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活到現在,我長得這麼漂亮,你兒子捨不得的。可惜你當時沒有殺我,否則倒真可以試試看你兒子會不會救我!」永夜肆無忌憚的挑撥,眼中全是得色。
她的話深深刺痛了老夫人的心,她悵然回頭看月魄:「月兒,你會嗎?告訴娘,你會嗎?」
月魄低下了頭。墨玉的目光也移向了他。
永夜等的就是這個時機,她突然一躍而起,手中鋼絲已抵住老夫人的喉間,微笑道:「你們一家人不用推來推去,我雖然沒了內力,一樣也可以殺人的。」
墨玉和月魄一呆,誰也沒想到永夜居然能動了。
「月魄你不用施毒了。我保證在身體無力前,這根鋼絲能穿透你母親的喉嚨。」永夜笑了笑,手上全是鋼絲刺出的血點。
「你放開我母親,我放你下山。」月魄的聲音無限疲倦。
再沒有機會,他和她之間真的再沒有一點能夠和好的機會。就算他不想再提仇恨,帶著游離谷的人在山中平安的過日子,她也永遠回不到他身邊。
「李永夜,虧我哥對你這樣好,你沒心沒肺!薔薇郡主是我殺的,我們混進西泊秋祭是想用她誘你來,是我對她下了毒!我大哥根本就不知情!安伯平別苑中施毒設弩箭手的人也是我!一直是我想殺了你,你衝我來好了!」墨玉吼道。
永夜一怔,月魄盯著她的手,他的目光沒有看她。
薔薇不是他殺的?為什麼他不解釋?永夜苦澀的笑了,墨玉是他嘴裡一直念叨著的白癡弟弟,他有什麼好解釋?難不成讓她去殺了他心愛的弟弟為薔薇報仇?
永夜的心像解開了一道鎖,卻又被另一道鎖鎖上,酸漲得難受。她眼中淚光閃動:「晚了……不管是誰殺的,薔薇都活不過來了!她活不過來了懂嗎?」
永夜大吼一聲:「讓開!」
已經晚了,在他囚住薔薇的時候,就已經沒辦法挽回了。他催毀了她心中最美好的希望。不管他現在是否不再讓游離谷的人當殺手,不管他是否想避入山林過悠閒的生活。她心目的那個溫曖的月魄已經不在了。
她和月魄相距只有兩丈遠,卻像一個在天之涯,一個在海之角。無論他們曾經有多麼親密,有多少濃情。兩人已走上不同的軌道。拉遠了彼此的距離,永遠沒有再一次相互依戀的時機。
永夜推著老夫人往前走了一步。擋在身前的老夫人身體突然一軟,倒在了地上。
永夜嚇了一跳,月魄和墨玉已驚呼著奔來,老夫人手中的刀直插進小腹,只留了個刀柄在外面。血如潮湧,瞬間染紅了祭台。
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