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只屬於自己的水晶沙發之中,年邁的異能者組織的首領,此刻正半閉著眼睛,彷彿在打瞌睡。
突然間,老者微微睜開了眼睛,他感應到了一陣異常的精神波動。
「又有一個進階異能者出現了。」老者的嘴角顯露出一絲微笑,喃喃自語著:「百分之二十的可能,如果這個比例能夠再大一些就好了。不知道他們進階之後,會擁有什麼新的能力?」
將雙手輕輕地放在水晶沙發的扶手之上,老者再一次陷入了冥思,但是和以往不同,這一次的他竟然只能夠感覺到一片混沌。
「咦?」老者驚訝地發出了聲音,他坐直了身體,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剛才他搜索的是朱麗的意識,當初在每一個組織成員的意識深處,他做過兩個手腳,其中的一個是組織裡面很多人都知道的精神控制,但是另外那個,除了他自己之外,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事實上,他在第二個手腳上花費的力氣,著實比第一個手腳要多得多,正因為如此,組織的成員或許有辦法擺脫他設下的精神控制,但是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逃脫他的監視。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背叛組織、自認為已經順利逃脫的異能者,對於他來說,其實只是一些試驗對象,他只是想看看這些人擺脫了精神控制之後,會有些什麼樣的變化。
無論是玻璃人格拉斯還是肖恩一行,其實從來就沒有真正從他的視線之中消失過,但是剛才那一剎那卻並非如此。
不知道為什麼,朱麗的精神世界彷彿存在著一層壁壘,不但將他設置在她意識深處的無形之眼徹底隔絕,甚至把他的意志擋在了外面。
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想到這裡,老者打算全力以赴攻破那阻隔的壁壘,正當他剛剛準備這樣做的時候,一陣令人感到難以忍受的惡寒朝著他襲來。
老者的反應異常迅速,他連忙放棄對於朱麗所擁有的進階能力的探視。
老者臉上呈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對於那突然冒出的感覺,老者絲毫不感到陌生,這也正是他剛剛有所感覺,就立刻放棄探視的原因。
「朱麗怎麼會被精神寄生體寄生?她僅僅只是一個初級進階者,應該不會感應到異世界的存在和力量。」老者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絲低沉的呻吟。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老者立刻否定了這種可能,當初的印象是如此深刻,被精神寄生體寄生並且折磨了整整三年,曾經無數次令他陷入崩潰和死亡的邊緣,老者確信自己絕對不會忘記那種惡寒的感覺。
不過不可否認,從朱麗的意識深處感覺到的那股惡寒,確實和當初的感覺有些不同,至於不同在哪裡,他可沒有太多勇氣去驗證。
儘管老者曾經無數次設想過,在他計劃之中種種可能出現的變化,不過此刻的變化,仍舊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那些此刻正在日本的異能者,除了幾個主持全局的人之外,其它都是他精心從組織中挑選出來,最有可能突破現有層次成為進階異能者的人。
不過即便如此,在他原本的預測中,也頂多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異能者得以進階,現在朱麗的成功進階,足以證明他的預測完全正確。
只有生死繫於一線的戰鬥,才能夠造就進階異能者,這是當初那場動亂之中早已經證實了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他將這些異能者全都送去了日本,送去了這個生死相搏的戰場。
他確信絕對不會有人能夠看出他的真實意圖,因為幾乎每一個人都以為,他真正希望的,是將那個叫羅莉的中國女孩抓捕到手中。
事實上這同樣也是他的目標之一,不過並非是眼前的首要目標,而其它人卻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因此絕對無法真正把握住他的真實想法。
但是,此刻朱麗的意外讓老者感到頭痛,他不知道是否應該將原本的計劃繼續下去。
如果再一次出現的進階異能者全都和朱麗一樣,被精神寄生體寄生,情況恐怕會變得不可收拾。
當年的經歷讓老者非常清楚,被精神寄生體寄生意味著什麼,那東西無疑是上帝最美好的恩賜,不過同樣也是通向地獄的鑰匙。
