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見她一步步走近,長歎一聲,拼盡全力突然跳起一掌擊在攬翠後頸動脈上。手一伸接住了茶杯,笑道:「多謝你煮茶了,不然如何能開這鐐銬?」
綁好攬翠,她用布包了鐐銬免得燙傷自己,掩住了口鼻將灌鉛的鎖孔湊近爐火上烤。永夜扯出鋼絲小心地捅著鎖孔。鉛遇熱慢慢熔化,費了她足足兩個時辰。
攬翠醒了看著永夜的動作驚駭莫名,身體被永夜綁了個結實動彈不得,霎時眼淚便湧了出來,後悔與恨意在她眸中翻騰。她失聲尖叫道:「你不是存心教我煮茶!」
永夜開了鐐銬,動了動腳,鎖了幾天還真不習慣。她沖攬翠一笑,順手將鐐銬鎖在攬翠腳上,「鋼的熔點是一千五百度,而鉛的熔點只有六百度,我用鋼絲導熱,使鉛水附吸著流出……當然說這些你也是不懂的,你只需要知道沒有這爐子,我是開不了鎖的就行了。至於鎖嘛,使暗器的人手巧,這樣的鎖比保險箱好開多了。你別瞪著我,咱倆誰該恨誰哪!念在你侍候我多年的情分上,我不殺你。」
「你跑不掉的!他會抓到你!」攬翠眼中滿是重重的悔意,後悔不該受永夜誘惑。想起永夜跑了的後果,想起李言年,她悔恨得大叫。
「我不怕,抓到了大不了幫他生孩子唄。生下來還能叫你一聲大娘。」永夜聳聳肩,不怕讓攬翠更憤怒。她被困了這麼久,說不擔心李言年下手是假的。攬翠傷心絕望,她不也一樣?只不過,她沒有流露出來罷了。
關上房門,還能聽到攬翠氣極吼出的惡毒話。永夜歎了口氣,懶得理會。
她的腿軟,手也顫,餓了這麼多天還能敲暈攬翠弄開鎖真是奇跡。李言年去京都來回會折騰一天,時間還夠。永夜走到廚房,找出食物深吸一口氣,開始吃。餓得久了的人是不能吃太多東西的,所以永夜吃得極斯文。
風揚兮一腳踹開門,衝進屋子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一臉憔悴的永夜坐在桌邊,頭散亂,臉上似有被掌摑過的痕跡,手顫抖著,卻無比優雅地喝湯。
他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心一抽一抽地疼。良久才舒了口氣,六天的疲倦一掃而空。他走過去坐了下來,毫不客氣地也開始吃。
永夜以為是李言年突然回來,嚇得拽緊了湯勺想當成暗器扔出去,心彷彿玩高空蹦極在空中失重得顛了幾顛才找回知覺。她狠狠地盯著風揚兮,沒被李言年折磨死,也會被他折騰死了。
風揚兮吃得極快,他很懂得如何迅補回體力。
永夜瞧著風揚兮的吃相奇怪地問道:「我被關了六天,餓了六天,你難道也六天沒吃東西了?」
被他賣了又被他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