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後那一排忙於掉轉方向的英國船,“回家號”上的每一個人都感到興奮異常。
英國人會在人海口攔截,原本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但是這些英國人顯然來不及從賈法爾王公那裡得知,在這群人中,有一個人能將這艘船傳送到數公裡外的另一個地方。
如此的重量,數公裡的距離,已然是胖子肖恩被充分增幅之後的極限,不過這數公裡的距離足以讓“回家號”逃出生天。
那些英國人費盡心思調動了所有他們能夠調動的船只,卻絕對沒有想到,他們圍捕的目標會突然間從眼前消失,並且立刻出現在身後。
等到他們醒悟過來,立刻又發現了另外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回家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平心而論,對於羅莉,對於派皮特和魔術師傑克來說,此刻船的速度並不快,僅僅只有二十五、六節而已,不過這個速度對於十八世紀的船只來說,幾乎是難以想象的高速。
突破了戰線,看著身後那些無奈的異常遲鈍的英國戰艦,精疲力竭的胖子肖恩被人攙扶著到艙室裡去休息了。
連續幾天不停地運用傳送的能力,令他的力量大大透支。
羅莉同樣很累,不過和肖恩比起來她要輕松許多,因為她在功力方面剛剛發了一筆不小的橫財。
經過那個僧侶幫著言末凝魂煉形,此刻的言末幾乎相當於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元神。
如果憑羅莉和言末原本那種誤打誤撞的練功方式,想要練出元神,恐怕至少需要七、八十年的時間。
當然之所以能夠得到這樣的結果,絕對應該說是言末的運氣極佳。
那個僧侶見獵心喜,一向對於靈鬼的存在,他只是知道卻從來沒有見過。一開始他看中言末,原本打算將言末收為己用,才會不惜消耗功力替言末凝魂煉形。
不過等到他知道言末來自未來,令他有些錯愕,再加上他已然從許多地方看到過科技的力量,因此那位僧侶在下意識中,將言末看作是和他同等高度的存在。
正是因為這種念頭,讓他放棄了收服這個靈鬼的念頭,至於之後的那一切更是順水推舟,就當作是結了一個善緣。
雖然算不上真正的元神,不過和以往比起來,無論是對羅莉還是言末,都是質一股的飛躍。
更何況還有那掌中傳授。
雖然言末始終無法勸服他附身的這個小女孩和他共同修煉那雙修的秘訣,不過那瞬息之間的領悟,足以讓他對於以往曾經學過、甚至修煉過的各種功法,擁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那個僧侶所傳授的功法,並非是最高明、最奧妙的頂級功法,言未曾經看過五種雙修法,比它更加全面而又深邃;不過那個僧侶的手法以及功力,絕非現代的那些活佛上師所能夠比擬。
只要一想到那彷若瞬間卻又如永恆的美妙,以及在那金色的意境中所發生的一切,言末就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沖動。
正當他想著如何再一次進行說服的時候,突然間一陣急促的鍾聲將他驚醒過來。
“前面有一支艦隊正在接近。”頭頂上傳來派皮特替身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那個替身再一次喊道:“是荷蘭人,他們已經排成縱隊試圖搶占上風。”
“難道那些荷蘭人終於知道,稅金是這艘船上的某個小女孩偷的了?”魔術師傑克喃喃自語著。
“或許那位幸運的船長,真的遇到了一艘船從旁通過。”安德魯子爵輕歎了一聲說道。
“也有可能是英國人向荷蘭人求援。”羅莉說道。
“我不記得這個時代英國人和荷蘭人之間的關系怎麼樣,不過我絕對不認為,英國人會讓荷蘭人的戰艦進入他們的控制范圍之內。”麗莎立刻否定道。
“我們是否能夠繞過去?我不希望打仗。”瑟斯高喊著問道。
“那得兜一個很大的圈子,在荷蘭戰艦的後面還有許多武裝商船。”那個替身說道。
事到如今,顯然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走,輕輕掀開原本遮蓋在火炮上面的那層油布,羅莉將炮口轉了一圈。
原本站立在甲板之上的那些閒雜人等,立刻乖乖地下了船艙。
