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受了柴普多的條件,充當三名獄卒,管理第六階層的監獄,這座監獄在地上共有兩層,所以我們是處於地底下的第四層樓,這裡已經是暗無天日了。
柴普多對我們還不算壞,給我們一人一間小房間,房間雖小,物品據全,甚至有一個小的水晶球,讓我們觀賞血鬥的競賽狀況。
我們負責的勤務也非常的輕鬆,只要一天定時巡邏三次,並且依照命令帶領血鬥囚犯,其餘的時間都是空閒的。
可惜我除了能去瑪德列那裡串門子,其他也沒別處可去。
有時候我們會分別被柴普多「召見」,柴普多似乎有意收買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我們著實不錯,除了賞吃的東西之外,還問我們是否深夜寂寞,良宵無伴,叫了一列女囚犯供我們挑選。
我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除了跟柴普多歡宴時,抱個女囚犯坐在大腿上充數之外,沒有額外要求,瑪德列和班傑明則各選了幾個,至此之後,每當我打開瑪德列的房門,就看到他咬著女囚宏偉的酥胸,他甚至不介意的問我是否加入。
雖然我跟他老朋友一場了,還是稍微覺得不自在,所以帶了幾本書去看,這些書物包括了我必修的功課,那是瑪亨伽的魔法師希爾夏拉和伯萊爾交給我的,以及可倫交給我的透明卷軸,我也趁著空閒的時間,學習著新的魔法使用方法。
這一輪月可以說過的非常充實,時間也就在眨眼之間溜過。
這一晚我睡的特別早,在書本的壓力下,眼皮漸漸的負荷不了,躺在床鋪上沉沉睡去。
我一睜開雙眼,竟然有來到了上次的夢境之中,身旁仍是一片白霧,我似乎可以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正唱著熟悉的音調。
我跟著歌聲尋去,卻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啊!你終於來了。」
「尤莉嗎?」我問道。
「嗯。」尤莉雅輕輕的應了一聲,她的聲音仍然嬌美甜蜜。
我說道:「又回到了這個夢境,上次你沒有事吧?」
尤莉雅回答道:「嗯,沒事,還好你送我的項煉擋住了那把手術刀,真是奇怪的武器,但我想我的裙子都可以當武器了,也就沒有什麼。」
「手術刀!」我的心中一陣驚愕,我熟識的人當中,只有一個是使用這種武器的,但我並沒有說出來。
尤莉雅又說道:「喔,對了,我覺得這個不是夢境,是真實的。」
「怎麼說?」
尤莉雅回答道:「因為上次我驚醒之後,的確有那把手術刀,我甚至拿給丹吉爾,所以我確定那是真實生過的。」
我腦子裡忽然一片空白,似乎想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卻又抓不住要領,這種感覺非常令人嘔氣,我不斷的敲著腦袋。
尤莉雅問道:「怎麼了?你們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說道:「我們被人抓起來了。」
「喔!那怎麼辦。」尤莉雅驚呼道:「你知道位置嗎?我跟丹吉爾可以設法去找你們。」
我考慮了一陣子,這個地方絕對不是外人可以攻破的,只有依賴自己的力量,尤莉雅證明了這個並非夢境,讓我逃脫的意志更加堅定。
我說道:「不用了,你們還在『貴婦人的玫瑰』吧?現在開始啟程向北走,我們在『亞里庫克』(a11)王國會合吧。」
尤莉雅問道:「『亞里庫克』?」
「是的。」我說道:「過了『芬蘭河』(Fen1andriver),北邊就是『亞里庫克』的第一大城市『安芙碧港口』,我如果成功的逃出去,就到那裡會合。」
尤莉雅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到那裡可不可以吃到鱷魚肉。」
我哈哈一笑,說道:「到哪裡都好吃,就是不可以在那裡吃,那裡全部都是鱷魚人,小心惹火他們。」
尤莉雅也哧哧笑道:「就是因為那裡多才去那吃啊,誰知道他們那麼小氣。」
這時白霧中忽然撕裂出一道黑痕,我直覺得感受到危險的存在,我立刻驚醒,房間中仍然是漆黑的,在寂靜中我豎起雙耳,注意的傾聽,門外果然有鼠輩在偷偷摸摸。
班傑明!我第一個反應就想到他,這傢伙一開始已經互看不爽,後來相處的又不怎麼融洽,多半會是他來偷雞摸狗。
