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天尊 第七集 第七章 收尾
    休特的腳步聲停在了伊娜身前,接下來是伊娜驚訝的聲音:「是你!」

    然後她的聲音變得激烈起來:「你要幹什麼?」

    再下來就是一陣扭打的聲音,我笑逐顏開,休特果然將對我的仇恨遷怒於伊娜身上,不過,若不是之前我逼得他與伊娜撕破了臉皮,只怕他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法師近身肉搏哪兒是武士的對手,休特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強拖著伊娜向遠方走去。為了給休特再加一把勁,等他走遠一點後,我故意以命令手下的口氣大聲道:「他吃了我的藥,絕對跑不遠的,我看他肯定躲在了附近,你們把這塊地方包圍起來給我仔細搜,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話未說完,我就隱約聽到了一陣連滾帶爬的聲音。一笑,我跟了過去。

    在我故意給他時間的情況下,休特終於找了個自認為比較安全的山洞藏了起來。不過,在聽到我說的話後,他會認定他已是四面楚歌,我就是要給他一種身陷絕境的無助感覺,在這種走投無路的巨大精神壓力下,他才會失去正確的判斷能力,做出一些瘋狂的事來。

    我相信,在臨死之前從我「最愛的女人」伊娜身上進行報復應該是他的首選也是「最佳」方式之一(剛才他對待伊娜的做法就說明了這個可能極大)。當然,我也做好了他不這麼做後我另尋它法的準備。

    聆聽著洞內的動靜,我有幾分緊張,又幾分期待。

    「啊!」伊娜的驚呼伴著一陣踉蹌的腳步聲和一個人撞上牆壁的聲音同時響起,看來是休特將她推得撞到了山壁上。

    一陣沉默後,伊娜叫了起來:「你要幹什麼?」

    聽她的聲音又驚又懼,我忍不住偷偷往洞內看了一眼,發覺休特正一臉猙獰地緩緩向伊娜走去。

    「幹什麼?」休特瘋狂地大笑,「你要為你的男人違背誓言之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不是我的……啊!」伊娜的抗辯之辭還未說完,休特已經如只餓狼般兇猛地將她撲翻在地。

    「你幹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啊——」一陣衣衫撕裂聲傳來,其中夾雜著伊娜的尖叫,休特的喘息,以及兩人的撕扯之聲。沒想到休特居然會想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我差點笑出聲來。他比我想得還要不堪,雖然伊娜以前是深愛著他,但他之前的話已經將她滿腔柔情擊得粉碎,而現在他又做出這種事來,我想她現在肯定對他是恨之入骨。

    「不要!不要……」伊娜掙扎著,哭泣著,反抗著,卻哪裡掙得脫。

    休特在她身體上不住輕薄,口中還狂笑道:「你這個賤人,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不肯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女人就是下賤,嘴裡說不其實心裡就是想要,你和瑪蓮莉都一樣,都是賤貨!¥%@#$……」接下來就是一邊串不堪入耳的話。

    雖然對伊娜沒什麼好感,但她不過是受人利用的可憐的棋子,還不至於要讓她受這樣的侮辱,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我退到距洞口約十米處大喝道:「休特,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已經無路可逃了,快出來吧!」

    「啊!」是伊娜又驚又喜的驚叫,顯然是想衝出來,不過立即便被休特打壓下來。

    片刻之後,休特右手掐著伊娜的脖子走了出來。伊娜衣裳零亂,好幾處都被撕破,露出了晶瑩雪白的肌膚,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

    我「變了臉色」,「怒髮衝冠」地拔劍衝了過去。

    「快站住!」應該是預料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休特趕緊將左手也比到了伊娜的脖子上,「你不要她的命了嗎?」

    我硬生生地剎住去勢,「兩眼噴火」地望著休特,厲聲道:「我要殺了你!」

    伊娜臉上浮現感激的神色,不過,迅速又淚流滿面地將頭垂了下去。

    「殺我?」休特大笑,「除非你不想要你心愛的女人了?」

    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看著我,得意地笑道:「你知道嗎,這個女人的胴體好豐滿,皮膚好光滑……」

    「你住口!」不知是不是他用上了「你的女人」這個敏感的詞,我真的有了幾分怒意。聽到休特的話,伊娜的頭垂得更低了,淚水止不住地湧了出來。

    「住口?」休特狂笑,「憑什麼?我不僅不住口,我還要動手!」說到著,聲音轉厲,左手忽地用力,將伊娜原本就破亂不堪的前襟扯了下來。隨著「哧」地一聲,她前胸雪白皮膚的和巍然高聳的雙峰全暴露在空氣之中。

