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的哭聲漸漸停止,夜晚再次寧靜下來。wENxuEmI。cOM我們一行人停在了原地,靜靜看著前方那盞鬼火般的孤燈,這盞孤燈晃晃悠悠地在前方閃爍,始終和我們保持這一定的距離。烏鴉沒有想到此行居然會遇到這些事情阻礙,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低聲咒罵著。他們二組估計已經被「天罰」下了死命令,如果救不回那名考古專家,他們就會成為喪家之犬,再也不必回公司了。
我和張繼兩人站在隊伍的前面,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聳了聳肩膀。我們兩人雖然都是被迫隨二組過來的,但是我們卻沒有什麼壓力,就算那名專家救不回來,「天罰」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四大禁地還需要我們幫他們闖,不用想我也知道,如果不是「天罰」上下都沒有人敢進入四大禁地,他們也不會抓爺爺來要挾我這個倒斗之王。
孔雀站在一邊默默吸著煙不說話,顯然是在等烏鴉做決定。我看了看二組的成員,發現他們只有一部分人看著烏鴉,另外一部分人的心思似乎躑躅不定,從之前他們二話不說就拋棄天鵝和大雁兩人上來看,這夥人一定沒有什麼凝聚力。現在還沒進入古墓,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如果二組裡一些成員最後不願意跟烏鴉繼續進入古墓,發生內鬥起來,我倒是有點擔心我們的立場。首先,想要坐山觀虎鬥是不可能了,如果內鬥起來,我和張繼兩人也必將被拉扯進去。
不過我知道孔雀必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雖說孔雀心眼太多,但可以看出他和烏鴉的感情非同一般,如果出事,他必然會站在烏鴉這邊。當然,他完全可以預測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局面,所以,我覺得只要有他在,內鬥這種事還是不那麼容易發生的。
我看向孔雀,發現他的目光時不時就掃過二組的成員,看樣子,他應該會事先有所行動。果不其然,只見他突然湊到烏鴉耳邊,低聲跟烏鴉說著什麼。眾人見狀,便都忘向他們兩個。
烏鴉聽完孔雀的話,他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等到孔雀從他身邊退開,他便抬起了頭,對二組的成員說道:「很遺憾地告訴大家,孔雀在出任務之前已經接到了老闆的密令,老闆說了,如果我們這次任務失敗,公司就會對我們下擊殺令,公司的實力大家也知道,老闆是說到做到的。」
「什麼?」二組成員聽了這些話之後,頓時就沸騰開了,有一些血性漢子直接就對「天罰」的老闆咒罵起來,一些沒有發言的人,臉色也是非常憤怒。
「大家先聽我說。」烏鴉示意眾人安靜,又說道:「雖然老闆的所作所為很讓我們心寒,我對此也是非常厭惡,但我們此刻也沒有什麼辦法,如果不去救人一定會必死無疑,倒不如拚一拚,如果成功了,老闆給的好處夠大伙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現在咱們不是什麼二組的成員和隊長,咱們現在是擰在一塊的兄弟,我斗膽當當大伙的長兄,現在我覺得,我們應該團結起來幹這一票,我相信,只要大伙齊心協力,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留下來跟烏鴉我幹這一票,二,帶上你們自己的糧食和水,離開這裡。我不勉強各位,如果願意留下來的,我烏鴉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證你們的周全,如果不願意留下來的,我也不會怪你們,但我也只能祝你們能成功逃過公司的殺手了。」
烏鴉的話一說完,整個隊伍頓時就被他說得熱血沸騰,連之前那些立場不堅定的人此刻也下定了決心繼續前進。孔雀和烏鴉這手十分地高明,先是抬出「天罰」的強硬手段來恐嚇眾人,後又施了個苦肉計,讓二組認為他們兩個同大家一樣都是受害者,然後又搬出「天罰」的巨額賞金來引誘眾人,可謂是軟硬兼施。
整件事,我這個局外人看得非常清楚,我懷疑,「天罰」公司可能從來沒有說過如果救不回人二組就得被滅,這或許是孔雀的設計。如果真是這樣,估計這次就算二組的人成功完成任務,也會有一部分人回不來。毫無疑問,孔雀和烏鴉假傳了「天罰」的聖旨,如果出去流傳開來,「天罰」當然不會放過他們。所以為了滅口,二組的成員估計會回不來,就算有回來的,那也只能是他們兩人的心腹。而且我懷疑,真正被「天罰」威脅的應該是孔雀和烏鴉,他們兩人為了保護自己在「天罰」的地位,才會這麼不擇手段。
