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 第四集 第二章 新絕招
    在國外搬家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短短的幾個月裡面連續搬三次家,就顯得有些與眾不同了。

    軍事情報五處底下有很多作為掩護的掛名公司,這些公司裡面自然有專門作房產的,羅莉就這樣弄到了一幢相當不錯的房子。

    那是一幢位於劍橋鎮裡面的別墅,雖然沒有平整的草坪也沒有花園,不過這幢房子一眼看上去,就能夠感覺到一種歲月滄桑的味道。

    別墅旁邊有一棵兩人才能夠圍抱起來的無花果樹,毫無疑問這棵樹也肯定有些歷史。

    這幢別墅的格局非常有趣,甚至有種城堡的感覺。

    別墅方方正正,四個角落上有四個圓形的小房間,這些小房間不知道原本是做什麼用處的,現在被當作是儲物間。

    別墅門前是一道山形的台階,台階挺高,進了門又是一道台階——往下的台階,這樣的設計,讓羅莉和言末感到非常古怪,底樓整個就是一個大廳,而廚房居然在地下室。

    別墅的廳很大,以至於要用幾根粗大的立柱,來支撐上面的樓層,立柱之前張著一道道金屬網格,那東西看上去也是古董,這些網格將大廳自然而然隔斷成另外兩部分,不過,言末注意到那些金屬網格全都能夠分離開來。

    這種傳統的古老別墅肯定是不會有電視機的,一個很大很氣派的壁爐,成為大廳最吸引人的焦點。

    壁爐旁邊有兩排書架,書架並不是很大,能夠放下幾十本書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壁爐前面的地板上鋪著一張圓形的地毯,邊上放著一圈椅子,這些椅子也古色古香。

    大廳四周所有的窗戶全都是彩色玻璃,玻璃上是鳥類和熱帶雨林的圖案。

    這幢別墅總共有三層樓面,上面兩層全都是一個個房間,二樓靠東側的一個房間最大,裝飾也最為奢華,那一排敞亮的落地窗外是一道環形的陽台,陽台很長一直延伸到兩頭拐彎。

    羅莉自然而然地佔據了這個最為氣派的房間。

    三樓沒有這樣一間氣派的房間,不過同樣有一個陽台,那個陽台是半圓形的,看上去就像是城堡的頂層平台。

    事實上那個陽台確實和屋頂相連,有兩扇房門通到那個陽台,其中的一個是書房的門。

    那同樣也是一個相當氣派的書房,書架很大、隔板的末端鑲著金邊,用來防止灰塵進入的垂簾,是用紅色的天鵝絨做成的。

    對於這樣一幢別墅,別說羅莉,就算那個見多識廣的管家克森也非常滿意,他甚至認為這才是他應該待的地方。

    最近這段日子裡,管家克森感覺自己彷彿是在作夢,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的經歷已然算是不簡單,但是剛剛發生的一切,毫無疑問令他進入了另外一番天地。

    他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軍事情報五處會招募他成為特工,他幾乎沒有怎麼思考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從外表上看起來,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他仍舊是這裡的管家,為一個中國小女孩服務。

    大多數情況下,他仍舊只需要做好一個管家應該做的工作。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他現在得學會觀察,學會用特殊的藥水書寫密碼,學會駕駛各種各樣的交通工具,主要是各種飛機和直升機。

    除此之外就是學會開槍,不過對於這項訓練,管家克森一直深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的教官很顯然並不在意他的射擊準確度到底怎樣,而是在意他能夠在短時間內把多少子彈發射出去。

    管家克森同樣也知道,其他人也在接受差不多的訓練,只不過每一個人的側重點有所不同。

    管家克森對於一件事情感到有些得意,那就是他這樣的歲數,對於大部分課程的掌握能力,在這群人之中算是相當不錯的,當然他絕對不會去和那個神秘的小女孩比,那只會讓人心灰意冷。

    和其他人比起來,只有那個女保鑣掌握課程的速度能夠和他相提並論,其他人不是極其嚴重的偏科,就是什麼都學不會的白癡。

    搬進這幢別墅之後,人又多了四個,那四個人名義上是女傭,也確實在女傭學校受過訓練,只是以女傭的名義派往目標身邊擔當臥底。

    在英國還沒有組建情報部門,僅僅只有秘密員警組織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任務方式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這幢別墅裡面,只有這四個女傭才是正牌特工,與此同時她們又是教官。

