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 第二卷:長風破浪 十六:塞北關山練兵苦
    「好。」忽聽的一聲喝彩前方轉過來一個藍衣公子讚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好氣魄。」他拱手為禮。

    「在下五原車騎尉李頎聽得公子剛才所吟詩句一時忍不住叫好希望未打擾到二位。」

    「呵呵怎麼會?」陳雁聲從柳裔身後冒出頭來笑的友善「我師哥是新要上任的五原校尉名叫柳裔今日初到貴寶地遙想李廣將軍的威名情不自禁方才吟詩抒懷。」

    「哦」李頎的眼睛亮起來「就是那位獻馬鞍陛下親口賜封的柳校尉麼?」

    「呵呵你們都知道了。」柳裔和陳雁聲同時大汗柳裔瞪了陳雁聲一眼都是她一路拖慢了行程度消息都傳到偏僻閉塞的邊城了。

    「太守和我都很好奇馬鞍的神奇功效呢?偏巧柳兄總算到了。」李頎似豪未看出二人的尷尬興致勃勃道。

    「既如此」柳裔當機立斷拱手道「我明早就去拜會李將軍。」順便示範下馬鞍吧。

    「那好將軍和我在軍營恭候大駕。」李頎也乾脆直接道「將軍初到五原也累了早些回去安歇吧。」他曖昧的眼光瞥著柳裔剛剛走出的怡紅樓柳裔一陣惱火忍住想把陳雁聲訓一頓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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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柳裔獨自去了五原府拜會五原太守李椒憑著馬鞍馬鐙利器輕易博得其好感。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李椒撫著自己的鬍鬚微笑道「聽李頎說柳校尉昨日剛到五原?」

    李椒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有著古中國標準式的大將所有的特徵硬朗的身子犀利的眼光但此時看著柳裔的眼光難得有些喜愛。

    「是的。」柳裔躬身道「末將昨日到五原與友人閒聊想著因為李將軍保家衛國邊關百姓才得以有安定生活心中感概於是胡亂念了一句詩。不想被李騎尉聽到了。」

    「好好。」李椒微笑忽然有些傷感「若是家父廳的柳校尉如此推崇定十分歡喜。」柳裔驚疑不定「難道令尊是?」他抱拳問道。

    「正是飛將軍。」

    「哦」柳裔聽到這個意料之外又之中的答案不禁用全新的眼光打量面前的中年男記憶中李廣有三子長子李當利早死次子正是叫李椒似乎也亡在老父之前他心中慘淡卻仍讚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史記上並未記載李椒的死因但李椒能當上五原太守可見能力不弱如果未死李家不知是否有新的局面。(註:李廣兒子李椒代郡太守此處因劇情需要將他移到五原諸位看之勿怪。)

    「呵呵」李椒很是喜歡仍吩咐道「難得柳校尉文武雙全是我大漢之福。聽聞柳校尉御前願願到塞北苦寒之地帶兵此乃大義報國之良行。今我五原郡內有地名丘澤年初新屯5ooo新軍就交給柳校尉了你務必要勤加練兵方才不負陛下所托。」

    「末將定將竭盡所能死而後已。」柳裔正色拜倒八字讖語忽然閃過腦海「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如今他要和衛氏門閥對抗必要借助李家的助力初始時甚至只能避於李廣麾下不可鋒芒畢露。

    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裡打破「李廣難封」這個讖語似的命運方才告慰這個流傳千古的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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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裔告辭蕭方等人踏上赴往丘澤的征途隨同他一同上路的還有陳雁聲和申虎。

    「其實雁兒你不用陪我的。」柳裔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不放心師兄嘛!」陳雁聲毫不在意道「陌兒和初兒有師傅和綠衣照料我很放心。我在軍營待一兩天再快馬追趕他們來得及的。」