“傑——克,到底下去燒鍋爐,讓你的寶貝發揮它所有的馬力;派皮特,稍微繞一些,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找一個空檔穿進去。”羅莉吩咐道。
兩塊濕布掛在炮管上,熱得發燙的炮管將濕布裡面的水分迅速變成蒸氣。
沒有人想到戰斗會變得如此激烈,之所以這樣,木偶師派皮特有很大的責任。
這個家伙腦袋發昏,居然想要從一道縫隙間直插進去,最終的結果是一頭栽進了一群武裝商船的佇列之中。
這些僅僅只擁有小口徑火炮、速度不快、戰斗力更是極為行限的船只,令“回家號”禁受了建造以來最大的考驗。
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一艘船能夠進入最佳的射程距離,而遠距離炮擊的命中率被證明非常之低。
“回家號”那巨大的風帆頗吃了幾發炮彈,唯一一枚擊中船體的炮彈,擊穿了魔術師傑克的船艙,然後打爛了管家克森的艙室後,穿了出去。
毫無疑問,這讓那些躲避在艙室裡面的人,特別是管家克森嚇得魂飛魄散。
這是那些武裝商船唯一的收獲,和那些徒有數量效率極差的商船比起來,“回家號”上的火炮無疑證明了現代火炮所擁有的優勢。
這一次安德魯子爵總算有機會參與他渴望已久的戰斗,他取代了肖恩的位置,負責用通條清理炮膛,並且順帶完成拔出彈殼的工作。
對於那些一千噸級的戰艦來說,挨上一炮從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對於眼前這些只有一百多噸,甚至有可能更小的小型商船,往往一炮從船頭鑽人,會帶著一蓬火焰和無數碎屑從船尾噴發而出。
這一次無論對荷蘭人還是對“回家號”來說,都是相當不幸的,因為“回家號”被包裹在船隊之中,使得雙方絲毫沒有停手的可能。
特別是當那些荷蘭人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追趕得上這艘奇怪的、異常快速靈敏的艙時,只要一有機會就會發射炮彈。
四周飛濺的水柱,雖然離“回家號”仍舊很遠,不過“回家號”上的每一個人,心情都顯得不怎麼好。
看了一眼身後煙霧彌漫的景象,言未有些懷疑,這場混戰是否會在歷史上留下那麼一筆?
只見身後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條清晰的航道,航道兩旁不是起火燃燒的船只,就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木板,唯一令言末感到遺憾的是,這一次沒有大船。
看著漸漸消減的炮彈數量,言末開始有些猶豫起來。
平心而論,他越來越感覺到這些木板船,實在不值得用如此珍貴的炮彈去擊毀,但是轉念間,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卻又擁有著一絲莫名的驕傲和快慰的感覺。
輕輕搖動炮口,對准一艘正打算逃脫的商船,言末仍舊將手往下一揮,一陣轟鳴帶著蓬勃而出的紅雲,遠處那頭兩百多噸的兩桅小船,幾乎被徹底貫通。
言末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艘船的船頭炸裂開來,許多木板遠遠的飛了出去。
再一次下意識地清點了一下炮彈,仍舊是那樣的心疼,不過言末好像並不打算放過任何一艘阻擋在他面前的船只。
如此所向披靡的結果,足以讓這支艦隊的指揮官明白,他們打算圍捕的是一艘遠遠超出他們想象的怪物。
在接下來的兩天之中,再也沒有一艘戰艦前來招惹麻煩。
因為魔術師傑克一下子變得空閒下來,他替代他曾經的老冤家派皮特駕駛“回家號”。
那些老頭子們居然找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消磨時光的辦法。
這全得歸功於肖恩,這個家伙留守在恆河的時候,沒事可做,向當地的漁民買了幾把釣魚竿,此刻這些釣魚竿成了搶手的貨色。
至於羅莉則和派皮特待在一起,琢磨著如何能夠學會分身。
當初剛剛進入這個時空的時候,羅莉和言未曾經試過,偷竊派皮特這種對於他們來說最需要的異能,但是沒有成功。
而此刻不知道是因為發生在言末身上那意外的變化,還是因為擁有了派皮特的幫助,居然非常容易的便分出了一條手臂。
而那位安德魯子爵不是趴在那門火炮的旁邊,就是到底下的船艙仔細地觀察鍋爐,很顯然他非常希望能夠從中看出一些名堂。