    所有的課程幾乎都可以在這座別墅裡上,在別墅地下室的壁櫥背後,有一條秘密通道,這條往下延伸的秘密通道,直通十幾米外的防空洞。

    這個不為人知的工事,是二戰時期留下的,原本總長有五千米,可以容納下劍橋鎮的近十萬居民。

    現在這座防空洞大部分已被封死,只留下短短的幾段。

    而這一段有將近兩百五十米,正因如此,防空洞的一端變成了一個秘密裝備庫,而那筆直的一段,則被開闢成為一個靶場。

    這一次根本就用不著那五人組動手,別墅的上上下下,早已經安設好了無數監視和監聽的裝置。

    雖然分配給他們這幢房子的時候,並沒有說過原來這裡是用來幹什麼的,不過這裡的每一個人對此都心照不宣。

    畢竟像劍橋這樣外國人聚集而且相當重要的地方,情報部門不設置這樣一個監聽點,反倒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正如羅莉希望的那樣,在短暫的缺課之後,她終於又開始了以往的學業。

    當然,對此真正感到高興的並非是小女孩本人,而是寄生在她身上的那個好學的冤魂。

    經過一段時間的瘋狂補課,言末已然完成了預定的基礎學科學習,原本他還猶豫著應該如何去獲取學院的同意,上他希望上的專業課程。

    和旁聽基礎學科不同,那些專業學科得經過負責課目的教授親自認同,這可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現在倒是用不著擔憂會碰上麻煩。

    在西方並非沒有特權,而英國這個最為古老的、甚至仍舊保留著國王的西方國家,特權的痕跡就顯得更加濃重。

    正因為如此,言末如願以償地,頂著一個子虛烏有的異國公主的身份,出現在課堂之上。

    沒有人會真的承認這個公主的頭銜,只不過是為能夠旁聽找一個借口,除此之外,就只能夠說是因為一個小女孩的虛榮,和一點點的惡作劇念頭。

    很多人在加入情報部門後便徹底失去了以往的身份,他們的化名取代了原來的名字,不過更多的人只會提起他們的代號。

    羅莉同樣如此,情報部門為她更改了所有記錄,並且偽造了另外一個身份,原來的羅莉永遠生活在一個虛擬的、不存在的地方,而現在的羅莉,則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她並不打算放棄自己原來的名字,只是在名字前面加了個愛新覺羅的姓,這樣一來就成了一個不會被別人承認,也不需要別人承認的公主。

    不過,並沒有人聲張這件事情。

    羅莉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無論對她的那位伯父,還是對於她的父母,她全都沒有透露一點消息。

    在來到歐洲之前,羅莉還曾經為可能即將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而感到擔憂。

    但是此刻,父親的一切,公司、財產和兩代人造就的地位,對羅莉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了。

    她甚至已經忘記了當初曾經計劃的事情。

    她原本想每一星期回家一次,為此她花費了不少心力,還欠了豬頭鯊一個人情。

    但是現在,羅莉甚至連耶誕節也不打算回去,她實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不僅僅是學業,雖然此刻她在其他人眼裡,仍舊在瘋狂的學習,不過羅莉自己清楚,附身在她身上的那個冤魂在這件事情上已收斂許多。

    因為言末發現,單單只有學習和記憶是根本不夠的,只有不停地運用才能夠真正將那些知識變成自己擁有的東西。

    正因如此,言末替自己找了一些具體的事情去做,設計槍械是他所能夠想到的最重要、也最為有趣的事情,除此之外,就是把那只雪貂的奇特異能,和羅莉的身體結合在一起。

    自從遭受襲擊以來,言末越來越感覺到需要更多的異能。

    那個魔術師傑克所擁有的控制金屬的能力,現在想來並沒有多可怕,真正令人感到頭痛的是,他總是能夠弄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變化來。

    這些變化分開來,每一種都沒有什麼了不起,但是一旦組合在一起,在某個恰當的時間用出來,那效果絕對讓人防不勝防。

    言末想過像那個魔術師傑克一樣,好好地挖掘一下他所擁有的超能力。

    但是令他感到煩惱的是,他頂多能夠想出偷竊記憶、超快速學習之類的用處。至於對於槍械的超常控制能力,或許可以發展為操縱其他器械,比如戰鬥機之類的東西,不過這絕對無益於對付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魔術師傑克。

