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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得目瞪口呆,這眼前的一切,以兩人的實力也只有看著的份。
杜凡雖然在神宮之中看過晨晨和那頭綠龍大打出手,但是他現在暗中對比,卻不得不承認,那頭綠龍論起單打獨鬥的話,應該不是這些邪面蛛後的對手,但是甘農一個人能夠單挑這麼多的邪面蛛後,估計身手就算比晨晨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啊!
自己這輩子也不知道走的是什麼運,這麼出來轉幾天就能夠遇到這些事情,也不知道是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杜凡歎息一聲,忍不住道:「你這個老師的實力恐怕真的已經是聖階了他現在用的是什麼招數?難道也是你們的巫術?如果巫術這麼厲害的話那真的是」
說著,杜凡卻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鈴音卻臉色古怪,她原本心中也是恨極了杜凡,但是偏偏這一路走來,兩人的命運卻緊密的聯繫在了一起,幾次杜凡身陷險境,自己卻都會下意識的卻救他,這種行為也著實算是古怪。
所謂一生的命運糾纏不休,恐怕說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此刻她微微吐了一口氣,暫時把這些紛亂的想法拋之腦後,而是低低一歎,道:「這這不是我們卡拉族的巫術我這麼久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用這種招數,估計就和他的來歷一般,都是神秘無比」
「他的來歷?」杜凡忍不住皺了皺眉,「你的這位老師來歷那麼古怪嗎?」
鈴音的臉上浮現一絲奇異的色彩,片刻之後才淡淡道:「據說,他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蠻族勇士,但是有一次卻在黃昏山脈之中走丟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但是三年之後,他卻重新出現,那個時候他的實力就已經傲視全族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卡拉人是強者為尊,那個時候,我的這位老師,他重新出現之後就直接去了大神宮挑戰當時的大祭司,據說那一戰打得天昏地暗,但是那位大祭司卻不是他的對手,最後死在了他的手上,而他才成為了大祭司,同時,也成為了部落的先知。」
「後來我們猜想,他應該是在走失的這三年裡面有了奇遇,當時沒有人信服他,不過後來他為我們卡拉人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卡拉一族才逐漸強大了起來,只是想不到他卻」
說到這裡,鈴音臉上卻浮現出幾抹難以置信的神色來。
杜凡點點頭,道:「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大概三十年了吧?」鈴音遲疑道,「或許還會再多幾年,但是卻也差不多了。」
杜凡微微的點頭,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遠處半空中漂浮著的甘農,他依然那副不老不少的樣子,令人看不出年齡,也著實是詭異。
此時,甘農已經在半空中和那些邪面蛛後打成了一團,不過似乎他的魔焰弱了幾分,並沒有辦法一下就把那些邪面蛛後給燒死,杜凡看得暗暗皺眉,如果甘農落敗的話,自己無論怎樣也沒辦法從這些東西面前逃生,還是快點跑路為上。
不過這個地方看起來處處殺機,也不知道哪個地方才算是安全。甘農說唯一的出口在深淵之門附近,看來自己無論如何都得過去看看。
正尋思間,卻聽到鈴音突然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杜凡回頭看了一眼,道:「怎麼了?」
鈴音指著那頭被燒焦的邪面蛛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頭被燒焦的邪面蛛後就躺在距離兩人不到一米的地方,它的腦袋對著兩人,焦黑的外殼之下似乎能隱隱看到血光,它的一隻眼睛似乎被燒瞎了,但是剩下的那一隻卻突然微微的轉動了一下。
突然,這巨大的邪面蛛後微微的動了一下,巨大的眼珠子轉了一下,卻盯著杜凡和鈴音兩人。
杜凡背立刻就冒出了冷汗,這邪面蛛後就算是已經重傷,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對手的。
杜凡猛的一把拉著鈴音,低聲道:「還看什麼?快跑!」
果然,那邪面蛛後的速度漸漸的變快起來,它似乎對甘農極其畏懼,爬起來之後嘴裡發出了幾聲嘶叫,接著它卻不理會不遠處正打得翻天覆地的邪面蛛後群和甘農,眼珠子一轉,卻向著杜凡兩人撲了過來。
杜凡回頭看了一眼,卻心中暗暗叫苦,這些邪面蛛後也懂得挑軟柿子來捏,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讚歎好還是鬱悶好。
