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身體立刻恢復原本的大小,班傑明第一個上前,揪住可倫叫道:「好啦,快帶我們進入。」
可倫苦著臉,說道:「你們作弊,而且我先讓了你們一次,這局不算。」
班傑明吼道:「什麼!?你消遣大爺嘛?」說著補上兩拳,但全頭卻向打在黏液上,雖然牽動了倫的臉型,但卻完全穿透過去。
等班傑明把拳頭拔了出來,可倫才說道:「別這樣嘛,我等了幾百年才有人陪我玩。」
班傑明說道:「大爺有正事要做,沒閒功夫陪你。」
可倫傻笑著要脅道:「嘿,我不帶你們過去,你也奈何不了我。」
我說道:「不是吧,可倫,毀約的魔精靈是會有極度不祥的事情生的,相信你也知道吧。」
可倫又苦臉道:「可是,以後就沒人誰陪我。」說著竟然流下眼淚來,看不出他壯碩的身材,粗曠的鬍鬚,居然施展這種女人的耍賴戰術。
我不禁生出惻隱之心,問道:「你沒有朋友嘛?」
可倫搖頭道:「沒有,主人在三百多年前死掉後,我就只剩下一個人,有時候被賣到珠寶店的玻璃櫃展示,有時候被肥女人帶著炫耀,但我從來就沒有夥伴。」
「賣?你是說這個戒指吧。」
可倫點點頭:「是的,我們必須有借宿的地方,像油燈、戒指或是劍上的寶石一類,那些東西可以供應我們一個適合我們的結界,若失去了它我們將無法休息,必須另外尋找合適的物品。」
我說道:「喔,我明白了,就像蝸牛和烏龜一樣,可以換殼。」
可倫叫道:「胡說八道,烏龜是不會換殼的。」
我點點頭,說道:「嗯,是我的錯,你像蝸牛一樣。」
「胡說,不是。」可倫咆哮著。
「寄居蟹?」
可倫辯解道:「別把我們跟生物混為一談,我們完全是以魔法形成,因此沒有壽命,也不會病痛或死亡。」
「喔,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空氣中有魔法能量,你就可以自由行走了。」
可倫點點頭,說道:「不錯,在我們的故鄉就是這樣,到處充滿各種元素的能量,對我們而言,那就是空氣。」
我說道:「好了,我們不能在浪費時間了,我是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今後就由我擔當你的主人,直到我的壽命終止為止。」
可倫喜道:「那太好了,今後我就是您的守護神,主人,您只要喊我的名字─可倫,再加上一些魔法咒文,就可以釋放我的能力,請您將我帶在手指上吧。」
可倫順手丟過來兩個金輪,隨即縮入戒指中,這兩個金輪在空中居然保持不變的距離,我下意識的往兩個金輪中央一抓,意外的抓到一個圓柱體柔物,像是紙質做成的,但中間仍然空蕩蕩的,並無一物。
那東西似乎是透明的,我隨手一甩,那物品居然溜下一排接著一排的文字,這竟然是一張透明的卷軸,這些字體彷彿凌空了一般,而且無法從被面閱讀,卻可由正面看穿,真羨慕這些奇怪的魔精靈。
我看了看卷軸的內容,原來是「可倫戒指」使用的方法,我將戒指帶上,跟著念道:「可倫、形體變化。」
前面的石牆忽然一片模糊,慢慢的轉化成一扇殷紅色的門扉,門的中央是一道圓形的金色鎖座,鎖座上寫滿了未知的文字,上面居然擁有五個鑰匙孔,排成五芒星的形狀。
在一旁還出現了一個架子,架子上擺設著三個月光杯,還有倒掛著五瓶酒,分別是葡萄酒、蜂蜜釀、塔奇拉酒、麥酒以及密桃酒。
我說道:「看來可倫這傢伙個性不怎麼好,他居然會騙人,我看他根本就不會「傳送咒文」。」
瑪德列說道:「現在不是追究那個的時候,先想法子開鎖吧。」
我詳細的檢查鎖座,說道:「嗯,看起來不但是連環鎖,而且還有「禁錮魔法」,應該是五個鎖要同時轉動,若程序錯誤就要遭魔法痛宰。」
瑪德列轉頭問道:「喂!班傑明,你會開鎖吧?」
班傑明說道:「開玩笑,我只負責暗殺的工作。」