    言末也曾經設想過,創造出一套適合羅莉的格鬥術,情報部門的檔案資料裡,可以找到各種流行的格鬥術的詳細記錄。

    在言末看來,想要弄出一套能夠將成年人——特別是一個精通格鬥的成年人——生擒活拿的格鬥術,幾乎沒有可能。

    但是想要弄出一套能夠將一個注意力不夠集中、沒有防備的傢伙瞬間擊斃的格鬥術,倒是相當容易。

    不過這恐怕根本就對付不了魔術師傑克,那個傢伙絕對不會給對手任何機會,他如果想要捕捉別人,肯定會將對手捆綁得如同蠶繭一般。

    言末已經模擬過無數次,最終的結論都完全一樣。那就是逃跑是最好的選擇,逃跑並且拉開距離,然後運用他在射擊方面的異能。

    這並非是什麼了不起的戰術,古羅馬時代的匈奴人,遠征歐洲的蒙古人,全都使用過這種戰術,事實證明這種簡單的戰術非常有效。

    唯一麻煩的就是無論是匈奴人還是蒙古人都非常擅長逃跑,而自己在這方面卻非常欠缺。

    除非能夠學會小東西的異能,要不然憑借羅莉那雙小短腿,恐怕最後十有八九會被變成一隻金色的蠶繭。

    英國有很多麥田,著名的麥田神秘圖案之謎就是在這裡發生,而此刻一個小女孩正如同一陣風般,在如波濤般起伏跌宕的麥田上飛掠著。

    輕輕蹬踩一大片麥穗,羅莉的身體飛縱而起,高高地掠過了一棵田間的大樹,她的雙腳在樹冠頂上連踏兩下,樹冠和枝葉的支撐力,要遠遠比那些麥桿大得多,正因如此,她的身形又變快了幾分。

    劃出一道微微的弧形,羅莉飄落到地上,就在她雙腳接觸地面的那一剎那,羅莉再一次發足狂奔。

    田壟邊上只見一道淡紅色的人影,時而鑽入這片麥田,時而又從那片麥田之中飛掠而出。

    享受著那刺激而又美妙的速度帶來的快感,無論是羅莉還是言末,彷彿有一股古代俠客的熱血,在他們的身體裡面流淌沸騰一般。

    這種感覺實在是像極了那些精擅輕功、將山崖荒漠看作等閒的俠客高手,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就只有他們無法感覺到那迎面撲來的狂風。

    在遠處田邊的一座小屋,在小屋頂樓的三角視窗,一個矮個胖子正手拿望遠鏡觀察著;因為個子的關係,他必須踩在一張椅子上才能夠看到窗外的東西,他就是C先生,而旁邊有兩個人正幫他扶著椅子,其中的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拿著書的正是那個紅頭髮的中年女人,她用充滿疑惑的口吻說道:「這些中國人真是非常奇怪,你們說,真的會存在像東方不敗那樣的人,存在像葵花寶典功夫那樣的格鬥術嗎?」

    「我同樣也無法理解他們,不過就我個人的觀點,我絕對不希望真的存在那樣極端的功夫。

    「平心而論我對於蜘蛛俠或者蝙蝠俠之類的,或許還能夠泰然處之,畢竟他們所擁有的能力,還沒有到讓人徹底束手無策的程度,但是閃電俠之類的,恐怕就有些過頭了。」站在紅髮中年女人對面的那個人說道。

    「閃電俠?非常有趣的比喻,我最近在看X-MEN,我一直在想,萬一遇到像裡面那樣的異能者,我該怎麼辦?」

    「好了兩位,你們最好注意一下,我要下來了。」那個矮個胖子打斷了屬下的談論。

    「想看看嗎?」從椅子上下來的矮個胖子,拿著望遠鏡遞到那兩個人眼前問道。

    「我已經看過了。」

    「我也是。」

    「好吧,還是像以往那樣,說說你們的看法。」矮個胖子從衣兜裡面取出一根雪茄,刁在嘴裡,一邊點火一邊問道。

    「以我個人而言,我更加相信那個神秘教派的存在了,它能夠培養出擁有超能力的成員,毫無疑問應該屬於東方宗教一系。

    「這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我們或說整個英國,想要找出能夠理解那些奇怪東方思想的人十分困難。」那個紅頭髮的中年女人說道。

    「印度方面有什麼進展?」矮個胖子猛吸了一口雪茄問道。

    「進展不大,那些瑜珈大師只能夠分辨出其中很少的一部分,那個教派的修煉方法非常奇特,好像融合了好幾種不同的修煉方法。」紅頭髮女人回答道。

    「融合?是啊——融合!看來這個教派很久之前就已然存在,而且一直在尋找能夠融合的力量。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教派,不過很現實,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教派,只是無從得知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矮個胖子再一次深吸了一口雪茄說道。

    C先生非常清楚,這是一個沒有辦法得到準確答案的疑問,更何況此刻他也沒有心情管這件事情。

    至少在解決另外兩個異能者組織前,對這個神秘、至今還沒有對外界有所行動的教派,不能表現出絲毫敵意。

    輕輕地吐了一口煙圈,C先生將目光朝向視窗,他突然間想到,或許應該找一個方法,試驗一下他們所掌握這唯一一個異能者的力量,到底有多麼高超。

    想到這裡,他那碩大的腦袋開始迅速地運轉起來,他在腦子裡面搜尋,最近外交部有什麼樣的設想能夠利用一下,這樣他就可以勸說首相同意他的計劃。

    「就是它了。」C先生那肥胖的臉上顯露出一絲輕鬆的微笑,他已經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