連他自己也無從得知,從精神寄生體的控制下逃脫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因為即便在當年的那場混亂中,被精神寄生體寄生的範例實在少之又少,唯一清楚的一件事─一旦擺脫精神寄生體的束縛,那個異能者將擁有超出想像的實力提升,這種提升甚至不是多次進階所能夠比擬的。
只不過,能夠擺脫精神寄生體的人實在太少了,事實上根本就只有他一個。
老者從內心深處,也不希望有更多被精神寄生體寄生的異能者出現,因為這些人一旦擺脫了精神寄生體,受到激發而引起特殊進階,將會擁有令人難以預測的強大能力,事態也將隨之變得難以控制。
對他來說,進階異能者或者多次進階異能者出現得越多越好,這原本就是他不為任何人所知的秘密,只是不要有超進階異能者出現。
正如命死魔所猜測的那樣,老者能夠依靠控制別人的意志,而得到能力方面的提升。
但是命死魔並不知道,隨著能力的提升,控制普通人甚至異能者的意志,已經不能再令他有所提升,現在唯一能夠令他再一次取得突破的辦法,就只有成功控制進階異能者才行。
按照他的預計,只要他能夠再控制住十個進階異能者,他的能力就可以提升到足以壓制那三個一直與他為敵的老傢伙。
可以說,被他派往日本的那些異能者,其實是這場祭典的第一批貢品,而從中產生的進階異能者便是第二批貢品,最後的貢品便是三大凶魔,只要能夠成功地控制他們,自己肯定能夠真正超越第四階段,最後便是那個女孩,很顯然她就是打開異空間的鑰匙。
對於這件事情,他的預感非常清晰,老者一向對自己的預知能力非常有信心,雖然他的預知能力效率不高,而且預知的內容也顯得有些模糊,不過卻總是能夠預知到一些其它人難以預知的東西。
老者有時候猜測,這或許便是竊取來的能力所擁有的特點─能力不強,但是覆蓋的範圍卻極其廣泛。
正當老者苦思冥想,試圖補足自己計劃之中的不足之處時,在世界另一邊的東京銀座,羅莉正透過賓館房間的窗戶,朝著底下張望著。
她之所以來到這裡,是為了兌現她的承諾,那個對她暫時盟友的承諾。
雖然這一次的合作,無論是她還是田井株式會社,全都藏了一、兩手,比如她就沒有將自己的勢力以及和言末有關的事情透露出來,而田井株式會社同樣也不曾將私底下的研究項目對她公開。
不過,如果出現另外一股勢力,有可能令她和田井株式會社之間的合作徹底失敗的話,至少在面對這股力量的時候,他們會暫時緊密聯合。
羅莉不得不承認,那位年邁的千鳥社長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人物,他居然能夠將對手的行蹤預測得如此準確。
同樣令她難以想像的是,一個在日本議會、內閣甚至黑社會中,有著極大影響的人物,竟然會迷戀一個在她看來並不是非常出眾的二流酒吧的媽媽桑。
那個酒吧就在賓館的對面,從這裡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酒吧門口不停走來走去的兩個保鏢;羅莉知道在酒吧裡面還有六個這樣的保鏢,他們的身上全都帶著槍。
從小老頭給她的資料,羅莉非常清楚,那位景光議員到這個地方來,十次之中倒有九次是為了調諧心中的壓力,往往在這裡坐上幾個小時,和那位叫佐美子的女人聊上片刻便隨即離開。
這並非是羅莉和那個小老頭所需要的,在他們的計劃之中,那位景光議員絕對不能夠就這樣衣著整齊地死去。
如果那樣的話,第二天這位議員的名字頂多出現在報紙夾縫的佈告欄裡面,而他所屬的勢力,則十有八九會在幾天之後發起反擊。
正因為如此,她和小老頭已經設計好,將這位議員先生弄上各家報紙的頭條。
和其它的酒吧有些不同,這裡的佈置有些室內園林,以及和式特有的盆景山水的味道。
這裡的座位顯得非常稀疏,座位和座位之間被一叢青竹,或是被一棵矮松所阻擋,連茶几也顯得與眾不同,全都是用大理石堆砌而成,正中央是一座天然的盆景,四周那一尺寬的桌沿可以用來放置東西。
在酒吧之中,那個看上去四十多歲面容俊朗的中年人,正坐在天井的一角,這座天井可以說是酒吧的中心,所以佈置著青竹、矮松、紅楓和水盤石台,坐在這裡匆匆看去,渾然忘記了這裡是室內。
在那個中年人的身邊,此刻一左一右坐著兩個女人,不過從他們之間的神情可以看得出,他和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完全不同。
左側的那個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一身和式打扮,此刻正低垂著眼替那中年人輕輕捏著手臂,樣子看上去恭順而又溫柔,右側的女人較為年輕,一身怪異地攙入了時尚味道的日式打扮,她的頭髮則隨意披散著,臉上充滿了令人陶醉的嫵媚。
中年人自始至終都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左側那個女人,對右側的那個女人絲毫不理不睬。
「你能夠肯定,千鳥勘元會對我採取強硬行動?」始終享受著沉默的那個中年人突然問道。
