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斯在神聖教廷的大教堂之中緩緩的走著,臉上帶著一種複雜無比的神色,這種神色使得他的容顏多了幾分令人心碎的神色(當然,依然是對於搞基的人來說的),他一步步的走著,有幾分心不在焉,甚至就連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教士修女都被他無視了。
好在他號稱聖者,這些教士和修女見到他之後都不敢直視,要不然他這副神色被人看見的話,也不知道會引起什麼麻煩。
終於,通過了滿是宗教圖騰的長長走廊,來到了一個小花園面前之後,尼古拉斯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才恢復了一臉淡然的神色,然後,他就這樣站在小花園的入口處,只是低低不語。
在過了許久一段時間之後,一道充滿了虔誠和聖潔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尼古拉斯嗎?進來吧!」
尼古拉斯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教袍,然後帶著一臉的虔誠緩緩的走了進去,經過了一大片花團之後,終於來到了一個頗為殘舊的花園之中。
和外面光鮮的大教堂不同,這個小小的花園雖然整潔,但是卻彷彿帶著一種殘破的味道,四周的建築物都不知道在何時崩塌了,潔白的欄杆和圍欄倒在了地上,但是上面卻被擦拭得乾乾淨淨。
安東尼負手站在了花園的中心,似乎在看著眼前這種殘舊的景象,感覺到了尼古拉斯走進來,他才淡淡道:「尼古拉斯,我問你你是否覺得世間萬物都是有始有終,有其創作,就有其毀滅,有其開始就有其結束」
尼古拉斯微微一愣,但是還是欠了欠身,道:「大主教閣下,你說得沒錯一切事物都有始有終,除了高高在上的神靈之外,又有什麼東西是不可毀滅的?」
「神靈嗎?」安東尼轉過頭,看了尼古拉斯一眼,帶著幾分詭異的語氣道,「就算是神靈,難道真的是不可毀滅的嗎?」
這句話從紅衣大主教安東尼的口中問出,實在是褻瀆到了極點,以尼古拉斯的身份來說也是不敢答話,只是垂著腦袋,差點就是一身冷汗。
安東尼看到這一幕,卻似乎並不介意,只是依然淡淡一笑,道:「孩子你的心已經動搖了這對於號稱聖者的你來說,真的是難得可貴的事情啊!」
尼古拉斯聽到這句話,忙欠身道:「閣下,你誤會了我只是」
但是尼古拉斯這句話還沒說完,安東尼已經微微的搖了搖頭,道:「好了,今天我們並不是要來探討這個問題的,而是還有更加重要的問題來研究的尼古拉斯,我問你,這些日子你已經費勁全力為杜凡救治傷勢了,到了今日,也已經有六天了吧?那麼著六天來你覺得如何呢?」
尼古拉斯聽到這句話,眉頭微微一揚,但是還是淡淡道:「杜凡教士他恐怕是無藥可救了!別說是我出手,就算是您,甚至是教皇陛下出手的話恐怕都沒辦法救回他的命了他如果能夠活下去,除非是神靈憐憫啊!」
「神靈嗎?」安東尼微笑,「杜凡號稱史上第一虔誠的教士,那麼尼古拉斯,你認為神靈為拯救他虔誠的信徒嗎?」
尼古拉斯聽到這句話,愣了愣,一時間卻有幾分呆,片刻後才喃喃道:「我我不敢妄自猜測」
安東尼臉上浮現出幾絲詭異的笑容,片刻後才淡淡道:「在神靈眼中,世事如棋,這羅蘭大陸,就是一個巨大的棋盤,棋盤之中,眾生如子,強者如後不管我們虔誠或者是褻瀆,對於高高在上的神靈來說,都只是一個旗子罷了!就算是後,他也依然是棋子那麼你說,高高在上的神靈會伸手來拯救一顆信仰他的棋子嗎?」
尼古拉斯不敢回答。
安東尼依然一臉淡然:「我想不用我告訴你,你也應該知道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杜凡就算是得救,也不會是神靈的功勞,而只是他的命運罷了!」
尼古拉斯皺眉片刻,才道:「閣下,我還是不懂之前你一直說,杜凡對於我神聖教廷來說意義重大,那麼你為什麼此刻卻毫不擔心他的安危呢?」
安東尼微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擔心他的安危了?」