    雖然已經進入冬季,但是羅莉絲毫不感覺寒冷,她確實用不著擔心寒冷,因為她所在的位置靠近赤道。

    此刻她正站立的城市叫「恩德培」,對於這座城市,羅莉唯一有所記憶的就是,一九七六年七月三日以色列特種部隊奔襲千里,成功解救並且運回被劫持做人質的一三九次航班乘客。

    那次事件使得以色列特種部隊名聲大噪,同時也被當作特種部隊行動的傑出範本,理所當然也被收錄到英國情報部門的教學課本中。

    羅莉之所以能夠知道這件事情,能夠知道這個地方,就是從那些特種部隊情報的課本裡面看來的。

    不過此刻她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解救什麼人質,沒有任何人需要她解救,她到這裡來是為了完成一項使命。

    對於那個矮個胖子,羅莉始終感到有些不放心,她總覺得那矮個胖子對她隱瞞了很多東西。

    羅莉回憶著那個噁心的矮個胖子對她所說的那番話。

    「小公主,我要交付給你一項使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可以算是對你的一次考核。」C先生說道。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馬上敬禮並且大聲說:「保證完成任務。」

    但是羅莉並非如此,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問道:「是什麼樣的使命?」

    「烏干達共和國為了紀念歷史上的一個名人——穆特薩一世,為他修建了一座博物館。

    「穆特薩一世的許多私人物品,此刻保存在大英帝國博物館,烏干達共和國希望我們能夠歸還一部分穆特薩一世的私人物品。

    「內閣已然同意了他們的請求,不過如果以國家的名義,將這樣一批文物送出去,會招來很大的麻煩,所以我們建議烏干達共和國當局,發出募集穆特薩一世的文物的請求。

    「穆特薩一世是十八世紀中葉的人,他所留下的東西價值並不是很大,所以這樣的倡議獲得很多人的回應,而我們則要將其中的一部分文物,以個人捐贈的形式歸還烏干達當局。」矮個胖子故作嚴肅地說道。

    「讓我歸還的是些什麼樣的東西?」羅莉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她已然感覺到這件事情背後有某種陰謀。

    「一些首飾,其中最主要的是一條項煉。」

    矮個胖子微笑著說道,他站起身來挪開後面那張畫,畫背後的牆壁裡面砌著一個保險箱。

    C先生小心翼翼地打開保險箱,從裡面取出了一個藍綠相間的琺琅首飾盒。

    首飾盒的式樣非常奇特,看上去就像是許多片縱橫交錯的芭蕉葉疊在一起,琺琅的顏色不能算是鮮艷的,看得出來這是一件有點年頭的古董。

    看到這件古董羅莉就有些心動,等到將首飾盒打開,她的眼睛一下子放射出一絲驚喜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頭怦怦直跳。

    首飾盒裡面最顯眼的就是那條項煉,無論從美感還是精巧上來說,這條項煉都絕對沒有絲毫值得稱讚的地方,甚至用醜陋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

    讓羅莉怦然心動的是,那條項煉由六十四顆透明的,只是經過簡單研磨的晶體串成。羅莉絕對不會認為,那些透明晶體會是玻璃或者水晶之類的便宜貨色。

    那個叫什麼一世的傢伙,既然配讓別人來紀念他,應該不會是一個整天戴著玻璃珠子項煉的蠢貨。

    「是鑽石?」羅莉問道,她的眼睛裡面閃爍著光芒。

    「尼羅河鑽石,除了三顆是後來補上去的用立方氧化鋯做成的替代品之外,其他全都是出產自非洲內陸最上等的鑽石。

    「其中最小的一顆有五十三點七克拉,最大的一個有兩百二十五克拉,但是這顆鑽石你現在看不到了,替代它的是一塊贗品。

    「這條項煉上最大的三顆鑽石全都是贗品,不過即便有三顆贗品,這條項煉仍舊價值連城。」C先生用他那胖嘟嘟的手輕輕撫摸著項煉說道,他的語調聽上去是如此柔和。

    「為什麼要讓我做這件事情?」羅莉疑惑不解地問道,不過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條項煉。

    羅莉可以不把一塊價值幾百萬美金的世界頂級名表放在眼裡,但是天生對於珠寶,特別是閃亮鑽石的喜愛,早已經令她成為了這條粗製濫造的醜陋項煉的俘虜,此刻她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將這些鑽石拆下來,如何進行切割打磨。

    「這是一枚金蘋果,聽說過這個故事嗎?」C先生輕輕將首飾盒蓋上問道。

    羅莉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她便從言末那裡得到了答案。

    「引起特洛伊戰爭的那枚金蘋果?」

    「很不錯,你居然知道這個故事,事實上這串項煉同樣也有一段故事。這串項煉最初的擁有者,並非是那位穆特薩一世,當時那塊地方有兩個較大的國家,其中的一個就是穆特薩一世統治的布干達,另外一個叫做布尼奧羅。

