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個九宮裡,其中八個九宮的方位,分別在東、西、南、北、東南、東北、西南和西北八個方位,最後一個九宮處於中央位置,那是最大的一個九宮,暗含著其他八個九宮的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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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分為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乃奇門遁甲之基本,所以,九宮的排列在機關陣法中最為常見。
在八卦的排列中,它又與十二地支的方位有著密切的聯繫,再進五行,則有乾宮:戍土亥水,坎宮:子水,艮宮:丑土寅木,震宮:卯木,巽宮:辰土巳火,離宮:午火,坤宮:未土申金,兌宮:酉金。而中宮則位於八卦中央的太極圖中,所以不入地支。
九宮九位玄機,便是用了這樣的原理,九個九宮配上十二地支,加之五行,便形成了一個八卦陣勢的大九宮,而要將之推演出來,一般要從處在八卦中央的太極圖的那個九宮入手。
而我們歐陽家族對此卻有一種十分特殊的算法,不按常理出牌,先將八卦化簡為繁,然後再化繁為簡。具體來說,就是不從八卦中央的九宮入手,而是從其他八個九宮入手。先將八個九宮所在的八卦,互相搭配形成六十四卦,合六十四個方位,因為方位分得詳細,所以八個九宮便容易推演了。等到將八個九宮推演出來,再將四十六卦還原成八卦,計算八卦中央的九宮,這樣一來,不僅省了不少時間,還能避免計算錯誤。
我仔細觀察著棺材裡的那具怪屍,果然發現它的八十一顆眼睛暗含著九宮九位的排列。
我和吳老頭子借來了小木棍和銅錢,一邊觀察屍體腦袋上的眼睛排列,一邊開始在地上演算起來。這個時候,張繼也扶著劉全勝走到了我們這裡,劉全勝雖然神智還很清醒,但是他的臉色明顯非常蒼白。張繼扶著他慢慢坐下,這才起身準備對我說話。
吳老頭子一把將張繼攔住,示意他不要打擾我,並且小聲地將剛才他跟我商量的事和張繼二人說了。二人聽聞原來這石槨就是魑魅妖牆,這玉珮就是妖牆精魄的時候,明顯地吃驚了一下。吳老頭子說到後面,張繼不懂什麼陣法機關,便一聳肩,坐在了地上,只剩下劉全勝默默地聽著。
「小劉你是摸金校尉,對風水有很獨到的見解,不知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吳老頭子說完之後,便對劉全勝問道。
劉全勝似乎心跳頻率有些快,只見他緩慢地深呼吸了兩下,才慢慢說道:「八卦的八個卦名,又對應著大自然的八種東西。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分別對應的是:天澤火雷風水山地。我們此刻所處的這個空間形同雞蛋,雞蛋乃混沌之意,混沌初開,分為天地,又有山澤,水火相生,後有風雷。風雷凶厲不可觸及,山澤延綿不可逾越,天地寬廣不可窮盡,所以,水火才關係著生門。我原先就在想,既然這空間裡的水已經被放走,因為水火相生,所以代表火的生門應該也關閉了。可是,我卻忘了水火也是相剋的,既然沒了水,我們自己卻是方便取火了。」
張繼想發言,卻無奈自己聽得一頭霧水,便強行忍住了話頭。
劉全勝接著說道:「如今火是生門,而火又對應著八卦中的離,也就是九宮中的離宮,離宮對應十二地支中的午,所以,這口石槨,應該先調整到朝著午的方位,取到了火,開了生門,才可繼續下面的計算!」
我聽完劉全勝的話,一拍腦袋,說道:「難怪我總覺得老算不對,原來石槨一開始的位置就錯了!」
我說完便站了起來,招呼張繼跟我一起轉動石槨,對準午位取火。我們兩人分別走到了石槨的兩端,摩拳擦掌就要轉動,誰知道,我們愣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這石槨居然紋絲不動!看來我猜的果然沒錯,這石槨必須要將玉珮鑲嵌進它的凹陷裡,才可以轉動。
「但願這次別又和石槨長在一起了……」我喃喃說著,然後將玉珮鑲進了石槨中,然後又對張繼說道:「繼子,再推推看。」
張繼點點頭,便跟我一起發力,再次轉動石槨。這一次,石槨果然動了起來,我招呼著張繼,慢慢將石槨對準了午位,然後停了下來。這個時候,石槨上的玉珮也跟著彈了出來,掉到了地上。我見狀,趕忙將玉珮撿了起來,說道:「看來這火果然是生門,這玉珮能彈出來,說明我們轉動石槨的方法是對的。」
吳老頭子一邊幫劉全勝換糯米,一邊對我說道:「小逸,小劉這情況不能耽擱了,咱還得快點。」
我讓張繼扶住石槨,然後再次坐到了地上開始推演九宮九位玄機。這摸金校尉的確很了不起,經過劉全勝的指點,我此刻推演起來還真是暢通無阻,這九宮九位玄機的開啟方法總共有九個步驟,因為有了取火之後的參照,很快,第一個轉動石槨的步驟我就推演出來了。
「繼子,將石槨順時針轉動三周半。」我一推演出來,趕忙朝張繼喊道。
張繼應了一聲,把玉珮鑲進了石槨,然後將石槨往順時針旋轉了三周半,石槨停下之後,玉珮又被彈了出來。
我接著推演,過了一會,又對張繼喊道:「順時針再轉兩周!」
張繼又將石槨順時針轉動了兩周。
「逆時針八周半。」
「順時針一周。」
「逆時針六周。」
隨著我的指揮,張繼迅速地將石槨轉動了八次。第八次轉動完,玉珮再次被彈了出來。看見前八次都對了,我的心裡壓力也隨之變大,這第九次的推演,是最複雜也是最困難的,如果一不小心弄錯,那就前功盡棄了。
轉完八次,石槨再次對準了火位生門。我擦了一把汗,開始了這一次的推演。九宮九位玄機最後一次的開啟方法,一定是轉動九周,不過,到底是順時針轉動還是逆時針轉動,還得依靠一系列複雜的規律來推演才能知道。這一次推演所用的時間很長,過了好幾盞茶的功夫,我才完成了推演。
「但願我沒有算錯!」我默默祈禱著,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對張繼說道:「繼子,順時針,九周!」
張繼也知道這一次的步驟很關鍵,所用轉動的速度也不禁慢了下來。只見隨著石槨的轉動,整個空間裡也隨之響起了機括扭轉的聲音。這個時候,等一秒鐘就像一年一樣漫長,我發現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張繼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終於,石槨完完整整地轉到了九周,張繼的手還停留在石槨上,緊張得一動也不敢動。突然,石槨裡的玉珮「啪」地一聲,被彈了出來!
「成功了!」我當即大喜,吳老頭子和劉全勝也是一臉欣慰。
張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累得坐到了地上,說道:「他奶奶的,這東西重死了,真是折磨人……」
周圍突然隆隆作響,我們知道生門開了,便都緊緊地盯著石槨所對的地方。果然,遠處的石壁上,慢慢地開啟了一道門。我們看見生門終於打開,正要鬆一口氣,身後突然傳來了轟鳴聲,我回頭去看,驚得是一身冷汗。只見我們剛才躲避水怪的石台上,突然湧出了一大股水流。看來這五行梅花挪移陣安置了雙重機關,就算我們將機關打開,隨之而來的另外一個機關也開啟了。如果不能很快地從生門逃出去,大家都得淹死。
「看什麼看,還不快跑!」張繼在我身後大吼一聲,同時背起了劉全勝。
被張繼這麼一吼,眾人轉身便往生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