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天尊 第五集 第十一節 宿營
    她一臉的壞笑:「你還真是威風八面啊!」還沒搞清楚她的意思,不過,只看她的表情就已讓我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倒立起來,忙討好道:「有殿下在,哪有下臣威風的餘地啊!」「是嗎?」瑪蓮莉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那剛才是哪個傢伙對本公主呼來喝去的啊?」原來是這個原因啊,我恍然大悟,趕緊陪笑道:「那不過是請殿下幫著演一齣戲罷了,不是事先給殿下打過招呼了嗎?」「戲有這樣演的嗎?」她笑容更濃了,「要不要我稟告父王,讓你演一出『神奇男爵』人頭落地的戲啊?」「不要啊!」我悲鳴。「不要也行……」「那太好了!」「那樣的話,」她沉吟道,「那我就不稟報父王,你自己演這出人頭落的戲吧!」「不要啊——」「不要?」她笑瞇瞇地問,「那你想怎樣?」見我不語,她笑容突地一斂,臉上遍佈嚴霜,「你好厲害啊,連本殿下你都敢吼,你不要命了,本殿下是什麼身份,是你可以使喚的嗎?」我趕緊分辯:「我最最親愛的公主殿下,小臣哪裡敢啊,那不過是……」

    話未說完,一隻纖纖玉手迎面打來一個漂亮的右勾拳,我兩眼一黑,應手倒地。「給我去死吧!」天地間立即充斥著瑪蓮莉公主惱怒的嬌叱,「降龍伏虎拳!」、「虎鶴雙形拳!」、「鐵沙掌!」、「金剛腿!」、「佛山無影腳!」……接下來,「紅槍中隊」新任長官悲慘的哀鳴響徹雲霄……

    嗚呼!蒼天無眼,萬物含悲,可憐一代偉男「神奇男爵」今日斃命於此,悲哉!當我捂著鼻青臉腫臉龐走到蘇拉格他們那時,那兩人正一臉急切地等待我們的歸來。

    「雨太大了,我們沒法紮營!」看見我,蘇拉格喜出望外地走上前來,走到我身前,才注意到我正用右手捂著臉,不由訝然道:「你的臉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梅法蒂也發覺了我的不妥,趕緊衝過來慰問,「你的臉怎麼傷了?」惡狠狠地瞪了躲在一旁偷笑的瑪蓮莉一眼,我邊伸空閒的左手阻攔著想拉開我護著臉的手的梅法蒂,邊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麼,只是剛才不小心被樹枝掛了一下。」「什麼沒事啊,」望著我臉上的傷痕,梅法蒂一臉擔憂,「你看你眼眶黑了,鼻子也破了,連嘴都腫了……你究竟是怎麼撞到樹上的,怎麼會傷得這麼重啊?」聽到這個幼稚的問題,一旁的瑪蓮莉更是樂得幾乎在地上打滾,看她捂著肚子,強忍笑意以至表情扭曲,我滿肚子悶氣無處可發,只能恨恨地自鼻間發出「哧」地一聲悶哼。

    見我倆表情曖昧,那倆人才這明白過來,發出「哦」地驚歎,露出一臉的恍然。既然問題已經全明白了,我也用不著再多作掩飾,放下了護著臉的右手,現出了腫得如豬頭的臉。看他們三人忍俊不禁的樣子,我更覺窩囊,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問蘇拉格道:「剛才你說不能紮營,是怎麼一回事啊?」

    談到正經事,蘇拉格立即嚴肅起來,為難地道:「雨太大了,若是強行紮營的話,帳篷內肯定會被雨水澆透,我們倆還沒什麼,公主殿下她金枝玉葉,怎麼能住得下去呢?」

    「不要緊,」瑪蓮莉難得地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既然我自願意參加這次野外旅行,自然也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蘇拉格與梅法蒂皆面露難色,話是這麼說,但若是不小心把公主殿下凍病了,艾斯特塞九世追究起來,這個責任誰能承擔得起呢?

    看蘇拉格等兩人的表情,瑪蓮莉當然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麼,不禁埋怨道:「父王那邊你們不用擔心,他叫我出來,肯定預料到很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若有什麼事,他肯定是不會怪你們的。」這倒是實話,以艾斯特塞九世的性格,他肯定不會將將應付的責任隨便歸咎到他人身上。

    瑪蓮莉又續道:「至於我這邊,你們更應該放心,我絕不會有什麼怨言的。」真的是這樣嗎?我們三人面面相覷,瑪蓮莉話雖說得好聽,但是,以她的性格,若真讓她住到那種環境中,誰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就算她因為之前說過的話而不好意思發作,但若將這一肚子不快埋在心中,說不定還鬧出更大的亂子來,想到這些,他倆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

    見我們這副模樣,瑪蓮莉大發嬌嗔:「你們就是這麼不相信我,我既然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看她滔滔不絕,怕她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到那時可就真的無法收場了,我趕緊打斷她的話道:「我們當然相信你。」「真的嗎?」她睜著她那大大的美目,疑惑地問,「你真的肯相信我嗎?」「當然,」我一臉的誠懇,「公主殿下的金口玉言都不相信,那還有誰能夠相信呢?」聽到我的話,不知裡就的蘇拉格等兩人以為我真的同意讓瑪蓮莉公主住潮濕的帳篷,不由大吃一驚;瑪蓮莉她則是一臉的高興,興奮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趕快將帳篷搭起來吧!」