「我又什麼時候說過杜凡會有事情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安東尼臉色的笑容愈的詭異了起來。
尼古拉斯只是搖頭,道:「閣下,我還是不懂」
「你不需要懂,」安東尼笑得很開心,「只是因為一切,早就在我的計劃之中了杜凡,此刻還不能死!」
夜色已經降臨,皇城之中,士兵在不斷的巡邏者,而剛剛經歷政變之後,此刻皇城之中的巡邏比起平時的時候還要緊張也嚴肅了三分,畢竟這種關鍵的時刻,是最容易出問題的了。
皇城的城牆之上,處處都是燃燒的火炬,形成一串亮堂堂的道路,身著重甲的士兵從道路上走過,出一陣陣「卡卡卡」的聲音,為了這個寧靜的夜晚帶來了幾分聲響。
等到這陣「卡卡卡」的聲響過去之後,就突然看到一陣微風吹過,但是不多不少的,正好把道路兩側並排的兩把火炬給吹熄了,原本毫無死角的皇城之上,頓時就出現了一道黑暗,這道黑暗從遠處看的話,並不清楚,但是偏偏卻因為黑暗的關係形成了一道視覺的死角。
突然就看到在這死角出現的地方,一道黑色身影突然閃了出來,只是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卻已經穿過了數米處的城牆,然後就看到他微微的向後比了一個手勢,很快的,又有一道身影從城牆之外閃了進來。
在這兩道身影都閃過之後,不到一分鐘之後,另外一對巡邏的士兵已經走到了附近,他們現了熄滅的火炬,雖然帶著幾絲疑惑,但是卻還是重新點亮了火炬。
此刻這兩道身影已經落在了城牆之下,皇城之中。
在夜色之中,隱隱的看到這兩人身上都穿著黑色的夜行服,連腦袋都籠罩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只是這兩道身影都是身形曲線妖嬈無比,讓人一眼就看出,竟然是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對於皇城之中的情況似乎瞭如指掌,雖然走路的時候難免會出聲音,四周又處處都是巡邏的士兵,但是她們兩個卻總是能夠在最好的時機避開那一隊隊巡邏的士兵,然後向著皇城的側殿的方向潛了過去。
不多久之後,她們已經來到了側殿的外面。
在側殿之外,這裡的戒備比起皇城其他的任何地方都要緊張幾分,除了不斷巡邏的士兵之外,還有十來個精神抖擻的士兵站在側殿門口的地方,眼神不斷的向著四周觀察著
他們已經得到了嚴令,這個地方除非有菲捨皇子的允許,要不然任何人私自來這個地方的話,都是格殺勿論的!
這兩個女人站在遠處的黑暗之中觀察了片刻,其中的一個才帶著幾分急切道:「現在怎麼辦?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死死的站在那裡,以為自己是雕像咩?」
令人一個的聲音說不出悠然,只是輕輕道:「你急什麼我們又不是沒有辦法對付他們,就算是你,要解決這十幾個人,還不是一眨眼的事情?」
「但是,你不是說」
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另外一個女人「噓——」了一聲,然後她雙手詭異的筆畫了幾下,就看到兩人的身子突然完全的融入了黑暗之中,隨即,再也看不見了!
不到片刻之後,已經有一小隊在訓練的騎兵跑了過來,在周圍仔細的搜查了片刻之後,才有人喃喃道:「見鬼了!我剛才明明聽到聲音的!」
另外有人哈哈一笑,道:「你小子不會是馬尿喝多了吧?還嫌我們大家不夠緊張啊!」
說罷,這隊士兵就嘻嘻哈哈的退了開去。
待到他們離開之後,那兩個隱沒在黑暗中的女人才歎了一口氣,一個只是道:「好險,好險差點就被現了!」
另外一個「哼」了一聲,道:「以你我兩人的實力來說的話,要進這個地方用得著這麼麻煩嗎?隨便用個魔法,還不是想怎麼進來就怎麼進來?現在這麼偷偷摸摸的,還不能洩露一絲一毫的氣息,你真的以為我是刺客嗎?我可是薩滿祭司,不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