看著這個家伙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少人都有些擔心,擔心歷史或許會因為他們而有所改變。
沒有人知道,這對他們回到自己的時代將產生什麼影響。
不過所有的憂慮和懷疑在第二天的下午,在他們看到一座飄揚著法國旗幟的港口時,暫時被擱置在了一邊。
那座港口旁邊是一座堡壘,這裡是法國在印度洋唯一的據點古德洛爾,正因如此,法國人將這裡防守得固若金湯。
不過船上除了安德魯子爵之外,所有人都非常清楚,這座堡壘在不超過半個世紀的時間之內,就會被英國人攻破並且占領。
“安德魯子爵。”
羅莉走到那位熱心、並一直給他們非常巨大幫助的法國人面前說道:“我想,我們不得不在這裡分手了,接下去的旅程對於您來說毫無必要,而且充滿了危險。”
說著,羅莉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塊拇指大的璀璨藍寶石道:“我希望閣下能夠收下這件小小的禮物作為紀念。”
將那枚藍寶石輕輕晃動了一下,突然間,藍寶石裡面閃爍出一陣金色的亮光,彷佛有無數細小的文字鑲嵌在其中一般。
“這東西叫‘智能之石’,是我們亞特蘭提斯人所使用的書籍,我不能夠告訴你如何使用它,不過我相信你有的是時間和毅力加以摸索。”
正如羅莉和言末預料的那樣,安德魯子爵一開始還打算推卻,事實上他甚至想要找尋理由繼續留在船上。但是當他聽完了羅莉所講的那番謊言,立刻急不可耐地想要上岸研究這塊智慧之石。
其它人當然知道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智慧之石,因此全都斜眼看著羅莉。此刻每個人都對羅莉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全都認定她是一個心狠手辣、貪婪狡詐,並且謊話連篇的小女孩。
將安德魯子爵送上岸,離開古德洛爾沿著陸地向南,很快便看到了一條河流的入海口,這條河河道很淺,和恆河比起來,簡直就是一條小溪流。
高韋裡河是這條河流的名字,從地圖上看,這條河流的上游,便是他們首先要尋找的邁索爾。
在河道口派皮特測試了一下水深,得到的結果是,“回家號”雖然可以駛入這條河流,不過想要繼續深入幾乎沒有可能。
“我們可以做最樂觀的打算。現在是夏季,印度洋上的雨水相當充沛,所以水道最高,或許我們能夠到達上游。”瑟斯首先說道。
顯然他非常不希望放棄“回家號”。
“除非這艘船的吃水只有一米,要不然幾乎不可能。”派皮特搖了搖頭說道。
“為什麼不將那些沒有必要的東西全都扔掉?”胖子肖恩問道。
“我相信,沒有必要的東西指的不是我的火炮。”羅莉不緊不慢地說道。
“當然也不會是我的蒸氣機。”魔術師傑克也跳了出來說道。
看到這兩位一說,胖子肖恩立刻乖乖地垂下了頭去,很顯然他發現自己惹了他惹不起的人物。
“我想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為什麼我們不把最底下的這層甲板卸下來?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木筏?把甲板上的那門火炮也搬下來,至於那些金幣和從孟加拉國王公處搜羅來的財寶,完全可以找一個地方隱藏起來。我相信如果地方尋找的合適,等回到我們的那個時代,應該仍舊能夠找到這批財寶。畢竟和這個世界的其它部分比起來,印度並不是一個變化極為巨大的國度。”管家克森突然間提議道。
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仿佛從來就沒有看出這裡居然還隱藏著一顆不錯的頭腦一般。
既然有了辦法,眾人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只用了一個小時,拆卸的工作便全部完成,所有沉重的東西部放在了底下的巨大木筏上,整艘船一下子變得輕盈起來,以至於抬高了許多。
而此刻,羅莉則在滿山遍野裡飛奔,她在尋找感覺中最為安全隱蔽的所在。
她的身體望去如同一張松弛的弓,然後在瞬息之間繃緊,全身每一塊肌肉仿佛都在發出力量,而這些力量被非常巧妙地疊加在了一起,最終傳遞到了右腳拇指。
羅莉飛身而起,迎著風展開雙臂,不過她絲毫感受不到風的吹拂,因為她的身體正滑行在一道常人看不見的空氣通道之中。
當身體漸漸下落時,羅莉輕輕翻轉身體,蜷曲的身體再一次如同弓一般松弛下來,緊接著又是一次爆發,那強有力的腳趾,在另外一塊巖石上猛力蹬踏!