瑪德列猶豫,說道:「sam,我們加起來也只有四隻手,更何況要同時。」
我笑道:「別擔心,我多一隻手沒問題,數到三一起動手。」
「可倫、變五套開鎖工具。」
「真會支使人。」可倫抱怨道,但仍乖乖從戒指露出來,現在的他小的不像話,他將自己的一部分扯出,在空中一丟,分別變成五個開鎖工具。
我們一人拿著一付,我跟瑪德列的開鎖技術都以接近如火純青,一隻手就可以對付一個鎖,然後再加上我施展的「靈體掌心」,同時一轉,五個鎖同時裂出一條縫,聚集在中央。
中央居然是一個粉紅色的寶石,寶石雖然只有指端大小,卻閃耀著燦爛的光輝,身後的牆壁,也突然冒出一顆白色的寶石,和粉紅寶石排成一直線,看來兩個都不是便宜貨。
我說道:「把它鑿下來吧。」
在戒指上的小可倫罵道:「白癡啊,那是開門的關鍵,鑿了我看你怎麼過。」
「什麼關鍵?」
「聽清楚了,這是魔法鎖,必須有正確的光線照射,才能開啟這扇門。」可倫一副博學多聞,不可一世的模樣。
我疑問道:「若過程這麼麻煩,典獄長是如何進出的?」
可倫回答道:「他們配有『傳送石』的寶物,可以傳送到特定的地點。」
我點點頭,過去撿起散落的西洋棋子,折射了白寶石的光線,照向門上的寶石,忽然寶石精光急閃,五芒星陣所繪成的線也開始流動著金光,陣形突然像外面噴射出一團強烈的火焰。
我連忙向旁邊一閃,班傑明雖然在最後方,但因為沒見到情況,又是正對著門,一個閃避不及,被火焰掃到左手,連忙將火拍熄,火焰一直竄到後方的牆壁,燒出一片黑印。
班傑明吼道:「混蛋,沒本事就別亂搞,讓我來吧。」
我也不去理會他,讓火焰再度噴射一次,好險這次班傑明有了防備,閃過這一團火焰。
我對可倫和瑪德列說道:「我只是試驗而以,既然有效,剩下的問題只是找到正確的光線,可倫,你懂得鎖上的文字嗎?」
可倫飛近一看,點點頭,說道:「是的,主人,上面寫著……。」
可倫以手指在空中寫出藍色的螢光字體來,寫道:
第一杯酒是要給貴族飲用的,但這奇怪的貴族喜歡加點甜頭。
第二杯酒是要給矮人飲用的,但這高雅的矮人有些貴族氣息。
第三杯酒是要給礦工飲用的,但這辛勞的礦工熱愛渾濁甜蜜。
如果您真的想要一個人享用,記住三杯要分開一二三來入喉。
班傑明一看,說道:「謎底揭曉了,還是需要我這種聰明人。」
瑪德列問道:「請詳細說明。」
班傑明一副屌屁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說道:「這裡總共有三個月光杯,杯中若乘有色的酒,就可以折射光線,而五種酒分別是紫紅色的葡萄酒、淡黃色的蜂蜜釀、藍色的塔奇拉、無色的麥酒以及乳白色的蜜桃酒。」
班傑明拿起酒杯,說道:「我的答案是,貴族飲用紅酒,矮人喜歡濃烈的藍色塔奇拉,礦工則是喝價廉的透明麥酒。」
瑪德列搖頭道:「不對,你只解釋了前半句,後半句怎麼說。」
班傑明說道:「後半句是印證前句的,誰都知道葡萄酒是甜的,所以貴族喜歡甜頭,麥酒並非完全透明,所以說他渾濁。」
瑪德列又問道:「那最後兩句是什麼?」
班傑明回答道:「這還不簡單,就是說必須照著他所指定的順序排列,紅在前,籃在中,而麥酒在後。」
班傑明把酒乘好,照順序排在粉紅寶石的前面,白色寶石的光束,透過三個杯子不同的顏色,連轉三次色彩,貫入粉紅寶石中。
忽然粉紅寶石又是一閃,火焰再出,班傑明自信滿滿的,一點也沒有意料到,雙手立刻被火焰烤焦,三個酒杯也同時摔下,幸好瑪德列急忙飛撲過去,將杯子接住。
我哈哈大笑道:「呵,現在輪到誰沒本是又愛表現的。」
班傑明沒好氣的叫道:「哼,你行,不如你來試試看。」
我回「哼」一聲,說道:「試就試。」
其實我早就猜出班傑明的答案是錯誤的,只是無法百分之百的確定,讓他出糗順便試驗,倒也是不錯的方法。
我從瑪德列手中接過酒杯,瑪德列提醒道:「小心。」
