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 第三卷 二十九:石破天驚動京華
    今天中午下去買中飯,被班長抓去開會,汗,見諒,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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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請通報館陶大長公主,說子夜醫館陳子夜求見。」

    候府看門的小廝昂著頭,打量著她,笑的輕蔑,「你以為大長公主是說見就見的?」

    「那麼我求見貴府陳大總管,還請小哥成全。」陳雁聲從頭上拔下髮帶,一頭長髮披散下來,雖然穿的是男裝,但已露出一幅女兒情態。

    聞名京華的子夜神醫竟然是個女子,門房尚來不及訝異,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府內傳來,「什麼事在此喧鬧?」

    「二總管,」門房慌忙稟報道,「這個女子求見大長公主。」

    「陳叔叔,」陳雁聲微笑,「你還記得我嘛?」

    她慢慢的撕下面具,露出一張熟悉明媚的臉龐,流轉之間,風情宛然。

    「娘娘,」陳朗驚呼,「娘娘怎麼會……?」他的面色驚疑不定。

    「其他的以後再說,」陳雁聲揚眉,有些不耐煩,「我要見我的母親。」

    朗躬身應道,在堂邑候府當差多年,他是個審時度勢的人,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娘娘請跟我來。」

    「嬌嬌,」當陳雁聲出現在館陶大長公主面前,館陶大長公主難得失態,半分也顧不得,直接走下堂來,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娘——」陳雁聲一剎那間眼圈紅了,撲進館陶大長公主懷裡,「娘!」淚水簌簌而下。

    「阿嬌,你不是該在長門宮麼?怎麼會在……?」館陶大長公主抱著久違的女兒,一時間也落了淚,畢竟母女情懷難抑,但理智很快就回到館陶大長公主腦中,忙收了哽咽,略分來了些,問道。

    「娘,」陳雁聲又哭又笑,「那些以後再說,我求求你,先幫我救救初兒。」

    「誰?」

    「初兒,她是我女兒。我不肯進宮為劉據看病,他們把初兒和綠衣抓進去了,娘,你幫我救救她們,再慢些我怕就來不及了。」

    館陶大長公主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慢,她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精彩來形容了,「你……你說什麼?」

    「以後我在慢慢跟你解釋。但初兒真的是我的女兒,我的親生女兒,娘你的外孫女。娘你也不想要她出事對不對?皇……徹兒他不知道……」

    「你別說了。」館陶大長公主倒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將手一揮,「我立刻進宮。」她仰臉向外喊道,「陳朗。」

    「老夫人。」陳朗進來行禮道。

    「準備車馬,本宮要進宮。……另外,派幾個得力的人保護娘娘,在本宮回來之前,娘娘若出了差錯,我唯你是問。」

    「你說什麼?」未央宮裡,聽見尚炎回稟,衛子夫震怒,「小小一個大夫,居然敢抗旨不遵?」

    「奴才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人,所以沒有防著讓他跑掉了,但是奴才把那大夫的女兒和丫環給抓回來了。」尚炎連連磕頭,稟道。

    「抓住她們有什麼用?」衛子夫慢慢冷靜下來,問道,「尚炎,皇上怎麼說?」

    「她跑了?」宣室殿裡,劉徹把玩著手上的杯盞,漫不經心道。

    「是。」

    子夜醫館陳子夜,經聶蒙調查,其實是一個女兒身,與他的臣屬,桑弘羊與柳裔都過從甚密。劉徹想起當年豐樂樓一見的女子,後來他派李敢去查,並沒有什麼頭緒。長安城聞名的清歡樓,菜品廚藝與那個女子如出一轍。劉徹記得,自己還欠下那個女子一個要求。

    這個陳子夜,多半正是當年的陳夫人呢!

    劉徹一笑,她的要求,會是放了她的女兒和丫環一馬麼?