羅莉享受著飛一般的感覺,在為自己塑造替身的同時,她和言末也同時掌握了那位空中飛人所擁有的、那不知道算不算異能的能力。
每一次發力都能夠竄起四、五米高,乘著那空氣通道,每滑行數十米才稍稍下降一米左右。
令人感到遺憾的是,這裡並非是連綿起伏的山嶺。這不僅僅令人感到無法愉快的任意滑翔,更缺乏一種安全感,一種讓羅莉覺得可以把財寶埋設在那裡幾個世紀也不會被發現的感覺。
就這樣每天從清晨開始,“回家號”逆流而上,而羅莉則四處尋覓合適的藏寶地方,晚上則回到船上休息。
離開了大海進入了內河,“回家號”就變得異常緩慢起來。而且因為風向的原因,大多數時間都不得不依靠蒸氣輪機推進,不過因為多了一個木筏,阻力變得異常巨大,所以速度慢得可怕。
隨著越來越深入,山脈漸漸增多了起來。
終於在第四天的中午,羅莉找到了一塊較為感興趣的地方。
這裡是少有的連續五道山梁,四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在中間那道山梁的半山腰有一個天然的洞穴。
羅莉鑽進那個洞穴,洞穴並不是很深,裡面非常干燥,洞口上方有一片山崖看上去很容易崩落下來。
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羅莉對於這個地方頗為滿意。
四周沒有水源,看不到河流的蹤跡,想必在兩個世紀後也不大可能有人居住,畢竟人類總是喜歡生活在水源邊上。
用從瑟斯那裡得到的異能搜索了一番,再一次證實了附近沒有什麼人煙,令羅莉下定決心,她開始在洞穴內壁的最深處小心翼翼地布置起來。
所謂的布置,便是將一張鑲嵌著無數藍寶石碎屑的金絲網,小心翼翼地布設在四周,之所以這一次如此麻煩,是因為她早已經打算將洞口徹底封閉,只有包裹在法陣中的東西才能夠被任意取用。
躍到山頂,羅莉將一包火藥吊在山崖邊上,她隨手取下槍朝火藥包扣動扳機,隨著一聲沉悶的轟響,山崖猛地崩塌下來。
等到一切都平靜之後,羅莉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個洞穴,已然被堵塞得嚴嚴實實。
她將自己的意識順著那枚戒指探了進去,一切同樣令她感到非常滿意,她清楚地感覺到這枚戒指裡面別有一番“天地”。
回到船上,將那些搶劫來的財寶全都傳送回那個封閉的洞穴。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羅莉反反復覆地試驗了好幾次。她一會兒從那裡面掏出一枚金幣,一會兒又放回去,一直到她對一切都感到滿意,這才罷手。
沒了這件心事,羅莉終於將心思放在了如何回家上面,不過此刻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得出前方到底有些什麼,畢竟這原本就不是他們所熟知的那個時空。
唯一能夠知道的,便只有從那位麗莎小姐的口中得知的,有關邁索爾的一些光輝歷史。
在歷史上,邁索爾恐怕算得上是印度各個土邦中,最擁有現代意識和反抗精神的地方。
前後兩代邁索爾王公和英國人進行了四次戰役,為了對付英國人,邁索爾王公邀請外國人訓練他的軍隊,購買先進武器和軍艦,甚至還創建了印度最早的工業體系。
邁索爾的陷落也絕對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
邁索爾王的失敗,除了實力確實不敵之外,更多的是因為其它土邦被英國人收買成為幫凶的緣故。
第五天下午,“回家號”終於到達了邁索爾,和孟加拉國邦一樣,邁索爾同樣也是一個信奉伊斯蘭教的土邦。
如果說孟加拉國邦的首府達卡,充滿了恆河的豐腴和柔美,那麼這裡便充滿著一種剛勁有力的感覺。
邁索爾和達卡一樣就在河邊上,不過給人的感覺卻完全兩樣。
如果說位於恆河邊上的達卡就像是一位二十四、五歲的少婦,那麼邁索爾就好比那三十歲的壯漢。
這裡同樣披著茂密的植被,不過時而能夠看到裸露在外的巖石,這些巖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糾起的肌肉,除此之外,還有那一座座孤立的小山頭,離得遠遠的顯露出青灰色的身影。
河面上的船只漸漸變得多了起來,這些船仍舊是印度船的樣式,尖銳的船首配上寬大平坦的船身,船頭弧形翹起,正中央一根桅桿,桅桿上掛著傾斜的三角小帆。
這些船最大的或許也就只有一百多噸,即便和那些英國人的商船比起來,也是毫不起眼的小個子。但是和“回家號”比起來,卻顯得威風許多,同樣它們也要遠比恆河上的那些船大得多。
這些船的兩側或是架著兩、三門小口徑的火炮,或是布著一排頗有些口徑的長管子土銃。
“回家號”上的人看到這些船,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提心吊膽,不過看那些印度人張望著這邊的樣子,顯然他們同樣也很緊張。
邁索爾的碼頭非常簡單,簡單得甚至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裡甚至連像樣的木質棧橋都沒有。
