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我和永夜都看到了那兩個窺視平安醫館的老年夫婦。永夜跟了上去,我也隨後跟著。
那兩人死於有毒的紫霧。
永夜瞧兩人屍體的同時,我看到了月魄從這個院子離開。他的功夫相當高,我沒有跟上去。
怎麼形容那小子呢?他長得很英俊,劍眉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從前我覺得他像個斯文的書生。現在,他讓我詫異。
他居然有這麼高的武功,身法形同鬼魅。他為什麼要殺這兩人?他為什麼瞞著永夜他會武功的事實?有這身功力,他怎麼會讓薔薇郡主落入游離谷的手中?難道這些窺視平安醫館的人是來找他的?
重重疑慮浮上心頭,我卻很高興,像是找到了不把永夜交給他的理由。也許,在我心中,從來也不想讓永夜跟著他。
我可以斷定,月魄與游離谷的關係並不簡單。永夜如此信賴他,他卻一直相欺。我相當開心,從這一刻起,我決定搶回永夜。
我得承認我的手段很卑鄙。我一步步引永夜入局,我要讓她自己去看清他的真面目。我就是想趁虛而入。感動她,打動她,在她最軟弱的時候佔據她的心。
情是雙刃劍。永夜一點點現不對勁,一點點傷心的同時,她的難過又何曾不是在傷害我。
沒有一個男人不會難受。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痛苦,就算是陪在她身邊,也心如刀割。
我很多時候都想放棄,不管月魄是什麼人,只要永夜喜歡就行了。我想,等散了安家,破了游離谷,等永夜自己作主吧。
我愛她,很累。
我一直是個很冷靜的人。我雖然不想當太子,我卻知道自己是齊國的皇子,我有我的責任。
在遊歷江湖的時候,我可以行俠仗義,卻也同時關注著安陳兩國的動靜,觀察安國兩國的地理、朝政、軍事佈署。我一直是在用另一種目光打量一切。
我很少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然而情感和人心最難琢磨。
永夜懷疑月魄的時候,她的情感天平不知不覺在朝我傾斜。我能感覺到她的矛盾與依戀。有很多時候,她就算不說,我也能感覺到她眼中偶爾的情意。
我和她在一起吵過很多次,冷嘲熱諷,互不相讓。我打過她,她也還過手。原因不是月魄就是她的太子妃的身份。
她不容易相信人。我又何嘗不是。
我不肯相信她心裡沒有那個人。不肯告訴她真相。我希望她能主動愛上我。
我打她落水的那次,我是真的想放棄。
然而她傷好離開陳家時帶走了我為她做的那身紫色衫裙,我忍不住又跟上她。
番外之風揚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