    他笑的冷冷,「將子夜醫館抓來的那兩個人,……」他仔細思考了一下,「仗責十下,沒宮為奴。」

    「放開我。」

    期門軍操練校場邊的小方室裡,早早被死死按在綠衣的懷裡,卻依舊嚷道,幼稚的童音沒人理會。

    「那裡面關的是誰?」少年經過時,停下身問了一句。

    「破奴,走啦。」黑衣少年回過頭來喚道。

    「還不是皇長子的風寒久未痊癒,起出來的事端。」看守方室的侍衛被早早折磨了一個時辰,也有點不耐煩,見趙破奴過來詢問,也不隱瞞,「皇上下旨請一個民間大夫來給皇長子殿下治病,那個大夫竟然溜了,侍衛們拿了人回來,也不知如何處置。」

    「外面的大哥哥。」早早看的清楚,眼珠咕嚕一轉,放軟了嗓音。玉雪可愛的容顏可憐兮兮,倒也滿讓人心存憐惜。

    「什麼事?」趙破虜蹲下身問道。在早早這樣嬌小的女孩子面前,他也不禁放輕聲音,生怕驚著了她。

    「他們要拿我和綠姨怎麼樣?」早早想了想問道,

    「這,」趙破奴為難的考慮了一陣,「要看皇上的意思了。」如果皇上一時生氣,極有可能受重罰,念及此,趙破奴不禁有些埋怨那個子夜醫館的陳館主,按說為皇長子治病,是多大的榮耀,皇長子是皇上的嫡子,目前也是唯一的皇子,皇后視其為命根子,若得滿意,便是飛黃騰達,也不是不可能,偏偏那個陳雁聲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既然拒絕,拒絕就拒絕吧,居然不見了蹤跡,連累幼女,實在不是男子所為。

    早點點頭,她倒也沒有什麼擔心,在她心中反正相信娘親和哥哥一定能救她出去,至不行還有桑叔叔,柳伯伯和師公在。

    趙破奴看她無所謂的模樣,心中一慘,以為她年紀尚幼不懂得其中的嚴重性,正要說話,忽聽得霍去病在一邊道,「破奴,你和個小女孩在那邊扯什麼?還不知道她能不能活過今夜呢。」

    早早瞇起眼睛,「你才活不過今天晚上呢。」做了個鬼臉。

    「小小姐,」綠衣受驚,連忙摀住她的嘴,「不要任性了,不然會惹禍的。」

    霍去病抱肘,倒也不生氣,冷冷一哼,道,「小小年紀,就會裝乖賣巧,也不知是怎麼教的?」

    「你……」早早這回是真的生氣了,臉漲的通紅,掙扎著綠衣的懷抱,「不許你這麼說。」

    「我怎麼了,」霍去病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和這個小丫頭槓上,剛要繼續,趙破奴拉住他,「她一個小丫頭,去病你怎好與她計較?」

    他冷哼一聲,但也作罷了。

    正在此時,長廊那邊來了一群內侍,細聲細氣道,「宣讀皇上口諭。」

    「今有子夜醫館館主陳子夜不遵皇命,違抗皇威,出逃在外,將其家眷責十杖,沒宮為奴。」

    一時間滿場皆靜,所有人打量著早早嬌小玲瓏的身子,連霍去病也露出了同情的眼色,這麼小的女孩子,打了十杖之後,多半就沒命了。

    「還不拿人。」內侍尖聲細語的聲音響徹禁軍大堂。

    便有兩個人上來要拉早早,忽聽得殿外一女子威嚴肅殺的聲音,「誰敢動我大漢朝的公主?」館陶大長公主匆匆忙忙的跨進殿來。

    「這……」內侍笑的惶恐驚異,「大長公主,」他微微躬背,「看你說的,這兒哪有什麼公主。」

    館陶大長公主顧不得和他搭話,她看著被抱在綠衣奴婢懷中的那個眉眼極似阿嬌的女孩,面上並沒有驚懼之色,遲疑喚道,「初兒。」

    早早愣住,緩緩問道,「你是……外婆麼?」看著劉嫖緩緩點頭,跳起來撲進她的懷跑,館陶大長公主一時間覺得滿世界俱止。含笑抱住懷中小小的身子,連聲道,「好,好。」

    「外婆,」早早又叫了一聲,「娘親說,外婆是娘親的娘親,外婆很疼娘親,娘親很疼我們,所以外婆也會很疼我們,這就叫,愛屋及烏。」她揚揚得意道。

    「外婆本來就很疼你啊。」笑吟吟的小女孩玉雪可愛,眉目間透著一股機靈勁,館陶大長公主當真是越看越喜歡,這才明白當初自己母后對阿嬌的疼愛之情。

    當早早喚出外婆這個字眼,所有的人都怔住,館陶大長公主只有一女,而這個女兒卻是當今皇上的廢後,館陶大長公主初進門的時候,喊的是,「誰敢動我大漢朝的公主」,各種意味,不說自明。