我把枕頭塞在棉被下,假裝仍在床上,自己卻躲在門後等待。
門緩慢的開啟,那傢伙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手中的一柄短兵器,既使無光線中也隱隱亮,那人一個箭步飛去,二話不說,一刀正中枕頭。
我跟著也是一個箭步,一拳打在他後腦勺,這幾天我修行守章能量的導引,力氣比往常要強大許多,這一拳下去,只見那小賊向前直飛,一頭砸在牆壁上。
我隨手筆劃,嘴中念道:「點燃。」
旁邊的蠟燭應聲點著,我現在的魔法力,已經不輸給一個初級的魔法使用者了。
當燭光亮起之後,我一看那人,居然不是班傑明,看來我是有點小人之心,不過那傢伙居然也穿的有模有樣,可見不是一般的犯人。
我將他拉起,是個不認識的囚犯,兀自昏迷中,我正好趁機搜身,把他身上的物品充公,裡面有一個我曾經看過的戒指,戒指上是一個拿油燈的笑臉幽靈,以前來刺殺我的獎金獵人中,也有相同的物品,可以推斷他們是屬於同一個組織的。
他還有一塊綠松石,這讓我覺得可疑,為什麼一個來到監獄中的人,會隨身帶著值錢的寶石,來到監獄的人,會優先考量物品的「用途」,而不會是考慮「價值」,先前的戒指還有「身份認知」的用途,那麼這塊綠松石一定也有他的用途存在。
我把棉被撕開,將他五花大綁,然後一灘黃尿澆醒。
那人一醒,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酸味,連忙將入口的黃湯吐出,我收起這「醒神法寶」,一腳重重的踹在他嘴上。
我說道:「你最好乖乖的,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否則監獄裡死人非常平常,不多你一個。」
那人凶巴巴的看著我,眼睛幾乎要蹦出來,卻一個字也不說,我又是一腳,牙齒又掉了幾顆。
我問道:「你為什麼要來?誰指使你的?」
那人說道:「你連是誰要你的命,你都不知道嗎?」
我又是一腳,說道:「少跟我打哈哈,我說過,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是我問一句,你也問一句。」
那人也不知道被我的尿嗆到,還是被自己的血嗆到,咳嗽了好一陣子,才說道:「你想知道,就先好好的親我屁股。」
我又是一腳,把那人踢翻,心中卻在考慮要不要去找瑪德列,我整人的手法實在有限,但想到瑪德列也許仍在品嚐圓滾滾的奶酪,我只好作罷。
我又踢了一腳出氣,自言自語道:「我自己也行,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鞭打你,喔,對了,這裡有燒燙的蠟燭。」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這就是你最厲害的招數嗎?聽說你還是成名的小偷,你是怎麼幹的?」
我辯駁道:「小偷跟虐待什麼關係,你最好給我閉嘴,我問了你才說話,不然這些蠟油就要去拜訪你那話兒。」
他仍倔強的不肯回答,我本來也只是嚇嚇他的,這種奇怪的事情我實在做不出手,我只能想辦法攻破他的心防。
我拿出那個綠松石,因為我知道這一定有重要的功能,我問道:「你還想不想要啊?說了我就還你。」
那人臉色鐵青,更證明了我所料無誤,但他仍以強硬的態度說道:「反正我來了,就沒準備要空手出去,殺不了你,我也沒辦法交差。」
我恍然大悟道:「喔!原來這就是要出去的道具。」
那人臉色一變,我知道被我猜個正著,我繼續追問道:「很好,你這小子有點長進,接下來告訴大爺要怎麼用。」
那人叫道:「你作夢!這個東西只有我會用。」
我施展緩兵政策,說道:「別這樣,你想殺我,出去也可以殺,你只要告訴我如何使用,我保證出去之後給你機會,跟我單挑。」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你繼續打你的如意算盤,這東西只能使用一次,而且只限於一人使用。」
我說道:「啊,原來如此,那麼,你沒用了。」
我又一拳把他打暈,將他拖到某一間監牢中,反正他也不打算合作,不如我自己想辦法。
我第一個就想到可倫,這傢伙是魔精靈,不但活的久,而且眼界也高於常人,況且能跟我合作的,除了他,就只剩下享受乳酪海的瑪德列,但他現在必定沒空餘的時間。
可倫一出來,就抱怨道:「什麼事情啊?主人,三更半夜的。」
