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 正文 第六卷:歌盡浮生 一二六:初陽東昇耀天下
    皇帝的儀仗車馬沿著汾水方向緩緩行了一天近晚的時候到了晉中地界。御前總管楊得意宣陛下意旨在晉中歇一夜待來日再繼續啟程。

    一襲寶藍色衣裳的少女從御輦上跳了下來楊得意連忙迎了上來喚道「公主殿下車馬勞累了一天先進行宮歇下吧。」

    劉初眉毛一揚就要作然而思及什麼終究忍了下來冷哼一聲越過楊得意進了行宮。

    晉中官員為迎接御駕下足了功夫。這行宮寢殿整理的雖沒有長安城中的未央建章二宮繁華卻也是頗說的過去了。莫愁伺候了劉初梳洗覷著這個一向脾氣和善的小公主一臉陰鬱之色小心翼翼的說「陛下也是念著公主身子不好又不善騎馬。這才沒有帶公主走的。」

    「可是人家也很想娘親啊。」劉初氣苦道「平日裡說什麼千疼萬疼我到了關鍵關頭還是拋下我一走了之。最是無情帝王家我算是見識到了。」

    「話不是那麼說的。」莫愁啼笑皆非謹慎的望了望四周叮囑道「這話莫讓他人聽了。否則陛下就算最是寵愛公主也不會輕饒的。「本來就是。」她坐在錦榻上越想越是心灰「本來出長安的時候哥哥就不在身邊;到了臨汾娘親病了不能前行。如今連父皇都丟下我了。到最後竟是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御駕儀仗中回京。」

    她平不下來心氣起身道「我到外面走走不許著人跟過來。」

    出了寢殿。徒留莫愁在身後呼喚。一陣秋風吹過來劉初清醒了些沿著長廊走了一會。聽見廊下一陣豪邁的笑聲「冠軍候有你這樣的弟弟。倒也可慰平生。」

    笑聲有著絲絲縷縷的熟悉然而更讓她熟悉到骨子裡去地卻是那個久未有人提過的名號到如今扯了出來還是一陣疼痛。

    站在廊角望下去。廊下遍植著嘉樹。到了深秋葉落枯黃唯有數株松柏尚持盈盈綠色。一對少年面對著站在樹下背朝著她的那個人背脊寬廣有絲熟悉卻一時想不出是誰。對面地少年似乎聞聲微微仰起頭來看見她。神情一愣眸底閃過一絲異色眉目竟是比尋常女子還要精緻三分。無比清秀。

    少年躬身拜了下去「臣。大夫霍光。參見悅寧公主。」

    前面的少年連忙回了過來眉眼飛揚。卻是曾在太子劉陌宮中見過地金日單。他亦按規矩下拜雖低了聲音裡都透出一種不羈來。

    「免了吧。」劉初望著那兩個少年抿唇一笑慢慢記起那年在冠軍候霍去病病榻前曾有一面之緣的男孩。彼時他比如今還要小著幾歲。%小%說%網還未長成卻已經有著清秀的容顏。

    「這位是我的異母弟弟霍光。」霍哥哥如是說。

    那次是她最後一次見霍哥哥。

    若干日后冠軍候霍去病遽亡。

    如果霍去病沒有死去她會漸漸和這個少年熟稔。然而命運開了她一個玩笑。霍哥哥去世後她雖無比悲痛卻從未想過見一見霍嬗或是霍光。不僅僅是因為怕見了彼此傷心更因了再她心中霍哥哥就是霍哥哥不是任何人能夠代替的了一絲半毫地。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兒子或是弟弟。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那些屬於她的傷感往事面上卻淡淡問著「霍大人怎麼和金大人撞上了呢?」稟公主」金日單驟然抱拳道「臣曾與冠軍候有一面之緣對冠軍候甚是佩服。聽聞霍大人為冠軍候幼弟便說了會話。霍大人才思敏捷倒果然是人傑的。」

