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熱血美人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危機臨近
    雲嬌更不答話,照準對方的咽喉就是一槍!

    「蓬」一聲金屬鏗響。說閱讀盡在雲嬌定睛一看,那槍尖明明剌中了對方的咽喉,但對方竟然沒事!原來,劉俊仁知道此番征戰必然會遭遇到柳雲嬌,他知道她的槍法厲害,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而且他知道柳雲嬌喜歡扎人咽喉——因此上便圍著脖子裝了一圈護喉鐵,可謂刀槍不入!

    柳雲嬌見一槍不中,便照準其他部位連連狠剌,誰知槍槍剌在護鐵上。雲嬌正暗罵這只狡猾的老狐狸,卻見對方拖刀敗了下去。原來,這劉俊仁雖有護鐵防身,卻也被雲嬌特快的槍法嚇呆了,只覺尿濕了褲襠,頭上也冷汗直滾,渾身抖個不止,哪裡還敢再戰,只想快點逃走。

    這時,陳子善、王大力等已率騎兵從左右兩翼包抄過去,將三、四萬唐軍緊緊地包圍起來。

    雲嬌也追上了劉俊仁,她扯住對方的腰帶,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他從馬上拎了過來,狠狠地扯去他脖子上的護鐵,接著將他往空中一拋,跟著閃電般地一槍扎去——「撲赤」一聲,劉俊仁的咽喉被紮了個對穿!

    雲嬌接著將槍尖一挑,劉俊仁的屍體便懸在了空中……

    唐軍見主將已死,無心戀戰,很快便土崩瓦解,一部分潰散,一部分被殺,其餘的便都放下武器投降了。不到一個時辰,戰鬥便宣告結束。

    這一仗,五千唐軍被殺,兩萬七、八千人做了俘虜,潰散了一兩千人,可謂全軍盡墨!

    這場狂驟般的戰鬥,把賢傑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連周柱都伸出了大拇指,不住地連聲誇讚:「厲害,實在厲害!真不愧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這時,雲嬌打了勝仗回來,血甲也顧不得換,對賢傑道:「怎麼樣,還算乾淨利落吧?」賢傑搖頭道:「仗是打得不錯,但是殺戮太過了,又傷了五千條性命……若能和平解決,豈不更美?」

    「和平?」雲嬌冷笑一聲,「像你們那樣沒完沒了地扯皮,就能換來和平?我只相信一樣東西,那就是我的槍!」雲嬌說著,悻悻地走下城去。

    孔亮贊同道:「對,和平必須要用實力來作保證——不過,柳將軍既然打了這一仗,造成了逆唐開戰的事實,咱們就得把這善後工作做好。我認為,把戰死者的屍體掩埋了,俘虜全部放回去,盡量好言安撫。至於劉俊仁,理應以朝廷大將之禮厚葬,以示此次衝突我軍純屬自衛,並非破壞逆唐協定……雖則如此,鑒於此地已成是非之地,我軍必須立即移營,離開這裡,以免遭不測!」

    賢傑點頭道:「軍師言之有理。」當即指示周柱立即去佈署移營的情況——將全部人馬撤到海船上。同時令龍彪派人去打掃戰場、釋放俘虜,掩埋屍體、清點戰利品以我方損失——限在天黑前完成。

    打掃戰場本就是件麻煩的事,偏偏時間又緊。龍彪搔著頭皮道:「柳將軍也真是的,拉了屎讓咱們給她擦**——逞什麼能嘛?」

    楊賢傑不得不提醒他:「不要講影響團結的話!」

    黃昏的時候,善後工作終於完成。逆軍也全部轉移到了海船上,繼續撥錨起航,沿海岸線往東南方向航行。繞過普陀山後折向西南。賢傑等人遠遠地眺望了一下普陀山的景色,天色越來越暗,前方隱約出現了小島的影子。孔亮指點說,那是桃花島。

    此時西北風正勁,船隊航行很快,二更時分,船隊已過韭山列島,到達象山縣附近海面。海天茫茫,各船升起的燈球映得海面色彩斑斕,如人間的仙境。不時可見黑影擦著船舷掠過——那是會飛的飛魚在潑水嘻戲……

    九月二十日,船隊又在台州海岸拋錨泊岸。

    他們選了一處三面環山、一面是海的港灣泊船。孔亮看了這裡的地形,對楊賢傑道:「我們可以在這裡休整個十天半月,待水軍稍能訓練成熟時,就可出海遠征了。」賢傑便命令水6兩軍元帥各去安營紮寨。