其實他們這些人各懷鬼胎還是狗咬狗,都不關我的事,我擔心的,是我和張繼到時候也可能會遭到孔雀和烏鴉的滅口。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到時候就要非常小心了,一個烏鴉倒是沒有什麼,我最忌憚的是孔雀,剛才烏鴉的那些話,顯然是孔雀教他說的,這樣有心計的人,就像一枚糖衣炮彈,表面上看起來非常無害,實際上他的笑容底下卻是長滿了毒牙。
我見孔雀突然朝我看過來,趕緊將盯著他的目光移開,避免被他看出我已經發現了他的陰謀。我假意盯著前方的那個燈火,直到孔雀朝我走過來拍拍我,我才再次回過頭去看他。他的臉上掛著非常和善的笑,我假裝平靜地看著他,用眼睛詢問他有什麼事。
只見他呵呵笑了兩聲,對我說道:「歐陽先生也是被我們公司所迫,才來這鬼地方的,這樣看來,咱們也算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所以,還望歐陽先生能留下來,繼續和我們一同前往古墓。」
「那是當然,我可不希望你們『天罰』會對我爺爺不利。」我點點頭說。
一邊的張繼雖然不知道我的想法,但他也看出來了這夥人已經成為了亡命之徒,此刻落在他們手裡,只有配合一條路。張繼雖說平時少根筋,但真正遇到性命攸關的事情,他還是非常謹慎的。隨著我話音一落,張繼便也對孔雀點了點頭,假意非常自大地拍拍胸脯說道:「這是當然,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哥倆的手段,怎麼說我和老逸也是征服了三世血屍墓的人物,你們就放心吧,到時候看我們的。」
「非常期待二位大展英姿,相信只要有二位在,這次營救行動會非常順利的。」孔雀又是善意地笑了笑。
雖說此刻眾人各懷鬼胎,但目前我們還是必須要同心協力的,眾人慢慢商議了一下,最終決定,暫時繼續向前,看看前方那盞鬼燈會有什麼動靜,到那時再另做打算。走了一陣,我找了個機會,和張繼打了個眼色,然後對烏鴉他們說道:「抱歉,我想方便一下。」說完我便走到了一邊。
張繼自然知道我有話跟他說,便也假意咒罵了一聲:「奶奶的,最近老感覺缺乏抗利尿激素,一聽老逸這小子說要方便,我他媽也想來了。」
張繼說完,便拋下了二組眾人,走到了我的身邊。等到解下了褲子,他才對我問道:「老逸,什麼情況?」
我示意他不用講話,安靜地聽我說,隨後我便很快地組織了一下語言,趕在尿完之前把孔雀和烏鴉的陰謀跟張繼簡單地說了一下。張繼聽完後,顯得非常吃驚,同時也非常氣憤:「奶奶的,原來這倆人這麼陰險,別給我機會,不然我一定先下手為強結果了他們!」
我輕輕搖搖頭對張繼說道:「先別輕舉妄動,他們目前非常『團結』,手上又有傢伙,所以咱們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到有機會了,再看我的眼神行事!」
「好!」張繼點了點頭。
「喂,我說你們兩位仁兄,解個手都快一分鐘了,還沒好啊!」這個時候,烏鴉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好了好了!」我和張繼相視一眼,然後拉上了褲子,走回了隊伍。
這個時候,我發現孔雀的眼睛在有意無意地盯著我們,我怕露餡,便大聲地對張繼說道:「你個臭小子,撒個尿也這麼不老實,下次再弄我鞋上你得給我賠一雙!」
張繼一愣,頓時就回了我一句:「奶奶的,誰讓你撒尿的時候還哼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曲子,這撒尿可是很嚴肅的事情,你別老破壞氣氛。」
我和張繼對罵了一陣,這孔雀才收回了他那略帶寒意的目光,弄得我暗道好險。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隊伍裡誰喊了一句,把大伙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看!前面那鬼火不見了!」
聽那人一喊,我便朝前方望去,果然發現,之前突然亮起的那盞詭異的孤燈,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四周的霧氣也逐漸開始變淡,我突然發現,在我們的前方似乎有一塊巨大的黑影,這塊黑影非常巨大,在淡淡的霧氣裡時隱時現,我一時間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黑影就像是一隻躲在黑暗中的怪獸,靜靜地潛伏在前方,等待著我們十個人送上門去。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深海中有一種名為燈籠魚的怪魚,這種怪魚的腦袋上長著一個會發光的器官,專門吸引周圍的小魚游過去,成為它肚子裡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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