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變得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波瀾。
雲雪顏在風亦寒的調適下,身子也恢復的很快,而她和風亦寒卻很少交談,這麼久她沒有跟他說過幾句話。
風亦寒為她買來了面紗,她可以遮擋自己的容貌然後出去,到附近的村子裡走走,所有人都待她很和善,她知道是因為風亦寒的關係。
風亦寒是九年前突然搬到這裡來的,雖然平時疏離人群,獨自隱居在山野,但卻待人和善,村民們對他都很敬重。
這倒是讓雲雪顏刮目相看。
「我聽說京城裡貼告示找人,都快找瘋了,蕭王爺和鳳丞相都出動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雲雪顏走著,聽到村民的議論聲。
「是啊,據說是個女子,蕭王爺和鳳丞相搜尋了很久也沒有個消息才下的懸賞。」令一個村民急忙附和上去。
身子猛然一僵,步子鈍住,胸口劇烈的皺縮起來,轉身朝著山中走去,她不想聽過多外面的消息,她好不容易讓自己平靜了一些,為什麼還要讓她聽到這些?心裡的痛不斷的蔓延擴散,已經要淹沒的她喘不過氣來了。
腳下的步子不斷的加快,走近房屋才慢下了腳步,深吸幾口氣朝著裡面走去,額頭上佈滿細細密密的汗珠。
迎面看到風亦寒正坐在屋子裡喝茶,舉止優雅,竟然讓她產生錯覺,想到了鳳夕樓。
「風公子。」她淡淡的喚了一聲,然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積聚在胸坎的一股憤然壓的她難受,她走了這短短的一路,仿若走的無比漫長,腦海中的思緒翻湧,他們在找她,段南煜為什麼還要找她,他都已經將她最後的希望生生粉碎,即便是一絲煙縷,也要將它撲滅。
她恨!恨他的無情,卻還要假惺惺的回來找她!
他一次次將她推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讓她嘗遍煉獄之苦,她怎麼能忘?她恨他,恨得……都累了。
「你的臉色很差。」風亦寒站起身,攔住雲雪顏,一雙黑眸打量著她,「你的心裡怨氣太重,而且全部表現在臉上。」
深吸一口氣,雲雪顏讓自己盡量站穩平復自己的情緒,她……不該恨嗎?
「風公子,」她揚高了聲調,「我累了,可以讓我進去休息嗎?」
輕蹙了一下眉,風亦寒放下手,看著她下頭朝著屋裡走去。
她何嘗想把恨表現的這麼明顯,只是她積怨的太多太沉。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不讓自己這麼累,這麼痛苦。
倚在牆邊,她盡量讓自己的身子不倒下去,她盡量讓自己平靜不去想過去的種種,那些讓她鑽心般痛的過去。
如果可以……她寧可不記住段南煜,她明白,她恨他,是因為心裡還存在著他,這讓她惶恐不安。
風吹動窗戶吱吱作響,絲絲涼意滲進雲雪顏的身體,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她……不能在如此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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