兩人都覺得腳底發軟,身後不斷傳來稀稀疏疏的摩擦聲,地面在邪面蛛後的爬行之下一陣陣的顫抖著。
兩人身上都有傷,不過杜凡的卻重了許多,他跑不了多久,卻覺得肋骨斷掉的地方不斷的發疼,心知這樣跑下去的話,自己絕對跑不掉的。
兩人跑上很大一段距離,但是那邪面蛛後卻只需要輕輕的一躍就能夠追上來,所以兩人跑的雖然快,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擺脫它的腳步。
好在相對起邪面蛛後的身形來說,兩個人類就如同是人面對著小老鼠一般。兩人如同老鼠一樣在樹叢之中穿行著,接著那些蒼天大樹來擋住了邪面蛛後的腳步,不過就算是如此,也是沒辦法持久的。
杜凡漸漸的覺得,自己連呼吸都有幾分疼痛,心知之前的傷勢已經發作,他心知此刻再跑下去的話,估計不用邪面蛛後把自己咬死,自己也能活活累死,當下他猛的一頓腳步,卻停下來看著身後的那頭邪面蛛後。
鈴音一時間不查,被他帶著差點摔在地上,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杜凡的神色有幾分不對頭,忍不住喝道:「杜凡你幹什麼?還不快跑?」
杜凡盯著越來越接近的邪面蛛後,低低一歎,道:「你快點跑吧,我是跑不動的了我之前玷污了你的清白,也算是欠了你一條命,現在我拚命的還能拖著這東西,你還有機會逃跑,如果我們兩人一起的話那是沒有任何機會的了。」
鈴音眼睛一紅,她不知道怎的,只覺得腦袋裡面轟的一下,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般,她抓在杜凡的手上,用顫抖的聲音道:「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一個大男人,難道做了就不想認嗎?你這條命是我,除了我,卻沒有人能夠把它拿走」
杜凡慘笑一聲,道:「鈴音你別傻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就算是拼了命跑也跑不動了,既然這樣,你還不如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這就算是我這輩子唯一做的一件好事了!」
說著,杜凡渾身鬥氣燃燒,但是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身子一被鬥氣衝擊,頓時只覺得喉嚨一甜,哇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身形一陣搖晃,頓時就跌坐在了地上,連喘氣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
這個時候,那頭邪面蛛後卻已經近在眼前,想要跑已經來不及了,鈴音只覺得心中一痛,一個奇怪無比的想法湧上了心頭我不能讓他死!我不能讓他死!!我不能讓他死!!!
她咬著牙,嘴角冒出了一股鮮血,然後猛的一聲嬌喝,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頓時,一陣強大無比的氣勢從鈴音的身上浮現,她全身上下一片血光,在這一瞬間,如同所有的魔力都恢復了一般。
這一招,正是蠻族的秘術,血祭!
鈴音的眼裡閃過一絲銀光,周圍的時間視乎變得極其緩慢一般,鈴音的身形緩緩的向著上方浮了上去,然後只見她一揮手,幾道血紅色的魔法刃同時揮出,頓時就砸在了那邪面蛛後的身上。
邪面蛛後猛的發出幾聲慘叫,身上卻已經露出了幾道深深的傷痕。
原本以鈴音的實力,就算是用了血祭,也不可能是這種邪面蛛後的對手,但是這頭邪面蛛後已經在甘農的手下吃了大虧,此刻被鈴音這麼一砍,卻疼的渾身發抖。
它似乎在原地猶豫了片刻,然後就快速的退了回去。
到了這個時候,鈴音才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她回頭看著杜凡似乎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卻忍不住哇的一下又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頓時變得萎頓無比。
鈴音只覺得腦袋裡面一陣昏沉,這正是血祭的後遺症,如果不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是恢復不過來的,她眼前一陣陣發黑,只想就此暈過去,然後什麼都不管,但是她卻還是強忍著這種暈眩感,輕輕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整個人才清醒了過來。
杜凡看著她,渾身一鬆卻軟在了地上,就算是以他的性格,此刻心中也隱隱有了幾分罪惡感,自己利用這個女人的心理,逼她用出這一招,是不是狠了一點?
但是還不等杜凡自責完,卻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一重,來不及呼喊,整個人就向著地面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