我說道:「哎呀!你這個不知道感激的僕人,你們魔精靈也需要睡覺啊?」
可倫說道:「廢話!但我們需要的是靜坐和冥思,不過說實話主人的波長跟我非常相符,最近戒指裡的世界又恢復了以前的閃耀。」
我說道:「好了啦!我們沒空做詩了,你在裡面享受,主人卻可憐的在外煎熬,你也不想想辦法。」
可倫說道:「主人啊!魔精靈可也不是萬能的。」
我說道:「嘿,我以前就聽說有能夠實現願望的魔精靈。」
可倫說道:「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你說的是神燈精靈吧?他那傢伙只會搗亂,你如果跟他要錢,他就把你最親近的人剋死,然後遺留一堆錢給你繼承,你希望這樣嗎?」
我身體一個哆嗦,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要你幫忙鑒定一下這顆綠松石。」
說著,我將寶石拿給可倫,可倫仔細的看了一看,說道:「這是依附有『傳送咒文』的魔法,只有一人的魔法存量,傳送的地點似乎在附近。」
我說道:「嗯,這個我猜想到了,就因為只有一人份量,才讓我頭痛。」
可倫說道:「不必擔心,主人,我躲在戒指中,不算一個人。」
我說:「這我也知道,我擔心的是我的朋友。」
「什麼朋友?不會是新交的相好吧?主人真是墮落。」
我罵道:「你以為我是你嗎?我是擔心我的朋友瑪德列,喂,你是不是真的會『傳送咒文』,我想你先傳送過去,知道了定點之後,再回來以你的魔法力,把我們都帶出去。」
可倫說道:「你想的美,「傳送術」什麼的,我真的是跟你唬爛的,我說過我的能力是型態的轉變。」
「你怎麼這麼沒用?魔精靈是怎麼當的?」我抱怨道。
可倫說道:「先別亂罵人,我又沒說沒辦法,我可是魔精靈耶,我的方法是把他帶入我的魔法世界中,因為生物無法存在那裡面,所以我會先將你的朋友石化,然後石化的物體容易轉變成地元素,當出來了再幫他解除石化術,怎樣,不賴吧。」
我讚道:「嘿,有你的,不愧是魔精靈。」
我迫不集帶的跑到瑪德列的房間,不管是否有巧克力奶或是奶酪在,很幸運的這次並沒有這類的畫面,瑪德列當我奔跑時就已經被驚醒,我連忙將計劃告訴他。
他也點頭,贊成道:「值得一試,雖然我們不知道會傳送到哪?或者是接應的方法,但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我問道:「要不要找柴普多和班傑明?」
瑪德列卻數說道:「你又想給自己找麻煩事嗎?班傑明無論如何都不會感激你,你帶他出去只會增加敵人,不說了,我們現在就走。」
我不禁心中生出一絲內疚,雖然班傑明跟我有極深的芥蒂,但彼此仍然作過一段時間,又是同「寢室」的室友,而柴普多更是對我們不錯,又賞食物又贈美女,雖然我仍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縱使另有圖謀,我也仍受人恩惠。
這也許是性格驅使吧,我總是比瑪德列容易多愁善感,即使面對狠毒的敵人,我仍然無法同樣以狠毒對待。
我們帶好了所有的行囊,可倫對著瑪德列念出一大串咒文,瑪德列全身都攏罩在他的魔力之下,漸漸的轉變成石頭,完全靜止活動。
可倫說道:「我的石化術並不會中止人的思考,只是會將靈魂困在石頭中而以,所以他仍然會有感受和知覺。」
可倫又唱了許久的咒文歌曲,瑪德列石像開始披上一層光芒,跟隨著可倫縮入戒指中,我一等到兩人入內,連忙依照可倫教我的使用方法,將綠松石拿在胸前,將本身的魔力導入,念出一串咒文。
綠松石開始光,我的身體也漸漸模糊,被光點代替,光點跟著一點一點的消失,出現在未知的另一處,然後會聚成我的型態。
終於,我被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那是一個非常寬廣的圓球形巖洞,四周鑲滿光的寶石,旁邊有著一個傳送用的魔法陣,巖洞地面的中心有一個大洞,洞的四周圍著特殊的儀器,而這種儀器好樣阻止了海水的灌入。
我讓可倫出來,幫瑪德列恢復,因為可倫說轉變型態是很危險的事情,在能力不全的情形下最好別亂施展,否則物品還好,若是生物很容易造成基因混亂,所以我讓他休息一下再幫助瑪德列。
我也看著那面海湖心,思考著下一步逃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