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本混雜在紅色軍隊裡肅殺的金色軍隊,在太子華的旗幟下,迅速改變了戰略,左右兩隊為鳳翼,中路為鳳首,左後右後為鳳爪,最後為鳳尾,鳳凰猛然長嘯,緊接著它的左翅、右翅同時張開,片片翎羽在陽光下閃著刀的鋒芒。
「你覺得那鳳頭如何?」錦兒的手指著前方,難得一見的笑嘻嘻偏頭看著太子華,
「年輕、內斂、易害羞、不多話、有幾分書生氣,只是……」太子華點點頭,目光順著錦兒的手指,追尋著陣中心的那一點,「置身於萬軍中時卻是鎮定從容,那雙平日如小鹿般閃躲於人的眼睛竟也變得如劍一般冷、亮!我未曾見過這般的司畫。」
「好,這次我就讓你見識見識!」錦兒嫣然一笑。
錦兒揮了一揮錦旗,鳳凰一飛沖天。
中心的鳳首,忽然化為一支利劍,直接的、穩穩的刺穿流彩軍中心!
那張狂的氣勢,那狠厲的衝勁,如一道金色的閃電,將原本密密實實的紅色的海洋,硬生生的劈開了一條金色的大道。
人仰馬翻,廝殺聲響徹上空,讓人心寒膽顫!讓人神魂俱裂!
戰場就是一個修羅場。
那是一場血戰!
後有新朝史書是這樣描寫這場實力懸殊卻奠定了太子華勢力的決定性戰爭:
血氣瀰漫整個山谷上空,慘叫與殺戮之聲直衝雲霄,刀與劍挾著血光揮動,長槍槍尖回撥帶起敵人的血肉。
「太子小心!」錦兒再次飛上桅桿指揮軍隊時,流彩竟然舉起了魔脊之弩對準了太子華。
錦兒鬆了挽住桅桿的手,急急的下墜,就在錦兒欲推開太子華之時,流彩嘴角抽了抽,那魔脊之弩竟然轉了個彎,一箭射出,目標卻精準無誤的是錦兒。
在這場戰爭中,射殺錦兒遠遠比射殺太子華更有效果。
「素妃!」那一抹冷電挾著雪亮的藍色光芒的箭就在離錦兒胸口一臂的距離截至了,司畫擋在錦兒面前,那箭穿透了司畫的盔甲,箭頭從身後到胸口,離錦兒的胸口僅僅不到一根手指。
「司畫!」錦兒淒厲的尖叫劃破了整個血色瀰漫的上空。
為什麼要救自己?
他的生命還正美好,而自己不過還剩下五個月不到生命。
這樣的錦兒……這樣冷肅面如死灰的錦兒是流彩從未見過的!
「錦兒」司畫輕輕的喚一聲,有什麼流進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視線,有什麼在撕裂著他的胸膛。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的見面麼?」司畫艱難的扯扯嘴角,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錦兒從裡面拿出東西來。
錦兒在太子華冷冰冰的眼神裡扶住司畫,從他的懷裡掏出一根原本是白色的,但是被鮮血染紅了的絲絹,呆呆的不知所措。
「不記得了,你一定不……」司畫迷糊了意識,說不出了話。
「記得,記得,我都記得!」錦兒有些驚慌失措的回答,一邊不顧將士的驚訝在司畫自己和太子華之外結了一個結界。
司畫笑了,點點頭:「我,死了,將這白絹,蓋在,蓋在我臉上……」終於……眼中最後的影像是那多少次魂繞夢牽的面容……然後,所有的一切都離他遠遠,沉入那無垠的黑暗。
原本一次以多勝少的大戰,因為司畫的犧牲,將因有的喜悅都沖淡。
將士們在原地休息,燃起了篝火,卻沒有人飲酒,只是看著錦兒和太子華將司畫的屍體燃成灰燼,裝在一個小小精緻的盒子裡,蓋上了最後那根帶血的白絲絹。
司歌司棋司畫司琴四大護衛,司棋和司畫死了,司琴嫁給了太子華,司歌跟隨父親不知所蹤。淺紫陌上被打回了原形,只剩下樹下先生一個人苦苦支撐。
「報!據探子報:流綵帶著五萬精兵連夜趕回澂朝。」
這個消息讓錦兒大吃一驚。
不顧太子華和夢珊的不解,拽著身邊的一個親兵問道:「澂朝的那一萬精兵已經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沒有?」
「回素妃,一個時辰前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傳令下去了!」
錦兒來回的踱著步,不好的預感有心而生。
「你在擔心三弟?」太子華的眉頭皺起來,手掐著錦兒肩頭,狠狠的,指甲似乎要潛進錦兒的肉裡去了。
「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錦兒皺了皺眉毛。
「流彩是他的妻子,端王爺是他的弟弟!」太子華冷笑了一聲,「你的擔心我認為是多餘的。」
事實證明,錦兒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給讀者的話:
中秋結文,中秋之後是美麗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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