    「這條項煉是布尼奧羅的第二個王朝的開國君主,送給他心愛的妻子的禮物,這是一個非常羅曼蒂克的故事。

    「那位開國君主叫布庫庫,原本是個平民,他愛上了王國的公主,這段在別人看來根本不敢想像的愛情,卻使得布庫庫對人生擁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

    「正當他努力接近這個目標的時候,很不幸,那位公主在國王的逼迫下嫁給了一位強有力的諸侯。

    「這場橫刀奪愛的婚姻,造成了一場預想不到的革命,第一個王朝就這樣被推翻了,布庫庫得到了一切,卻沒有得到他深愛的人的原諒,他不停地送禮物給那位公主,其中最為珍貴的禮物就是這串項煉。

    「但是效果並不能夠令人滿意,他始終沒有能夠得到那位公主的諒解,這個故事的結尾充滿了悲劇色彩。

    「布庫庫因為在愛情上的挫折而變得失落,他並沒有注意到投降的諸侯們在私底下的舉動,最終以那位公主的前夫之子,恩達呼拉為首的諸侯們廢黜了布庫庫。

    「就在布庫庫被殺死的時候,那位公主終於原諒這個深愛她,但卻令她父親失去一切的人。那位公主最後戴著這條項煉和布庫庫一起死去。

    「在布尼奧羅這是一個非常有名、廣為流傳的愛情故事,正因如此這串項煉對於布尼奧羅人來說,也就擁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

    「十八世紀中葉布干達王國強盛並且開始擴展,曾經一度佔據了布尼奧羅的四個行省,布尼奧羅不得不屈服,穆特薩一世讓布尼奧羅人將那串項煉獻給他作為禮物,布尼奧羅人只能照辦。

    「穆特薩一世死後不久,葡萄牙人開始將勢力擴展到非洲,布干達和布尼奧羅這兩個充滿了恩怨的王國很快消失,今天在那片土地上又出現了一些國家,其中烏干達和坦尚尼亞是最有希望的兩個國家,這兩個國家全都是英聯邦的成員國。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夠告訴你的了,我能夠告訴你的就只有——此行可能會有些危險,你最好多注意一下。

    「坦尚尼亞人或許會對你將這串項煉,送還給烏干達穆特薩博物館有些意見,當然很難說盧安達人是否會在這件事情上插一手,畢竟這兩個國家所在的領土,當年都屬於布尼奧羅王國。」C先生微笑著詳詳細細地解釋道。

    當他說到那個愛情故事的時候,甚至可以稱得上繪聲繪色。

    「英國人喜歡玩的老把戲。」羅莉不以為然地說道:「就像當初的以色列和巴基斯坦。」

    「是的,我承認,非常古老的把戲,不過確實非常有效。」C先生說道:「我只想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這項使命?據我所知,至少有二十多個在歐洲非常有名的家族將前往烏干達。」

    聽到這番話羅莉立刻心動了,不過她很快便疑惑不解地問道:「我是你的部下,但是你好像對我非常客氣。」

    「雖然如此,你我都應該非常清楚,我們的關係並不完全像上司和部下那樣簡單,我們之間更多的是合作關係,不是嗎?」C先生微笑著說道,他的那張胖臉一笑起來顯得異常溫和。

    看著那被關上的房門,C的臉上仍舊堆滿了微笑,但是此刻他的微笑之中卻隱隱約約有著一絲別樣的味道。

    他習慣性地從雪茄盒裡面取出一根雪茄緩緩地點著,輕輕地吸了一口。

    成功的喜悅已然散去,此刻他的心裡有的只是一些惆悵,曾幾何時站立在世界之巔的大英帝國已光輝不再,大英帝國當年那優雅的、絕對可以被奉為經典的外交藝術,此刻還剩下多少?

    現在的英國只能夠對英聯邦裡面的那些小國耍弄心眼,毫無疑問這是令他最感到憂傷的一件事情,但是他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羅莉並沒有搭乘任何航班,她乘坐的是一架私人飛機,那是一架雷神公司生產的首相一號,飛機有點小不過卻很酷,在羅莉看來唯一的缺點就是航程短了一些,從倫敦到這裡,一路之上總共降落過三次,全都是為了加油。

    乘坐這架飛機並沒有讓羅莉感到更加舒服,畢竟飛機飛得不算快,不時得要降落加油,飛機上也沒有服務周到的空中小姐,甚至沒有頭等艙來得寬敞,但是卻足以讓一個虛榮心最強烈的人感到滿足。

    不久之前,羅莉還在為用不著排隊,可以昂首挺胸從外交官通道通關,而感到躊躇滿志,但是此刻她已然對此不屑一顧。

    她正在琢磨讓自己擁有一架私人飛機。

    在飛機上無事可作的時候,她已然在網上查過購買這樣一架私人飛機所需要的價錢,結果讓她大吃一驚,一架首相一號的價格,居然僅僅只是和豬頭鯊送給她的那隻手表差不多價格,那實在是太便宜了。

