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 正文 第六卷:歌盡浮生 一三零:借得利刃能殺人
    劉陌略頷有些好笑隨口問道「姑娘與令姐來城南是…?」

    「家嫂身子不好」上官靈欠身行禮「前些日子來吳家的春生醫館求了副藥。今日特來致謝。姐姐與我閒來無聊便陪嫂嫂前來卻不料吳大夫前些日子去了敗興而歸。姐姐脾氣不好靈兒可能言語有所得罪這才如此。讓太子殿下見笑了。「吳大夫去世了?」劉陌訝然道。

    「是呢。」上官靈有些驚異雖然吳春生是長安城知名的大夫終究只是平民如何入了太子劉陌的眼?

    剎那間劉陌想起了密報上李非小妾數次造訪吳春生之事。吳春生此時身亡是巧合抑或是人為?

    劉陌快思慮著道「既然有人來接小姐我便不多事了。」轉身吩咐成烈「回博望殿。」

    上官靈點點頭又行了一禮下了車遠遠的向自家馬車走去。那邊上官雲不見了妹妹有些擔憂。此時見了上官靈方為心安怒道「你到哪裡去了?」往她來處看呢青色的馬車正轉了頭急奔馳。前座上的男子青衣服飾乍一眼看過去有些眼熟上官雲想了片刻才記起正是太子劉陌身邊內侍剎那間臉色乍青乍白。

    這一切劉陌都沒有注意。他很快趕回博望殿。調來廷尉令張湯問道「城南吳家大夫吳春生驟亡一事可有疑點?」

    張湯拱手行禮有些訝異。「殿下身為儲君怎麼會對吳春生的死有興趣?」

    劉陌閉了閉眼道。「張大人此事雖然不起眼。對我關係卻不小。還請大人詳告實情。」

    「從表面上看並無疑點。」劉陌既然如此說張湯便不再相問想了想道「實情還要調下面卷宗來看才能瞭解。」

    太子調看卷宗。不是不可以只是走了明面便不免為宣室殿裡的陛下所知。

    當然從劉陌找到張湯開始此事便不免讓劉徹知道。

    吳春生是在兩日前去世的家人報的是驟亡。明明前些日子還好好地那一日家人喚他起床就沒了氣息。

    劉陌蹙了蹙眉。道「我想親自見一見他的貼身小廝。」

    吳春生的貼身小廝名叫冬葉。此時被喚到廷尉府。臉色雖蒼白倒也還算鎮靜。

    「大人說地那一日。」冬葉並不知道劉陌的身份。但料能坐在廷尉府內堂上必不是一般人。他想了想道。「是有一位貴夫人來訪但是是與先生密談我並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啊對了」他忽然想到「那位夫人走後先生倒感歎了一句這位夫人倒癡心。第二此那個夫人來說了些話先生便思慮了好些天。」

    李非地小妾癡心?劉陌冷笑了一聲聽起來其中多半是有玄虛的。只是不好參透論到醫自師公走後長安城內又有誰及的上娘親?若想以醫對付娘親不是太班門弄斧了些?或者李芷看他如今住在博望殿娘親不能如對早早般時時看顧所以欲要對付他?他的思緒如在雲霧中看不清方向總覺得有一個很重要的地方被忽略困於局中。

    「那吳先生在生時」他以手叩著桌案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別舉動?」

    「唔」冬葉回想片刻道「前些日子上官夫人來訪吳先生說得了個名方開給了上官夫人。今日上官夫人攜二位小姐來謝卻不料先生已經去了。」

    「成烈」劉陌轉身吩咐「去上官桀家將那方子取來。」

    成烈應了一聲自去了。

    太子近身內侍前來上官夫人不敢推拒只是面色尷尬謄了張方子交給成烈。

    劉陌看到那張方子不免一怔。他雖不學醫但娘親師公都是當今醫術名家勉強也懂一些看了便隱隱知道這方子地功效。

    「李芷。」劉陌吐出這個名字牙齒咬的咯咯響。成烈心驚膽戰只覺頃刻間這位素來溫和的太子殿下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寒氣來。還未說話劉陌卻一揮袖負手走了。

    「太子殿下」成烈已從上官夫人口中得知此藥方乃是避孕之用。上官夫人已為郎中令育有三子年前又育有一女身子虛弱不宜再生產。便向吳春生求得此方。

    成烈見太子殿下如此模樣前後聯想漸漸悟出一些變色道「我們是否去御醫署看看?」

    他們如今雖已知機御駕回京卻已近半個月。這半個月陛下俱是宿在陳娘娘處。

    若是……縱然懲治了李芷如今這棘手情況當真不知如何處理的好。

    「不。」出乎意料劉陌搖了搖頭漸漸沉靜下來。抬眉道「父皇遣來宣我的內侍想必已經快到了。」

    劉陌聽宣到宣室殿的時候劉徹剛剛處理完政事坐在殿上神情莫測的看著自己的長子片刻方問道「今日太子召張湯所為何事?」

    劉陌是國之儲君無法管制其父皇的後宮所以此事到最後還是要交給劉徹定奪。劉陌根本就沒打算自己查事涉娘親他想他地這個爹爹應當也不會手軟吧。畢竟娘親是他最愛重的女子。

    而他雖是這個人的兒子若是查地太深倒是有可能被君父猜忌。

    這便是皇族的悲哀。父子不能至親。

    「兒臣今日在外遇見上官家地姐妹偶然得知她們地嫂子最近從一大夫處得到一張方子而那位大夫卻於前幾日亡故。」他並不打算讓劉徹知道自己派人盯著李芷家人的一舉一動便只好假托上官姐妹。

    「那張方子兒臣卻認得。是娘親親自開來服用地並未外傳。兒臣便知事情不對這才尋張湯來問那大夫之事。」

    劉徹怔了一怔。事涉阿嬌而他記得。阿嬌這幾年唯一服用的藥是……

    他的面上閃過一道煞氣猛然起身怒喚道「楊得意。」

    一邊地楊得意連忙躬身道「奴婢在。」

    他略喘了一口氣。寒聲一字字吩咐道「你帶期門軍封了御醫署查看陳娘娘每日服的藥是否有異常。」

    劉陌低低垂眸想父皇終究是很在乎娘親地吧?

