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來找你『打仗』的,要和你較量一輩子。說閱讀,盡在」雲嬌說這話時,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紅暈……
「我很樂意奉陪。」賢傑微微一笑。
「你弟弟賢安真是一員猛將呵……他那雙錘可真重。」雲嬌忽然扯開了話題。
「你師妹顏如雪也不差呀。」
「你覺得他們倆怎麼樣?」
「什麼?」
「你不覺得他們很般配嗎?」
「很般配?」賢傑一時吃不透雲嬌想說什麼。
雲嬌微微一笑,臉上又飛起一團紅暈:「我想給他們兩個做個媒……」
「什麼?給他們兩個做媒?不行不行,犬弟頑劣粗俗,怎可配佳人?」
「怎麼不能配?這個媒我做定了,你推不掉的,算那憨小子有艷福……」
「這事還須從長計議……」
「不必計議了。那夜湖邊大戰,賢安用計擒住如雪,已經看過她的身子……如雪還能再嫁別人嗎?」
「這個……」賢傑只覺得頭大。
看見賢傑窘迫的樣子,雲嬌忽然婉爾一笑:「你呀,真是個榆木疙瘩腦袋我家如雪看上賢安,這個媒就是她要我來做的!」
賢傑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今日你我重逢,也算有緣……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雲嬌看著賢傑,臉色更加嬌潤。
「哦?是什麼?」賢傑好奇道。
雲嬌攤開手掌——
賢傑現時怔住……原來雲嬌手中躺著的赫然就是他那日和雲嬌大戰時丟失的吳巧的靈牌——那是用上好的金絲木精雕細刻的,散著一股奇異的幽香,可見這木質的珍貴以及賢傑對這靈牌的看重。
賢傑茫然不解道:「怎麼,這靈牌怎麼會在你手上?」
雲嬌幽歎道:「你現在該知道我來投奔你的緣由了吧?多半是因為這塊靈牌……由此牌可知我師姐歿有所值——畢竟這世上有一個看重她的人,她在九泉下也該含笑告慰……」
賢傑不知道,雲嬌正是從此牌上看出賢傑乃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故此才下定決心,義無反顧來投奔賢傑。雖然賢傑現在仍然放不下她師姐和另一位叫烏雲的女子,但她有理由相信,賢傑總有放下心中負荷的那一天。為了那一天,她願意等待,哪怕是等上一輩子、等上生生世世……
賢傑似也看出雲嬌心中念想,他想告訴她,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他默默地從雲嬌手中接過那塊靈牌,放在手中仔細端詳著,厚嘴唇嚅動著,心中百感交集……
「我等待著你把它放下的那一天……」雲嬌幽幽道。她的眼中分明有晶亮的東西在閃動……
「我很想把它放下,但是……請你給我時間,好嗎?」賢傑訥訥道。
雲嬌點點頭。
兩人都把目光轉向江中……
忽見光影中一隻快船飛駛而來,從那旗幟來看,正是逆軍用來傳遞軍情大事的哨船。賢傑心中一凜,對雲嬌道:「可能有軍情急報,你隨我來……」
兩人回到了帥堂中。一會兒,哨船上的人靠了梆,爬上舷梯,來到了帥堂,果然是前鋒船隊龍彪派來向賢傑報告軍情的人。
那人報告說,先導船隊已經出了長江口,到達了東海上,但海上茫茫、憊夜航行,難辨方向,龍彪請求指示航向。
賢傑指示先導船隊校好羅盤,往偏東方向繼續航行,有情況隨時報告。
九月十三日早上,所有的船隻都已經離開了長江口,航行到了東海上。只見茫茫大海、波濤洶湧、無邊無際,果然雄渾壯觀。
然而麻煩接踵而至——士卒報告說,由於風大浪急,許多人受不住顛簸,生了暈船,嘔吐不止;有些船被風刮得偏離了航向;更為嚴重的是,有幾艘船被風浪打爛了,雖救起了一些,但仍淹死了兩百多人……此外各船儲備的糧食和淡水也不多了。
賢傑只得通知各船注意節約,等到了浙江,再靠岸補充給養、修補破漏。
十四日,船隊已過了錢塘江口,到達舟山群島附近。
忽然前面的船隻騷動起來,紛紛散開,推出火炮,接著炮聲響了起來,海面上炸起一個又一個的水柱……
賢傑正在詫異,前面快船來報說,他們碰上了海盜的船隊,約莫有二十多艘大船、四十多艘小船。這些海盜船雖然配備的火炮很少,但裝有勁弩和長鉤。且船體靈活,度快,逆軍的火炮打不著他們,他們卻可以貼近逆軍的船,用勁弩射擊逆軍,用長鉤割砍抓撓逆軍……他們甚至用船頭上的兒鐵尖撞擊逆軍的船,使逆軍的船破進水。
逆軍士兵大多是北方人,許多人在船上站都站不穩,更別說打仗了。
眼看海盜船在逆軍船隊中橫衝直撞,逆軍士兵紛紛落水……
眾逆將雖然在6上騎馬打仗驍勇無比,但在水上尤其在這茫茫大海上卻不行了,只能乾瞪眼。由於船太近,逆軍的火炮也都失去了作用。
賢傑在旗艦上看到,有些海盜竟然爬到了逆軍的戰船上砍殺逆軍,直砍得逆軍血肉橫飛、鬼哭狼嚎……
賢傑正在替這些士卒著急,不防一隻小船靠了過來,二三十個海盜搭著人梯爬上了旗艦!賢傑身邊的衛士連忙衝過去同海盜搏鬥——撕殺了一陣,賢傑的侍衛大都被砍倒了。
一個臉膛黝黑、蒙著一隻眼睛、滿身絨密胸毛的海盜頭子揮舞一把鬼頭大刀向賢傑當頭砍來。賢傑連忙抓起長槍迎戰——這時船身劇烈搖晃,賢傑站立不穩,一個趔趄跌倒在地。那海盜頭子狂笑一聲,揮刀狠狠望賢傑頸項劈下!