    不過自從接受了言末這個冤魂附身在身上之後,羅莉思維的跳躍性,變得越來越強,當這架首相一號,第二次降落在開羅機場等待加油的時候,羅莉已經對這架飛機的很多地方感到不滿了,她甚至已經開始在考慮自己設計一架飛機是否可行。

    恩德培國際機場雖然和羅莉看到過的其他任何一座機場,都無法相比,不過至少比她原本想像之中的一片荒草地要好上許多。

    機場的一段已然停放著五架同樣的私人飛機,毫無疑問那都是前來這裡的貴賓們的「坐騎」,看著這五架模樣各異的飛機,羅莉至少相信那矮個胖子,在一件事情上並沒有騙她,那就是前來這裡的確實都是一些有身份和地位的人物。

    在那單獨開闢出來的大廳之中等候著一個當地官員,從旁邊的人對他的態度看來,這個人的來頭應該不小。

    羅莉一行並非是唯一的貴賓,非常巧合,就在他們降落到地面之前,有一架法航航班剛剛降落,那架飛機上就承載著一對夫妻,雖然他們沒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不過身份顯然也不低。

    「埃斯科爾先生、埃斯科爾夫人,歡迎兩位來到烏干達,兩位將會發現,所有烏干達人,都無比真誠的歡迎兩位的到來。」那個官員朝著那對老夫妻用蹩腳的法語說道。

    然後他用腳跟點地,彷彿跳舞一般轉過身來,朝著羅莉用生硬的英語說道:「羅莉小姐,歡迎您來到烏干達,您將會發現,所有烏干達人,都無比真誠的歡迎您的到來。」

    這個兩種語言都會一些的萬金油官員,指揮起手下來倒是得心應手,只見他招了招手,一下子圍攏過來十幾個穿著制服的機場人員,看到此情此景,羅莉心裡微微有些緊張,但是很快她便放下心來,那些黑人只是幫著搬運行李。

    令羅莉感到驚訝的是,她根本就沒有看見任何海關,看來她原本準備好的外交官證件,現在完全派不上用場。

    在那個萬金油黑人的聒噪之下,兩幫人來到了機場外面,外面停著一輛豪華巴士,這同樣讓羅莉感到有些驚訝,在她原本的猜想,至少應該派幾輛轎車。

    不過巴士也確實有巴士的好處,羅莉終於注意到他們這一群人,人數不少,如果真的來幾輛轎車,未必坐得下。

    首相一號能夠承載七名乘客,所以羅莉除了帶美佳和石佛兩個保鑣,以及克森這管家外,還帶了三個女傭;至於肥熊那群人,現在恐怕只能夠算是最差勁的一群人,羅莉將他們扔在了劍橋,另外一位女傭正好負責他們的訓練。

    那對夫妻同樣帶了不少人,他們也帶著一個管家,那個管家比克森年輕許多,也缺乏那種英國人的古板,總體來說顯得稍遜一籌;一個女傭管著孩子,那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不點。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傢伙,那個傢伙穿著一身獵裝,雖然和那對夫妻談笑風生,不過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恭敬。

    羅莉不喜歡說話,美佳和石佛也不喜歡說話,管家克森整天板著一副面孔,那三個裝成女傭的特工,不知道是因為工作關係,還是因為英國人原本就是這樣,也不喜歡說話。

    而對面坐著的卻是一群法國人,一群以天性浪漫著稱的法國人。

    很快巴士上就顯露出非常奇怪的景象,這一邊的人全都靜靜地坐著,就彷彿一尊尊冰作的雕像,而另一邊管家和傭人親熱交談,另外三位也自顧自的談天說地,那個身穿獵裝的人,見識和談吐都非常出色,一路上就看到他不停地在向那對夫妻解說。

    那三個人談論的話題,大多數圍繞著烏干達,從地理說到氣候,從歷史談到風景,時而還會穿插幾句笑話,那個萬金油黑人也時不時地上去湊趣。

    羅莉注意到那對夫妻並不喜歡黑人,只不過為了禮貌,在那個黑人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應和幾句。

    烏干達的道路非常差所以車開得很慢,更糟糕的是,這裡什麼樣的車輛都可以看到,有頗為昂貴的悍馬,也有大部分蒙皮全都剝落,只剩下車架發出拖拉機一般轟鳴的汽車,全都在一條並不寬敞的道路上行駛。

    從恩德培到首都坎帕拉總共三十公里,但是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之後,仍舊沒有到達的跡象。那些法國人終於感到說累了,也說得無聊了。