    「啊!」伊娜尖叫一聲,手忙腳亂地將撕裂的衣襟又按了回去。這種莫大的羞辱,終於讓她忍不住嚶嚶地哭出聲來。

    「不要衝動啊!」休特豎起右手食指衝著「大怒之下」想衝過來的我輕浮地搖晃,眼中滿是報復的快意。「冷靜、冷靜!」

    他「提醒」我道,一副貓戲老鼠的模樣。可是他卻不知道,其實他才是那只可憐的老鼠。

    我「臉也扭曲」了,「怒」道:「這事與伊娜無關,你放了她。」

    「當然,我會放過她的,」休特眼中閃爍著興奮殘酷的光芒,「但在那之前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他低頭瞧著懷中的伊娜,嘖嘖地道:「這個女人的確很漂亮,不過,她只是一個婊子,」

    他抬頭望向我,說出的話比刀子還利,「你知道嗎,我早就知道她喜歡我,但我卻故作不知,還一往情深地去追瑪蓮莉,結果她居然刻意與瑪蓮莉結成好友來為我說好話,後來,得知國王陛下要將瑪蓮莉下嫁於你之後,我隨便提了兩句,她就為我拚死拚活地去謀害你,你說這樣的女人不是婊子是什麼?」

    在休特看來,打擊我的最好辦法就是對付我「心愛的女人」,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拋出這個殺手鑭。

    這話連我都聽得愕然,想不到他原來早就知道伊娜喜歡他,還從頭至尾都在利用伊娜,真是大出我意料,不過仔細一想這也合情合理,他有那麼多情人,對女人這檔子事應該是經驗豐富,怎麼會看不出伊娜對他的感情呢?他以前的「不知道」應該只是故扮純情吧。

    這句話將伊娜僅存的一點尊嚴也完全粉碎了,她淚如雨下,拚命搖著頭,悲聲道:「不!不……」不知是難以相信休特的話還是無法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看著伊娜痛苦不堪的樣子,我有些不忍,對著這個與艾莉婭頗有幾分神似的女子,我總是難以完全硬下心腸,當然,她是托了艾莉婭的福,對於她,在經過幾次激烈的衝突之後,我早已沒了半點心動的感覺。

    當然,樣子還是要做足,我「冷靜」下來,沉聲道:「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吧!你想離開是不是?我保證不再追你,不論是我還是我的手下,只要你放了伊娜,什麼話都好說!」

    其實我也知道,在經過上一次「違約」的事件後,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的了。

    「放她?休想!」果然不出所料,休特當即拒絕了我。

    我道:「那你想怎麼樣?」

    他看著我,眼內的火焰不住閃耀,說道:「你真的肯為了她付出一切嗎?」

    「當然!」我毫不猶豫。看來接下來他要對我進行報復了,這種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人就是簡單,辦出來的事一點都沒脫出我的預料,讓我為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而準備的眾多措施都白費了,真是浪費我的智慧。

    「那你放下長劍走過來!」休特的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真是無趣耶,他這不合情理的舉動更是明白不過地表現出他想要幹的事。

    我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扔下天雷神劍走到休特面前。

    「彭!」休特一腳踹在我的前胸上。早有防備,我身子向後一縮,隨著他的腳的來勢向後飛退,將他的力量化去了大半,同時,運勁將早已喝下的紅色染料給逼了出來。休特在喝下藥水後力量已是大減,我身體堅韌,又利用了種種手段來減輕所遭受的打擊,其實根本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但此事落在對面那倆人眼中則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在他們看來,我是被那勢大力沉的一腳踢得鮮血狂噴地飛跌開去,現在肯定是身負重傷。

    「啊!」伊娜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叫。想不到她還有幾分良心,我對她的惡感不由得減了幾分。

    「過來!」休特臉色猙獰地向我打手勢。

    「掙扎著」,我「好半晌」才「極不容易」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三搖地走向休特。

    他一拳擊中我的小腹,我「滿臉痛苦」地蹲伏在地。看他出拳時我心中有一絲猶豫,惟恐他用出了那可怕的絕招,不過,想一想,以他愛惜性命的程度,肯定不願意將我打死,要知道,他還得靠我才能從紅槍中隊的包圍中逃出去呢,所以我最後還是結結實實地讓他打了一拳。