「我甚至知道,殺你的人就在外面。」右側那個滿臉嫵媚的女人悠然說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中年人輕輕歎了口氣。
剎那間他看上去年輕的臉上,出現了無數條極深的皺紋,很顯然,他的真實年紀比看上去要大得多。
「真是可惜,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千鳥勘元和我們是站在同一立場。」景光議員歎道。
「他和你們確實站在同一立場啊,只不過看法相同並不意味著一定會是朋友。」姬輕笑著說道。
「不過這不關我的事情,我的使命只是保護你,並且用你作為誘餌,釣一條大魚。」姬繼續說道。
「你所說的大魚,不會就是那個你們曾經提到過的、擁有特異能力的女孩?」景光正勝問道。
「你猜得一點都沒錯,此刻在外面的就是她,她擁有一種能力,可以讓任何試圖搜索她行蹤的努力化為泡影。」姬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麼你們怎麼敢肯定,她就在附近?」景光正勝問道。
「道理很簡單,就像烏賊用噴吐墨汁來逃生,反過來,充滿了墨汁的海域,也能夠證明曾經有一隻墨魚在裡面。」姬立刻回答道。
「這樣說來,你們仍舊沒有絲毫辦法捕獲對手的行動軌跡,那麼你們如何保證能夠保護我平安?」景光正勝問道。
「我相信那個女孩,絕對不可能想到在這裡殺死你,以閣下的智慧自然非常清楚,誰能夠想出這樣的主意,同樣閣下也可以猜到對方真正的意圖是什麼。」
姬說道:「告訴你一句實話,在異能者的面前,你的那些手下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你的對手想什麼時候殺你,就可以在什麼時候殺你。」
說到這裡,姬的嘴角浮起了一絲惡意的微笑。
「所有的這一切,是你的佈置?還是你的那位首領的佈置?」景光正勝皺了皺眉問道。
「這有什麼關係嗎?」姬問道。
「能夠想出如此複雜計策的,肯定是個日本人。」景光正勝立刻回答道。
聽到這番話,姬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不過她並沒有反駁些什麼。
小心翼翼地感受著四周,羅莉並沒有察覺到異能者的氣息。
儘管如此,她仍舊不敢放鬆警惕,她希望能夠自己完成這一次的使命,而不用其它人幫忙。
隱形的能力令她的身影消失無蹤,只能夠看到一圈因為光受到折射而扭曲的輪廓影子。
這確實不是一種完美的隱形方式,不過這種隱形最大的好處便是,能夠施展其它的法術。
隨著一陣如同熱氣蒸騰一般的光影抖動,羅莉已從房間徹底消失。
因為考慮到一個女孩出入酒吧這樣的地方會顯得非常醒目,所以羅莉乾脆將自己直接傳送進了那家酒吧。
酒吧裡面的一切確實令她感到有些驚訝,實在想像不到一個二流的酒吧,居然能夠佈置得如此匠心獨具,而作為這裡的老闆娘,那令景光正勝癡迷的媽媽桑倒是有些內涵。
環顧四周,羅莉迅速將那六個保鏢找了出來,那六個保鏢分坐在四周,從他們目光注視的方向,很容易地便能夠找到那位議員先生。
隨手將一個意念控制射入景光正勝的大腦,羅莉立刻控制住了那個傢伙的意識。
「美佐子,有沒有興趣陪我走走?」控制著那位景光議員,羅莉從他的記憶之中找到了兩個人經常使用的暗示問道。
那個風韻猶存的女人輕輕點了點頭,便站立了起來,她的神情絲毫?(不)豫,正因為如此,令羅莉感到今天的一切是如此順利。
眼看著兩個走進了一旁的電梯,羅莉絲毫沒有興趣跟蹤他們進去,電梯裡面空間狹小擁擠,萬一半路上再擠進來幾個人,人一多,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她,以至於洩漏出她的存在,那就有些不妙了。[歪.歪.書.屋]
反正她早已經從數據之中知道,這兩個人前去的樓層,對羅莉來說,實在沒有什麼電梯比肖恩的傳送更加方便。
羅莉剛剛顯露身形,突如其來的攻擊令她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不過即便她來得及反應,這樣的攻擊也根本躲避不開,因為所有的攻擊並非由人控制,而是受控於先進的自動防禦裝置。
狹小的走廊裡面,到處都佈滿了縱橫交錯的激光束,當羅莉還只是煙霧狀態的時候,這些激光束已經被觸動,當她顯露身形的那一瞬間,從各個方向射來的子彈迎面飛射而來。
幾乎在一瞬之間,羅莉就被擊倒在地,一身T恤在轉眼間就變成了染滿鮮血的破布。
渾身劇痛之下,羅莉的第一個感覺是,這一次她肯定完了,但是身體各個部位傳來的陣陣痛楚令她知道,她還活著。
羅莉的第二個反應便是,想要立刻躲進異空間裡面。
但是在下一瞬間,她愕然發現她的身體剛剛有部分進入異空間,便立刻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給猛地拽了回來。
雙手用力一振,一道金色的護盾立刻張了開來,因為羅莉原本是躺在地上,所以張開的金蚌護盾立刻將走廊撐得滿滿的,甚至在兩邊的牆壁上擠開了兩個巨大的窟窿。