    不過沒有事情做,這些天性活潑的人又感到無聊,那位埃斯科爾先生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羅莉的身上。

    「羅莉小姐,你們是從英國來的?」埃斯科爾先生問道。

    「是的,不過我是個華裔。」羅莉自然能夠清楚地猜到,這個法國人真正想要問的是什麼。

    「華裔?我明白了,你們是把姓放在前面,把名字放在後面。」那位埃斯科爾先生說道。

    「在大多數情況下確實如此,只不過我有些特別,事實上羅莉只是我的名字,我的姓很長。」羅莉不以為意地說道。

    「這倒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事情,據我所知中國人、韓國人和越南人的名字都很短。」那位埃斯科爾先生說道。

    「並非完全如此,我屬於滿族,是華人之中的一個分支。」羅莉笑了笑說道。

    「滿族?」那位埃斯科爾先生顯然對此並沒有多少瞭解。

    但是他身邊那個穿獵裝的人卻顯露出濃厚的興趣。

    「滿族?現在居然還有滿族存在?我原本以為這個民族已然徹底消失了呢!」那個人用充滿驚喜的語調說道。

    「比爾,你是否能夠讓我們分享一下你的知識?」埃斯科爾先生問道。

    很顯然這個熱情奔放的法國人,正試圖炫耀自己的朋友所擁有的廣博知識。

    「完全可以,據我所知,滿族就像是蒙古人一樣,曾經統治過整個中國,想像一下這樣一個只有幾百萬人口的民族,統治著一個幾億人口的國家,對了羅莉小姐,你是否能夠讓我知道你的姓氏?」那個穿獵裝的人興奮的問道。

    「愛新覺羅。」羅莉淡然地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那個人微微一愣,他彷彿思索了片刻,緊接著臉色變得怪異起來,那是充滿了驚訝和疑惑的神情。

    「比爾,你沒有什麼事情吧?」埃斯科爾先生問道。

    「不,沒有什麼。」那個穿獵裝的人好不容易從驚訝中恢復過來。

    一刻鐘之後這輛豪華大巴才好不容易到達了酒店。

    酒店位於坎帕拉郊外維多利亞湖畔,從巴士上一眼望去,最顯眼的便是那飄蕩在湖面上的白色風帆,數十艘帆船在這片清澄蔚藍的湖面上自由游弋著。

    巴士在一排帶著濃郁異族情趣的房舍前,停了下來,房舍的樣子就像非洲最常見的架高的樹屋,只不過建築材料換成了鋼筋水泥。

    就像大多數烏干達的建築物一樣,這裡顯得頗為通透,窗戶佔據牆壁的比例之大,在其他地方是很難看到的。

    不知道是因為這片湖面的原因,還是因為烏干達平均海拔將近一千多米,所以羅莉並沒有感覺到想像中熱氣逼人的赤道氣候,雖然有點熱,不過穿一件T恤還不至於讓人汗流浹背。

    那對法國夫妻也從巴士上緩緩地走了下來,看到羅莉一行已然走遠,埃斯科爾先生一把拉住了那個穿獵裝的人。

    「我知道您要問什麼。」

    還沒有等到埃斯科爾先生開口,那個人已然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對於滿族並沒有什麼研究,不過卻知道愛新覺羅這個姓氏,就像我同樣對蒙古人沒有研究,但是卻知道勃兒只斤這個姓氏一樣。

    「原因很簡單,因為擁有這個姓氏的人代表著皇室後裔,雖然他們曾經統治的皇朝早已經被另一個政權所取代了。」

    「皇室後裔——」埃斯科爾夫婦同時叫了起來。

    羅莉隨意轉了一圈,她對於這裡頗為滿意,旅館佔地很大,如同彎月形延伸出去有兩、三公里遠。

    這裡每隔幾百米就建造著一座碼頭,不過只有靠近南端的那個碼頭能夠讓人隨意使用,同樣也只有那座公共碼頭旁邊建造著一排三層樓的房舍,那是供普通遊客住宿使用的標準房間。

    其他地方則全都是一幢幢獨立的如同別墅一般的屋子,此刻羅莉就佔據著這樣一座別墅,埃斯科爾先生一家成了他們的鄰居,羅莉猜測附近的其他住客恐怕都是和她一樣的貴賓。

    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忙碌著,那三個女傭,手拿著偵測竊聽器的儀器四處搜索。

    羅莉則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打開手提箱,任何一個海關人員打開這樣一個手提箱,只會以為手提箱的主人是個癡迷於諸如電子遊戲、電子音樂和個人影院的電子娛樂愛好者。

    這樣的人並不少,特別是在日本人之中,這樣的人非常多。

    在那個小小的手提箱裡面,放著一台PS2遊戲機,兩台PSP掌上遊戲機,旁邊整整齊齊堆疊在一起的是十幾盤卡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類似於連接盒之類的東西。

