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回過頭去,托了托黑色而老舊的框架,歪著腦袋古怪的望著卓穎,聳著肩膀輕笑不迭:「卓大班長,我還以為你會像以前一樣義正詞嚴的告訴我,打架是不對滴。」
卓穎微微緊張的臉色被劉青的嬉皮笑臉鬧得是稍微一緩,眼神兒有些迷離,似是被他那句話帶到了那個遙遠卻純粹的年代。但那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逝,便又臉色嚴肅道:「劉青,我沒有說你打架是對的。我希望你能拖住他們一會兒,我可以立即報警。」
劉青淡然的瞄了一眼那數十個氣勢洶洶,體型彪悍的男子。神情輕鬆的點上了一支煙,淡然搖頭笑道:「隨便你吧,我先去把蕾蕾弄回來。」
楚蕾蕾雖然被某個看似凶神惡煞的男子拽住,但此時卻一點也不擔憂。事實上,那些人把她帶進了這個包間後,她就開始不擔心了。她知道,無論如何,劉青是絕對不會讓她吃虧的。那時候的記憶。給她的信心實在太充足了。甚至,讓她回想起了那次她被一些混混堵在了弄堂裡的事情。
「你再不放開我的話,我朋友一定會把你揍的半死。」楚蕾蕾那份遙遠而清晰的記憶,在十年間不斷美化下,已經把某些人想得著實無敵了些。以至於對待這數十個黑衣大漢,都完全不放在眼裡。堅定的認為劉青會給她完美的保護,就像那次那樣,危險之極,卻毫髮無傷。
那高大的黑衣男子沒想到楚蕾蕾在這種關頭。卻還是如此囂張,忍不住冷笑不迭道:「小妞兒,別這麼囂張。我倒要瞧瞧,你那朋友究竟有什麼本事把我揍得半死。」他已經見到了走近前來的劉青,只是他地那副扮相和外表。實在不像是個厲害的高手。
說罷,那人就當著劉青的面。直接一個耳光朝楚蕾蕾扇去。
啪。
他的手剛剛動了一半的時候,卻是如時間停止般,僵在了半空中。粗壯地手腕,已經被人輕鬆的捏住。劉青只是出了一隻手,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那黑衣男子。
然而。豆大的汗珠,卻是從那人的額頭上不斷往下滴著。全身上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辟里啪啦一連串清脆的響聲中。那人的臉色由豬肝色變成了慘白之色。然而牙關卻是緊咬著,不肯叫出聲音來。
只是楚蕾蕾,雖然不是很明白現在的狀況,但卻是知道劉青已經來救自己了。劉青此時地形象雖然不咋地,但在她眼裡無疑是高大與安全的。當即面色一喜。驚呼了一聲:「劉……」話只說了一半,就醒悟地閉上了嘴,她也不是個沒有見識過事情的小姑娘了。不肯把劉青的名字說出來。但是。卻已經能脫離那個男子的鉗制,奮力掙脫了開來,躲到了劉青的身後。
劉青投給她一個安心吧地表情,隨後將眼神投到了那個手腕已經被自己捏碎,卻依舊是沒有哼出聲音來的男子。淡淡道:「哥們,瞧你也算是條漢子。帶你的人走,這件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那人見劉青輕鬆捏碎自己手腕,就知道遇到了硬茬子了。頭上地汗水直淌,阻止了他那些想衝上來幫忙的小弟。依舊硬氣哼哼道:「兄弟,你厲害,讓我很服氣。但是,今天我們出來,要是不把事情做完,回去後也沒有什麼好下場。你讓我們把那人帶走,以後兄弟我把您老供起來,早晚三炷香,一天一叩拜。」說著,眼睛向某個在場的人射去。
劉青有些訝然的順著他目光看去,卻見這幫人針對的竟然是王俊臣那傢伙。只見他正臉色煞白,貓著腰,帶著他那個女人想從廳後悄悄溜走。但是那些手疾眼快的彪形大漢,早已經覷準了他,分出十來個人,將他的去路擋住。
劉青的眉頭微皺,本來就還在奇怪,這幫人怎麼會突然很莫名其妙的殺進來呢?原來是衝著王俊臣那傢伙來的。雖然以他的心境,並不在乎像王俊臣這種人對自己的惡劣態度。但也沒有聖人到會為他去強出頭的地步。不由聳了聳肩膀,輕笑一聲,直接將那黑西服大漢的手鬆開:「你們和他的事情,我不插手。不過你得告訴我他怎麼了你們?」
「這?」那黑西服漢子雖然對劉青的手下留情頗為感激,但面色卻極其尷尬。
