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不能報恩,良心不安。」
永夜怔住。報恩?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需要報答美人先生青衣師傅?這世是她父母的端王與王妃,她就需要報親恩?
她疲倦的穿好衣裳,低聲笑了起來:「馬上離開!讓林都尉護著你回安國,別的人不能驚動!」
「少爺!」倚紅震驚。
永夜沉下了臉:「忘記我白天如何交待的?」
「讓我替了你,少爺!你走,你和林都尉走!」倚紅目中珠淚滾落。
永夜看著她,一抹笑容出現在嘴邊:「情人的分離也能讓人撕心裂肺,我不喜歡分離。你們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她掏出玉珮放在倚紅手中,「這是玉袖公主的符印,能讓你們平安過關。」
倚紅跪下磕頭。
永夜已轉過背去。她已想得明白,她的月魄只要有一分的可能在陳國,她都不會走。
面對一湖風雨她靜心煮茶。所有的事情一幕幕在心頭映過。
她想起父王曾經對她說:「永夜……你離家十年回來,在王府生活的時間遠不如你在外面,你心裡,對我對你母親有多少親情?你做事,可會顧及我們?若你不會,你想嫁誰都沒有關係。」
我對他們有多少親情?我可會顧及他們?我可會理解他認可他?永夜閉目深思。她威武逼人的父王,曾經砍下的人頭壓垮了坐騎的父王,還有她看似溫柔端莊的母親。寧可抱個嬰兒回家當世子,也不肯讓父王受人脅迫。
永夜第一次仔細想自己是誰,自己該不該理解。
倚紅的話又在耳邊迴響。她做事從來只考慮自己,她不是懷揣天下的人。可是……永夜長吐一口氣,雙眼睜開,眸子閃閃光,笑容淺淺在臉上漾動。她不是父王,她不能用她的思維去要求於他。
她再不孝,滿足父親這個願望又有何不可?她想起前世愛唱戲的老爹,她離家闖蕩,撞人入獄,竟再沒見過他。心中一酸,這一生不想再有朋友,她卻已有家人。還有,月魄。
背後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