    水軍元帥江龍海指揮水軍將大船居於外擺成二十四座水門,既可以作為水上城廓,又可以為小船進出提供方便,其餘的海鰍船三、五艘連成一排,士兵可在上面跳躍撕殺,如履平地……

    馬步軍元帥周柱察看了一下地形,即安排李豐、陳壽生二將率二營人馬在左面高地紮下營寨;井鳳安、華元山率二營人馬在右側高地上紮營。這兩處陣地上各拉上去了二十門大炮,火力可以覆蓋住山後的平川。周柱見兩山之間的隘口十分險要,心思此地須得一員猛將防守才好。便向賢傑請示,要求派賢安防守隘口。

    賢傑搖頭道:「賢安有勇無謀,不能當此大任,我看泰山兄弟中的段維憲刀法雄健,勇力過人,可堪此任!」周柱道:「段維憲這個人有點剛愎自用,不可大用……」

    「周元帥不必過謙了,就讓段維憲去吧。」賢傑堅持道。

    這時,段維憲剛好走了過來,對周柱道:「周大哥……不,元帥,你就讓小弟去吧。」周柱點著他的鼻子道:「你呀,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對你的能耐可是清楚得很——你是絕對去不得的,還是讓別人去吧。」

    段維憲急道:「我願立軍令狀!」

    賢傑道:「好了好了,不用立軍令狀了,周元帥,你就讓他去吧。」周柱拗不過賢傑,只得撥了二千人馬讓段維憲率領著去守隘口,同時撥了一員上將宮平安相助。

    周柱又令普濟、閒空指揮士卒營建大本營外的土城,同時令龍彪為全軍籌集糧草。

    卻說江陽太守劉俊義聽說胞兄劉俊仁全軍覆沒,不由大吃一驚。他立即寫了一封奏折痛陳楊賢傑、收留、縱容反賊柳雲嬌,殺害朝廷大將,與朝廷為敵,實已沸反盈天,請求太宗皇帝下詔征討楊賢傑。同時,他不等朝廷的詔書下達,便開始招兵買馬,作征剿的準備了。

    太宗接到劉俊義的奏折,立刻召集群臣商議對策。有的大臣認為楊賢傑名為遠征東荒,實則想在東南沿海一帶伺機尋找落腳點,以作為反叛朝廷的基地。此賊反心未死,應當從加以剿滅!

    此時老臣魏征因病在家休養,魏征的擔子都落在了臣相杜如晦的肩上。杜如晦認為出兵之事應當慎重考慮,主張先禮後兵——即先派使臣去同楊賢傑交涉,勸他交出反賊柳雲嬌;同時令沿海各州縣多加提防,盡量避免戰爭。

    元帥秦叔寶也同意杜如晦的意見,認為出兵應慎重;但他同時也主張屯大軍於逆軍對面,對逆軍形成威懾,他不反便罷,若反,那時再動刀兵不遲。

    太宗准奏,一面派使者同楊賢傑去逆軍營中交涉,一面調集重兵,開往浙江台州……

    卻說台州太守張權接到聖旨後,立即高築城牆、佈置防禦,將原來的三萬官軍擴充到六萬,台州附近的臨海、三門、黃巖、路橋、溫嶺等縣也紛紛擴充兵丁,加強防務。這幾個縣的兵力加起來也有四、五萬之眾。杭州節度使胡達也接到了聖旨,他立即派大將上官金龍率領五萬大軍開赴台州,加強台州的兵力。這樣,台州的兵力已達二十萬之眾。

    古時交通不便,大軍調動並不是朝夕間就能完成的事情,等到唐軍佈署到位的時候,逆軍已經在台州附近休整了快半個月。

    十月初四日,賢傑在大本營中召集眾將開會,商議應對當前的局面。

    龍彪先言:「這不是麻煩來了嗎——唐軍此番調兵遣將,看樣子是要跟咱們大幹一場了,有大仗打囉!」

    曹一顯、齊大召等將也認為,不該在鎮海同官軍打那一仗,現在唐軍進行報復也是必然的結果。華元山更是拍著桌子道:「誰愛逞能誰去擋唐軍,我們是不去的!」言外之意,都是指責雲嬌。

