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激烈的思想鬥爭中,錦兒混混的睡去了。夢裡一會兒被火烤著一會兒被冰凍著,怎麼也不安穩。
迷迷糊糊的,耳朵邊是樹下老兒的焦躁「你怎生搞得?讓她高燒不退……」
自己這麼難受,睜不開眼睛,挪不開手腳是因為發燒了?還發高燒?
哎,原本在南禺山的時候百毒不侵,到了這凡間卻愈發的弱不禁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土不服。
接著是太子華的尷尬的咳了兩聲似乎在掩飾什麼情緒,然後是他細如蚊納的道:「是我太疏忽了!」
樹上將她的手腕拿過去把了把,仍舊是不忘數落太子華:「你說你,夫妻閨房之中都能折騰成這樣,要是平常人家都和你們一樣,一條街的大夫都不夠用,憐香惜玉啊,我沒少告誡你啊!」
什麼稀里糊塗的,錦兒本來混亂的腦袋更加混亂了。
「是,師傅教訓的是,是我不該嘗試那些稀奇古怪的姿勢」太子華的話裡只有輕佻沒有一滴滴的歉意。
這句話曖昧的不能再曖昧,饒是昏睡中的錦兒一下子清明了起來,奮力辯白:「不是這樣的」
話剛出口就發現,自己的嗓子撕裂了一般的疼,聲音嘶啞的不成了樣子,早知道這麼難聽就不說話了,錦兒撇撇嘴,因為垂著長長厚厚的帳簾,看不見外面的人,明明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太子華這是故意說給府裡的人聽的,這廝!
錦兒正捏著拳頭,怒目圓睜,卻聽到驚喜的聲音「醒了?」
錦兒悲催:早知道你們說這些不堪的,打死我也不選這個時候醒來。
「太子,藥已經煎了上來了,要不要端給夫人?」硃砂的聲音。
「拿過來吧~」太子華吩咐「師傅,她的脈象怎麼樣?」
「無甚大礙了,你啊,你,切記我剛才說過的話了!」手腕上的手一鬆,手掌被樹下一卷,掌心似乎多了一樣東西。
錦兒明瞭的將手縮了回去,將那個東西塞到枕頭下面。
她正尋思著如何找個時機將那東西拆來看看,剛才的感覺應該是一個布條。帳子被掀開,露出一張笑嘻嘻的臉——太子華。
錦兒轉頭四處張望,剛才聽到說話的其他人,在一瞬間走的乾乾淨淨,真是撤退神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華太過喜怒無常訓練出來的呢?
「醒了?」太子華端著一碗藥,坐在床沿,眼睛裡含著笑意,似乎很滿意錦兒生病生了那麼久。
「你是嫌我昏睡的時間太長,還是太短?」錦兒這次再也沒有上次的莽撞的起身,只是瞪著個圓溜溜、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太子華。
暗暗流光溢彩,不勝無邪嫵媚。太子華心忽然一動,他剛才和樹下說的那一番話就是故意所為,他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那麼做,僅僅是因為和淺紫陌上鬥氣麼?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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