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石塔的門打不開,正各自思忖著對策,忽聽轟隆一聲響,那原本緊閉的石門,就在這個時候打了開來,靠在門上呆的張繼失去支撐,當即伴著一聲驚呼跌落進去。只聽他在裡邊磕碰了幾下,「唉喲」了好幾聲,才摔到實地上,我門吃驚於這突然打開的塔門,又擔心張繼這小子摔壞了,紛紛衝進塔中。
原來塔底低於外邊的地面,塔門一打開,張繼順著一道台階直滾到內部,我們一衝進去,便看到他死豬般趴著,罵聲不斷,看樣子是摔了個狗啃泥。見他還能罵街,我便知道他沒事,扶起他替他拍去身上的塵土,同時環顧四周。
「我剛撞到一個人……」張繼擔心給摔破相了,摸了摸自己的臉對我們說道。
他話才說了一半,就聽見前方的角落響起一聲悶哼,我忙舉起手電筒去照,頓時又驚又喜,只見劉全勝四仰八叉地倒在前邊的神壇底下,不住揉著胸口,同時伸手擋在眼睛前方道:「別緊張,是我,快把手電拿開,這狼眼能把人照瞎。」
張繼一見自己撞到的人居然是劉全勝,頓時就激動起來,跑上前扶起他,罵道:「你他***這段時間跑哪兒去了?急死人了知不知道?沒有你這麼沒組織沒紀律的!下次倒斗不帶你來了!今天你不把事情給組織上交代清楚,我不讓你出這座塔你信不信?」
我知道張繼表面上一大堆埋怨,但實際上他比誰都擔心劉全勝,見這老劉剛從摔倒中起身就遭他劈頭蓋罵,便撥開張繼,對他問道:「老劉,你怎麼會在這裡?」
劉全勝很不好意思,估計也知道我們擔心他,低聲跟我們說了他失蹤的經過,前邊說的倒是同阿鐵說的差不多,後來他和阿鐵遭遇「天罰」腦,他無法返回找我們,只得獨自前進,由阿鐵拖住那個神秘人。一路上時常遇到地底怪物,險象環生,好在他身手不錯,手裡還有瓶子槍,利用飛虎爪越過斷橋,還特意把繩子留在橋上,好讓我們來找他。他半打半逃地對付著怪物,很快就跑到了隧洞裡。他思維向來很敏捷,料定我們必然會利用機會跟「天罰」分開,他打算先摸清這些隧洞,再找機會跟我們會和,然後利用地理優勢阻擊「天罰」。一開始他和我們一樣,也在隧洞裡迷了路,我們跟「天罰」打鬥的聲音他都聽得見,但就是走出不來。直到打鬥聲停了,他依然沒找到這些隧洞的規律。
本來他是打算先摸清這些隧洞,然後再找到我們會和,誰知道這隧洞還沒來得及看出奧秘,半路就碰到了那只凶嬰厲鬼,無奈之下只得慌不擇路地在隧洞裡四處逃竄,最後不知怎麼就跑到了這裡。那只凶嬰似乎對這個地底空間很忌憚,不敢再追進來。劉全勝雖說一路上苦不堪言,終於擺脫了凶嬰的追殺,但到了此處,依然不敢有絲毫大意。他在石階上刻下摸金符的記號,旋即慢慢往裡探,進入了這座石塔中,現塔門內部有栓鎖,立刻就把自己關在裡面,一是查探這座奇怪的石塔,二是暫且安身在這座建築物中,等著我們跟上來。
我們來的時候,他便聽到外面的聲音,但是石門隔絕了大部分聲波,他分辨不出外面的幾個人的身份,不敢輕易開門,直到張繼靠在門上說話,他確認了外邊的人是自己人,這才把石門打開,卻不想外面的張繼重心不穩,跌落下來,把他也撞得夠嗆。
眾人聽完這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難怪劉全勝在隧洞中不來找我們會和,原來他也遭遇了凶嬰,被迫跑到了這裡。估計又是那五行梅花挪移陣,他從隧洞中進入此處,我們卻是利用七星墜從「匣子墳」中的暗道進來,但大家進入這個空間後都先抵達那條石階,否則我們也無法看到那石壁上的摸金符記號。
劉全勝說完他一路的經歷,旋即問我們這邊的情況,我大致同他解釋了一番,他這才知道原來「八指人」已經跟那「天罰」撕破臉皮了,現在這狀況雙方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也不知道那扮成老年的郭明笑情況怎麼樣了,倘若他落得下風,怕是再沒有命來跟眾人會和了。
阿鐵始終相信郭明笑有手段脫身,對此他從來不予擔心,所以我們也不好在他面前說太多喪氣話。
好歹我這邊的隊伍已經整合了,見阿鐵也不擔心郭明笑,我便對眾人說:「我贊同老劉的做法,咱們須暫時藏身在這裡,先瞧瞧這座塔中的名堂,等著前輩來跟我們會和。」
劉全勝這時候皺著眉頭對我們說:「大伙,這塔很古怪……」