在碼頭上此刻正站立著一隊士兵,他們全都清一色配備著火槍,這些火槍看上去不像是當地人手工制作的玩意兒,倒是有點像這個時代西方軍隊配備的制式武器。
指揮這隊士兵的是個二十幾歲皮膚白皙的印度人,他的身上披著戰袍,腰際同時挎著彎刀和一把短銃。
看著這副異常緊張的架式,“回家號”上的每一個人部暗自後悔,此刻他們才想到應該要早點離開這條河道,然後偷偷去尋找聖地林堪。
“你們是什麼人?”那個印度人居高臨下問道。
“我們沒有惡意,也不想冒犯任何人。”瑟斯被推了出來說道。
“回答我的問題,外來人。”那個印度軍官板起面孔說道。
“我們只是一群探險者,我們聽說在這條河的源頭,有一處神秘不為人所知的聖地。”
瑟斯說道。
這原本就是他們商量好的回答。
“我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英國人的密探?”那個印度人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們是法國人的朋友,安德魯子爵可以作為我們的證明,他此刻就在古德洛爾。”
瑟斯連忙將在這個時代唯一的盟友招牌,再一次拿了出來。
“我不認得什麼安德魯子爵,古德洛爾離這裡實在太遠,你們先上岸來,我們會有辦法把這件事情澄清。”那個印度軍官說道。
“如果閣下不歡迎我們的到來,我們願意離開。”瑟斯說道。
“還需要我再重復幾遍?立刻上岸,這是命令。”那名印度軍官用嚴厲的口吻暍令道。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瑟斯回過頭來說道。
“我反對過拆除火炮。”羅莉氣鼓鼓地說道。
“現在這種情況下,單單抱怨於事無補。”魔術師傑克在一旁說道。
“現在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放棄抵抗,二是立刻逃走。”瑟斯說道。
“束手就擒之後呢?”魔術師傑克問道。
“同樣也有兩條路可選,要麼說服這些印度人,要麼逃跑。”瑟斯說道。
“也就是說有三分之二的可能是逃跑,我想大家應該清楚如何選擇,我們干脆逃跑。”
魔術師傑克輕笑著說道。
“如果逃跑的話,毫無疑問就等於完全放棄了合作的可能,我確信那些印度人知道聖地林堪在哪裡。”瑟斯固執地說道。
“你為什麼不想想,束手就擒可能會有極大的風險,我不想把那些人稱作野蠻人,但是這顯然做不到。”魔術師傑克說道。
“好吧,讓我們好好想想,首先說說逃跑會怎麼樣。一旦我們逃跑,這些印度人肯定會四處搜捕我們,他們還有可能通知聖地林堪,這樣一來我們進入林堪將會變得非常困難。不過我們的安全倒是能夠有所保障,只要一直往東就可以回到古德洛爾,在那裡可以找到安德魯子爵。或許我們直接用錢購買一條船或者重新建造一條船,不過再接下去呢?沒有人能夠知道。”
“如果我們暫時投降,最好的情況便是那些印度人知道我們和英國人無關,然後我們顯示一下我們所擁有的能力,那些印度人肯定會和聖地林堪有所聯系,或許我們就有可能進入聖地。”瑟斯用充滿誘惑的語調說道。
對於瑟斯的這番話,沒有人能夠反駁。
當羅莉在心底第三千五百二十九次咒罵瑟斯出的什麼餿主意時,囚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囚車很小,更糟糕的是異常低矮,所以被關在裡面的每一個人,都只能彎著腰、低著頭坐在裡面。
一路上的顛簸讓關在裡面的羅莉吃足了苦頭。
此刻她的手裡如果還戴著那枚戒指的話,肯定會從那枚戒指裡面取出她的槍,並且把她看到的每一個印度人的腦袋打爆。
可惜她把戒指塞進了那只和她形影不離的雪貂的項圈裡面,而小東西則被她偷偷放走了。
令羅莉感到有些驚訝的是,從囚車上下來的他們,並沒有被送進原本想象之中的監獄。
在他們眼前是一座宮殿,一座完全阿拉伯式的宮殿。
宮殿的正面是一排阿拉伯風格的月亮門,四角是四座阿拉伯式的方形城堡,城堡的頂端是一個極為典型的洋蔥頭頂,這裡大大小小的洋蔥頭數量可觀。
羅莉這才注意到,此刻除了她就只有美佳和那些女傭,也就是說,留在這裡的全都是女人。
正當她對此感到疑惑的時候,一隊腦袋光溜溜的、胖胖的家伙,將她們押進了那座宮殿。
她們走的是宮殿一側的小門,小門的後面是一條走廊,走廊很長,走廊的盡頭又是一座小門。
開門走進去,裡面是一座頗為精致的宮殿,四周全都是透空的雕鏤,弧形的天花板雕刻著整齊的菱形花紋,所有的花紋都貼著金箔,此刻她們所在的地方顯然是一個小廳。
正當羅莉猜測著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的時候,幾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然後那些光腦袋的小胖子一把抓起了麗莎,三下兩下就把她剝了個一絲不掛。