    劉嫖冷眼看著傳旨的內侍吩咐人回未央宮報訊,微笑著對早早道,「初兒,我帶你去找你父皇好不好?」

    「不好。我要去找娘親和哥哥。」早早皺眉,敏銳的發現關鍵字眼,「父皇?」

    「你還有哥哥?」

    劉嫖只覺得今天是一個奇怪的日子,聽到的消息一個比一個大而令她稱心,一個皇子,一個屬於陳家的皇子,這不正是她這些年企求而不可得的麼。

    早重重點頭,「哥哥叫陌兒哦。『陌上花開緩緩歸』的陌字。」她怕外婆不清楚,還特意補了個來源。但來源館陶大長公主同樣不清楚,不過她不可能去在意。

    「大長公主恕罪。」一眾內侍驚惶跪下。

    「哼,」劉嫖餘怒未消,一腳踢過去,「膽敢傷害皇家血脈,你的膽子也不小麼。還有你們,」她指著周圍的一群期門軍,「一個也逃不掉。」

    「外婆。」早早嬌聲喚道,「算了,娘親常說,『不知者無罪』。不要再追究了。」

    她跳下劉嫖的懷抱,走到被這出乎意料的情況嚇的面無人色的綠衣面前,軟聲道,「綠姨,沒事的啦。」橫眉回看霍去病,「你不是說我活不過今晚麼?」個子雖小,竟有點睥睨的氣勢。

    霍去病微微冷笑,「你的運氣不錯。」

    館陶大長公主看了看霍去病一眼,道,「今天看在小公主的分上,暫且先放了你們,以後膽敢對小公主不見,我饒不了你們。」抱起早早,向宣室殿走去。

    「什麼?」當小內侍稟告禁衛營中最新發生的消息,冷靜如劉徹,手中的墨也不禁撒出去幾滴,「你說的真的?」

    「真的。」小內侍瑟瑟道,「館陶大長公主大概已經抱著小公主快要到宣室殿了。」

    「聶蒙,」劉徹厲聲喚道,「阿嬌不是在長門宮麼?」

    聶蒙惶然跪下,「回陛下,陳皇后的確在長門宮沒錯啊?」

    「胡說!」劉徹正待發作,外面楊得意高喊,「館陶大長公主求見。」

    「你去長門宮看看怎麼回事?」劉徹低聲快速吩咐道,抬頭望去,館陶大長公主站在簾外,她懷中的小女孩笑吟吟的轉過首來,隔著珠簾她的眉目如畫,笑容嬌憨,的確有幾分阿嬌幼年時的影子。

    「什麼?」聽到同樣的消息,衛子夫手中的茶盞跌下來,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館陶大長公主向哪裡去了?」她問道。

    「奴才離開的時候,大長公主正帶著那個女孩向宣室殿方向去。」霍去病答道,神情並不是太在乎的樣子。

    「姐姐,我們該怎麼辦?」聽到這個消息,衛青也很訝異,他眉頭深鎖,感覺到威脅。

    「不要緊,不過是個女兒。」衛子夫喃喃道,又像是自我安慰。

    「這件事,關鍵是皇上的態度如何。」衛青分析道,「如果皇上依舊不喜陳皇后,那麼陳阿嬌翻不出什麼風浪,若反之,則我們就麻煩了。」

    「我去宣室殿看一看。」衛子夫霍然起身。

    「姐姐,」衛青連忙拉住她,「我們行事一向小心謹慎,這次如果如此貿然,會不會……?」

    「青弟,你錯了。」衛子夫神情凜然,「如果這次回來的是陳阿嬌,我自然不會輕易過去。但這次不過是她的女兒,想要知道皇上的心意,還有什麼比這樣更好的方法?我總不能讓館陶大長公主讓一切已成定局之後再來想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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