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桓看著秦嬡青出去,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卻一點都不覺得輕鬆。要是當初他知道去那個酒吧喝酒會遇到這麼一個女人,會惹來今天的麻煩,他是怎麼都不會出去喝酒的。可是事情已經生了,秦嬡青絕對不是好打的人。
秦嬡青陰冷著臉走回停車場,待跟過來的張振解了鎖之後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張振有些吃驚地站在旁邊。秦嬡青盯著前方,已經動了引擎,只說了聲「上車。」張振這才回過神來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秦嬡青似乎受了刺激,在市區裡就將度拉到了8o碼,遇到行人甚至不踩剎車直接打方向盤繞過去,引起了很大的騷動。張振一開始毫無準備,總是被慣性弄得東倒西歪,後來拉上了安全帶,又緊緊抓住上面的一個把手。對於紅綠燈,秦嬡青更是毫不在意,一路闖過去,搞得路上時不時出現剎車和鳴笛的聲音,市區的交通一片混亂,尤其是在十字路口。
秦嬡青徑直將車開到了三環,出了市區,度更是快起來,不斷越前面的車。一旦遇到堵著的車,秦嬡青就毫不猶豫地一甩車身過去,不管情況是不是允許。面對有些瘋狂的秦嬡青,張振的心都一直都懸著。秦嬡青雖然自己有跑車,但是平時很少開車,好在車技還是不賴的,不然兩個人都要死於車禍了。
秦嬡青沿著馬路一直開,張振不知道她要開到哪裡去,也不知道她要什麼時候停下來。一直狂飆了一個多小時,秦嬡青才漸漸平靜下來。長時間的精力高度集中,這會子她也有些累了,將車停在了路邊。
秦嬡青並不做聲,張振也從來都不是個多話的人,於是兩個人都沉默了。張振為了防止尷尬,出神地望著窗外。馬路的兩邊都是大片的田,田里的麥子都在慢慢轉黃了,秋天是一個收穫的季節。
隱隱約約張振聽到秦嬡青嗚咽的聲音,漸漸變成了抽泣。張振在心裡歎了口氣,轉過頭看了看秦嬡青,秦嬡青毫無形象地趴在方向盤上,肩膀一聳一聳的,應該是在哭泣。這不是張振第一次看到秦嬡青不要形象,儘管在人前秦嬡青表現得盡善盡美,但是孤身一人時秦嬡青也會脆弱。
雖然秦嬡青會有低落的時候,卻很少用眼淚來洩自己的感情,因為她向來是個堅強的女人,她從來都覺得眼淚是毫無實際用處只能博取同情的一種手段。張振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幹點什麼,就只能靜靜地坐著,左手搭上了秦嬡青的後背,輕輕地拍著。這些年來他陪在秦嬡青身邊,多多少少對秦嬡青有些近乎親人之間的感情,雖然很多時候秦嬡青的手段很是極端,但是終歸不過是個小女人。
秦嬡青哭了半天才慢慢抬起身子,張振及時地抽了兩張紙遞過去。秦嬡青接過紙擦乾眼角的淚,剛剛的抽泣也慢慢平復下來。秦嬡青轉過頭看著張振,臉上的妝都有些花了。
「哥,為什麼他不喜歡我?」
張振心裡一驚,這是這麼多年來秦嬡青第二次叫他哥。第一次是在秦嬡青十六歲,正是叛逆的年紀,一個人悄悄避開他衣著暴露地偷偷溜去酒吧,結果遇到了心有歹念的人。當他找到秦嬡青的時候,是在一家很簡陋的小旅館裡,秦嬡青身上的衣服已經都被扒得差不多了,而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正不顧秦嬡青的哭鬧喊叫壓在秦嬡青身上。
張振一拳就把那個男人掀倒在地,用床上的被子裹好秦嬡青的身體。秦嬡青坐在床上抽噎的時候,張振已經把那個男人打得鼻青臉腫,躺倒在地無法動彈了。張振脫下自己的襯衫給秦嬡青穿上,趁著天黑把她抱上了車。秦嬡青顯然被嚇得不輕,緊緊摟著張振不肯撒手,呢喃著「哥,我怕。」
張振有些錯愕地摟著秦嬡青,像今天一樣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乖,不怕!」
時隔這麼多年,那個當初慌亂的小女孩又再次出現,張振的心也軟了,可是他不知道要怎麼說,只得抽了一張紙再遞過去。「情緒波動太大對胎兒不好。」
秦嬡青並沒有理會,而是出神地看著麥田,低低的問:「難道我不夠漂亮嗎?我的身材不夠好嗎,為什麼他不喜歡我?」
張振沒有回答,雖然這些年他都孤身一人,但是他心裡很是清楚,感情這種事情並不是只在乎外貌的。其實秦嬡青也是懂得這個道理的,以前她都不希望別人喜歡她僅僅是因為外貌,這會子居然希望自己的外貌能夠吸引江城桓了,感情果然能夠讓一個人盲目。
秦嬡青見張振不回答,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定定地望著張振。「是不是時間問題呢?如果是我先遇到江城桓,他會不會愛我而不是羅曼?」
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更是讓張振無從說起,張振避開秦嬡青的視線,低下頭,「或許吧。」
張振的這句話僅僅只有三個字,秦嬡青卻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鼓勵,眼神中有些異樣的雀躍,張振沒有注意到。接著車廂裡又是一陣沉默,秦嬡青默默地拿出鏡子,擦開臉上的淚,開始補妝,直到大半個小時過去了,秦嬡青才收起那套傢伙。
秦嬡青推開駕駛室的門走下去,「還是你來開吧,我不是很喜歡開車。」張振直接從副駕駛跨到駕駛座上,秦嬡青坐到了後排。
張振動引擎的時候,秦嬡青幽幽的說了句話。「明天找幾個人盯著羅曼,等我通知,製造點事故對你來說不難吧?只要不死人,車禍、硫酸都可以,要麼毀她容,要麼讓她流產。哼,容貌和孩子是一個女人一生最在意的兩樣東西,我就不信贏不了她。」
張振的心一抖,引擎熄火了。通過後視鏡掃了一眼秦嬡青的臉,那張美麗的臉上儘是陰狠毒辣和滿滿的自信。
「小姐,這樣不好吧?」
秦嬡青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後視鏡的張振,兩人的眼神在鏡子裡相遇又挪開。「張振,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不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張振按下心中的不安,再次動引擎,把車掉了個頭,往回開。這幾年來,秦嬡青變得越來越不擇手段,為了搶江城桓居然連傷害一個無辜女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而且還這麼絕。可能自己提出辭職的時間應該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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