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小東西像之前無數次幹過的那般一頭扎進愛汀懷裡,拱得愛汀咯咯直笑,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心底升起一股荒謬絕倫的感覺。
難道幽冥王獸就這德性?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克瑞斯,希望這個虔誠的奈落信徒解答一下他們的疑惑。老頭呆呆瞪著煤球,好半響後怒道:
「看什麼看?我也是頭一回見到幽冥王獸,哪知道是……是這種情形,哼!」說著他甩開眾人獨自衝到神像前去了。
丹尼爾撓了撓頭,疑惑道:「楚鵬,他怎麼又脾氣了?
我們不懂才問他的嘛。」
楚鵬望著老頭的背影,忍俊不禁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個老頭多年的幻夢破滅罷了,哈。」
老頭的身前顫抖了一下,轉回頭來陰沉著臉說道:「不想死的就給我退後點,我要開始正式祭拜奈落了!」
楚鵬咧了咧嘴,揮揮手讓眾人退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
在眾人好奇目光的注視下,老頭直挺挺跪了下去,先一連磕了九個頭,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手臂般長的小法杖,那法杖就像根千年老樹的枯根一般,糾結盤突,模樣怪異之極,頂端嵌著一顆眼珠般大笑的黑珠子,暗啞無光,混不似尋常魔法寶石的樣子。
老頭手腕一抖,法杖被他扔到了頭頂半空中,旋轉幾圈後就這麼直立在了空中。老頭嘴裡響起一陣聲調怪異的話語,隨之那顆黑珠爆出一陣璀璨的黑光,以黑珠為頂形成了一個圓錐形的光幕,恰好將老頭籠罩了起來。
老頭嘴裡的法咒還在繼續,約莫十餘分鐘後。突然從那尊巨大無比的奈落神像頂端傳出一束黑光射在了那黑珠上。由於神像實在太高了,眾人根本分辨不出這黑光到底是從神像頭部哪裡射下地。
看來這正牌的奈落信徒就是不同啊。
隨著神像黑光的射下,那顆黑珠愈明亮起來,漸漸幾乎到了刺眼的地步。直到就連楚鵬都想拿手遮擋在眼前是,突然「彭」的一聲炸響,一陣強光過後,那顆黑珠徹底消失了,老頭法杖頂端那凹槽內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如漩渦般流轉的黑色煙氣。
而老頭四周的原本地光幕。也變成了黑霧繚繞其間,又過了一會,黑霧慢慢流回了法杖頂端地黑氣漩渦中,老頭終於站了起來。
待他轉過身來。楚鵬不禁為之一愣。老頭那張枯木般的臉上,皺紋越密集了。渾似已被風乾的肉皮,但那對原本昏暗的雙眼。此時卻熠熠生輝,就像兩個煤球忽然變成了寶石。
楚鵬哈哈一笑迎了上去,拍拍老頭肩膀道:「沐浴了奈落地光輝,脫胎換骨了?」
老頭傲然一笑,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克瑞斯.塞比安就是阿爾法大陸聖歷以來的第一位亡靈大魔法師!」
就這麼祭拜一下,就到頂階了?
楚鵬驚訝萬分地望向老頭,老頭見他這模樣,似乎更得意了,下巴都快翹到了天上。
菲麗走上前來打量了老頭一會,疑惑道:「在主神殿祭拜就會這種效果麼?那大陸的牧師們都去斯科德地培羅主神殿祭拜一番,豈不人人都能成為九階牧師了?」
老頭掃了她一眼,說道:「你覺得那可能麼?」望著菲麗訕訕的神情,老頭又道,「用腦子想想!那培羅主神殿一天到晚不知有多少人去祭拜,培羅那傢伙顧得過來麼?這個奈落主神殿大概上千年沒人進來過了,所以才對我幫助大點,再說,就算沒遇到這個主神殿,再過幾十年我自己照樣能修習到頂階!」
「好厲害,頂階的法師誒……」菲麗目光裡一片羨慕之色。
楚鵬走上去嘿嘿笑道:「再過幾十年?再過幾十年老鬼你幾歲啊?哈哈。」
老頭愣了下,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不過嘴裡依然怒吼道:「你這混小子,信不信老子用死亡領域的九階法術『女妖之嚎』馬上送你去奈落!」
楚鵬摟著老頭的肩膀,笑道:「別這麼大火氣,人老了,注意保持心境平和,這樣也會長壽點。」