接著那幾個婦人仔仔細細地,將麗莎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看到此情此景,羅莉的心頭冒起了一陣殺意,她甚至幻想著手中握著長槍,槍口噴吐而出的子彈將眼前這些光頭全部打開花。
但是令羅莉感到遺憾的是,幻想畢竟只是幻想,她的手裡別說是槍械,就連一把刀片部沒有,所以最終的結果是她同樣也被剝了個精光,也同樣被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
羅莉幾乎記不清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腦子裡面早已經被憤怒的火焰所填滿。
隱隱約約中,她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扔進了一個熱得發燙的池子裡,那絕對不是她喜歡的水溫,然後幾只手用絕對不是她喜歡的力氣,把她像擦皮鞋一樣狠狠地清洗了一遍。
不過有一件事情羅莉記得非常清楚,那就是清洗完之後,那些老女人用不知道什麼東西制作的膠皮幫她褪毛。
毫無疑問那絕對可以和酷刑相提並論。
羅莉又幻想了,不過這一次的幻想中,她的手裡並沒有拿著長槍,而是同樣拎著那種膠皮,把那些老女人的頭發拔了個精光。
經歷過這些磨難,那些老太婆給她穿了一件奇怪的衣服,然後將她推進了一間房間。
房間裡面擠滿了人,全都是女人,羅莉數了數總共是二十五個,這些女人都很漂亮,大多數是印度人、波斯人和阿拉伯人,不過也有三個歐洲人。
這些女人或是穿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衣服,或是僅僅披著一條輕紗,更有的根本一絲不掛。
看到此情此景,羅莉立刻明白她身處何處,毫無疑問這裡便是言末以往夢想之中的天堂——後宮。
羅莉毫不留情地將言末這個色鬼驅逐到了意識深處,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甚至希望能夠加一把鎖。
過了好一會兒美佳和麗莎她們才接踵而來。
“這下麻煩了。”羅莉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如果能夠從這裡出去,我打算狠狠揍某個家伙一頓。”四個女傭之中的一個,惡狠狠地說道。
“是瑟斯?”羅莉問道。
“難道還有別人?”那個女傭說道。
“記得叫上我。”
“我也是。”
“……”
“但願此刻,那些男人正在忍受酷刑,或許印度人會拷打他們,以便證明他們不是奸細。”
麗莎充滿期待得說道。
“我記得阿拉伯人只對處女感興趣,難道他們的口味變了?”羅莉問道。
“這又有誰能夠知道?海達爾。阿裡在歷史上的名譽還算不錯,誰能夠想到,這個家伙的生活居然如此糜爛。”麗莎憤怒地說道。
“好吧,現在看來,我們得重新制定計劃,我發誓從此之後,只要有可能我絕對不會再選擇投降。”羅莉惡狠狠地接著說道:“沒有小東西,想要闖出去幾乎沒有可能。不過有一個好處就是,我們有可能直接劫持那個叫阿裡的家伙,劫持他然後讓他放了石佛等人,再押著他前往聖地林堪。我們甚至還可以用那個家伙的性命和聖者討價還價,反正我們只需要那枚頂飾。”
“我可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你根本不了解穆斯林。對他們來說,被女人劫持絕對是奇恥大辱,如果因此而屈服,這樣的恥辱比死亡吏加可怕,毫無疑問這樣做會逼迫雙方鋌而走險。”麗莎連連搖頭說道。
“那就只好殺死他,然後殺掉每一個敢擋路的人。”羅莉惡狠狠地說道,此刻她的心情正好糟糕透頂,正打算找些東西來徹底毀滅。
此刻在前面的宮殿之上,一個五十多歲精神奕奕的老頭,正側身半躺在一張扁榻上,他一邊吸著水煙一邊半瞇著眼睛,傾聽著底下群臣們的發言。
剛才那位軍官正盤坐在他身側的錦墊上,他身上的戰袍已然卸去,換上一身月牙白的裝束。
宮殿裡面最顯眼的,便是放在正中央的那門火炮,以及魔術師傑克所制造的蒸氣輪機。
六個歐洲人正圍攏著那門火炮反復測量著,另外還有一個人記錄著測量下來的資料。
過了好一會兒,為首的那個歐洲人,站立在那位老頭身邊小聲說道:“尊敬的蘇丹,我可以保證,這絕對不是我們所知的任何一種火炮,從這種火炮炮彈裡面的火藥裝量,可以知道這種火炮的射程,或許要比我們所知道的任何一種火炮部更遠。這種火炮的炮彈也非常有意思,是極為細長的箭形,可以確信,這樣的炮彈所受到的風阻將會比普通炮彈小得多,無疑也會飛得更遠。”
“這門火炮的管壁,相對於炮彈的火藥裝量來說,實在太薄了,可以確信這門火炮之所以能夠承受如此高的膛壓,是因為火炮的炮筒是用鋼而非生鐵鑄造。在我看來,這門火炮無論是設計還是制造,都非常了不起,雖然具體的參數要實際發射之後才能夠知道,不過我猜測,這門火炮的射程恐怕能夠超過二海哩。”
一邊聽著,那個老頭一邊吞雲吐霧,過了一會兒,他微微睜開眼睛說道:“謝爾瓦,你說說看,我的那些客人是否會是你以前曾經說過的學者和科學家?”