    「哇這就是軍營啊。」小虎子看著面前不遠處的丘澤軍營翹舌難下。

    陳雁聲扮著男裝皺著眉馳盡入目蕭瑟破爛的丘澤新軍營「這麼破怎麼待人啊?」

    「已經比我想像的好多了。」柳裔倒是一臉輕鬆的表情。「漢朝的軍營條件能好到哪裡去。而且若是太好了軍隊反而不好訓練。」

    五千新兵站在軍營中央接受新校尉的檢視。柳裔皺起眉頭看見這些漢軍大多臉有菜色鬥志萎靡甚至年齡參差不齊。

    「你們都是我大漢的子民。」柳裔緩緩勒著馬在場前來回踱去「在我大漢的邊境上有你們的父母妻子兒女難道你們忍心讓他們他朝在匈奴人的鐵騎下喪失性命?你們生為男子漢不想征戰沙場不想掙得個封妻蔭子的功名麼?」

    「想。」五千漢軍齊聲答道聲如驚雷。

    柳裔深知這等煽動人心的話只能支撐一陣子打鐵要趁熱當下選了三千年輕氣壯的出來拉出去操練。又將剩下的兩千老弱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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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打算如何做呢?」當日晚上一眾人被柳裔用各種現代化的方法操練的半死不活柳裔倒還是生龍活虎的陳雁聲來到他的營房開門見山的問。

    「雁兒可記得我們以前說的生態農村?」柳裔笑道。

    「嗯。」她點頭一點就通「你打算建立一個自給自足的軍營?」

    「知我者雁兒也。」柳裔不吝讚道。「反正我需要的是一支天下無敵的軍隊自然不能所有人都兜著。但軍隊所有人都有名單在冊這樣也省得不少麻煩。他們都是新從百姓中選出的漢軍應該要純樸一些。」

    「但也會滋生新的麻煩。不過不要緊。」陳雁聲搖頭道「反正這裡有些與世隔絕只要師兄操作的好認真控制這裡的氣氛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放心。」柳裔雄厚笑道「那些有身份的人不會到這個沒有油水的地方來至於下面軍士嘛」他勾起唇「我會操的他們沒有時間起各種心思。」

    「不過」他向陳雁聲拜道「雁兒比我細心在內政上要內行一些這具體的制度分派要勞煩師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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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打算幹什麼?」申虎不解的看著陳雁聲找人端來桌椅坐在中軍帳前。

    「下一個。」陳雁聲小心的將腳換成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

    昨日那二千名老弱漢軍在她桌前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走上來一個少年。

    「姓甚名甚籍貫職業?」陳雁聲問到現在已經有點敷衍了。

    「我叫薛植」少年聲音清亮「祖籍淮南之前在老家種田。」他打量著陳雁聲衣著華貴但身子纖細於是眼神有些輕蔑「你是誰?有什麼官職?憑什麼在這裡問我們?」

    「咦」陳雁聲抬起頭來有些興味的看他「到現在為止你倒是第一個這麼問我的呢不錯不錯。不服氣是不是咱們來比一場吧。」

    「小爺薛植他不是這個意思」後面衝過來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衣衫有些補丁但眼神湛然拉拉薛植的衣袖「快給小爺賠禮啊。」

    薛植掙開他的手冷哼一聲轉道「陳少爺請。」

    陳雁聲打量了一下四周其餘的士兵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些臉上現出焦慮擔憂有些則是幸災樂禍但更多的人是漠然。她微微一笑心中有數負手站起來到練武場上隨意站好笑意盈盈對薛植道「你出招吧。」

    此處在丘澤軍營她並不擔心有人能認出她來再加上希望日後這支軍隊對自已也有一定的忠誠度所以並未戴人皮面具此時破顏一笑薛植只覺得燦爛如破雲而出的陽光懾人心魄他略一怔立刻回神道「承讓了。」衝上去一拳擊出。

    薛植對自己的強悍有信心他雖然年紀尚小但頗有些蠻勁人又勇武在這五千新軍裡自認出不了前百但昨日柳裔按年紀和印象初選的三千人中沒有他他本就不服氣此時立意要顯出些厲害來但對面的少年公子看上去身形著實纖薄了些他不由自主的收住了七成力道卻料不到陳雁聲步法靈活繞過他的拳面一腳掃過來險些將他絆個趔趄這才認真起來。

    陳雁聲本是現代特警出身赴五原路上又耳濡目染了蕭方對柳裔的指教受益不少雖然這幅身體嬌生慣養又經歷產子沒有多大鍛煉所以有些不得心應手但還是勝過薛植不少此時連消帶打很快又踢中薛植腰部一腳。微笑問道「你服了麼?」