老頭瞪了楚鵬一眼,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楚鵬笑了笑,又道:「對了,我問過你的那事,有沒有什麼主意?」
「什麼事?」老頭怔了下,旋即他恍然道,「哦,你是說你們找到的那幾件祭品的使用方法啊。唔,你們幾個都把東西拿出來。」
布魯斯特幾人都圍了過來將幽冥權杖等舉在身前。老頭掃視了一圈後,抓了抓稀鬆的鬍鬚道:「之前聽你們說我還不能確定,現在嘛,我干肯定這些就是落的隨身戰器了。」
「神靈的隨身戰器,那豈不就是……神器了?」丹尼爾驚道。
「廢話,我們所說的神器來源就是神靈隨身戰器,要不怎麼會供奉在這奈落的主神殿裡。」老頭翻了個白眼道。
楚鵬蹭了蹭鼻尖,疑惑道:「那你之前怎麼不敢肯定?你是亡靈法師,難道奈落的隨身……隨身戰器是些什麼都不清楚嗎?」
老頭氣得鬍鬚翻飛,瞪著楚鵬道:「你這矮人腦子裡都是石頭是不是?神靈的隨身戰器當然是用在神靈之間的戰爭上的,我們這些凡人怎麼會瞭解得清楚到底是些什麼?」
楚鵬無奈的苦笑道:「拜託你說清楚好不好,我越來越糊塗了。」
老頭轉身又對神像行了一禮,目光落在了還膩在愛汀懷裡的煤球身上,「關於大陸諸神的一些情況,都之存在於傳說中,根本不見於任何確實的文字記載。而據我們亡靈法師一脈口耳相傳,奈落在與培羅的戰爭中,座下騎的就是幽冥王獸,右手執有自己親手打造的佩劍,左手是用高階亡魂製成的法杖,另外還有一面亡靈死氣匯聚成的盾牌以及一枚可以吞噬萬物的戒指。
但是,這些東西到底都是些什麼樣子,哪會有人知道?據傳除了幽冥王獸暴露在外被人看到真容外,他的其他隨身戰器使用時都被濃烈的亡靈死氣圍繞,哪有人看得清楚,就連名字都沒流傳下來。你們得到的這些雖然名字上很像,但誰知道是不是那個狂妄的傢伙自己打造出來安了個唬人的名字自抬身價的?這次要不是確定了這裡是奈落主神殿,尤其是見到……見到幽冥王獸的真身,我當然不敢肯定了。」
話音落下,霍齊亞哈哈大笑道:「果然是神器,我居然也拿得到神器。」
布魯斯特難掩眼中的激動神色,趕緊問道:「那我們怎麼使用呢?當時拿到的時候文字上說明『非有能力者不得輕易使用』,什麼意思?」
「是啊,我戴著這吞噬魔戒,也沒感到有太大不同。」傑莉雅輕聲道。
老頭皺了皺眉,說道:「這應該是你們都不信仰奈落,所以這些隨身戰器現在只是對你們服從,而沒有真正和你們結成誓約認主。唔,你們給我拿著各自的戰器按當時它們從地下冒出的方位站好。」
布魯斯特和霍齊亞還有傑莉雅立即站到了原位上,楚鵬正想也走上去,愛汀忽然拉了拉他道:「楚鵬哥哥,那我……」
小美人這麼一說大家才反應過來,剛才老頭的話裡,好像惟獨漏掉了萬象無常牌,當時這幾件東西一出現,連愛汀裡斯他們都認出來萬象無常牌是什麼,它好像是這幾件東西裡最聲名顯赫的,沒道理老頭卻不認得?
老頭盯著愛汀手裡的牌盒好一會,才緩緩說道:「說實話,萬象無常牌在大陸流傳很廣,傳說很多。在我們亡靈法師一脈裡有個傳說,據說這牌是魔法之神博卡布,道路與幸運之神法蘭恩,力量之神寇德,以及懲罰之神庫波斯特四人聯合打造,交給了太陽神培羅用來對抗奈落的。但為什麼現在卻出現在這裡……我實在搞不明白。」
霍齊亞一拍手道:「這有什麼難懂的,肯定是培羅打輸了,所以這牌被奈落搶了過來。」
說完,他就現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裡面充滿了莫名的奇怪神色,他不禁撓了撓腦袋,訕訕說道:「我隨便說的,嘿。」
克瑞斯愣愣的盯了他一會,嘀咕道:「沒準讓你這混小子蒙對了。」說著他望向愛汀道,「你也先站過去吧,既然這牌出現在這裡,大概就是有它的道理的。」
小美人點點頭,雙手托著牌走到了位置上。
待五人站好後,老頭沉聲道:「一切按我說的去做,先將你們手中的戰器捧到胸前,低頭向奈落誠心祈禱。」
五人照做了,不過楚鵬心裡有些好笑,這臨時抱佛腳的,哪來的誠心,奈落這麼好糊弄麼?
片刻後,玄異的法咒聲從老頭嘴裡傳了出來,老頭將法杖高舉在頭頂,神像頂端再度射出一道黑光落在那個黑色氣旋上,然後這道黑光好像被反射了似的,一分為五,分別將五人籠罩了起來。
煤球原本在愛汀走出去後跳到了珊娜菲雅肩上,這時忽然飛落到了地上,轉瞬間又變回了幽冥王獸的模樣,繞著五人逡梭起來,好似在守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