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所有人都沒能擋住我和彭剛的步伐,我們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對手一一擊敗,勢如破竹地於決賽會師。
隨著一聲令下,我和彭剛齊齊擺開了架式,彭剛仇恨地望著我道:「我等這天已經等了七年,今天,我一定會成為勝利者。」我毫不避讓地對望回去,冷冷道:「以前,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今天,也不會例外,這次,我不光要在擂台上擊敗你,還要將你師妹奪過來。」想當初,無極門那些師兄弟們打不過我就罵,我以一敵百,舌戰群雄,可是每日早晨的必修功課,拼口才,他哪是我的對手,今日牛刀小試就讓彭剛吃不了兜著走。既然我不能動搖對手那就激怒對手,只要他心浮氣躁我就有機會了。
不出所料,我的話才說完彭剛眼內就噴出了火,狂喝一聲衝了上來,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半弧,直取我左胸,劍未到,劍勢已籠罩了七處大穴。我冷冷一笑,劍道綿綿,直迎上去,「噹!」金鐵交嗚之聲響徹全場。在場之人只覺耳膜如萬針齊刺,就連十大掌門那麼深厚的內力都不禁變了臉色。
兩力相交,彭剛連退三步,我卻比他多退了一步,想不到他的內力如此深厚,我不禁吃了一驚。其實彭剛心中比我驚訝多了,他機緣巧合下吃進千年雪蓮,平增了近二十年的內力,這才會戰無不勝,哪知現下內力只略勝於我,心中的震驚豈可用言語來表達。
我雖然不知原因,但既知對方內力勝過自己,自不會和他硬拚下去,好在無極門的功夫講究的是以柔克剛、綿綿不絕,最擅以弱勝強,當下毫不氣餒,畫出道道圓圍,與彭剛纏鬥起來。口中還不時發出聲聲冷笑,引得他更是暴跳如雷,拚命進攻。
他全搶攻,氣力消耗極快,很快,我便感覺到他力量越來越小,當下長笑一聲,展開身法,使出大開大翕的招式,逼得他不住後退。這些招式並不是我從無極門學來的,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些招式,但套武功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使出來就如呼吸般自然,這是我在與我那班師兄弟的鬥爭中發現的,因為它能彌補我們無極門武功不擅進攻的弱點,我在這套功夫上可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彭剛顯然沒想到出自無極門的我居然能使出如此威猛的招式,一時間手忙腳亂,幾乎被我攻破了防線。他也不是庸手,雖然落在下風,但韌性十足,長劍連舞,苦苦守住最後一道防線。我連攻數百招,卻始終不能前進一步,終在氣力不濟下退了一步,準備重新組織攻勢。
哪知我才往後退,彭剛便如影隨行地跟了上來,長劍畫出一道亮弧,奔雷迅電般直擊過來。我長劍一橫,與他硬拚了一記,只覺對方力道如山,我右手一麻,長劍幾乎脫手而出。看見他一臉的得色,我才知道他的怒氣與力歇都是裝的,可此時明白已是太晚,我剛才的強攻已消耗了太多的內力,無法抵擋住他潮水般的攻勢,在他暴風驟雨似的攻擊下,我如怒潮中的一葉輕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我還得分心去抑制自己的本能,這個本能,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旦和人動手過招時,心中總會冒出一些奇怪的話語,就如夢中那些人說的話類似,更要命的是手還會配合著做一些動作,好像要如夢中般放出閃電和火球。我早就發現了這個情況,還做了好多次試驗,但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只是讓我在作戰時更加被動。現在到了最關鍵時候,它又不可抑制地冒出頭來,讓我更是手忙腳亂。
現在,在所有人眼中,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不必要的掙扎,不過是拖延了一下失敗的時間而已。但我知道,我還沒有敗,還有機會,因為我還有最後的一招,但我只有一次機會,如果不能把握住的話,那……
顧不得那麼多了,彭剛的攻勢越來越猛,我不能再拖了,當他下一劍劈向我左臂時,我沒有招架,伸劍刺向他面門,當我的劍離他還有半尺時,他的劍已經到了我寸許的地方,即使是傷了我的左臂他也能輕易地回劍自保,這一刻,觀戰的眾人皆認為我已被打昏頭了。
其實我並沒有犯傻,我很清楚,以彭剛對我仇恨,他絕不放過傷我的機會,果然,他刷地在我左臂上留下一條三寸長的劍傷,然後才回劍招加架,當我的劍離他的臉還有寸許的時候,他架住了我的劍。
見他一臉的得色,我嘴角浮出一絲冷笑,他大覺不妥,臉色一變,正想用力盪開的我劍時,我長劍一抖,大喝道:「太晚啦!」隨著手腕的抖動,劍尖突然吐出一股銳利的氣勁,激射的氣勁如刀刃刺中彭剛的右眼,飛濺出一蓬鮮艷的紅光。他厲叫一聲,摀住傷眼,仰倒在地,手中的劍拋出老遠。
「劍氣!」有人驚叫出聲,想不到傳說中無堅不摧的武功居然會出現在一個年青的無極門弟子身上,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連身份崇高的十大掌門都坐不住了。
我心裡最清楚,這根本不是什麼劍氣,只不過是我的一點小技巧,是通過劍身奇異的振動製造出強大的氣流,產生鋒刃般的殺傷力,不過這只能在極短的距離內發揮作用,若不是彭剛太想報仇,給了我將劍接近他眼睛的機會,我肯定已經敗下陣來。不要問我怎麼會知道這個方法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但我知道我知道,就如同前面所說的本能一樣,也是本能之一,出生時就隨之而來了。
看了喪失抵抗的彭剛一眼,我轉頭望向作為評委的十大掌門。於是,我成了新一屆的冠軍,讓我們無極門大長了臉面,這也是我們無極門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喜得我們掌門人滿臉放光,好幾個星期見人只會傻笑。我的心卻飛到了很遠的地方:師傅,你的弟子已經達到了你想的目標,你聽到我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