「劉青,你幫幫我,我,我一定不會忘記你好處的。」王俊臣區區一個普通人,哪裡能打過一群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很快就被人捉住雙手雙腳。他掙扎現大叫,那些人毫不客氣的對他拳腳交加了一番。只把他揍得是如殺豬般大叫了起來。他帶來的那個女人,也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躲到了一旁。
整個廳內,靜靜悄悄的。王俊臣的呼喊聲格外刺耳,以至於讓幾乎所有的同學們,都面色有些蒼白難看。
「劉,劉青!」那個為首的黑西服漢子驚聲低呼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劉青:「您,您就是劉青?就是那個火老大鄭重聲明,誰敢碰你一根毫毛就讓他死全家的劉青?」
呃,劉青白眼一翻,火兒那白癡,竟然暗下在道上這種消息,回頭得好好揍他一頓才是。但神色,卻是淡然道:「我的確認識火兒,但沒聽他說過這事。怎麼?你們是火兒的手下?」
還沒有聽人可以叫火老大為火兒的,那黑西服頓時脖子涼颼颼的,將腦袋微微一縮,乾笑了一聲:「我們不是火老大的人,不過我們卻是很敬佩火老大的人。夠狠,夠義氣。」頓了一下,才低聲:「劉老大。大家都不是外人,我就實話告訴你了吧。這個王俊臣,呃,說來丟人。他勾搭上了我們家的大嫂。所以,按照道上的規矩,您老是知道的。所以,無論如何,哪怕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把他弄回去的。」
這傢伙膽兒夠肥吧?連人家黑社會老大的老婆都敢碰?劉青很是意外的看了眼被打邊拽過來的王俊臣。這種事情,在道上是最忌諱的事情之一了。這要是不把王俊臣和那女人搞定,日後這撥人就別想再混下去了。也難怪別人會不顧一切弄他。
「劉青,你救我,我隨便什麼條件都答應你。」王俊臣恐懼的嘶喊了起來:「我們是老同學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可以給你錢,十萬,一百萬,不,一千萬。只要你救我,多少錢都行。」此時的他,把讓青當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雖然他心中嫉恨著劉青,但對於他的身手,還是頗為忌諱的。
說青瞇著眼睛瞄了他一眼,隨後懶洋洋的對那為道黑西服裝漢子揮了揮手,轉身拽著楚蕾蕾便走。表示不再管他們的事情了。
那黑西服男子大喜,對於劉青,他實在忌諱頗深。先不說他表現出來的恐怖手段,就是他地身份,也不是他敢去招惹的。他很是清楚,火老大雖然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但那火老大要是發起飆來,那絕對對是六親不認,瘋子一樣的人物。
但是王俊臣,卻是明顯露出了害怕與恐懼,大叫大嚷道:「劉青,求你幫……」
那為首的黑西服男子也怕劉青真地被他說動了幫忙,忙不迭叫人封住了王俊臣地嘴。準備直接帶著他閃人,也算是完成任務。
「劉青,你怎麼能這樣……」卓穎剛才在那裡報警,剛一說明這邊的情況,電話那頭就開始與她敷衍拖時間了起來。她也不是剛出道的黃毛丫頭了,裡面這貓膩又怎麼會不清楚?雖然那些警察到最後的確會過來,但絕對是等這些人完事後了
本是氣憤中,隨後又是見到了劉青見死不救地一幕。忍不住寒著臉,對劉青惱怒的質問:「你明明能幫到他的,為什麼?就算王俊臣那人對你有些刻薄,但怎麼說都是你的老同學。」
劉青淡淡的看了一眼被氣得俏臉寒煞的卓穎:「他是死是活,和我沒有關係,你要救自己去救。」隨後面無表情,拽著楚蕾蕾與她錯肩而過,坐回到了剛才地那卡座上。端起紅酒杯子,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劉青,你說地不錯,王俊臣那傢伙太討厭了。這次也本身是他自己的招來的禍。勾引別人的大嫂,活該。」楚蕾蕾雖然遭遇了危險,卻並沒有什麼驚魂未定的神色。剛才躲在了劉青身後,也聽到了那黑衣男子的低聲解釋的話。但卻是擔心的看了一眼卓穎:「不過,卓……」
「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劉青神色淡漠道:「她要硬插手,即使是死了,我也不會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