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卡西米爾虛弱的搖了搖頭,「我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既然對方肯出這麼多錢的話,那麼這個任務就絕對不簡單,所以當下我不假思索的,就把這個任務拒絕了。」
「然後呢?」杜凡道。
「然後當我準備離開了的時候,那個人卻又加了一個條件,讓我毫不猶豫的接下了這個任務。」卡西米爾一臉苦澀,「他在我離開的時候,又說了一句話,他說,只要你們能夠完成這個任務的話,那麼不但一百個金幣到手,而且,我還保證,你們雪狐傭兵團的人,以後再也不用做這種事情,而是可以在帝國南方擁有一份滿意的工作和一個合適的身份只要,你們能夠活著回來的話」
杜凡皺了皺眉,道:「就這麼簡單的條件,就可以隨手改變你的想法?」
「不這一點都不簡單,」卡西米爾搖著頭,「我們傭兵,雖然嗜血,好殺,在刀口上討生活,但是你以為能夠有多少人願意幹這個?我們拚死拚活一輩子,又哪個沒有帶上一點希望?如果有一個機會能夠讓我們擺脫這種生活的話,那麼就算是付出我們的生命,我們也願意。」
杜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片刻之後,才道:「那麼既然給了你們這樣的好處,你們接下來的到底是什麼任務?」
卡西米爾長歎了一聲,突然搖了搖頭,他示意杜凡看著他那雙殘破的皮靴,道:「杜凡大人,你想知道的東西,我全部都記錄在那裡面,只是希望你知道了此事之後能夠給我們一個痛快。」
杜凡淡淡一笑,道:「我這不是早就已經答應你們了嗎?」
卡西米爾微微一笑,似乎看破了生死紅塵一般。
杜凡不再看他一眼,而是皺著眉看著地上散發著惡臭的皮靴一語不發。
費雷雖然噁心得要命,但是看杜凡的表情卻不得不俯身下去在鞋子裡面摸索了片刻,才摸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羊皮卷。
他手上的光明鬥氣一閃而過,把羊皮卷之上的異物都燒得乾乾淨淨,然後才恭敬的把羊皮卷呈到了杜凡的面前。
杜凡在羊皮捲上面掃了一眼,眼神一陣閃爍,片刻之後他才搖搖頭,道:「原來如此,你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不用說我也明白了,只不過我原本還打算如果可能的話留你們一條命,但是這種情況下,確是留你們不得卡西米爾,到了地獄之後不要怪我,要怪的話,就怪你們自己命不好。」
卡西米爾慘笑一聲,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可是笑到了一半的時候,聲音卻嘎然而且,杜凡手裡的劍已經劃過了他的喉嚨,卡西米爾的頭顱被脖子裡噴射出來的鮮血擠到了半空中,還來不及掉到地上,就頭顱帶血的被凍結了起來,晶瑩剔透的紅色連接著他的身軀和頭顱,倒也算是上是難得一見的景致。
杜凡默默的甩了甩劍尖上的血跡,又是一歎道:「好劍!」
不過劍在他手裡轉了幾圈之後,卻被拋到了費雷的懷裡,杜凡的眼神在地上的三個傭兵的身上轉了一圈,沉聲道:「殺了。」
說著,他頭也不回的出了帳篷。
費雷握著還滴著鮮血的長劍,微微的皺著眉,猶豫了半響,才依次劃破了地上三個傭兵的喉嚨
一張泛黃的羊皮卷被攤在了桌面之上,溫暖如春的帳篷裡面,杜凡、尼古拉斯、塔西婭還有阿爾弗雷德各自坐在那裡。
只是雖然都不說話,但是每個人的眼神卻都落在了羊皮卷之上。
那卷羊皮卷,上面的線條粗糙,細節也頗為簡陋,但是以四人的眼力卻都可以認出,這地圖裡面指示的目的地不是其他地方,正是杜凡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神宮。
阿爾弗雷德伸手敲著桌面,沉聲道:「你們怎麼認為,這到底代表了什麼?」
尼古拉斯笑了笑,歎氣道:「具體代表了什麼我不大清楚,但是卻可以肯定,這羊皮卷存在的年代應該超過了百年,也就是說,在羅蘭學院之前,早就有人發現了這神宮,要不然的話,也不會這張地圖留傳下來了。」
塔西婭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看了杜凡一眼。
杜凡苦笑一聲,道:「你們不用都看著我,就我看來的話,這東西應該不是羅蘭學院的人弄出來的,如果是他們的話,早在發現這地圖的時候就已經先去神宮一探了,又怎麼可能等到此刻?」