那個為首的歐洲人立刻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在歐洲很多探險家都是了不起的學者和科學家。”
那個老頭顯得非常高興說道:“那麼就讓他們為我設計制造新的戰艦和火炮,我希望你能夠說服他們替我服務,你知道我一向非常慷慨。”
謝爾瓦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會盡力說服,不過,尊敬的蘇丹,您將他們的女伴擄入您的後宮,我想這或許會成為說服之中最大的麻煩。”
聽到這番話,那個老頭顯得很不高興說道:“關於這件事情,你放心好了,我詢問過那些人,那些女人之中沒有一個是他們的妻子、女兒或者其它親人,而且那些女人全都沒有結婚。除此之外,我之所以將她們弄進後宮,也是為了讓我的客人能夠為我工作。我希望他們能夠將我當作是一家人或者忠實的朋友,聯姻這種古老卻又非常有用的方式,將會起到不小的作用。”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一個中年光頭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只見他走到阿裡蘇丹的面前跪拜並且稟告道:“聖地派來了使者,此刻正在王宮門口。”
那個老頭微微一愣,他稍稍思索了一下,揮了揮手,讓所有人全部下去,唯一留下的便只有他身側的那個年輕軍官。
“請聖地使者前來。”老頭振作了一下精神,盤腿坐了起來說道。
不一會兒,兩個身穿白袍,頭上扎著流蘇的少年走了進來。
“阿洛旺、積達,是你們倆?麥昆聖者讓你們帶來了什麼指示?”那個老頭神情凝重地問道。
眼前的這兩個人是他侄孫一輩之中挑選出來,送往聖地的佼佼者。
“至高無上的蘇丹,我們的老師讓我們帶來對您的敬意。老師用冥知感覺到,有從遙遠所在來到這裡尋找他的客人,被您所阻擋攔截,老師讓我們轉達他的請求,請您釋放他的客人。”那兩個少年之中的一個說道。
“麥昆聖者是否知道,他的客人對於我、對於邁索爾來說,擁有著極大的意義?我希望他們能夠留下來,幫助我制造火炮並且訓練軍隊。”那個老頭固執地說道。
“老師讓我們轉告他的警告,您在對待那些遠方來客的事情上太過莽撞,最可怕的是,您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之中誰是力量最為強大者,正因為如此,您在無意之間已然冒犯和侮辱了她。如果您再一意孤行下去,災難將立刻降臨在您的頭上,被您侮辱的凶魔已然生起殺心。
她在等待機會,一旦時機成熟,她不但會殺死您,還會令邁索爾血流成河。”剛才那個少年說道。
聽到侄孫的威脅,那個老者陰沉著臉,過了一會兒,他的眉頭輕輕一挑。
“這樣說來,我無意間侮辱的想必是一個和聖者相同的大能。既然如此,為什麼她不在我還未曾冒犯她之時,便顯露一、兩手驚天動地的本領?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早就讓人畢恭畢敬地將他們請到我的王宮。”那位老者語氣不善地說道。
那個少年稍微呆愣了一下,彷佛在傾聽著什麼,過了片刻之後說道:“那位心生殺機的凶魔此次前來,原本有求於聖者,所以她並不希望將事情鬧大。在這群人裡面並不僅僅只有這一個大能,雖然沒有她那樣厲害,不過另外幾個大能同樣各有各的威力。”
聽到這樣一說,那位老者不禁悚然動容,畢竟他親眼見到過聖者和那些大能們的厲害。
一直以來,他之所以有信心抗衡那些英國人,就是因為背後有聖地林堪撐腰,那些英國人的槍炮兵船雖然厲害,不過聖者的力量更是無可阻擋。
正當老者想要將所有人交托給兩位來自聖地的侄孫輩使者的時候,突然間就聽到外面到處有人叫嚷著“著火了”、“快點救火啊”。
躲在茂密的叢林之中,有一群人完全當地人打扮,但是她們的臉卻和當地人完全兩樣——她們便是從王宮裡面逃脫出來的羅莉一行。
就在羅莉打定主意從那裡逃脫的時候,另外一群人也做出了同樣的決定,以那樣的一隊組合想要逃出土邦王宮的地牢,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把鎖能夠阻止得了魔術師傑克,同樣也沒有任何一把火槍能夠在他面前擊發。