「撲哧!」一柄劍凌空飛來,**了海盜頭子的後背,帶血的劍尖從他的胸口冒了出來。那傢伙勁力全消,哀嚎一聲跌翻在地,手中的大刀無力地落在賢傑的頸項旁邊……原來是雲嬌及時趕到了。
混戰了幾個時辰,逆軍到底船多,海盜抵擋不住,終於退走了。
傍晚,逆軍船隊在鎮海附近拋錨攏岸。賢傑宣佈移營岸上,在海灘上築起營帳休息。晚上中軍帳裡燈火通明,賢傑召集眾將開會。
高應龍先作了匯報言:「這次海戰,我軍共打沉敵軍大船四艘、小船十艘,殲敵五百餘人;我軍損失大船七艘、小船二十艘,死亡、溺水、失蹤一千餘人,傷七百人……」
賢傑心情沉重道:「這次海戰我們是吃了虧,這是個教訓呀……誠然,我軍不習水戰,特別是對於航海作戰很陌生,是這次失利的客觀原因。但我認為,我軍在作戰編制上存在有很大的問題:先,我們沒有專門在海上作戰的水軍;其次,艦船混雜,沒有安排作戰能力強的護衛艦護航,保護主力船隊,致使敵人有機可乘,一直打到我船隊核心;第三,我軍三軍大會師以後,大家仍習慣各自為戰,缺乏協調和配合作戰;第四,我軍缺乏應有的預警系統和聯絡方法,以至海盜來襲時缺乏準備,倉惶應戰……同志們,大家都是馬背上的英雄,騎馬打仗那是頂呱呱,但是我們必須適應新的形勢、新的條件下的作戰——比如航海作戰。我的言只是拋磚引玉,下面請同志們暢所欲言!」
周柱道:「我認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改革編製,成立水軍……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也就是剛才楊兄所說,我們的三支隊伍就好像三股繩,單靠一股繩的力量是不夠的,必須要把這三股繩擰為一股,團結成一個整體,我們才會有力量!」
龍彪、將才勇、韓青也在會上作了言,認為必須要協調、統一指揮。
最後,經過踴躍的言和熱烈的討論,大會推舉楊賢傑為中華大逆渡海遠征軍兵馬大元帥,柳雲嬌為副元帥。大逆遠征軍主要由馬步軍和水軍組成。馬步軍主要負責6上作戰,周住為元帥,龍彪為副元帥,高氏兄弟為先鋒,韓青、蔣才勇為後衛,單鐵勇、石明亮、屈通、陳子善、齊大召、謝志君、王大力、井鳳安、華元山、段維憲、曹一顯、李豐、陳壽生、宮平安、何不堅、曾鵬飛、張金、羅文化為馬步軍大將。
水軍主要負責水上作戰,由新提拔的江龍海任元帥,江龍海曾在長江水師當過管帶,有豐富的水上作戰經驗——因此破格提拔——賢傑還特授元帥印和尚方寶劍;此外,趙芳、馬平為水軍正副印先行官,付生、馬干、申連功、劉漢、劉小奇、姜紅火、尤奔放為水軍大將,負責指揮、訓練水軍。
另外,由普濟、閒空負責全軍的後勤工作,1包括糧草供應、武器製作、工程建築、造船造炮等。
賢傑還決定將軍中的女眷武裝起來,組成一支女軍營,由顏如雪和賢寶指揮。
賢傑還將馬步軍編為四十個營,每個營五百人;水軍編為十個營,還成立了一個炮兵營……
以上只是東征的臨時編製,如遇特殊情況,周柱、柳雲嬌還可以統率原來的部屬,不必拘泥於現在的形式。
賢傑喝了一口水,正要繼續講下去,忽然一個人站起來,打斷了賢傑的話道:「大哥,我呢?」原來是賢安。
賢傑一拍腦袋,心道:「瞧,怎麼把賢安給忘記了?」臉上不動聲色道:「你就做一名馬步軍大將吧,等有了軍功再另行陞遷。」
賢安道:「真沒勁,才一個小小的大將——我情願去做個先鋒!」
賢傑嚴肅道:「不要多嘴,服從命令——下面我再宣佈一項決議,我們現在要在這裡休整十天,等水軍訓練成熟再開撥東荒。現在就請大家回去傳達會議精神。另外,請普濟、閒空二位將軍趕快在海邊築一座土城,由馬步軍元帥分派將領守衛。好,散會!」
眾將領6續走出帳去。
賢傑叫住孔亮道:「孔將軍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