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欣帶著陳丹進來,我詫異了一下,便笑道:「哎喲,陳老師真是稀客呀!快請進!」
陳丹扶了下眼鏡,略為不好意思的道:「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本來我是不想來打擾你們的,可是許欣同學她……」
話沒說完,那邊許舒忽然叫著:「歡迎歡迎!陳老師真是難得呀!自從杭州一別,可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呢。」說著她非常熱情地過來握住了陳丹的手,邀她在沙坐下。
陳丹笑道:「哦,許小姐也在呀?聽說明天你要開演唱會了?我真想去看看,可惜……」
許舒親熱地道:「嗨!叫什麼許小姐呀!你是我妹妹的老師,叫我小舒得了。你是說搞不到票是罷?那有什麼難的?明天叫唐遷和我妹妹帶你進去,我的演唱會,你可是一定要來捧場的呀!」
陳丹被許舒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扶著眼鏡道:「那太謝謝了,我一定會來的。」
許舒呵呵笑著,居然摟著她肩膀笑道:「我們都是自己人,還客氣什麼呀!來,我們好好聊聊,讓唐遷一邊忙去!」
我汗!這個許舒是想幹嘛呀?什麼叫都是自己人?這時許欣也奇怪地向我看來,眼睛裡儘是問號。
我苦笑一聲,趕緊為陳丹去倒了一杯冰水。我遠遠地看到許舒與陳丹居然相談甚歡,小欣不久也與她們聊到了一起。女人們聊天。男人總是插進嘴的,我便識趣地在廚房裡忙活起來。
一會兒箐箐也下班回來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陳丹。小欣一番引見後,四個女人又聊了起來。我不知道她們在聊什麼。只是聽到她們那邊不時地傳來了開心地笑聲。
由於有客人在,我那個服侍許舒的計劃也只好中止了。我把菜又熱了一遍,再炒上兩個新菜,出來招呼大家一起吃飯。
許欣和箐箐見我居然變出了這麼多菜來,都是十分吃驚。只是礙於陳丹在,不便多問我什麼。許舒雖說剛吃過不久,也陪著我們再吃一點。
席上箐箐笑著向陳丹道:「原來陳老師和唐遷還是大學同學,真的是好巧啊!只是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呢?」說著,她轉過頭來,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陳丹忙解釋道:「我和唐遷在大學裡是一個系的。基本上沒有來往過,只是見過幾面而已。嚴格說起來。我和他不熟地呢!」
箐箐對我笑道:「是嗎?」
我只好點頭,道:「是的,我印象當中,大學四年,我從未和她說過一句話。」
許舒笑道:「陳老師那麼漂亮,在大學裡一定是校花級的罷?我想一定是追求者無數,應付都應付不過來了。怎麼剛才聽我妹妹說。陳老師還是至今未婚,這是為什麼呀?」
箐箐和小欣一聽都很感興趣,齊齊看向了陳丹。陳丹臉色微紅,低著頭扶了下眼鏡,輕聲道:「沒……沒碰著合適的唄!」
許欣言道:「你們知道,陳老師的眼光很高的。我們學校裡追求她的男老師可多了,我還見過好多男學生給她寫情書呢。要是所有喜歡她的老師學生加起來,不定會比我的護衛團保衛團人數少。但是陳老師總是潔身自好,對他們不假辭色。真不知怎樣的男人。才會打動陳老師地心呢?」
許舒笑著打了一下妹妹,道:「你就會自誇,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愛慕者眾多是罷?」
許欣格地一笑。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那邊陳丹已經抬不起頭來了,我猜想她現在一定十分後悔到這兒來了罷。便咳嗽一聲,想另找個話題把陳丹救出來。
誰知許舒一轉頭,便笑著問陳丹:「陳老師,這麼多追求者你都看中,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陳丹大窘,忙道:「哪……哪有?我……我至今還沒談過朋友呢!」
許舒笑嘻嘻地道:「是嗎?你難道連喜歡人都沒喜歡過嗎?」
陳丹不善說謊,只好帳紅著臉,死都不開口了。我見許舒越問越不像話了,你懷疑可以,可也別把人逼成這樣嘛。於是我忍不住道:「許舒,人家陳老師遠來是客,你又不給她做媒,老是追問別人地私事幹什麼?看把陳老師難堪得!」
許舒回頭白了我一眼,道:「你懂什麼?憑什麼說我不給她做媒?沒你的事,一邊呆著去!」
說著她又對陳老師笑道:「陳老師你別介意,我有個哥哥,今年還不到四十歲,也是至今未婚,甚至也沒談過朋友。他是軍人,上校軍銜。長得高大魁梧,相貌堂堂。我見陳老師和他蠻相配的,所以忍住多問了幾句。怎麼樣,陳老師要是有意,我為你們倆介紹介紹?」
我汗!這個許舒,怎麼出了這一招?