四周的槍彈仍舊如同雨點一般傾瀉著,不過這些子彈顯然無法突破厚厚的護盾,那些鑲嵌在護盾之中懸浮在半空的子彈,看上去是如此詭異。
直到此刻,羅莉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麼她渾身上下被打得如同馬蜂窩一般,卻沒有變成一具屍體。
那些懸浮在半空當中的,全都是手槍子彈,布設這個圈套的傢伙,用的是體積小威力也小的微型衝鋒鎗,而她原本就是金性,自從煉成了金丹,並且吸收了那金精毒蟒的精華,她渾身上下雖然稱不上金剛不壞、刀槍不入,卻在不知不覺之中在表皮底下生成了一道護甲。
這東西道家稱作為「玄天金甲」,是先天護甲的一種,也是道家追求肉身飛昇必須的條件之一,羅莉誤打誤撞煉成了這樣東西,此刻卻保住了她一條性命。
雖然子彈全都射入了她的體內,卻因為這層金甲的阻隔,因此才沒有深入。
仍舊坐在酒吧之中的姬,突然間聽到密集的槍聲,她彷彿是一頭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猛地跳了起來。
這絕對不是計劃之中的內容,她最初的佈置絕對不會讓首領選定的獵物致命,所有的這一切,只可能是景光正勝這個傢伙暗中搗鬼的結果。
「王八蛋。」姬咒罵了一聲。
一向都顯得懶洋洋的她,化作了一道黯淡的虛影,她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不但遠遠超出人類可以做到的範圍,甚至沒有任何一種生物能夠擁有如此驚人的速度。
如同一陣狂風、一道閃電般席捲上了大廈的二十一樓,站立在樓梯口,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雖然擁有著這不可思議的異能,但她的異能和其它人的異能不同,那驚人的速度需要用同樣驚人的體力消耗去換取。
不過姬非常清楚此刻不是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她再一次化作虛影,這一次她徑直朝著旁邊的牆壁撞去。
如同幽靈,不過那卻是一個快如疾電的幽靈,姬連續穿過四道牆壁。
在第三間房間裡面,靠著房門站立著一個身材矮小消瘦的小老頭,小老頭此刻正將眼睛湊在門口彷彿在窺視著什麼。
猛地一把抓住乾癟老頭的脖子,姬用冰冷的語調說道:「老傢伙,快停止你那該死的遊戲。」
她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那個小老頭剛才一直湊在門口,通過針眼攝像頭監視著門外,而他的右手則彷彿始終虛抓著什麼似地。
「別這樣沒有規矩,你至少應該懂得尊老愛幼。」那個小老頭絲毫沒有放鬆的表示,他的右手仍舊虛抓著。
「別以為我沒有辦法制得了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姬憤怒地說道,她很少發火,但是一旦發火就難以遏止。
「你倒是試試看,別以為你的老闆讓你管這裡的事情,你就可以對我們這些老人指手畫腳。
「告訴你,組織最為在意的是實力,像我們這些人對於你的老闆來說,全都有著難以替代的價值,甚至如果我現在殺掉你,他恐怕也會在面子上顯得根本不在意。」
說完這一切,小老頭放肆地笑了起來,但是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一陣撓心抓肺的痛苦感覺,沿著大腦順著脊柱一直往下延伸。
「這,這怎麼可能?這是頭兒的力量!」小老頭驚惶失措地連聲叫了起來。
輕輕鬆了鬆手腕,姬用冷漠的語氣說道:「別惹怒我,我並沒有興趣管你們這些老傢伙,但前提是,你們絕對不能夠違背老闆的意思,我唯一不希望看到的便是計劃出現差錯,為了避免這件事情的發生,老闆給予了我一些特殊的能力。」
說著姬收回了她的異能,不過這個時候,小老頭已然無法反抗。
正當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間隨著一聲沉悶的爆響,緊接著無數道閃亮的火星飛舞四射。
眨眼間牆壁和門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僅如此,甚至連走廊的天花板和地板也消失不見。
看著對面空蕩蕩的房間,看著頭頂和腳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樓上和樓下的景象,姬一下子被驚呆了。
雖然她們原本就猜測,目標人物可能擁有一、兩種用於進攻的可怕異能,不過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這種異能是如此可怕。
姬甚至不敢探出頭去看走廊的盡頭,只需要用猜想也可以知道,走廊盡頭肯定是一個巨大的窟窿。
正在這個時候,耳邊響起了「劈啪」一聲巨響,很顯然受到剛才的刺激,儘管沒有自己的命令,原本佈置在這個樓層的捕獲隊已開始動手,從聲音聽來,首先動手的肯定是「雷錘」霍頓。
