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阿瑟……哦,不,是艾莎,竟然是個女人?!」
「霍齊亞!你再在這地窖裡這麼亂吼,我們的耳朵都要聾了!」
霍齊亞看著怒目圓瞪的菲麗,嘀咕幾句縮著脖子坐回了椅子上,不過好奇的目光依然緊緊盯著楚鵬。
「喑嘖,這人手段太高明了,如果不是楚鵬你,也許永遠也沒人能覺她的真實身份。」布魯斯特搖頭歎道。
「現在知道了又能怎樣?」裡斯皺眉道,「以後如果她再扮成另一個樣子,除了楚鵬,我們也沒人能認出來了,這可是個大麻煩?」
「這倒是,」布魯斯特點頭道,「不過問題關鍵在於她是敵是友,她躲在貧民區的荒院裡,看來似乎和我們一樣是潛入霍根海姆執行某種任務的,可她幹嘛要抓走丹尼爾破壞我們的事呢?」
傑莉雅忽然說道:「楚鵬以前不是講過個故事嗎?漁翁得利,也許她是想當漁翁。」
不理會少年們的議論,楚鵬看著珊娜菲雅探視了一番躺在床上依然昏睡不醒的丹尼爾,問道:「究竟怎麼回事?是被施了法術還是怎麼的?」
精靈公主直起身子說道:「好像是被一種叫三葉香魂草的植物做成的藥劑迷昏過去了,要麼服下解藥,要麼這樣昏睡到明早自然醒過來。」
「對身體有沒有影響?」
「沒有的。」
楚鵬總算稍安下心來,轉頭看去,目光落在了布魯斯特臉上,沉吟片刻,說道:「布魯斯特,你跟我來一下。有些話和你說。」說完他就往階梯上走去。
布魯斯特愣了下,當即跟了上去,其他少年們互相對視一眼,疑惑不已。格雷望著布魯斯特的背影,眉頭深鎖,暗暗歎了口氣。
兩人一直走到了地面上,在這約翰家的後院角落裡的兩張石凳上坐下。
四週一片寂靜,聽得外面一隊巡邏隊的步聲漸漸遠去後。
楚鵬才輕聲說道:「布魯斯特。你願意跟著我出生入死,我很感動,接下來地話如果有什麼不對,你也不要生氣。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布魯斯特愕然片刻,面色漸漸平緩了下去。低聲道:「我自己的選擇,從來不會後悔。如果可能,以後一生跟在你身邊我都願意。呵,楚鵬,有什麼話你就儘管說吧。」
楚鵬靜靜望去,那對碧綠的眼眸猶如綠寶石般澄淨無嘏,他微微一笑,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你記得我剛說過因為那個阿瑟,呃,是艾莎,那刺客因為身上的矢車菊的香味才被我找到的吧。」
「嗯,沒錯,」布魯斯特點點頭,忽然他想起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趕緊說道,「楚鵬,莫非你是懷疑我們家和艾莎有關係?沒錯,我們鮑恩家族的確以矢車菊為族徽上地標誌,王國內也只有我們家族如此,但國外還有啊,我就聽父親說過法蘭恩聯盟地一個公國裡有個大家族族徽上也有矢車菊,只不過顏色和我們不同而已。」
楚鵬壓了下手,輕笑道:「你慢慢聽我說,我當然不會這麼武斷,矢車菊也不是什麼稀世奇花,大陸很多地方都有。我只是想就一些事情問一下你,搞清心裡的疑問,我們在敵國境內,危機遍佈,又出現了艾莎這麼個變數,所以我得小心點。」
「我明白,有什麼疑問你說吧,我知道的都會跟你說。」
布魯斯特笑著點下頭。
楚鵬沉吟片刻,道:「你還記得那次你在家裡後花園舉辦晚宴時生的事吧,當時艾莎突然出現,和我們惡鬥一場,後面我們追去伏擊才將她打傷逃跑了。」
「是啊,我當時以為艾莎是偷偷潛入到了我家裡,後來父親大人還將家裡地護衛全趕走了,重新僱傭了一批精良人手。」布魯斯特說道。
楚鵬笑了笑,說道:「其實我之所以留心到艾莎身上有矢車菊的香味,就因為在你家後花園現很多矢車菊。說真地,我起初還真以為艾莎和你父親有關係,因為只有長期待在你家那種環境裡,才會沾染上那麼揮之不去的香味。而且,我那時剛到王都沒多久,幾乎不認識什麼人,自然也不會和誰結仇。
唯一可說地,就是半路就了奧古斯丁大人,當時我曾懷疑是不是你父親和奧古斯丁政見不同,因一些事情起了仇怨所以派人刺殺,結果被我破壞,就恨上我了呢,呵呵。」
這些日子以來,通過自己留心觀察,他覺這些少年的確是真心跟隨著自己的,他們固然是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建立自己的功勳,但對於他,確實沒什麼隱瞞不利的。人以誠待我,我自然以誠待人,這是他的個人準則。