箐箐聽了一拍手,道:「對呀!小舒你是有個哥哥的哦,叫許劍是罷?陳老師,你學生許欣一家可是軍中名門呢。她們的爺爺就是威名赫赫的開國將軍許定國!她們的父親就是現今堂堂T大軍區地司令員許大海中將!這麼好的家世,應該會委屈了你哦,陳老師你說是罷?」
許欣也忙興高采烈地道:「是啊是啊!陳老師,我哥人很好的!長得又帥又有男子漢氣概,很有安全感的。陳老師你就答應了罷,你做我的嫂子,我最滿意了!」
這時的陳丹早已尷尬得說不出話來,手扶著眼鏡,神色慌張。張開口,卻「我……我……我……」的,不知如何應對。
我只好摸著鼻子,心想如果陳丹心裡沒我。還真是蠻適合許大哥地。可是她早已對我情根深種,你們這麼強迫的拉郎配,這不是等於傷害了他們兩個人嗎?這許舒也真是地,心裡明明知道陳丹喜歡的人是我,卻在這裡虛情假意地做媒,她什麼意思嘛?
我看到許舒用手遮臉,轉過頭來對我促狹地壞笑。我瞪她一眼,卻對她沒任何辦法。那邊陳丹我了半天,終於道:「我……其實我心裡已經有喜歡地人了,你們這麼熱心。但……但我沒辦法。謝謝你們,對起!」
許欣奇道:「啊?陳老師你有愛人了?我和你在一起那麼久。怎麼從未見過啊?」
陳丹紅著臉道:「他……他是外地人,我們分……分隔兩地,很少見面的!」
許欣興趣盎然地追問:「陳老師,那個他是誰啊?」
這時許舒已打算點到為止,見好就收,便打斷小欣的追問,道:「原來陳老師有喜歡的人了。那真是不好意思,瞧我們瞎熱心的。好了,這事我們提了,來,吃菜吃菜!」
我和陳丹各自暗暗呼出一口氣,總算……過去了!
飯後,陳丹和她們稍再聊了一會兒,便馬上提出告辭。看來她嚇得不輕,早已待不下去了。我是唯一的男人。自然由我開車來送她回去。
許欣與她依依話別,我則把我的奔馳開了出來。陳丹與許欣揮別後,轉身開門上車。我聽她剛坐下,便重重呼出了一口長氣。
我歎了一聲,正要踩下油門,卻聽陳丹旁邊車窗上傳來了篤篤的敲擊聲。我轉頭一看,卻是笑盈盈地許舒。陳丹忙降下車窗道:「許小姐,什麼事?」
許舒笑道:「陳老師,你會在這裡玩多久?」
「一、兩個星期罷,有什麼事嗎?」
許舒俯下身來,輕聲道:「我演唱會結束後,想找個時間單獨和你談談,可以嗎?」
陳丹嚇了一跳,道:「談……談什麼?」
我忍不住道:「許舒,別這樣!」
許舒卻不理我,繼續對陳丹道:「我們談談彼此感興趣的話題,可以嗎?」
陳丹似感到了不妙,忍不住斜眼瞧了我一眼,又忙低下頭去,半天才小聲道:「好……好地!」
許舒笑了一下,對我道:「好了,送陳老師下山罷,一路開車當心點,再見!」
我當既踩下油門,向山下駛去。才開出了一百多米,陳丹已經迫不及待地向我著急地道:「唐遷,許舒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我好像沒有做錯什麼啊?」
我歎了口氣,道:「陳丹,你沒有錯,是我錯了。許舒太精明,我沒有在她面前隱瞞住。」
陳丹急了,叫道:「她……她知道我喜歡你?這……糟了,難怪她故意要給我做媒。唐遷,這可怎麼辦?她……她還要找我談話呢?我該怎麼說啊?」
我倒是並不擔心,笑道:「你怎麼啦?我們又沒有做錯過什麼事,你有什麼好怕的?你喜歡過我,那也是你地錯。再說許舒這人心地善良,她不會把你怎樣的,放心罷!」
陳丹道:「我是怕她,我是擔心她以為我會糾纏你,讓我和你有任何來往。唐遷,我可以不去愛你,但我不能……沒有你這個朋友!」
