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無法入眠的拉西法利王國軍起了個大早,而接到消息的我也不得不天沒大亮就從行軍帳裡爬出來,然後,命令下手埋鍋造飯,吃飽喝足好出去。
要知道,今天絕對是很長的一天,體力一定要保證。
「你挖那麼多灶幹嘛?不是已經夠用了嗎?」正指揮幾個士兵挖灶,伊娜不知道什麼時間走到身後。
我微笑問她道:「若你是拉西法利王國的將軍看到我這邊行軍灶這麼多,你會有什麼看法。」
「嗯——」伊娜遲疑著道,「我會認為你士兵比較多。」
我繼續問道:「若你發現我的行軍灶是這兩天突然多起來的,那你又會怎麼想?」
「這樣啊——」伊娜皺起眉,「那我可能認為你有援軍來了。」
說到這,她突然驚喜以抬起頭:「你不會是想用這種方法把拉西法利王國軍嚇退吧。」
汗,估計是我之前對拉西法利王國的不斷騷擾和自己這方的不斷逃亡讓她產生這種誤覺吧,真想不到她會這麼認為。
搖著頭,我深入地道:「若你已經知道,我方此時絕不可能有這麼多部隊來援,而且,在追我的過程中,一再受我疑兵之計愚弄,那你會怎麼會看這些增加的行軍灶呢?」
在我幾乎直白解釋的反問下,伊娜終於明白過來:「你難道想讓那些人明白你這不過是疑兵之計嗎?」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那這不等於讓他們更加放心加快腳步追來嗎?」
帶著無法掩飾的急惶,她道:「雖然收攏了不少潰散的士兵,但我們也不到三萬人,怎麼可能是身後六萬拉西法利精銳的對手,若他們真追上來,我們該怎麼辦啊?」
接著,她發現我正用一種覺得十分有趣的目光盯著她看,白玉般的臉寵立時紅了,先垂下頭,旋不依不饒地拿玉拳敲我的胸脯:「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你故意看人家笑話,你趕緊告訴人家……」
「呵呵……」一陣輕笑,捉住她的小拳頭,我將她拉入懷中,「我已經派笛珀利去法爾加丁召救兵了,按他傳來的消息看,只要我們加緊趕路,今天下午就能和這四萬精銳匯合,到時間,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身後的追兵了。」
為了讓拉西法利王國軍更有動力,一路上,我命令士兵將比較重的物資不斷扔下,將行軍速度也加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前兩天的騷擾讓他們不堪忍受,還是大功告成的興奮讓他們精神百倍,雖然我已經將部隊速度提到最快,但不過小半天,就接到後方追兵已不到十里的急報。
這真讓我有些發急了,要知道,雖然法爾加丁的部隊全速趕來,但由於擔心空中「獅鷲騎士」偵察,只能晝伏夜行,他們的設伏點離此尚有一段距離,以我們的行軍速度,估計得到日頭偏西才能到達。
本想讓拉西法利王國軍狂追一整天,正好以逸待勞,但如今,拉西法利王國卻已經追到屁股後面了,若繼續這樣下去,肯定沒等匯合就被追上,到時間,就是我們被一鍋熬了。
真沒想到被折騰了兩晚上的對手還有這麼足的勁頭。不敢再有任何保留,命令手下拋下所有輜重集中於路中,留下一小隊人馬等待拉西法利王國追兵接近後引燃,然後,帶著輕裝的手下全速逃命。
現在,逃命已經不再如之前般演戲,身後的火堆只能稍微延緩拉西法利王國軍的步伐,如果不能逃到設伏地點,死的很可能就是我們。
一路上,不斷有人掉隊,這些,基本都是不久前收攏回來,體質意志比較薄弱的潰兵,但我已經顧不上理會這些人,如今,跑得慢只有一個下場,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但當我發覺甚至有人開始偷偷離開序列時,不由得殺機大起。
如果再這樣沒命地逃下去,部隊也許會成建制地崩潰掉的,若真成這樣,就算法爾加丁的伏兵起作用了,少了我們這三萬人,只怕也不一定能競全功,也許,是需要殺一儆百來制止呢。
我皺起眉,正想吩咐下去,猛然發現,雖然身邊的士兵亦是一個個跑得氣喘吁吁,但他們的表情卻十分鎮定,看著我的目光,更是充滿信賴與崇拜。
一時間,我有了另外的主意。
「傳令全軍,前方不遠便有法爾加丁的部隊接應,在此之前,一定要咬牙切齒,不要掉隊了。」我大聲向傳令兵下達命令。
邊上,跟在我身邊的伊娜兩眼立即睜大了:「你這樣通傳全軍,雖然會振作起大家的精神,但掉隊的人不是就會把這個消息全洩漏拉西法利王國的部隊了嗎?」
「我就是要讓後面的追兵知道!」我大笑,「如今他把我追得這麼狼狽,肯定以為把我的設計全都看穿了。天上有他們的『獅鷲騎士』在,這些眼細都沒發現法爾加丁早就進入陣地的部隊,這個『前有埋伏』的話,更只會讓他以為我是黔驢技窮,連故設疑陣都算不上,當成走投無路時激勵士兵加油逃命的作用。」
這話果然沒對拉西法利王國的追兵產生任務作用,他們還是在身後狂追不已。
不過,有了前方有接應的消息,我這邊士兵也是精神大振,跑得飛快,沒讓拉西法利王國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
由於拿出吃奶的勁在跑路,吃飯也是逃命時間裡自嚼乾糧,當我帶隊來到笛珀利所說的設伏點時,整個部隊都已經精疲力竭,不過,我相信,拉西法利王國追兵的情況不會比我們好到哪去。
速度比預計的快,此時,日頭剛剛從頭頂偏過去。
下令部隊整頓隊伍,加緊休息片刻,然後嚴陣以待,準備與拉西法利王國追兵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