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都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雖然,現在心裡對弦已經沒有了任何一絲牽掛,但是畢竟誰都不能將兩人在一起的三年的過去抹去,她不想看見華有個三長兩短,亦不願意見到弦有個閃失,可是既然他們生在帝王家,又都是那麼出色,手足相殘同根相煎在所難免。
「他畢竟是你的弟弟~」錦兒抬眸呆呆的看著太子華不知道要怎麼勸說,說的太急了怕是會將太子華的火氣激起來,說的太輕怕達不到效果。人類的虛與委蛇還真的需要一個尺度,錦兒覺得有些疲憊。
「我弟弟?」太子華冷哼一聲,捏著錦兒的手指再咬了一口,目光忽然停在了她虎口上幾乎不可見的一個半月形的齒印。
錦兒的目光亦落在那個牙印上,回想起來:那是錦兒嫁給太子華前天,和弦那一場爭吵,弦拿起錦兒的手送到嘴邊,狠狠的咬下恨恨的說:「永不兩清!」
太子華用手拇指輕輕的摩挲著那個牙齒印:「他什麼時候把我當做哥哥過?」
澂朝二十八年二月,西突國派軍進駐此二城後,已全面控著玉屏山及洢水流域,卻就此止步不再進攻。就在眾人猜測他又要使何詭計時,西突國王卻出人意料地遣了使者至太子華的軍營。
為什麼不是三太子的軍營呢?錦兒在自己的營帳中來來回回的踱著步,自己的猜想進一步坐實。
太子華秘密接待了那使者,使者帶來西突國的提出的停戰條件是什麼,什麼人都不得而知。只知道,那一場會談結束後,西突國退回了自己的邊境。
太子華的部隊和三太子的殘部回合勝利班師回朝,在回朝的路途中,梅劍國的公主不幸被西突國的殘餘部隊所傷,重傷不治而亡,梅劍國的國王得知愛女逝世的消息,舉國哀悼,誓與西突國勢不兩立。
燕子不歸春事晚,歸來已是陽春三月。
搖曳的嫩綠的柳枝和一汀的杏花煙雨氳成一幅畫卷緩緩展開。
金絲百花帳鉤微挑輕紗,修長的鶴喙倒掛著一個鎦銀熏香球,和很久以前錦兒好奇的那個香球一樣,裡面薰衣草做的安神息香明滅焚繞,隱隱穿過一幕水晶垂簾散佈於尊逸高貴的雅室之中。
經過一場戰爭,又重新回到了太子府,只有區區兩萬軍隊的太子華沒有意料中的被十萬大軍的西突國消滅了,反而帶著西突國的和議書載勝而歸。被廢的太子封號如海珠曾經意料中的那樣恢復了,只是那個活生生的和自己怒目相向了三年的海珠已經化成了一罐灰燼,安靜的呆在一個黑色的匣子裡。
錦兒並沒有一點點輕鬆的感覺,反而覺得渾身的冰冷,如果不是有幸入得太子華的眼睛,三年前的自己是不是和如今的海珠一樣,靜靜的孤單的躺在這個黑色的匣子裡?
忽然很感傷,一滴淚滴在海珠的骨灰盒上,不知道弦會不會為你感到難過,會不會記得你?
也許在弦的心中,她只是一隻輕飄飄地煙花,儘管在夜空中綻放出最美地煙花,這也許是她們短暫生命中最美的時刻,但每隻煙花肯定只有一次機會,生命的終結和人生的巔峰價值渾然一體,她已經綻放過了,那麼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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