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書生打扮,淡藍天色長衫,頭上一塊方巾,身後掛著個不大不小的細白竹子編製的小筐,小筐上擱著一把青布雨傘。普通的打扮掩蓋不住他的神采秀異,珠明玉潤,特別是一雙墨玉一般的眼睛讓整張白皙的面孔,粲然生輝。
因為錦兒的打趣,那白皙的面孔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紅色,原來這書生雖然不是女子卻有著女子的通病——路癡一個。
錦兒看到蘇子涵這比女子還嬌羞的模樣就覺得沒來頭的開心,伸手就要去挽他的手腕。
不錯,來者就是樹下先生曾經說過的醫聖——蘇子涵。老毒物樹下先生在前面下毒,他的剋星醫聖蘇子涵就在後面不停的幫他解毒。一對誰也不服誰的冤家。
太子華看著錦兒要去挽蘇子涵的舉措,原本因為這次變故被打擊的灰暗的眸子忽然變得晶亮,瞳孔猛的一縮,眼光如一把利劍盯著錦兒的手,她上前挽他手的動作是這麼的自然,捻熟,似乎在自己沒有認識錦兒之前,他們做過上千次上百次似的,這怎麼可以容忍,這怎麼可以容忍?
太子華的心忽然掀起了驚濤駭浪,自己這是怎麼了?
好在那蘇子涵卻是個知書達理之人,用清淡的眼睛看了看太子華,然後不著神色的往一邊讓了讓,錦兒的動作落了一個空。
錦兒小嘴一撅:「子涵哥哥,幾年不見,你怎麼這麼見外了?」
哦,原來這個人是錦兒的哥哥,太子華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但是想到相比於兄弟姐妹來說,夫妻之間不是更加親密嗎?為何這樣嬌嗔的錦兒自己從未見過?錦兒從來都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的身後,從來不願意離自己太近,即便是在懷裡,她也是微微往後的昂著頭,努力保持距離,她是在恨他麼?自己怎麼開始害怕她恨自己呢?
蘇子涵沒有搭理錦兒,雙手微微一拱:「草民蘇子涵見過太子」
太子華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上下打量蘇子涵,他實在是看不出這個蘇子涵有什麼獨特之處。
蘇子涵看見太子華的舉措,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微微側了側身取下身上的竹筐:「太子朋友生命垂危,還是想讓草民為他診斷要緊」
他一番輕飄飄的話讓太子華許多話如梗在喉卻又不得不嚥下,陰著臉引蘇子涵往司歌身邊去。
太子華看著司歌發青的臉色非常擔心,彎腰下來,小心的將他的衣袖往上挽了挽,方便蘇子涵把脈,蘇子涵卻微笑著搖搖頭,伸手懸空在司歌的面孔上。
蘇子涵的手心慢慢變紅然後變得透明,再有藍色的水波在透明的掌心湧動。
太子華奇怪的看著蘇子涵,看病人卻不把脈,真是奇怪,莫非這些醫生為了顯示自己與眾不同的醫術都喜歡故弄玄虛?
錦兒自是知道蘇子涵的水平,特別是看到他手心波動的藍色的水波的時候更加大吃一驚,他的追根溯源竟然練到了這樣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
太子華再抬眼的時候,蘇子涵的手已經恢復了原樣,一隻手抱在胸前,一隻手撐著下巴,拇指在自己光滑的下巴上摩挲著,偏著腦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醫者望聞問切,蘇先生為何?」太子華皺了皺眉頭,目光從司歌的身上又轉到蘇子涵的身上,從蘇子涵的身上又轉到司歌的身上,終於一次將錦兒華麗麗的忽視掉了。
蘇子涵點點頭,支撐在下巴上的手放了下來:「想不到太子華也會去看《難經》,望而知之者,望見其五色,以知其病。聞而知之者,聞其五音,以別其病。問而知之者,問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脈而知之者,診其寸口,視其虛實,以知其病,病在何臟腑也,現在我不用其手段已經知病者,又何須墨守傳統的望聞問切?」
太子華的臉色又變了,嘴角卻不自然的勾起一絲笑意:「那還要請教蘇先生,司歌是被何而傷?可有得救?」
蘇子涵沒有馬上回答太子華的問題,將取下的竹筐打開,裡面密密麻麻的各色各種質的小瓶子。他看看這個瓶子,搖搖頭扔到一邊,然後又拿起瓶子,搖搖頭扔到一邊,如此往復不知道多久,他的腳下已經堆了一堆的瓶子。
給讀者的話:
蘇蘇就是醫聖蘇子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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