其他人都微微的頷首,算是同意了這一點。
杜凡又想了片刻,低聲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都應該認為,在我們和羅蘭學院之外,似乎還有第三方的勢力插手了神宮的事情,雖然我們無意間解決了一隊傭兵,但是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的先遣隊?對於傭兵這種人物,他們都可以隨手承諾給他們一個身份,從這一點來看的話,他們身後的勢力肯定不小,就算是沒有到達我們聖教的這種程度,但是卻也絕對簡單不了。」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駭然,如果按照杜凡的猜測的話,能夠有這種勢力的組織,做事又豈會如此簡單,怕就怕除了這隊傭兵之外,他們不知道還弄了多少人進這北方冰原。
阿爾弗雷德一拍桌子,當機立斷道:「不管如何,我們今夜已經沒有時間休息了,尼古拉斯大人還有塔西婭大人,接下來也請不要再保存實力,我們以第一時間到達目的地為第一要務,要是慢了一分半分的話,恐怕日後我們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杜凡點點頭,道:「目前狀況不明,也唯有如此,我們也算是把握了幾分先機,第一時間趕往那個地方也好,如果佈置得當的話,讓這些莫名奇妙的傢伙和羅蘭學院的人大幹一場,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此數人對於光明神的信仰都是如此虔誠,見杜凡說出了這種話來,當即表示,就算是為了光明神拋棄自己的聖潔和仁慈,也是可以的。
當晚,杜凡他們這隊人馬就收拾妥當再次出發,由於塔西婭有了那件魔法袍,已經不再畏懼寒冷,尼古拉斯也不再保留實力的關係,隊伍前進的速度倒也快了幾分。
接下來的幾天裡,一隊人日夜不行,快速的向著目的地前進著,終於在三天之後,他們到達了神宮所在的山谷之口。
在這一路上,由於和魔獸的交鋒,數十個聖殿騎士已經犧牲了半數左右,剩下的不到三十個聖殿騎士,也個個身上帶傷,倒是杜凡等四人為了各自的原因,一路上也沒有怎麼出手,杜凡是因為自知實力不夠,出手也是送死,所以也樂得自在,至於其他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就不是杜凡能夠瞭解的了。也因為如此他們這四個主事的,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個地方是北方冰原和冰封森林的交界處,如果繼續向北的話,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白色森林,據說在冰封森林之後還有著一片荒蠻的大陸,但是具體情況如何,卻沒有人知道。
而杜凡等人此行的目的地,卻在冰封森林外圍的一條山谷之中。
或許是因為萬年的地勢變遷的關係,北方冰原雖然大部分的地方都平躺無比,但是偏偏在這於冰封森林交接之處有了一連串的山脈,這山脈縱橫蔓延數千米,也不知道有沒有和羅蘭大陸東面的黃昏山脈連為一體。
杜凡站在山谷的一側,此刻他已經除了身上的棉衣,對著山谷之中吹出的暖風,他皺了皺眉,道:「這個地方還真是奇怪。」
尼古拉斯站在他的身側,由於沒有掩飾神力的關係,他身上浮現著一層潔白色的光芒,他盯著山谷裡的景象,歎氣道:「確實奇怪,在這冰天雪地的北方,但是偏偏有一個四季如春的山谷,這種景致如果不是有人親眼目睹的話,又有誰能夠相信?」
杜凡微微的搖了搖頭,道:「這個地方,如此之隱秘,也不知道奧爾達斯當日是如何發現的,我想也不會有人這麼有興趣來這個地方遊山玩水吧?」
說著,幾人對視了一眼,各自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駭然,杜凡不說還好。這一說之下,人人就都清楚了,這奧爾達斯進北方冰原如果不是為了來遊玩,那肯定就是為了來這裡修煉,也怪不得他在小小年紀就能夠踏進八級的門檻。如此說來的話,此人的心志毅力,當真算得上是難得可貴。
一想起此行說不定會和這種人物作對,杜凡忍不住開始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如此人物,真的是那些陰謀詭計可以對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