我看她已經急得快哭出來了,便伸出一隻手與她相握,真誠地道:「放心罷!我永遠永遠都會是你最好的朋友。許舒這個人我瞭解,她的心眼沒那麼小。我想她對你是善意的,因為她從不做傷害別人的事。」
陳丹道:「那她……要找我談什麼?」
我答不出來了,只好收回手默默開車。我想起許舒曾對我說過她對陳丹的預感和擔心,她害怕以後我會愛上陳丹,並在我心裡地份量與她平起青坐。難道這次許舒真的會做出什麼舉動來嗎?
想了一會兒,我又搖頭否定了。不可能的,莫說永遠不會有女人可以在我心目中與許舒平起平坐。單是許舒的為人,就不可能做得出任何傷害人的事情。許舒在我心目中是一個高尚而博愛的偉大女性,天下任何女人我都有理由去懷疑她的自私,而唯獨許舒我不能。從她剛開始為了箐箐而拒絕我的愛,到後來為了妹妹而情願分出愛人與她共享。她甚至說只要我喜歡,她不會在乎我有十個八個女人。在我眼裡,許舒是個不知自私為何物的女人。她地胸襟寬廣得令人不可思議,這樣具有崇高而偉大情操的女性,世上幾千年也不見得會出現一個。如果我懷疑她會有什麼壞心腸,那我真的不配去擁有這麼好地愛人。
想到這裡,我自信的笑了。道:「陳丹,許舒一定會不讓我和你做朋友的。相反,我認為她找你談談,是想和你成為好朋友。而且我堅信你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你說呢?」
陳丹看著車窗外,輕歎了一聲,幽幽地道:「但願罷!」
不多久,我開車送她到了范雲婷家樓下。陳丹與我作別,我們相約明天晚上一起去看許舒的演唱會。
等我回到家中時,許舒已經回房休息了。明天她要很早就去準備,早點休息是必須的。我伸手招過了許欣,對她道:「你晚上和我老婆睡一起罷,你那個愛說夢話的毛病,我怕影響了你姐休息。明天是她一生當中最後一場演唱會了,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如果休息不好,也許就做不到完美謝幕。聽到了沒?」
許欣哦了一聲,道:「那你睡哪兒?」
我指了指客廳沙,道:「我就睡這兒,好了,早點去睡覺罷。別走來走去的,吵到了你姐!」
許欣做了個鬼臉,向箐箐一招手,輕聲道:「你老公有命,讓我們早點睡覺,別吵到了我姐!」說著她躡手躡腳地向樓上走去。
箐箐也從沙上站了起來,經過我身邊時,忍不住哼了一聲,道:「挺會疼人的嘛,那一桌菜,是你特意做給小舒的罷?」
我只好笑著默認了,箐箐樂意了,氣憤憤地扭了我一下,吃味地道:「你就知道對小舒好,什麼時候這樣疼過我呀?哼!厚此薄彼,一點都公平!」說完,她故意重重地上了二樓。
我只好苦笑!
洗完臉和腳,我躺到了沙上。怕吵到了許舒,連電視也不敢開。過了一會兒,我關了燈,閉目睡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睡夢中覺得有人在吻我,我由自主地回吻了過去。只是那感覺太真實,使我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我汗!還真的有人跪在沙邊俯身與我相吻。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黑暗中看出她是許舒。我由得輕聲道:「你怎麼還不休息呀?幾點了?」
許舒嗯了一聲,道:「唐遷哥哥,我想你抱著我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