    記憶中霍去病的五官不可說不漂亮畢竟父母都是出挑的美人。但是人們看上去第一眼注意到的絕對不是他的漂亮。而是他刀削斧鑿的氣勢踏馬匈奴地豪壯。

    從這個角度上說霍光一點點都不像他的哥哥。

    她這樣想著問道「霍大人武藝如何?」

    「這」霍光遲疑了片刻方道「略通皮毛。」

    劉初抿了抿唇回身道「出來吧。」

    兩個侍衛從角落裡逸出拱手道「參見公主。」其中一個忍不住問道「公主如何知道我等跟在後面?」

    「我並沒有察覺。」劉初微笑道「我只知道楊得意絕對不敢放任我獨自一人在這行宮中行走。」

    「你」她指了指那個問話的侍衛道「將佩刀交給霍大人。」轉臉對另一個沉默地侍衛道「你去試一試霍大人的功夫。」

    「記住」少女語寒深意地吩咐「不要留手也不能傷到霍大人。」

    霍光無奈接過陌刀與侍衛過招。然而他武藝地確生疏。支撐了片刻連劉初都已經看出他左支右絀的處境。

    暗暗地歎了口氣壓抑住眉間的失望他竟然連這點地方都不像他。

    然而即使他與那個人一樣豪情萬丈勇武善戰那又如何他依然不是他那個獨一無二的他仿如正午陽光一樣燦爛的他早就不在了。

    劉初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道「算了你回去吧。」

    霍光將陌刀奉還給侍衛頗有些不服氣然而看著神遊明顯已到物外的少女眉宇間的傷痛卻只得歎了口氣頹然去了。

    「你不可以這樣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那個聲音愕然抬頭看見金日單微笑的臉。

    金日單的笑容亦像太陽。如果說霍去病的身姿是正午地陽光。燦爛的讓人睜不開眼去。金日單褪去了渾身的刺後地笑容就像冬日的陽光暖煦地讓人不想放手。

    「你……」她的聲音有些遲疑。

    為何還在這裡?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金日單微笑道。「與公你是大漢的公主。我只是小小的朝臣。不該管你的事。但與絲我是阿陌地好友你卻是阿陌放在心裡疼手上捧的寶貝妹妹我不能看著你沉陷傷痛。」

    「你跟我來。」他拉著她的手在行宮裡奔跑。往來或有宮人盡皆側目。然而悅寧公主是陛下最寵的公主她並無異議並沒有人敢說什麼。

    他帶她來到馬廄指著拴在其中的駿馬道「你看看這些馬。」

    「金日單你什麼意思。」劉初奮開甩開他的手怒道「天下人都知道我懼馬。你卻偏偏帶我來看這些馬。」

    她轉身欲走。金日單卻在她身後悠然道「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悅寧公主有兩個心結一是冠軍候霍去病。另一就是上林苑事變是不是?」

    劉初腳步一滯。並不回頭。冷笑道「是哥哥告訴你的。他待你可真赤誠。」

    「皇家無秘聞。」他淡淡一笑。慢慢道「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麼秘聞。」

    「我們匈奴人信仰的是長生天的狼。但最忠實地夥伴卻是奔馳的駿馬。」金日單輕輕道「馬通人性它若是忠誠於一個人是終生都不會變的。在戰場上戰馬只懂得向前從不回頭看。」

    「而悅寧公主你又何必拘泥於過往便再也不肯向前看了呢。」

    「而上林苑事變是人禍不是馬之罪。公主因此懼了馬實在是有些冤枉了馬了。」

    「你說地倒輕巧。」劉初反唇相譏。

    你沒有經歷過你的娘親為了救你騎上了駿馬飛馳趕過斬去了馬。

    血濺在她地身上血染在娘親地裙上。一樣的紅一樣地新鮮。

    她其實並不怕那些濺在身上的馬血。大漢皇帝的女兒若連這點勇氣膽量都沒有如何對的起先祖浴血打下的天下。

    她其實一直在自責。雖然是有人陷害但娘親是為了救她才失去了骨肉才……傷了身體調養了經年也不見起色還是易乏易困。

    「公主倒是可以放心的」金日單微笑道「臣出身草原自信力氣馬術都比阿陌好的多。臣為你掌馬牽著馬在行宮中走一圈。如何?」

    「這」她咬著唇有些躍躍欲試卻始終敵不過心中的恐懼。

    「不要怕。」他柔聲勸道加了草料餵馬道「馬性溫順你試試看。」

    劉初學著他抓了一把草料遞到馬嘴邊那栗色馬順著她的手吃了草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她吃吃的笑望著馬的眼睛那裡面一片純良。

    「看久了會落淚的。」他在後面抱拳道。

    她真的險些落淚了連忙掩飾過去回頭看他問道「你真的保證能為我牽住馬?」

    他一怔隨即快活的大笑「自然。」

    金日單當著她的面檢查了馬鞍為馬佩上。攙著她上了馬。那馬輕輕打了個響鼻似乎知道背上少女的嬌貴與小心翼翼溫順的在金日單的牽引下走了大半個行宮。

    劉初漸漸放鬆下來喊道「好了停吧。天晚了。我也要回去了。」

    金日單一笑停了馬扶她下來。道「如何。」

    劉初心裡歡喜面上卻不想顯露出來只淡淡道了一聲「不錯。」

    馬兒被放開韁繩。隨意在邊上吃草。

    金日單面色平和忽然一變連忙上前拉開了馬。

    「怎麼了?」劉初不解問道。

    金日單蹲下去捻起一枚帶鋸齒的草葉「這種草草原上叫做馬上瘋。據說馬兒吃了它稍受一些刺激就會瘋的。中原人不比匈奴人善放牧知道的不多。我本以為只有匈奴有此草沒想到晉中也有。」

    劉初的臉色一變「你說的是真的?」

    她亦捻起一枚草葉走到馬奇案。

    金日單好奇看著她「你要做什麼?」

    馬兒睜著純良的眼睛看著她她的心兒一軟將手中草葉吹掉吩咐道「將它牽回馬廄。莫要再亂吃草料了。」廣告:愚者ZeRomm的西方網游《七城傳說》正在參加十月pk愚者mm人很好的還請大家有票的捧個票場沒票的捧個人場。當然這個票指的是pk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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