    果然,他那一拳並未用上絕招,不僅如此,連力量他都收起了好幾分,還真是怕打死了我啊。我的抗打擊能力極強,他的力量又衰退了許多,根本沒對我構成什麼威脅,我這表情九分是假,一分是真,只是略覺得有點痛,內息運行下立即就恢復如常了。

    「站起來!」休特還不滿足,他叫道。

    我「臉孔扭曲」,「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還未站穩就被休特一拳打在臉上。

    「啊!」在伊娜的驚聲中,我「嘔!」地一聲摀住鼻子,一臉痛苦地仰天倒下。這一次倒不完全是作假,被他打在脆弱而毫無彈性的鼻樑上,雖然設法化解了一定的力量,但還是痛得要死,鼻根又酸又痛,連眼淚都湧了出來。「現在就讓你得意去吧,」

    我心中大罵,「待會有你受的!」

    雖然是很難受,不過,這還不夠,為了更加逼真,我又吐出一口染料。於是,在對面那些人的眼中,我滿臉是血,若不及時治療只怕要破相了。

    「快過來!」休特大叫,眼中滿是興奮地光芒。

    「不要!」看著我痛苦著,掙扎著,努力著,極力穩住身體走過來,伊娜的淚水又一次湧了出來,不過,這一次是感動的熱淚。「不要,」

    她搖著頭,淚如雨下,「再這樣你會死的,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對她的惡感不由又減了好幾分。

    「你這個賤貨!」聽到她的話,休特勃然大怒,一把將她的長髮扯緊,讓她不由自主地仰起頭,然後,他重重地張嘴咬在她那光潔穎長如天鵝般優美的脖子上,讓她不由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你住手!」我連「站都站不穩」,卻「不顧一切」地狂撲上來,結果被休特毫不費力地踹倒在地。但早已沒了警惕的他並未發現我在倒地的一瞬,以極快的速度將一支小巧的匕首塞入伊娜的手中。

    休特用力地踏在倒地不起的我的頭上,尖利地大笑:「我早說過她是個婊子,你看,她前一刻還在為我拚命,下一刻就替你說起話來。」說著更加瘋狂地在伊娜身上又抓又咬。

    「你住手!快住手!」我「痛苦萬分」地吼叫著,在地上「極力」掙扎,可眼睛卻緊盯著伊娜持著匕首的右手。不過,那支手顫抖著、掙扎著、努力著、比劃著,卻一直沒有做出我想要看到的那個動作。看來還需要給她再添一把勁,做出判斷的我立即啟動第二號行動方案。

    雙手一伸,我捉住休特踩在我臉上腳,一掐一扭就將休特舉到了半空。

    ※※※

    沒想到「只剩半口氣」的我還能反抗,措手不及的他駭然大叫一聲就被掄了起來,手忙腳亂下鬆開了對伊娜的鉗制。這可是另一個世界裡有名的擒拿手,就算休特有準備只怕也化解不了這種聞所未聞的妙招。

    「嘿!」我大喝一聲將休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接著大叫一聲撲到他身上,與他扭打起來。

    當然,若我還用擒拿手的話休特這種不擅於近身肉搏騎士肯定是沒有半點機會的,不過,為了實現設計好的計劃,我只能讓自己顯得笨手笨腳,「一不小心」就露出了偌大一個破綻,讓休特翻身騎到了我身上,同時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休特的獰笑聲中,隨隨便便都能找出幾十種方式來扭轉局面的我在他的魔爪下「拚命掙扎」,「兩眼翻白」,任誰一看都知道是不行了。盡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在心中大罵伊娜,「我靠,怎麼還不出手,非要看老子歸西嗎?」

    雖然休特手上的勁道不足,可這樣子被他掐著確實是很難換氣,我只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漸漸地透不過氣來。算了,還是啟用第三號作戰方案吧,再這樣下去說不定真把命玩丟了。

    一把捏住休特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我正準備來一招「分筋錯骨」,突然,騎在我身上的他低低地「喔」了一聲,五個手指立即鬆了下來,接著,他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背後,是伊娜蒼白的臉。伸著手指著她,休特想說什麼,最後卻無力地倒在了我身上。

    將背心插著匕首的休特從我身體上推下來,我站直了身體。伊娜終於出手刺傷了休特,我剛才那番苦頭總算是沒有白吃。

    看著我,伊娜眼內一片茫然。她胸口不住起伏,半晌後才「哇……」一聲一頭扎進我懷中大哭起來。她與艾莉婭真的很像,艾莉婭當年受了委屈後也總是會躲到我懷裡大哭一場,摟著她顫抖的身軀,我又憶起了從前那無法忘懷的歲月。