我當然知道這石塔裡邊有名堂,可看劉全勝的神情,似乎他所說的古怪裡還包含了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他早我們一步進入此中,想必是另有現,而且這個現還非比尋常。劉全勝見識頗廣,能讓他表現出這種神情的東西,想必是離奇到了極致。
眾人也覺得他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現,紛紛轉過頭去看著他。劉全勝抬起腦袋望了望頭頂,隨後深色古怪地對我們問道:「你們猜猜這塔有多少層?」
我原先在外邊觀察石塔的時候,對這塔的層數未曾仔細數過,但憑直觀感覺也大概能說出來,聽他這麼一問,我當下回答:「差不多十層吧,挺高的。」
劉全勝聞言嘿嘿一笑,微微搖了搖頭,但卻沒在接著我的話說,而是對眾人道:「跟我走,咱們登塔,看看你們就知道這塔怎麼個古怪法了。」
四人聽劉全勝賣關子,相互對視了一下,暗想也對,多說無用,還是待我們親眼上塔看看,一切就明瞭了。於是眾人稍作整理,開始順著石階登塔。這座古塔內部沒有什麼擺設,再加上面積奇大,所以顯得有些單調。塔內所有東西皆由石料製成,唯獨地面上鋪著許多稻草,估計是當年的工匠墊來睡覺的。整座石塔呈中軸對稱來佈置,看上去非常莊嚴穩重,若不是裝飾簡陋,只怕將是世界上氣勢最為恢弘的寶塔了。由於它以中軸對稱為風格,所以登塔的石階也分成左右兩道,九階所過,就到了上一層塔間。
前七層的佈置和底層相差無幾,但自第八層開始就有了變化。第八層塔間的佈置很明顯人性化了一些,不再是渾然一體的石質色調,多了許多木材做的香案和柱子,還有圓桌,椅子,甚至牆上還掛著字畫。
張繼覺得這八層與前七層的佈置差異如此之大,不免有些疑惑,對我問道:「老逸,你說這些塔間怎麼底下的都一樣,這一層卻佈置了這麼多東西?你看,茶几上還擺著一套茶具。***,弄得我想喝茶了,不滿你說,鷂子那老頭家的茶真不是蓋的,不僅品種多,而且每種都是上品,要不是忙著四大禁地的事兒,我都想天天上他那兒喝茶。星期一喝龍井,星期二鐵觀音,星期三普洱,星期四碧螺春……***,每天換樣喝都不嫌膩,我看這老頭能成天悶在他那與世隔絕的小竹樓裡,就是因為有茶喝。」
也許是前七層的裝飾單調乏味,人處在其中顯得很壓抑,張繼這貨就是渾身的嘴巴,憋到第八層終於忍不住,一講就沒完沒了了。我聽他嘰嘰喳喳跟打機關鎗似地,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他:「行了行了,你還沒老呢就一大堆廢話,說得我耳朵都要吐血了。我看這層塔間雖然與前七層的差別很大,但這些裝飾很正常,反倒是前七層不正常。這座怪塔一看就不是佛塔,至於是建來做什麼的只有天知道,咱們想要看出名堂,怕是還要繼續登塔,看看上邊的塔間又有什麼變化。」
阿鐵一路上都噴了隱形路標,他認準郭明笑定能從「天罰」中脫身來尋找我們會和,所以也不著急,抬起頭來看看頂上,喃喃道:「再上一層想必差不多該到頂了吧?」
我聞說,也兀自點了點頭,估摸著先前從外部目測的高度,這座塔估計在二十五米到三十米左右,絕對不過三十米,每層塔間大約三米,上到第九層的話,多半是見頂了。劉全勝這個時候又是古怪地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帶著我們繼續登塔。
等我們上到第九層的時候,卻見這層塔間的左右兩邊依然分別有一道石階,九層之上還有一層。雖然疑惑,但也並沒有多大的吃驚,也許是之前目測有誤差,存在第十層的話高度應該在三十米以上。第九層的佈置不僅沒有前七層那樣單調,反倒比第八層更加華麗,甚至擺放著青銅做的香爐,牆上更是繪了許多飛仙的壁畫。我們無心觀察,繼續登塔,想看看上面一層究竟是不是頂層。
誰知登上第十層後,竟現第十層的塔間中依然有石階,還能往上走。這回大伙已經覺不對勁了,怎麼從內部看,這塔居然他娘的比從外部目測要高出一截?
(新書《蘭宮密碼》籌備中,等這本《無限盜墓》寫完,新書開始上傳更新,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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