    「搭帳篷?搭什麼帳篷?」我故作不解。「你剛不是……」瑪蓮莉疑惑了,旋又見我眼內隱含的笑意,知我有意戲弄,當下氣急敗壞,「你居然敢騙我,你看我這次饒不饒你!」說完就要動手。見她像模像樣地伸手孥起衣袖,一旁的蘇拉格與梅法蒂不由輕笑出聲。

    可不想引火燒身,我趕緊道:「我沒有騙你啊!」「沒有騙我?」她不依不饒,「沒騙我那你剛才是什麼意思。」見她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收拾我的模樣,我不敢再玩下去,趕緊道:「我的意思不過是用不著搭載帳篷罷了。」

    不用搭帳篷?不要說瑪蓮莉,就連她身邊的蘇拉格等二人也疑惑起來。瑪蓮莉皺眉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啊?不搭帳篷我們睡到哪去?站著過夜?」

    「你這話說對了,」我不慌不忙,「我們今天就是要站過夜。」「什麼,」這一次他們三人難得地異口同聲,「站著過夜?」「不錯,站著過夜!」我還是那副慢吞吞的模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點說啊。」這一次,他們再次異口同聲,看他們心急火繚兩眼噴火的樣,估計是恨不得將說話吞吞吐吐的我生生掐死。

    知道再玩下去就過火了,我笑道:「山人自有妙計。」話不多說,拿來包裹,抬頭望了望四周的樹,來到其中一棵分支較平較粗的樹下,在蘇拉格他們的矚目中,帶著包裹躍到那分支之上,取出包裹內的鐵棒和最大的那張牛皮,用繩索左串右串,然後往樹下一跳,右手順勢將帶著的繩頭用力一拉,於是,一個巨型的牛皮雨罩便隨之形成,接著,將最後剩下的四塊牛皮用繩索穿,再將它們通通掛到牛皮雨罩下的樹幹上,立即,四個形如蠶繭的睡袋立即出現在眾人面前。此時,蘇拉格他們三人才明白我說要「站」著睡是什麼意思了,因為,這些睡袋都是豎直掛著的,就算睡在裡面,人也絕不可能躺倒下去。

    這確是巧奪天工的設計,天上的雨被牛皮雨罩遮蓋,地面的積水則因睡袋距地面還有數尺高而淹不到睡在其間的人,就算雨再大也不會影響人休息。

    想不到世間竟有設計如此精巧的東西,身邊的那三人看得歎為觀止,瑪蓮莉忍不住讚道:「這真神奇!你是怎麼想到這麼做的啊?」我笑而不語,早知道自己可能會遇到這種惡劣的天氣,這才準備了這一套物什以防萬一,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這是另外那個世界裡學來的先進技術之一,在另外那個世界中,像這種精巧而實用的用品還有不少,我不過是掠人之美罷了。

    轉向還未從巨大的震撼中平復下來的瑪蓮莉一眼,彎腰做個「請」的手勢,我得意洋洋地道:「恭請殿下『入站』。」

    瑪蓮莉喜孜孜地看了我一眼,興奮地道:「好,本殿下立即『入站』。」

    二話不說,解天雨衣,急匆匆地竄進睡袋之內……

    有「紅槍中隊」全體成員在近身處給我們放哨,我自是用不著太過緊張,終於睡了至進入「吞噬森林」以來的第一場好覺。睡袋外的淒風細雨讓溫暖的睡袋顯得份外舒適,躺在暖和的牛皮袋內,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聽著雨點敲打在雨罩上發出密急而沉悶的低響,我的夢,格外香甜。

    朦朧中,一陣急促而細碎的腳步聲將我從沉睡中驚醒。聽這腳步起越來越近,我暗中握緊了放在胸前的天雷神劍。

    對方在離我們還有數步之遙時停了下來,輕聲叫道:「大人,大人!」聽聲音應該是那個叫特珀的瘦長小隊長。

    「什麼事,」我一驚,他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我睡覺,肯定有絕對充分的理由,我心中湧起十分不妙的預感,「出什麼事了嗎?」我問。

    此時,蘇拉格他們也已驚醒,紛紛探問有何事。「沒什麼事,只是中隊長有請大人。」朵坎要找我?看來真的是發生了什麼變故,若不是問題嚴重到他根本無法解決,以朵坎他那驕傲的個性,只怕打死他他也不肯來找我。

    不等待我開口,蘇拉格問出了我心頭的疑問:「雷本藍中隊長找大人?難道發生什麼問題了嗎?」「不知道,」特珀略一猶豫,說道,「中隊長沒說。」看他的樣子,我知道,他對所發生之事情並非如他所說般一無所知。

    心知他們這些人對我還存有結蒂,也不說破,點點頭,從睡袋中躍了出來。身邊的其它三人雖極欲探知此事的究竟,但又捨不得溫暖的被窩,只有蘇拉格一人強打精神跟了出來。

    剛跳出睡袋,一陣涼風迎面襲來,讓我毛孔倒豎,禁不住連打幾個冷戰,趕緊運起內力,內息運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體立即回暖。

    穿上牛皮雨衣,冒著傾盆大雨,我們隨著特珀走向「紅槍中隊」主要營地「所在。老遠就看見朵坎兀立在一棵樹下,其上的權叉之上覆有一塊篷布,形成了一塊容身之處。

    看朵坎一臉焦急,我知道,我不好的預感實現了。「出了什麼事?」我沉聲問。朵坎並未直接回答,陰沉著臉道:「你們跟我來。」引著我與蘇拉格走往一旁。走了幾十步,他指著前面道:「你們看!」

    我運足目力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敏銳的目光立即毫不費力地看見了面前隱隱泛起的鱗鱗波光,我禁不住手足冰冷,惶然道:「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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