    柳雲嬌很不以為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敵軍來了,我自去抵擋,不與你們相干!」

    龍彪嗤道:「二十萬唐軍,你一個人能殺得完?咱們總兵力才三萬五千人,除去五千水軍,馬步軍只有三萬,怎麼跟唐軍去拼?」

    周柱打圓場道:「目前唐軍並沒有來打咱們嘛,咱們不要先自亂了陣腳——當務之急,還是先靜觀其變,當然必要的戒備也不可放鬆。」

    賢傑作為主帥並不好過分袒護雲嬌,怕弟兄們說他「重色輕友」,因此並沒有言。

    當晚,賢傑正在帳中歇息,忽然衛兵道:「柳副元帥到!」賢傑不及披衣,雲嬌已經走了進來。賢傑道:「三更半夜,你不在營歇息,到此有何見教?」

    雲嬌怒氣沖沖道:「今天在會上你的部屬如此詆毀我,你為何一個屁也不放?」

    賢傑道:「我已批評了龍彪他們,要他們講團結、顧大局,龍彪、華元山他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寫出了書面檢查。」

    「那你怎樣看待即將到來的戰事?是否還像上次那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從主觀上說,我不願與唐朝開戰,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假如他們一定要逼我們打,那我們也只有奉陪!」

    「算了吧,你那點血本就留著吧,天塌下來我柳雲嬌一個人承擔!」

    「雲嬌,你聽我說……」

    「我是你什麼人哪?別叫得那麼肉麻,哼……」柳雲嬌說著,氣咻咻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賢傑苦笑一聲搖搖頭……

    應該說,他的三位紅顏知己,柳雲嬌是最有個性的一個。烏雲太柔,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底,偷偷地去愛,偷偷地去喜歡;吳巧則太剛,太硬,太走極端,自然也易碎……只有這柳雲嬌,桀驁不馴、敢作敢當、性烈似火、從不遮遮掩掩、故作姿態……看來正如那天晚上她對他所說的,要來和他「較量」一輩子。

    幾天過去了,一直平靜無事,並不見唐軍來攻。

    這日,賢傑正在中軍同孔軍師、周柱、龍彪等人商議軍機之事,忽報唐朝使者來到。賢傑忙令快請進來。

    一會兒,唐使來到,也不宣詔,開門見山道:「聖上遣微臣來此,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請讓柳雲嬌將軍跟隨微臣回京去面見聖上,聖上有諭要單獨對柳將軍宣示……至於楊將軍,你部若能及早登舟去尋訪東荒仙境,使我軍民旦夕稍安,不聞金鳴鼓噪,自是兩相其美,不亦樂乎?」

    他的意思就是要賢傑交出柳雲嬌,同時盡早率部離去,可免戰火——威脅之意是很明顯的。

    賢傑尚未開口,雲嬌從屏風後轉了出來,瞪著唐使道:「你有屁直放就是了,幹嘛說那麼一通文縐縐的廢話?不就是要帶姑奶奶走麼?好呀,你們來綁我呀!」

    賢傑道:「雲嬌,你不要這樣……」

    「你叫我雲嬌?怎麼這麼親呢起來了?你的部屬都巴不得把我交出去呢,好呀,你把我交出去呀,但請善待如雪、韓青他們幾個……」雲嬌說著,眼裡淚花閃動。

    原來,她一直反感楊賢傑對唐軍不溫不火的態度,直想痛快地同唐軍大幹一場。她也知道賢傑手下的許多大將對她仍有敵意,她在賢傑營裡找不到認同感,也找不到「家」的感覺,因此倍感鬱悶,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番言語。

    更重要的是,她至今不瞭解楊賢傑對她的態度——即楊賢傑何時才能放下心中對吳巧、烏雲的歉疚,重新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如果吳巧、烏雲在他的心中始終揮之不去,那又如何能夠接受她的感情?雖然說過她願意等,等到賢傑真正能夠「放下」的那一天。女人的心思是最敏感和微妙的,有時候嘴裡說的和心裡想的其實並不一樣。如果真的要她等到天荒地老,只怕她也未必樂意……畢竟女人都渴望她喜歡的男人能正視她的感情。

    她幾次想把話挑明,皆因女兒家的羞澀而開不了口。而楊賢傑卻似乎總在有意無意迴避她,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談公事的時候多、談私事的時候少。好像根本就忘記了柳雲嬌來投奔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男人啊,莫非心中總是少那麼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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