呵,怎麼樣,買一套罷?」
「少……少來!這種丟人的東西,怎麼能穿到身上去?你自己想買就自己買好了,可別算上我。」
「嘻嘻,你可真是個不開竅的女人,行行,咱們一人一套,穿不穿隨便你!」
這邊馮小翠見我神情古怪,以為我是被她扭痛的。忙又放開了我的手,道:「那,我去試一下衣服,你不許跑走,給我在這裡等著。」
我如釋重負,忙輕輕推她,也不敢說話,只是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笑容。馮小翠拎著內衣走向了試衣間,而那邊范雲婷和陳丹的腳步馬上就要繞過來了。我嚇得趕緊幾步繞到了衣架拒後方,等她們走過來時,我好再和她們兜***,始終和她們隔一個衣架櫃。
范雲婷和陳丹又在一處停了下來,不知看到了什麼好內衣,正在低聲的竊竊私語。
我心裡正在求爺爺告奶奶,巴望她們盡快離開這裡。誰知這兒兩個女人沒走,那邊門口又傳來了令我啼笑皆非的聲音。只聽一個人道:「小晴,我們進去看看罷,我都好久沒買內衣了呢!」另一個人道:「好啊!反正我也要買的。」
我直嚇得面如土色,我的神呀!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菁菁和柳晴也逛到這裡來了?雖說我不怕見到她們,現在馮小翠也不在。可是我一個大男人在女性內衣店被她們逮住了,總是非常尷尬的不是?
我只好趕緊一貓腰,又躲到了最裡面的一層衣架櫃後。只聽得那邊范雲婷笑道:「咦?菁菁,小晴,這麼巧,你們也來了?」
「喲!范總,還有陳老師?哈,真的是巧呀!」
幾個女人一見面,都樂得嘻嘻哈哈,只有我叫苦不迭。只好四下裡張望,準備瞅個空子,趕緊溜出去是正經。反正馮小翠有兩套內衣要試穿,恐怕得很長時間呢。
正當我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移動時。忽然背後猛的被人一拍,有人道:「喂!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一個大男人,在女人內衣店裡藏頭縮尾的幹什麼?再不走,我可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