朝著腳底看了一眼,姬一把抓住小老頭的肩膀說道:「走,快離開這裡,計劃有變,現在能夠逃得了幾個就逃幾個。」
雖然不知道姬所指的到底是什麼變化,不過那個小老頭這一次倒是非常聽話。
和肖恩的傳送比起來,眼前這個小老頭的傳送能力顯得更勝一籌,沒有騰起的煙霧,也沒有任何遲澀,就看到他和抓住他肩膀的姬憑空消失。
就在他們消失的那一瞬間,又一道亮麗灼眼的閃光劃過。
一連將六個異能者擊倒,正當羅莉朝著第七個目標衝去,突然間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四周的景象變得亂七八糟,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張照片被撕扯成粉碎、然後又重新黏貼在一起一般。
不過因為景象實在太過細碎,羅莉根本就分辨不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看到此情此景,羅莉非常清楚,她又遭到了某個異能者的攻擊,令她感到頭痛的是,在不知道底細的情況下,她沒有辦法確保自己能夠躲開這種攻擊。
金蚌護盾或許在進行道法對抗的時候非常有用,不過在應付這些能力顯得千奇百怪的異能時,就顯得不是那麼得心應手。
不過到了現在,羅莉也算是身經百戰,她在片刻之間取出了「霓裳輕羅」,這東西是言末按照那件紅雲袈裟替她精心煉製的戰衣。
平時這件霓裳輕羅看上去就彷彿是一迭輕紗,用的時候只要隨手往身上一罩就行;當初言末煉製這件霓裳輕羅的時候,除了參考了紅雲袈裟的製作,更加入了他對於《血魔經》之中化身血影的運用心得。
類似這些的魔功道法,全部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不能夠再施展其它的法術。
另外一個麻煩是,除非練到極其高超的境界,化身煙霧仍舊不是最為保險的做法,雖然化身煙霧可以免受物理性質的攻擊,而且差一些的五行變化、秘魔道法對其也沒有什麼作用,不過一旦遇到魔火神炎就會非常麻煩。
正因為如此,煉這件霓裳輕羅的時候,言末特意花費了極大代價。
他用六十四顆蘊藏深厚佛力的舍利子融合其中,並且潛入布達拉宮,偷來了那枚已失去作用的「須彌芥子」,將這枚來自於佛祖釋迦牟尼的、蘊藏著最為純正渾厚佛力的頂骨舍利作為核心。
這樣煉成的霓裳輕羅似虛似實,虛中有實,既可以運用和佛功並不衝突的道法,又能夠化身微塵並且還有佛光的保護,免受魔火神炎的傷害。
將霓裳輕羅罩在身上,眨眼間羅莉的身體就變成了一片籠罩數米方圓的七彩神光,在神光的正中央,顯露出半透明似真似幻的身形。
不過此刻的她,絕對不是剛才那狼狽落魄形如厲鬼一般的模樣,相反卻是神光奕奕,充滿了一種異樣聖潔的感覺。
遠遠看去,就彷彿是一位天使從天堂降臨人間,只不過那張揚狂舞的亂髮,以及臉上那憤怒的神情,令她更像是一個前來降罪的熾天使。
比起傳說之中熾天使手中火炎神劍,羅莉的「轟擊炮」顯然更具有震懾力,因為根本不知道身處何方,她只能夠漫無目的地隨意轟擊。
連羅莉自己都不知道總共發射了幾次轟擊炮,突然間一切又恢復了原狀,當羅莉重新看清眼前的景象,她著實嚇了一跳。
只見腳下的這座大樓早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甚至附近的幾座樓宇也受到了波及,正對面的那幢樓,就洞穿了一個半徑一米、顯得整整齊齊的窟窿,左右兩側的兩幢房朝著她的一面,不但玻璃盡數碎裂,牆面上也被打得千瘡百孔。
而此刻,警車那刺耳的鳴叫聲,正從四面八方朝著這裡聚攏過來。
在靠近東京灣的一幢賓館二十層樓的一間房間裡面,一個女人正拎著電話,她的聲音尖利而又憤怒。
「景光議員,不知道閣下怎樣向我解釋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那些槍是怎麼一回事?還有你賄賂和收買我的手下,又是怎麼一回事?」姬質問道,彷彿為了令心情平靜下來,她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姬小姐,事實證明我的最初設想並沒有錯誤,那個女孩太過危險,我絕對不認為,她有可能被任何人捕獲。
「你們原本的計劃根本就是異想天開,我現在確實非常後悔,不過我後悔的是,原本應該用更加強有力的武器,看樣子下一次如果還有機會的話,得用反坦克導彈來對付她。」電話那邊景光正勝不緊不慢地說道。
「難道你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得到那個女孩?現在看來,你最初和我們說的那些全都是謊言,不過這倒是完全可以理解,畢竟你原本就是一個政客,發表煽情的言論是你的專長,而那位千鳥社長卻是一位實幹家。」姬用冷漠的語氣說道。