我點頭,在第一杯中加入半杯紅酒,半杯蜂蜜釀,第二杯則是塔奇拉,在加點紅酒,第三杯則是麥酒,加了一些密桃酒。
這麼一來,第一杯就變成淡橘色的液體,第二杯則是紫羅蘭色的,第三杯是透明中有些乳白色的渾濁液體。
班傑明恍然大悟,說道:「哼,原來就這麼簡單,我也想的到,拿來吧。」
說著班傑明將酒杯搶走,我笑嘻嘻的不去反抗,任他又將酒杯拿在寶石前,寶石光線一透,又是一陣火海。
這次班傑明被燒到了頭,氣的呱呱大叫,瑪德列早就知道我不阻止,一定是其中還有秘密,所以也早就準備好接杯子。
我搖搖手指,說道:「唉,丑角就是醜角,站到一邊吧。」
我又再次將酒調好,將酒杯分別給了兩人,瑪德列問道:「這是要做什麼的?」
我回答道:「這是最後兩句的謎底,他說必須分別為一二三,我想就是指杯子之間的距離,所以將寶石之間的距離,分為六等分,第一杯在第一等分尾,第二杯在第三等分,最後一杯貼著白色的寶石。」
兩人照做,將三杯酒依照大約的距離排好,光芒凝聚在渾濁麥酒中,分散成一個極大的光束,在第二個酒杯中又轉凝聚為淡紫色的光束,最後在紅酒杯中,向粉紅寶石一射。
牆壁開始微弱的震動,門中央的縫隙也振裂開來,好不容易終於把門打開了,我本來想把酒杯並棋子都拿走,因為這些能折射光束的東西在外邊買不到,但是瑪德列說這些易碎又賣不到好價錢,我只好作罷。
我們三人推開門,繼續向下走,忽然前面又有一個腳步聲,聽碰撞地板的聲音,這傢伙似乎是穿著著鐵靴,可能是較高級的獄卒。
瑪德列側耳傾聽,小聲說道:「只有一個人。」
瑪德列聽清楚他走路的順序,知道了他的途徑,在他轉身的那一煞那,瑪德列起步飛奔,那雙腳像是蜻蜓點水一般,既迅捷又不留痕跡,一個轉身,已經看到那個身穿鋼甲的獄卒,獄卒正要轉身回來,瑪德列一掌劈出,正好擊打在獄卒的臉上,獄卒的脖子無情的一扭,軟倒下來。
我依照著夢中的記憶,來到一扇有羊頭鎖的大門前,當我將鎖開啟之後,裡面果然是一間寶物室,就是我夢中最後到達的地方。
我的那個十字守章放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光輝幾乎已經淡去,我連忙將它拿回來掛上,守章的光輝才漸漸的凝聚,我們又大肆搜括,將屬於我們的武器、道具以及衣物全部拿回,並且悠閒的撿取著喜愛的寶物。
這裡不但有魔法製造成的武器和裝備,還有一大堆寶石、鑽戒和項煉一類的貴重物品,堆滿整間房間,也讓房間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忽然間,一點小籃光吸引了我的目光,這個小籃光點藏在金光閃耀之間,本來應該毫不起眼,但我卻不知不覺的被籃光所吸引,我走近光芒的來源,撥開覆蓋在上面的層層金銀珠寶,終於現了一個藍色的鑽型寶石。
鑽石切割成八角形,深藍的像是海底的最深處,我將寶石拿起,意外的它卻像果凍般晃動,質量卻也異常沉重,不像普通的寶石。
寶石底下還壓著一張羊皮紙,羊皮紙已經極為老舊,到處都是破裂的地方,我順手將它撿起,放入懷中。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喊叫聲,看來剛才打倒的獄卒已經被人現,四周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似乎已經到處搜尋著。
我們雖然打定主意,要利用被捕的機會,見到典獄長,但是在這種情形下,也不由自主得捏了一把冷汗。
門外忽然響起一個宏亮的怒吼聲,叫道:「是誰膽敢開我的寶庫?」
是典獄長,門用力被人一振,應聲而開,典獄長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