    只見羅莉從手提箱裡將那台PS2取了出來,她迅速而又熟嫻地翻了幾下,那台機器立刻完全變了一副模樣,頂端是一排長長短短的接收器,底下是一排介面,羅莉迅速地打開自己的電腦,將它和那個機器連接在一起。

    電腦螢幕上迅速無比地滾出一長串號碼,那台機器的作用,就是能夠接收手機信號;很快一排號碼便羅列了出來,其中的幾個號碼顯示出刺眼的橙黃顏色,代表這些信號全都加了密。

    羅莉打了個電話,讓美佳把她的那台筆記型電腦取了過來。

    那台筆記型電腦外表看上去是一台Dell的圖形工作站,厚實而又沉重,其實裡面和普通的電腦完全不同,沒有光碟機,沒有軟碟,後面的介面大部分只是擺個樣子,硬碟和記憶體也非常小,其他筆記型電腦應該有的它全都沒有。

    不過它裡面卻裝著一顆專門設計的CPU和四顆256位元的攜處理器,這玩意兒功能非常簡單,主要用來破解密碼,有的時候也可以用來修整彈道;它強勁之處在於運算能力。

    羅莉將兩台電腦連接在一起,她把那些加密的信號全都拉到了這台超級筆記型電腦裡面運算破解。

    此刻她只能夠祈禱那只是普通的加密方式,要不然,就只能夠將那些加密信號傳回總部進行解密,而那樣很有可能令自己的身份徹底暴露。

    正因如此,當羅莉看到那幾個原本橙黃色的號碼,變成了和其他號碼一模一樣的白色時,羅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但是很快羅莉又感到失望起來,那些加密的信號裡面,並沒有能夠令她感興趣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一些商務對話,用這些情報倒是可以狠賺一筆,不過這樣做違反制度,羅莉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越過這道界限。

    正當羅莉設想著下一步應該怎麼做的時候,她聽到了敲門的聲音,開門的是管家克森,他站在門口好像和敲門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將門重新關上了。

    聽到管家克森的腳步聲是朝著這裡走來,羅莉一把拉開了房門。

    「有什麼事?」羅莉問道。

    「一份請柬,哈韋德。卡彭特。紐特。得魯恩。卡洛斯—班帕爾杜—德蒙特先生邀請您共進晚餐,我相信他同樣也邀請了其他人。」管家說道。

    「好長的名字,你知道這個傢伙是幹什麼的嗎?」羅莉問道。

    羅莉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她早已經替身邊的這幾個人,佈置好了他們的任務。

    情報處事先能夠收集到的東西裡,凡是和人員有關的,全都交給這位管家處理,羅莉看重的正是這個傢伙的見多識廣。

    「這個人是個西班牙人,他擁有公爵的頭銜,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不過在西班牙仍舊有一些影響,這個家族在西班牙擁有一個電視台,好幾家出版社,同時還經營餐廳和旅遊業,家族資產有十幾億歐元。」管家克森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好吧,首先告訴我,我該怎麼稱呼他?我可不想念那麼長一串名字。」羅莉說道。

    「很簡單,您可以稱他為卡洛斯先生,或者哈韋德。卡洛斯。」管家說道。

    「我需要帶什麼禮物嗎?」羅莉問道,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受到正式的邀請。

    「沒有那個必要,請柬上並沒有表明今天是他的生日或者其他什麼原因,賞臉就行。」管家解釋道。

    「你能夠幫我準備一件合適的衣服嗎?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如何打扮更加合適。」羅莉說道。

    管家點了點頭離開了。

    幾分鐘之後,克森拎著一套粉紅色的絲綢長裙回來,這條長裙看上去非常簡單,只是在腰際多了幾道皺褶,領子很高顯示出英國人保守的風格。

    「克森,你跟我一起去怎麼樣?」羅莉問道。

    「如果您堅持的話,我沒有話說,不過這種場合一般來說,我出現並不合適,您倒是可以帶上一個秘書或者翻譯什麼的。」管家回答道。

    他看了一眼羅莉,輕輕歎息了一聲說道:「小姐,您用不著擔心,這種非正式的邀請,特別是有很多不同國家的賓客參加的聚會,往往會非常輕鬆,至少不會有太多約束。

    「參與這種聚會裡的每個人,並非是為了得到其他人的承認,只是為了交個朋友而已。

    「您完全可以放輕鬆一些,您很有魅力,只要您願意,絕對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每一個人的好感。」

    聽到管家所說的這番話,羅莉感到自己的心中終於有些底了,她輕輕地吐了口氣,讓自己顯得輕鬆一些。

    過了好一會兒,羅莉轉過頭來說道:「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謝謝你,克森。」

    管家的臉上難得露出了那麼一絲微笑。

    「用不著客氣,小姐。」說著克森轉過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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