「或許應該換另外一種說法,正因為我是一個政客,所以我更加現實,對於一件事情,一個政客首先考慮到的是它有可能存在的害處,但是作為一個企業家卻會想,這件東西可能為他帶來的利益。
「在這個問題上絕對不存在誰對誰錯的說法,就拿那個小女孩來說,很顯然你們事先同樣並不知道,她所擁有的力量如此可怕。
「我絕對不認為你或者千鳥社長有可能控制得了她,但是有一件事情卻可以肯定,一旦翻臉,那個女孩造成的危害將非常巨大。」景光正勝悠然說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姬氣鼓鼓地掛掉了電話。
「碰釘子了?」那個愛爾蘭小老頭問道。
「你別高興得太早,對於你接受景光正勝收買的事情,我會向老闆報告。」姬冷冰冰地說道。
「那談不上什麼收買,更何況,我只是做了我原本就應該做的事情,計劃之中我所擁有的使命就是,在那個女孩想要逃跑的時候,把她拉回來。」猥瑣的小老頭不以為然地說道。
「但是計劃之中並沒有包括那些槍!」姬加重了語氣說道。
「而且因為這件事情,我們損失了九個人,還有兩個此刻正在醫院裡面,誰都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能夠再一次醒來。」姬森然地說道。
「這不能夠全都怪在我的頭上,更何況說到拿錢,那些傢伙全都拿了,必須承認日本人就是有錢。」老頭立刻辯解道。
正在這個時候,剛才被姬扔在一旁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拎起電話,姬的神情突然間變了變,這番通話非常簡短,很快電話就被掛斷了。
「是頭兒打來的電話?他已經從其它的途徑知道了這一次的事情?」小老頭問道。
冰冷著臉,姬從牙齒縫隙中吐露出聲音,說道:「老闆讓我們將那個意想不到的麻煩徹底解決掉。」
「殺掉那個女孩?這可不容易。」小老頭搖了搖頭說道。
「是讓你去殺掉景光正勝!不但如此,還要將和他有關的一切全部抹掉,他的家人,他的那個女人,還有他的那個跟班。」姬說道:「老闆命令,這一次絕對不能夠再失誤。」
「讓我去?我可不是一個殺手,更何況這項任務並不容易,那個傢伙身邊有很多人,戒備森嚴。」小老頭連忙回絕道。
但是,他的眼睛猛然間鼓了起來,頭上原本隱藏著的青筋,此刻一條條地從皮膚底下顯露了出來。
看著倒在地上「啊啊」連聲的小老頭,姬緩緩站了起來居高臨下說道:「不要再討價還價,從現在開始你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你以為老闆不會下手對付你們這些進階異能者?
「實話告訴你,除了三大凶魔,你們的身上全都有老闆設下的精神控制,只要他願意,你們這些人就會立刻變成一具樣子難看的屍體。
「我還可以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你以為除了肖恩,就只有你擁有傳送的能力?我們還有一個候選者,雖然他的能力沒有你和肖恩強,不過想要完成老闆的任務應該綽綽有餘。
「如果你願意放棄此刻的地位,我就立刻代替老闆將你的意識封存禁錮,或者乾脆直接殺死你。」姬冷冷地說道。
那個小老頭的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重重地歎了口氣。
就在剛才片刻之間,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猜到了眼前這個女人所擁有的能力。
「她的力量很雜。」等到姬離開之後,一直站在一旁袖手旁觀的瞳說道。
「你看清了她所擁有的力量?」小老頭垂頭喪氣地問道。
「是的,我看到她彷彿變成了一團虛影,以讓人吃驚的速度奔跑到了二十樓,而且她還能夠穿透牆壁,除此之外,她好像還擁有和老闆相似的精神控制的能力。」瞳說道。
聽著瞳所說的話,小老頭微微皺了皺眉頭,過了一會兒才歎道:「化為虛影,擁有超快的速度和穿牆的能力,這是影王法瑞恩的能力,在我年輕的時候,法瑞恩是組織裡面最為強大的異能者之一,同樣他也是那些反叛者的首領之一。
「他的能力非常奇特,即便在出現了進階異能者之後,他的實力也仍舊算是相當高強,不過當有人完成第二次進階之後,他的末日終於來臨。
「我記得,當時是命死魔將他當眾殺死的。難道這件事情還有其它蹊蹺?」小老頭疑惑不解地問道。
「至於第二種能力倒是非常容易理解,我記得頭兒曾經追過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同樣也是組織裡面的成員,不過後來卻失去了蹤影。「在那個動亂的年代,組織成員失蹤是經常發生的事情,那個女人是個韓國人,因為內戰所以才逃到了歐洲。」小老頭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姬是老闆的女兒?」瞳問道:「我以前一直以為她是個日本人。」