    是不是就這麼算了呢,對著這像極了艾莉婭的女人,我又一次動搖了。她以前雖然害過我,但那不過是受了休特的利用,現在我讓她認清了休特的真面目,利用她擊殺了這個絆腳石,這樣就算扯平了吧。

    按計劃,我本來應該讓她從我這裡再遭受一次失戀打擊,但看她這可憐萬分的樣子,又想剛才她為我出聲求饒。我決定放棄下面的計劃,只是,我也不知這算不算是心太軟。

    此時的休特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他掙扎著道:「我父親一定會替我報仇的,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定不得好死。」

    「你不用做夢了,」我笑嘻嘻向他道,「如果你的記憶不太差的話,你應該還記得你曾經翻譯過的另幾封書信吧?」

    「啊!」聽到我的話,休特驚怒交加地瞪大了眼睛。原本,經他翻譯的不止一封信,而這其中,有一封是一個為了奪取兄長的爵位而背叛國家的人在事情敗露後逃離祖國前給他的父親寫的信。

    要知道,在這個大陸上,若無特殊原因,爵位只能由長子來繼承,由此而導致了家族內為爭奪繼承權的種種血腥黑暗的陰謀活動時有發生,若我把這封信交給塞凡丁看,他肯定會相信休特是為了想奪取爵位繼承權才會做出背叛恩達斯帝國的事來。

    休特立即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對我怒目而視,掙扎著想撲過來拚命,卻連站都站不起來。他戟指道:「你!你……」最後,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雙目圓瞪,直直地倒了下去,就此一面嗚呼。

    看他死不瞑目的樣子,我輕歎了一口氣,這怪不得我,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若他能正視我與瑪蓮莉的關係,不給我添麻煩,我也不會想到要除掉他,可他心胸狹窄,處處與我作對,自然是留他不得。

    我的觀點就是既然要出手,那就要計劃周詳,重拳出擊,一拳擊出就打得對方永遠也翻不了身,否則,若留下給對手反撲餘地的話還不如不要出手的好。我知道我的看法不一定正確,但這種處事原則在我生活的殘酷社會中有著極大的效力,所以我不願意做出改變。

    估計紅槍中隊的人也快要來了,我劃破手指,連用數個火球術將休特的屍體點著,開始進行最後的毀屍滅跡的工作。

    盯著面前熊熊燃燒的火堆,伊娜怔怔地流下淚來。雖然隱隱捕捉到了她的感覺,我卻無法理解。唉,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

    塞凡丁肯定會去找那個告發休特的女人查證此事,可那個女人在我的攝魂大法下只會按我的設計來陳述她與休特的關係,塞凡丁不可能看出什麼問題,不過,他肯定不會死心,等到他打聽到有關休特的審問內容後,他還會找休特的情人比蒂打聽情況,但他找到的也都是不利於休特的證據。

    再等他接到休特「親書」的「安全離開」時「敞開心扉的肺腑之言」的信件後,他就只會責怪他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同時,還會為我「放他兒子離開」之事而對我心存感激,今後更會全力以赴地在背後我。這樣,除了我與伊娜之外,就連波克姆也會以為我將休特放走了。

    這件事雖有一定的風險,但相對來說收穫更大,既然留在了恩達斯,為了在這個權勢之地生存下來,那我就必須要加強自身的實力,冒險也是必要的,再說了,我對自己的智慧有信心,相信不會被人拆穿——其實拆穿了也無所謂,因為我還留有退路,要知道休特寫的那樣的書信不止一封,實在不行我就把它們統統拋出去,了不起將拉姆斯維納連根拔起啦,這也是我為什麼會那麼爽快地把那封信銷毀的原因。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的確是發生了一些意外,弄得差點出了問題,但九分計劃加上一分幸運,最後還是完全達到了預期目標。

    召來一陣狂風,看著被焚燒殆盡的休特的屍體化成飛灰消散在空氣之中,我吁了口氣。休特是伊娜殺的,她當然不會將此事說出來,而我自然也不會說,這樣,這個秘密就會隨著休特屍體的消逝而永遠湮滅天地之間了。