所以他乾脆借這機會把這心結說開。
布魯斯特笑了起來,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你可錯了,我父親雖然的確和奧古斯丁大人政見有些不同,而且當年安德魯將軍貪污軍餉事,我父親是頭一個力勸陛下嚴懲的,但那只是因為我父親嚴守王國律法,行事嚴苛公正而已。刺殺這種事,父親他是絕不會做的,他不是那種人。」
「嗯,是我多心了,」楚鵬淡笑道,「不過,那件事後,你有沒有從你父親處知道過關於她的消息?例如曾在王都哪裡出現過之類的,還有那把血影匕呢?」
布魯斯特皺眉沉思半響,說道:「沒有,父親事後十分震怒,親自去了王都治安處一趟讓他們嚴加搜索,但沒有半點消息。至於那把血影匕,至今還在法務部的贓物庫裡。」
「哦?」楚鵬微微探出身子道,「從沒有人試圖進去偷盜過?」
「呵呵,贓物庫的守衛很……」布魯斯特正說著,笑容忽然僵在了臉上,眼中閃起濃濃的疑色,「是啊,這事有點奇怪,從今天這事看來以艾莎的能力,進贓物庫雖不是輕而易舉,但應該也難不倒她的……難道她害怕再次被伏擊?」
從幾次交手,尤其是今晚來看,這個級女刺客絕不是這麼膽怯的人。
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幾聲沉重的喘息聲,抬頭望去,布魯斯特臉上忽然變得有些難看。少年望向楚鵬,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我記得血影匕放入贓物庫後,父親他並沒有加派人看守,我還為這事問過,他說贓物庫的守衛已經足夠了,可是……楚鵬,難道我父親他真的……」
楚鵬默然片刻,輕輕拍了拍少年肩頭,笑道:「你們父子相處這麼多年,你肯定很清楚他是個什麼人,別這樣懷疑自己的父親,這可是不孝的哦,呵呵。而且我也想清楚了一點,艾莎身上之所以有濃重的矢車菊香味,應該是她很喜歡這種花,長期帶在身邊的緣故,並非是在你們家待久了,否則這晚我也找不到她了。」
聽楚鵬這麼說,布魯斯特臉色才舒緩了下來,暗暗捏了捏拳頭,說道:「你說的不錯,她身上肯定長期帶著矢車菊,我父親絕不是那樣的人,他最忠心於王國,對王國不利的事,他是絕不會做的。」
楚鵬笑著站了起來,正要叫布魯斯特一起返回地窖去,約翰突然走了出來,掃了兩人一眼後皺眉道:「有什麼話不能在地窖裡說嗎?萬一被巡邏隊聽到了怎麼辦?」
面對這老頭的批評,楚鵬早學乖了,當即說道:「是,約翰老爹,以後一定不會了,呵呵。對了,消息都傳出去了?」
「當然,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老頭橫了楚鵬一眼,當先往地窖裡走去。
楚鵬跟在後面,低笑道:「怎麼可能,我只是好奇這樣的深夜老爹你怎麼傳消息的。」
老頭回頭掃了楚鵬一眼,話語中帶上了一絲淡淡的驕傲之意,「我在霍根海姆潛伏幾十年,手段自然多的很,這點小事算什麼,就算正在打仗全城戒嚴,我也有辦法將消息傳遞給其他密探。你放心,只要他們現那小妞的蹤跡,也會第1時間傳回來。」
「放心,當然放心。」楚鵬嘻笑著應道。
第二層藏身地窖裡坐下後,老頭靜靜盯著楚鵬好一會,才說道:「看來王國派你來有幾分道理,我這些年的確有點忽視對克拉尼森的探查了,沒想到還有這種機密。」
楚鵬蹭了蹭畢競,淡笑道:「運氣好而已。」
「不,我說的不止是勞倫斯這事,這件事雖然隱秘,但如果派人留心觀察一下進出他家的人以及他的動向,就能弄清楚,」老頭搖搖頭道,「我主要是說那些稅務賬冊和民夫徵調記錄。雖然我也一直留心加登的一些民生變化,但忘了仔細想想其中的深層意味。你放心,安可西亞是否真是第三軍團的第二個糧草儲備基地,很快我就能給你搞清楚。」
「呵呵,早說了,對於老爹你我絕對放心,」楚鵬笑道,「對了,那個科茲莫是什麼人?」
老頭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你小子運氣的確不錯,剛一來就現這麼個秘密,那個科茲莫,是勞倫斯的親信,羅切斯軍部軍機處的總統領。」
「軍機處?」楚鵬疑惑道。
老頭淡然道:「所有事關羅切斯軍隊的軍事情報的收集,刺探,整理,都由軍機處負責。」
哈,這麼重要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