「想必是這樣,一直以來她從不在任何人面前顯露自己的能力,或許就是因為她的能力和頭兒一模一樣,或許她根本就是一個力量中轉站,依靠她,頭兒即便從來不出來走動,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控制一切。」小老頭歎息道。
在東京的另外一個角落,一座寬敞而又奢華的宅邸之中,景光正勝正端坐在房間的正中。
在他的面前跪坐著二十幾個人,這些人分成前後兩列,那番景象看上去就彷彿是日本古裝戲裡面,家臣們正聆聽主公訓話一般。
此刻景光正勝正在欣賞一迭照片,照片顯得微微有些模糊,除了一團七彩光芒,只能夠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十二、三歲女孩的身影。
「非常不錯,有了這些,我們就可以向世人宣佈,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異能者,而且這些異能者所擁有的力量非常可怕,足以威脅到當今社會的安全。」
景光正勝笑著說道:「川田,明天你就提議調查田井株式會社,我知道那裡有許多非常有趣的東西,那個女人有一件事情沒有說錯,千鳥勘元確實是個干實事的人,只不過他並不擅長運用苦幹的成果,而我卻是這方面的專家。
「原人,你去把和我們有聯繫的所有新聞界的人,全都召集到這裡來,非常遺憾從時間上算來,各家報紙的早報應該已經開始印刷了,這個重大的消息看來只能夠在號外上刊登。不過在電視台的早間新聞之中插播,倒是仍舊來得及。」
正說著的時候,一個傭人畢恭畢敬地跪坐在門口說道:「老爺,警視廳的哲齊先生前來拜訪,他想要向您詢問一些事情。」
聽到警察的到來,景光正勝點了點頭,他吩咐跪坐在面前的那群部下之中的一個,將一份厚厚的檔案遞了上來。
「我們的那些盟友現在總算能夠起到作用了,他們將會成為異能者存在的最好證明,但願警視廳在抓捕他們的過程之中,不要損失慘重。
「對了,原人,你幫我警告一下我們在警視廳裡面安排的人,讓他們盡可能和這件事情無關,我相信單單以警察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對付得了那些異能者。」景光正勝說道。
說著,他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在他的身後,那些部下就如同幾個世紀之前的江戶時代一樣,畢恭畢敬地鞠躬而送。
雖然已經是深夜,不過深夜的東京仍舊顯得頗為熱鬧,即便不是秋葉原或者銀座那樣繁華的商業街,也是燈火輝煌,馬路上仍舊可以看到來來往往的汽車。
在離開景光正勝的那座豪華宅邸一公里之外的馬路邊上,此刻正停著一輛看上去並不起眼的房車。
但是就在這輛房車裡面,卻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設備,十幾個人正背靠背擠在那裡,他們每一個都負責一台設備。
這些設備有些看上去像是用來監測和竊聽的裝置,而另外一些卻像雷達或者飛行控制台。
房車的旁邊是一座街頭公園,或許因為夜晚沒有燈光顯得陰森的原因,並沒有什麼人到這裡來。
和東京的大多數街頭公園一樣,為了保護底下的草坪,建造著十字形的天橋。此刻正有一老、一少兩個人站立在天橋之上,從這裡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遠處那座豪宅的屋頂。
那個小的自然是羅莉,她的左眼和雙手仍舊纏著紗布,那是唯一還沒有完全長好的地方。
她的左眼一開始的時候就被打瞎了,而且子彈鑽進去很深,而眼睛又是人體器官之中最為複雜的之一,所以重生的速度非常緩慢,至於她的雙手是被子彈擊斷了幾根手指,骨頭的生長同樣緩慢,因此才沒有完全恢復。
在羅莉和千鳥社長的耳朵裡面,全都塞著一個無線耳機,此刻那座豪華宅邸所發生的一切,全都清清楚楚地落在他們的耳朵裡面。
「景光正勝真是急不可耐想要置我於死地啊,他居然等不到明天早晨,就連夜佈置好了一切。」千鳥勘元歎道。
「可惜他仍舊比你晚了一步,你根本就沒有打算等到天亮,幾個小時的時間足以讓結果改變。」羅莉說道:「難道這不是你比他更狠更決斷的證明?」
「不。」
千鳥勘元連連搖頭說道:「你對景光正勝並不瞭解,我絕對沒有他那樣決斷,說到這一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將我逼迫到了這個地步,恐怕我還不會這樣堅決。
「我唯一的優勢,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我是一個實幹家,十幾年的時間讓我擁有了一支隨時能夠調用,而且對我極為忠誠的私人兵團。」
「你指的不會是那些僱傭軍吧?」羅莉問道。