    「不服」薛植也是個倔脾氣從未收過如此折辱大聲吼道。

    「那就再來。」陳雁聲沉了臉她知道她必須藉著收復薛植在軍營裡立威。在軍營裡士兵唯一臣服的是武力。只有徹徹底底的在武力上勝了他們才有可能獲得權威。

    陳雁聲第七次扣住薛植的手腕使巧勁將他摔在地上。「你服了麼?」她的額上也沁出汗珠。嗯回去見師傅後要好好學武了她在心裡思忖隨意一個漢兵就能讓她流汗看來她也不能太自恃現代特警的身份。

    薛植長歎一聲翻身拜倒「我服了。」

    「那就好。」陳雁聲恢復那副聖潔不可侵犯的模樣淡淡道「你的功夫不錯。回頭我和柳校尉說一聲將你調到練軍營中。」

    「多謝陳少爺。」

    陳雁聲回到座上看下面的士兵眼中都有了一絲敬畏嘴唇微勾心道剛剛的汗水總算沒有白流。

    「你叫什麼名字?」她把眼看著剛剛那個出隊勸薛植的少年。

    「我叫魏序南」少年出列「和薛植是同鄉。」

    「你……」陳雁聲問了他幾個問題確認他的聰明機變。沉吟道「魏序南你給我做這個軍營的管家好不好?」

    「管家?」饒是魏序南也被這個詞給驚住了。

    「嗯。」陳雁聲點點頭「你也看見了。柳校尉不需要那麼多士兵。你們這些人將要做的事就是將這個軍營當作一個家經營起來。既然是個大家庭就得有人耕作有人做飯有人放馬有人掌握軍械。我需要一個人來統理這一切。我看你也還機靈剛剛肯幫薛植說話也有點義氣所以——」

    魏序南立刻跪下「小人願意。」

    「好。」陳雁聲含笑點頭瞟了下下面嗡嗡議論起的人群。抬手站起道「我知道大漢朝沒有這樣的舊例但也沒有規定這樣不可以對麼?」她眼神轱轆一轉負手做莊嚴狀「我希望你們當這軍營是一個大家庭那麼幫自己的兄弟作一些事也是理所當然的了。你們要知道有你們的支持我們的三千兒郎軍隊才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在戰場上拚殺你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真正的家人。你們的身份和他們是一樣的。我也知道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所以我會設仲裁司執掌軍營糾紛。你們也要記住自己人無論鬧了什麼矛盾都是內部矛盾不上檯面的真等敵人到了也要懂得『舉起拳頭一致對外』的道理畢竟如果軍營沒了到哪裡去找你們一個士兵呢?」

    一片靜默之後有人道「我們聽陳少爺的。」

    二千士兵參差不齊但都真心實意道「我們聽陳少爺的。」

    陳雁聲按各人原來在家的職業分派各人職責又挑了幾個比較健壯有生氣點的少年連同薛植一同給柳裔送去去火頭營指點了一些烹飪技巧;找了些軍隊裡品行不錯的設置仲裁司;交待了魏序南一些注意事項……待一切忙完已經深夜。

    「看來你今天是在是忙啊。」柳裔看著她連走路都想要打瞌睡的模樣失笑。

    「你今天訓練的如何?」陳雁聲忙著跟上下眼皮打架。

    「還不錯。」柳裔好笑「看來魯迅說的『安逸的生活腐蝕人的意志』實在是至理名言這些人過慣了苦日子不像現代的新兵那麼嬌氣怎麼加強訓練強度都不出聲抱怨。今天訓練已經趕上當初我們特警訓練的強度了。」

    狂汗陳雁聲為那些士兵默哀一分鐘碰上師兄這個武癡他們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不過基於道義她還是提醒了一下「別太過分了。後勤方面我都已經安排好你只要掌握好魏序南並隨時留意一下仲裁司的情況丘澤軍營應該就亂不起來」

    「放心雁兒。」柳裔自信一笑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中「我定會訓練出一支不比日後剽騎軍遜色的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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