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老虔婆,內分泌失調,晚上回去被人……算了,想來也沒人會這麼沒眼光……」
楚鵬氣得手直哆嗦,一口氣喝光了可樂,用力一捏,易拉罐登時面目全非。走到靠椅上坐了下來,順手一揮,易拉罐飛出了窗口。
雖然下班這麼久了,他還是怨憤難平。這個月部門的銷售業績剛好與上月持平,那個公司主管銷售的老虔婆把他們叫去,劈頭蓋臉的批評了一頓,說什麼沒有進取心啦,沒有創新思維啦,總之亂七八糟的,說的他們好像是天下最無能的業務員一樣。最後撂下一句話,本月獎金減半!
天可作證,公司的產品本身性能遲遲沒有改進,成本不降反升,而且如今競爭越來越激烈,能維持住已經很不錯了。楚鵬自己暗自調查過,本市同類公司裡,他們公司的業績可以排進前三了。
那些高層都***是群吸血鬼,就恨不得自己手下也變成群吸血鬼,見了客戶幾口就把血吸回來!
要知道別說開拓新市場需要多大的精力了,就算維持住舊有的客戶群,那也是千辛萬苦啊。如今早就是買方市場了,伺候那些大爺們,容易嗎?楚鵬自己這個月幾乎隔天就喝吐一回,週末幾乎沒有,公司裡和他鄰坐的小劉上周還因胃出血進了次醫院,阿薇不知被那些猥瑣的男人佔了多少便宜。
「汪,汪汪……」樓下忽然有狗狂吠了起來,叫得楚鵬更是心煩意亂。
媽的,狗也和老子過不去!
楚鵬掃視了房內一圈,抄起桌上那個快吃空的老乾媽瓶子,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窗口,抬手就扔了下去。剛探出半邊頭想觀察一下戰果,他面色抖變,趕緊縮了回來。
「這是哪個天殺的王八蛋,居然扔罐子砸老娘的狗?!眼珠子充氣了還是長到屁股上去了啊?!是哪個?快給老娘出來,我……」一陣污言穢語宛若狂風暴雨響徹這個盛夏的黃昏。
楚鵬偷偷摸回了椅子上坐下,心有餘悸的摸了把額頭的汗跡。
底下那位,是住在一樓的一戶人家的婦人,老公好像是開長途貨車的。楚鵬只知道她姓李,知道這個原因還是上月二樓一個租住的女孩子倒水時不小心濺到她褲腿了,這婦人硬是把人家罵哭罵搬走了。
在那一回,楚鵬這個自詡還算口舌便利的傢伙才明白了什麼叫一山還有一山高,才明白了為什麼有人說粗話就是一個文明語言的精髓……
氣了也氣累了,楚鵬胡亂泡了碗方便麵,吃完後洗了個澡倒頭躺到了床上,拿起床頭小櫃上一本剛租來的《覆雨翻雲》看了起來。雖然這書整套大學時都已看了幾遍了,但楚鵬還是非常喜歡,上周附近的租書店裡新進了一套名為阿爾法出版社的重印版。這古怪的出版社名字楚鵬當即就將其歸為了某盜版商之列,只是那封面暗金色,還有些古怪的花紋,看上去還很有幾分賣相,所以他又租了回來看。
一口氣看了不知多久,眼皮不斷打架的楚鵬終於不住,「啪嗒」,張開的書扣到了臉上,這小子昏昏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楚鵬似乎感到整個床搖晃了起來。這可奇怪,他有氣無力的伸手往檯燈開關摸去。
此時,整個樓似乎都抖動了起來,房內的書桌上不斷有東西砸落到地上,窗外的驚叫聲也越來越響。就在楚翎神志漸漸清晰時,殘破的天花板好像終於不住,掉下磨盤般大小的一塊,往床上砸來。
楚鵬感覺手已經觸及到開光了,正要打開,忽然頭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就這麼昏了過去。而他臉上的那本書,在掉落的天花板就快砸到楚鵬時,竟然爆發出一陣金色的光芒,光芒迅速席捲了楚鵬整個身體。楚鵬這個大活人,好似水氣般突然蒸發,消失不見了……
「現在是新聞五十分時間,據本台記者報導,昨日晚本市發生了有記載以來最強的一次地震,地震共造成十餘棟房屋受損,近百戶居民供水供電受到影響。但值得慶幸的是幾乎沒有人員傷亡,只有一人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