    不然也不會反應如此劇烈。

    劉徹負著手在殿上走了幾步稍稍冷靜下來。望著自己的兒子忽然冷笑道「陌兒。你打算迎娶上官家那兩個姐妹中的一人了麼?」

    劉陌吃了一驚問道。「父皇?」

    「太子不要打算瞞著朕。」劉徹淡淡道「朕想。你不是從上官家得知這方子而是你派人盯了李家人的舉動吧?」

    劉陌的額上沁下些微汗來歎道「父皇英明。」

    「算了。」劉徹慢慢道聲音有些微蕭瑟「朕知道你是放心不下你地娘親和妹妹。」

    「朕身為帝王自然有知道事情的耳目。卻不曾想。」他的眸中露出陰戾神色「朕的後宮倒有人如此行事。」

    後宮中殺人不見血。本是常事。

    只是李芷這番從最不防備處著手又是軟刀子殺人這才讓他們父子雙雙險些栽了。若不是李芷心太狠殺人滅口只怕不會如此快露出痕跡。

    御醫署被期門軍封住其中御醫們都亂成一團。御醫令臉色蒼白上前向御前總管楊得意問道「不知道楊公公所來為何?」

    楊得意板著臉道「我奉陛下之命查看陳娘娘所用的藥可有異常。」

    此言一出御醫署中眾人知道陳娘娘在陛下心中份量盡皆變色。

    「楊公公」御醫令勉強笑道「說哪裡話?哪個吃了狗膽敢對陳娘娘不利?更何況陳娘娘自己便精醫術誰能在她面前動藥的手腳。」

    「少廢話。」楊得意冷笑道「要你查就查。」

    御醫令無奈吩咐道「將娘娘昨日用的藥渣拿來。」

    內侍領命不一會兒便碰來藥罐。數名獄醫共同檢查後吁了口氣安心道「楊公公此藥渣並無差錯。」

    楊得意楞了一愣道「敢對陳娘娘的藥動手自然有些高明再仔細檢查檢查。」

    「的確無差錯。」御醫令無奈拱手道「當日娘娘開地方有茯苓杜衡決明子等十二味藥臣縱然看錯了也不能幾位御醫都看錯了。」

    「這樣」楊得意便蹙起眉感到棘手問道「那娘娘今日用的藥呢?」

    「今日時辰還早所以尚未開始煮。「一併拿來。」

    御醫令無奈道「是。」

    他接過內侍遞來的藥苦笑道「楊公公你看並無……」他地面色漸漸變了。

    楊得意敏銳問道「如何?」

    「這藥」御醫令抖抖索索說不出來。旁邊有幾位老御醫也臉色慘白歎道「這藥份量不對。」

    若不是今日親自拿在手中仔細看任憑經驗豐富的老御醫也不會察覺其中有些用藥份量有些微地差異。

    「好大地膽子啊。」楊得意冷笑道「負責取藥的人呢?」

    下面有臉色慘白地人答道「蘇雲剛才看勢不對在期門軍還沒有封住御醫署之前已經跑了。」

    蘇雲跌跌撞撞的奔在未央宮的長廊上意圖跑到緋霜殿向李婕妤求救。卻因為心思慌亂沒有看清前路撞在了來人身上。

    「瞎了你的狗眼。」與他同樣尖細的內侍聲音喝道「連皇三子殿下也敢撞?」

    他渾身一縮也不看方向咚的一聲跪下磕頭道「奴婢冒犯了皇三子殿下還請恕罪。」

    劉閎冷笑道「撞了我你還想活命麼?」「來人」他揚眉吩咐道「將這個賤婢杖斃。」

    皇三子雖不見得受寵但杖死一個奴才的權利還是有的。

    曲離聽著逐漸微弱的慘呼聲打了個寒顫輕聲道「殿下風向已經變了。這個時候走出來是否……?」

    李芷這次已是死定了。

    杖斃了這個奴婢並不能幫助她什麼。「所以我才要杖斃他啊。」劉閎微笑道「總不能白忙了這場。」

    他抬頭看了看天雖已馬上要到新年了今日卻罕見的吹起了東風。

    「劉陌」他握緊了拳道「你的運氣真好。」

    為什麼你一直能這樣好運氣呢?

    從始至終他要對付的並不是陳阿嬌而是劉陌以及他的寶貝妹妹悅寧公主劉初。

    「畢竟若不是你們惹出的那場風波我的娘親怎麼會孤寂死在清涼殿?」

    而若要對付劉陌必須先對付他的母親陳阿嬌。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沒有半絲不忍。

    偶今天比較興奮碼了兩章番外一章正文。至於為什麼這麼興奮。偶也不知道。碼完了看過了十二點那就算新的一天了。估計明天早上爬不起來所以先更了再睡。明天下午可能要出去逛街畢竟也不能國慶都窩在寢室是吧。

    祝國慶快樂。雖然已經過了一半。

    大家猜猜阿嬌到底懷孕沒有。忽然覺得有些不厚道。唉。

    今天喊簡單些兩個字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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