    撿回天雷神劍,又等了一會兒,紅槍中隊的隊員才慢慢地搜索了回來,見到我一臉的「血污」,為首的特珀震驚地道:「大人,你的臉?」

    「沒事!」我道,「是剛才與休特交手時負的傷,不過他的傷勢更重。」我可不想破壞了他們心目中我「不可戰勝」的神聖地位。

    「那我立即帶人去追!」想不到休特已經逃了,特珀趕緊道。

    「不用了!」我道,「他畢竟是塞凡丁元帥的兒子,所犯的又不是什麼大罪,就算捉回來頂多是受點小罰,他既然不願意服罪,那就算了吧!」

    我可不會傻到把休特的事告訴他們,不過,這話中有個明顯的破綻,那就是,之前我不惜名譽破壞也要將他捉住,可現在卻說得這麼輕鬆,其中顯然大有問題。

    不過,以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就算有疑問他們也不敢說什麼的,而此事若傳入有心人的耳朵中也只會認為我是有意讓休特逃脫的,所以我並不擔心他們發覺這個問題。

    「收隊吧!」我道,讓莫本派一隊人將伊娜送回去,又命令剩下的人先走,自己又將此事所有的細節都仔細回憶了一遍,等確信沒有任何的破綻後,才舉步向山下走去。

    走出沒兩步,鼓掌聲突然至黑暗中響起,一個人邊拍巴掌邊從樹林內走出來,口中道:「好計謀啊,好計謀!佩服啊,佩服!」

    「誰?」想不到自己的舉動會落在他人眼中,一時間,我殺機大起。

    從對方的話中來看,他跟著自己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但一直都沒被我發現,那實力肯定極強,根本沒有擊殺他的把握,所以,力敵是最不智的選擇,迅速地抑制住了拔劍的衝動,我開始從智取的方面開始動腦筋。

    他既然會出來與我碰面,又明刀明槍地表示他已經探知了我所做的一切,那肯定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想到這,我輕鬆了許多,慾望代表的就是一個人做人的破綻,有強烈慾望的人相對來說是比較容易對付的,無論是財富、地位、權勢或是其它的什麼?只要他說出他的期望,我就可以根據具體情況加上分析,從而設計出針對性極強的計劃,像這種知道我秘密又想拿它來要挾我的危險人物,我一定不能放過。

    那人緩緩地走近,藉著月光,我看到一個連頭帶腳都嚴嚴包裹在厚大的魔法袍下的人。

    「是你!」我一驚,憶起了此人,難怪剛才聽聲音覺得有點耳熟,原來是那天在我通過生存之路前見過的神秘男子。上一次已經領教過他的厲害,這才知道自己為何沒能發現他的存在。看來他是從那個時候就經常在跟蹤自己了,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地方吸引著他,居然會讓這等高手對我如此著魔。

    「不錯,是我!」那神秘的青年男子道,掀開風帽,現出一張二十多歲的英俊的臉。這一次,我終於見到了他的全貌。刀削般輪廓分明的臉龐上,一雙金色的眼睛放射出冷峻的光芒,鼻樑筆挺,薄薄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於嘴角呈現出一個簡潔有力的弧度,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心機深沉,極有決斷之人。

    望著他,我靜靜地等待著他說出下文。腦子轉得飛快,他在我身上花這麼多力氣,追求的絕對不簡單,我已開始思考該如何應答,又該如何利用他的弱點來對付他的問題了。

    本以為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我都不會奇怪,不過,他接下來說的話的確讓我完全蒙了。

    那男子大步向前一踏,然後,直直地跪到我的面前,大聲道:「滿天神魔為證,我,笛珀利·弗斯莊嚴起誓,從今以後誓死效忠比爾·亞特男爵大人,有違此誓,靈魂當墮入地獄,永世痛苦!」

    「你……我……」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奇景。這也太難以想像了,他跟蹤我這麼久,掌握了我這麼多秘密,難道僅僅是為了向我投誠嗎?一時間,我根本反應不過來,連帶著口裡的話也完全不存章法了。

    笛珀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光,微笑道:「大人打算讓我一直這麼跪下去嗎?」

    「呃,呃,呃,」我這才有了反應,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快請起!」話才出口,清醒過來的我立即湧起了一股極大的不忿,雖然不明白對方有什麼打算,但他捉弄人的方式使我大為不爽,這是對我智力的極不尊重,我迅速開始了我的反擊。

    望著笛珀,我嚴肅地道:「你剛才所發的誓是真心的嗎?」

    「千真萬確,大人何時聽說過這種誓言可以作假的?」笛珀也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那麼,我的命令你一定會聽了?」我道。

    「是,」他十分認真地道,「就算大人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我滿意地道,「那麼,我的命令就是,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我的手下。」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但他肯定有他的目的,既然他敢輕視我的智力,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代價就是,他永遠也不要想達到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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