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我撐起身子接過紙巾擦掉了嘴角的酒液。
「你喝的太快也太多了,這樣很容易醉的」。小影輕柔的說道,「在這就應該開開心心的,把煩惱的事都丟掉」。
「我明白,可是總是有些事忘不掉」。我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拿過兩個杯子,提過另一瓶沒動過的啤酒倒進了兩個杯子裡。由於倒的太快,雪白的啤酒沫溢了出來,順著杯壁流了一桌。
「來,乾杯」,我端起其中一杯遞給了小影。小影接過了啤酒,卻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一邊說一邊將一杯啤酒又灌進了肚子裡去。
「你女朋友走了你不著急嗎」?小影淺淺的喝了一小口後問我。而我在聽到女朋友三個字後,心裡便是一陣刺痛。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也沒有女朋友」。我淡淡的說道,順手又倒上了一杯啤酒,然後一口喝光。
「是嗎」?小影斜斜的瞟著我看。
「是的」。我又喝下了一杯酒後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小影沒有再問我問題,我也沒有主動找她說話,兩個人就這樣悶悶的坐在那裡喝著悶酒,直到酒吧裡突然響起了瘋狂的迪士高舞曲才打破了彼此的尷尬沉默。
「走,跳舞」。小影不由分說的把我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握著她溫暖柔軟的小手,迷迷糊糊之間便跟著她走到了舞池的中央,跟著音樂的節奏瘋狂起舞。
狂野的音樂在扭動的人群裡流淌,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汗水和香煙以及女人的香水混合的味道,給人一中糜爛的錯覺,彷彿世界的末日已經來到,而我們正在這燈紅酒綠的世界裡墮落。
草草的和小影打了一個招呼,我擠出人群,回到了座位上用拳頭錘打我彷彿要裂開了一般的頭。不知道是酒精還是這震耳欲聾的音樂的作用,讓我在莫名興奮的同時也清楚的感受到了頭部傳來的陣陣劇痛。
舞池裡驀然騷動起來,一群男男女女出了驚呼。不過我卻沒那心情去看生了什麼事,我這會正頭痛的要死,一門子的心思都放在了對付頭痛上,根本就不想去看那些熱鬧。
一個男青年拍了拍我肩膀,我諤然抬起頭看他,男青年衝我笑了笑,那笑容中我看出了嘲諷和不屑的意味。
「兄弟,你馬子被人欺負了」。
青年用手指了指舞池,我的視線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了舞池中央。一看之下,心頭頓時升起一股火焰,燒昏了我的頭,讓我抄起一個啤酒瓶就走了過去。
小影雙手抱胸蹲在舞池中央,在她身旁,六七個青年男女正對她不停的吵罵,其中一個男的手中還抓著從小影身上扯下的一根白布條在那搖晃。
我走到了那幾個男女的身後,拍了拍那個拿著白布條的男青年的肩膀。他一邊罵著一邊轉過了頭,他的頭剛一看到我,我就衝他笑了一下,然後把手裡的啤酒瓶狠狠的敲在了他的頭上。
雪白的啤酒沫和著鮮紅的血液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趁他還沒從這突然的打擊中反應過來,我緊握的左拳就和他的臉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立即他的身體向一邊歪了過去,我跟著又給了他重重的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我撲了下去,撲到了掙扎著想跑起的這個男青年,丟掉了只剩瓶嘴的啤酒瓶後,我的左右兩個拳頭狂風般的傾在他的臉上。很快,他的口鼻中都流出了鮮血,沾滿了拳頭上的骨節。
他的朋友們圍了過來,十幾隻腳狠狠的踢著我的同時,十幾隻手也在拉扯著我的襯衫,想要將我從那男青年的身上拉開。我的左手死死的抓著那個男青年的衣領,右手繼續不斷的轟擊著他已經面目全非的臉。我已經了狂,在我看清他手裡那搖晃的白布條其實是一個女人胸罩的時候,我就了誓要狠狠的揍他,絕對不能輕饒。
那個男青年的朋友們見到拉不開我,也就不再拉扯。然後手腳並用的全力打擊我,希望能把我打趴下,可是我這會已經在酒精的麻醉下了狂,已經彷彿感覺不到痛苦,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打死這個被我騎著的混蛋。
男青年的朋友們見這樣打我也救不了男青年,全都恐慌了起來。其中幾個女的有的嚇的大聲尖叫著,有的卻脫下了腳下的高跟鞋猛敲我的頭,做著毫無希望的努力。
「媽的,你們讓開」。我依稀聽到了一聲怒吼,然後我的後腦上就傳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和疼痛,巨大的力量推著我向前飛出了幾步趴在了地上,而疼痛卻讓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鼻間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水味道,而我的眼前卻是一片黑暗。我奇怪的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沒看到手指卻聽到了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過來了」。
「我這是在哪裡」?我問道。
「醫院」。
「醫院?我為什麼會在醫院」?
「難道你不記得了嗎?在月月酒吧你為了幫我和那夥人打架,他們用椅子砸破了你的頭,我打電話報警後送你來的醫院啊」。
「哦,原來是小影你啊」。聽她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了點事情的原由,只是突然間有一個問題在我心裡出現,讓我惶急的問道。
「為什麼我看不見東西?難道我瞎了嗎」?
這句話問出後就是一陣沉默,我忐忑不安的等待了很久,卻等到了一陣哭泣的聲音。頓時,我的心猛的一下就沉入了湖底。
「你看不見是因為你的眼睛上包著紗布」。她哭泣著說。我頓時長舒了一口大氣,原來只是包著紗布啊,我還以為我瞎了呢,想想還真是有點想笑自己的糊塗。
這個問題剛解決,馬上另一個問題又在我心裡浮現。
「那你在哭些什麼」?我好奇的問道,回答我的卻是更大了幾分的哭聲。
「你為什麼要哭?快告訴我」。隱隱約約的我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她接下來夾著哭泣斷斷續續說出來的話讓我的腦海在剎那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醫…醫生說,…他們…說…你腦子…裡…裡有…一塊…一快淤血壓住…壓住了你的視…視網神經,他們說要看你…看你的運氣,你…你…你很…很有可能會…終身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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