而那些運用彎刀的土邦士兵,等候著他們的是雙刀飛舞、動作如同旋風閃電一般的不死替身,以及渾身上下刀槍不入、掌劈爪抓輕易置人於死地的人肉兵器。
至於那個在地牢裡面,已經被揍得如同豬頭一般的瑟斯,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找出羅莉的位置,並且和她會合。
不過很快眾人就發現,根本就用不著尋找,因為那熊熊烈火,已然顯示出他們要找的人的蹤跡。
後宮甚至沒有地牢,更沒有大鎖,有的只是一群守門的光頭。
等到羅莉發現這些看上去威風凜凜的光頭,實際上和中國皇宮裡面的太監,是同一類角色的時候,她甚至等不及小東西的到來,立刻大顯神威。
當初羅莉和石佛一起練過鷹爪,因為專攻一門,所以她的鷹爪功甚至還在石佛之上,所以一路上只要有閹奴敢於阻擋,她絕對毫不客氣地用上分筋錯骨的手法。
更何況在這一路人馬之中,並非只有羅莉一個人擅長格斗,一個黑道天王、四個英國情報部精英,從整體實力來說,這支戰隊絕對遠超過另一邊的同伴。
在二十一世紀,長矛和彎刀顯然已經失去了意義,所以這群人練的全都是徒手格斗的技藝。
而這個時代的人更多仍舊是用冷兵器搏殺,偏偏這些王宮裡面的閹奴們,手裡全都沒有武器,面對一群徒手格斗專家,他們只能夠是讓人摧殘躁躪的對象。
更何況和石佛他們比起來,羅莉做得顯然更加徹底,她深知逃亡的精髓,那就是把水攪得越渾越好,所以每突破一道防線,她都會隨手放一把大火。
大火驅趕著其它人蜂擁而出,到了最後就連那些閹奴也不敢再加以阻擋。
不過羅莉一行可從來不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名句,更何況剛才所受到的屈辱,正讓她們想要找個地方發洩,所以就算那些閹奴不加以阻擋,她們同樣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前去。
羅莉仍舊迅速無比地用上分筋錯骨的手法,折斷對方的手腳,而美佳顯然對打斷別人的肋骨非常感興趣。
不過最為狠辣的還得算是那四個女傭,唯一可惜的是那些閹奴沒有睪丸可以讓她們施展那最為致命的一擊。
兩隊人馬最終在王宮前面會合,然後迅速鑽進旁邊的一間旅店。
羅莉讓派皮特的替身把守大門,其它人一擁而上,將旅店上上下下搶劫一空,不過他們搶劫的並非是錢財,而是衣服。
除了派皮特的替身之外,每個人都有了一身當地人的衣服。
羅莉同樣換了一身衣服,那是從燒澡堂的小廝身上扒下來的,稍微顯得有些大,不過穆斯林的衣服原本就顯得寬大,把袖子和褲腿多出來的地方用刀割掉之後,倒是顯得頗為舒暢。
將一切全部收拾妥當之後,一行人鑽進了叢林。
由被揍成豬頭的瑟斯帶路,很快便找到了小東西。
小東西居然躲在王宮的花園之中,正因為如此,羅莉一行不得不再一次殺了回去。
羅莉將兩根手指伸進嘴裡,用力吹了個口哨,聲音剛剛響起,一道白光便閃電般的竄到了她的身上。
小東西一頭栽進了羅莉的胸口之中,這個家伙忽閃著一雙碩大的眼睛,顯得異常親暱。
不過羅莉顯然不太打算在這個時候愛撫她的寵物。
她小心翼翼地從小東西的脖子上取回了那枚戒指,從戒指裡面取出步槍,羅莉的心終於徹底平靜了下來。只要有槍在手,她就什麼都用不著害怕,槍就是她的自信,槍就是她的保障。此時此刻羅莉才開放意識,將言末放了出來。
“為什麼不讓我看一眼那座後宮?”言末抱怨道。
“放心好了,回到我們的時代,我會買一套《土耳其之旅》給你看,那裡面對後宮有極為詳細的描述。”羅莉冷冰冰地說道。
“算了,我只是說說而已,對於後宮我從來不放在心上,我這個人感情一向單一,我的愛情觀絕對和後宮有所抵觸,不過——”
言末停頓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決定繼續說下去,哪怕再一次被封閉在意識深處也毫不在意。
“你有沒有想過雙修?只有你和我,沒有其它人。”
聽到言末舊事重提,羅莉感到渾身乏力,她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個剛剛被釋放出來的惡靈,再一次壓服在意識的深處。
羅莉討厭這個家伙再一次提起這件事情,不過同樣她也害怕這個冤魂會發現那隱藏在心靈深處的感覺。
那是一絲淡淡的卻有那麼一絲甜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