「當然不可能是他們,我的私兵是一群膽子要小得多的人,他們在這個公司工作了一輩子,並且很早就參與到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項目之中,公司給予他們一切,也對他們瞭如指掌。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人數並不是很多,人數越少越容易控制,反正我原本也用不著他們去衝鋒陷陣,他們只需要坐在控制台的前面,看著屏幕撥動一下操縱桿。
擁有這樣一支私兵的好處,就是可以在需要他們的時候,隨時令他們派上用場。
「而景光正勝,他的勢力確實比我大,他擁有的門路也比我寬廣,他甚至可以影響議會和內閣之中三分之一的人,東京和大阪互相視如仇敵的兩個最大的黑社會,全都對他俯首帖耳,唯命是從,但是很可惜,想要調用這些力量需要花費時間。」千鳥勘元笑著說道。
「這個傢伙,甚至連一個專門給他收集情報的部門都不養,而你卻有兩支這樣的隊伍,一支隸屬於田井株式會社,一支控制在你自己的手裡。」羅莉不以為然地說道。
「這就是一個政客和一個實業家的區別,日本是一個情報業非常發達的國家,有很多間諜公司,和那些專業的間諜公司比起來,我所擁有的那點情報收集能力,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正因為如此,對於景光正勝來說,他想要知道什麼只要花錢去買就可以了,反倒是豢養一支收集情報的小隊,萬一被新聞界知道了,可以被看作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醜聞,同樣也會被政敵當作是把柄。
「反倒是像田井株式會社這樣的公司就顯得稀鬆平常,許多大公司全都有自己的間諜部門。」千鳥勘元解釋道。
接著,他看了看手錶,那是一塊非常普通的手錶,是他半路上在一家手錶商行買的,唯一的好處就是這塊手錶帶有夜光功能,所以在漆黑的晚上也能夠清清楚楚地知道時間。
「差不多到時候了,讓我們為我們的朋友餞行吧。」老頭雙手相合,彷彿是在神廟之中祈求死者亡魂的平安。
東京的深夜絕對算不得寂靜,不過羅莉仍舊能夠聽到遠遠而來的,螺旋槳劈開空氣的聲音。
那聲音比起真正的直升飛機螺旋槳的轟鳴聲,要顯得輕微許多,畢竟它們的體積完全不能夠和真正的直升飛機相比,再加上田井株式會社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來降低發動機和螺旋槳的噪聲。
畢竟這些武器原本就是為了運用在城市之中,城市裡面的戰鬥往往就發生在幾百米之間,在這樣的距離上,耳朵要遠比雷達好用許多。
那並不比柴油機車所發出的聲音響多少的螺旋槳聲,足以證明田井株式會社十幾年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幾乎與此同時,從路旁陰暗處停著的一輛小車裡面,鑽出了一個魁梧的黑影,那個黑影轉眼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到其它人已經有所動作,羅莉隨手從口袋裡面翻出一縷黑紗,這東西和霓裳輕羅是完全一樣,只是性質相反的一件法寶,它的名字叫「暗影煙羅」。
除了缺少佛光護體,所以對魔火神炎有些忌憚之外,其它的功能和霓裳輕羅差不了多少,同樣因為沒有了佛光的束縛,所以能夠施展的法術也多了許多。
運用起肖恩的傳送,羅莉已來到了那座宅邸的上空,居高臨下,下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不過除了宅邸的主人─景光議員,羅莉對其他人絲毫都沒有興趣。
因為霓裳輕羅和暗影煙羅,全都是用於萬分危急時刻防身逃跑的工具,所以言末在煉製它們的時候,便加入了能夠看透各種禁制、陣法以及機關陷阱的能力,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些先進的報警防禦裝置。
所以底下那密佈的監視探頭以及激光線,全都清清楚楚地落在羅莉眼裡,同樣她也可以通過遠紅外射線,看到那些隱藏在角落裡面的護衛。
突然間,羅莉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影子一劃而過。
她連忙集中注意力,這才看清那黑色的影子,和當初她曾經看到過的武藏三型極為相似,只不過它沒有武藏三型那樣魁梧,更沒有那兩扇誇張得嚇人的巨大盾牌。
羅莉立刻明白,那東西肯定裝有冷卻裝置,所以擁有遠紅外視線的她,也只能夠看到一片黑色的陰影。
這下子羅莉的收藏癖又顯露了出來,在雜物空間裡面原本就有一具巫師系統,如果能夠再加上這套系統也相當不錯。
看到那武藏三型的後繼者並沒有闖入景光正勝的豪宅,而是躲進了馬路對面的樹叢之中,羅莉猜想,田井株式會社的那些技術人員,已經吸取了前一次失敗的教訓。
唯一令羅莉感到可惜的是,這些有趣武器對付的對手,並非是異能者那樣的強手,而是一群普通人類。
不過羅莉仍舊想好好地看看這些殺人機器的表演,有的時候,單方面的殺戮同樣也有其精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