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了皇宮了門口,幾個守門的士兵雖然知道杜凡肯定是誰家的貴族少爺,但是職責所在他們也不敢疏忽,而是比了一個手勢。
老馬克走上前一步,從袖子裡面抽出了一張燙金的請帖,然後在那幾個士兵的面前一揚。
士兵們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今晚皇家宴會的請帖,忙施了一禮之後就退到了一邊。
杜凡對著他們含笑的點點頭,然後才一擺手,和老馬克一起走了進去。
這皇宮杜凡雖然並不是第一次來,但是他對這裡也不太熟悉,走進來之後頗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反倒是老馬克對這個地方似乎極其熟悉,他走前了幾步,引著杜凡從皇宮複雜的走廊和花園裡面三轉四轉,最後終於走到了一個小院落的門口。
說是小院落,但是這只是對比起皇宮來說,其實這個地方基本上是一座小巧的城堡,在城堡四周的花圃之中,到處都種滿了各色的鮮花,而在鮮花之中的小路上,幾個打扮露骨的女僕正微微的躬著身子。
杜凡的眼淚閃過了幾絲迷惑,他到不忙著走進城堡之中,反而是放慢了幾分腳步,低聲道:「馬克爺爺,如果沒記錯的話,你還沒有告訴我今天這皇家宴會的情況吧?」
老馬克微微一點頭道:「是的,三少爺。今天的皇家宴會和以往的幾次略有幾分不同之處,之前雖然皇子公主們都會舉行一些類似的宴會,但是絕對比不上這次的盛大,畢竟這次的私人宴會,名義上可是皇帝陛下舉行的。」
「皇帝陛下?」杜凡點點頭,「那就是說,要贈送出米拉克藥劑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了?」
「恐怕是這樣的」老馬克道,「不過三少爺,我個人認為,憑我們格林家的身份地位,想要弄到這米拉克藥劑原本沒有太多的問題,但是這米拉克藥劑的價值畢竟是誰都知道,帝都的各大家族都摩拳擦掌,準備得極其充分。而我們不但公爵大人不在場,就連大少爺和二少爺都不在所以」
說到最後,老馬克聲音黯淡了下去,雖然他對自己的三少爺很有幾分信心,但是一想起這次的對手,心裡也是有幾分發虛。畢竟這次的奪藥並不是普通的比武打鬥,更可能是皇室的某種暗號,這裡面的政治意味極濃,以三少爺的年紀,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出這一點。
杜凡淡淡一笑,道:「馬克爺爺你也不要太擔心,別人有準備,難道我就會沒有準備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好了,我們或許是遲到了,還是快一點進去吧。」
老馬克點點頭,身形自動的退後了幾步。
杜凡微微搖搖頭,淡笑一聲就向著城堡的大門走了過去,路過幾個女僕身邊的時候,他的眼角瞄了幾下,忍不住在心裡罵道:該死,這女僕裝的衣領怎麼那麼低?哎,道德敗壞!道德敗壞啊!
在感歎聲中,杜凡走到了城堡的正門口。
從這個地方看進去就知道,這個所謂的城堡其實就只是一個極大宴會場所。
放眼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盞懸掛在大廳正中的水晶燈,而四面的牆壁上也鑲滿了各種各樣的珠寶,珍貴的藝術品和稀世的珍寶在大廳四處擺放著。
在大廳的一側,有著一圈餐桌,上面擺放著精美的食物,而在另外的一邊,優雅的皇家樂隊卻在奏著輕快的樂曲。
百來個穿著貴族服飾的少爺小姐們在大廳之中說笑著,弓著身的侍者在大廳之中來回穿梭。
杜凡看了幾眼,發現這些人裡面都沒有自己的熟人,就比了一個手勢制止了迎賓的侍者的喊叫聲,然後和老馬克兩人快速的擠到了角落一張桌子的附近坐了下去。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三少爺的性子,但是老馬克還是低聲道:「三少爺,您怎麼不上去和那些貴族少爺小姐們打個招呼,畢竟這些人以後都要接替父輩的爵位,比如那幾個就是我們格林家族的世交,既然來了不去打個招呼恐怕不大好吧?」
「這個還是算了吧?」杜凡笑了笑,「我只是一個教士,和政治沾不上邊,和他們打招呼他們恐怕還不樂意呢?我又何必上去惹人討厭?」
老馬克歎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難道要直接告訴自家少爺,這宗教內部的權力鬥爭,可一點都不必官場的弱啊。
可是看了一眼杜凡滿臉的聖潔的氣息,不知道怎的,老馬克再一次把到嘴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其實,老馬克哪裡知道,杜凡根本不是不想上去和這些傢伙打招呼,而是壓根就看不起這些人。
要知道,現在在場的貴族都是和他一樣,沒辦法修煉魔法和鬥氣的廢物,這類人雖然是在帝都最囂張的一類人之一,但是實際上在場的除了幾個是獨子的之外,還真的沒幾個有機會接觸到自己家族的權力中心。
說白了,這些人就是一群混吃等死的敗類罷了。
杜凡這麼多年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在民間有了一個不錯的名聲,他可不想因為跟這些貴族扯上了關係,就失了自己的名聲。
要知道這麼久以來,良好的名聲就是杜凡最大的依憑,雖然自己不會魔法和鬥氣,但是憑著名聲的話,無論是誰,要對付他都不得不好好的盤算一下。
畢竟如果對一個聖潔高貴的白衣教士出手,那就代表了出手的人本身就是異端了,這個名聲可不是隨便誰都背得起的。
這麼多年來,杜凡自然也理解了一個好名聲的作用,只要一想起那個看起來聖潔無比的紅衣大主教看到自己的時候都會客客氣氣的就可以明白,因為自己的名聲,自己在神聖教廷內部的地位是多麼的重要。
畢竟無論哪個時代,哪個宗教組織,都需要一個招牌,比如說什麼耶穌基督之流的人物,名氣說白了也是捧出來的。而以杜凡現在的聲望,只有他不行差踏錯,要成為招牌一塊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不過,杜凡不想去和那些貴族敗類拉關係,並不代表人家就不想跟他拉關係,畢竟這個地方雖然大,但是要藏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雖然杜凡進來的時候已經刻意的放低了姿態,但是很快的,還是有人發現了他。
首先是一個平日經常去聖堂祈禱的貴族小姐無意間的看了杜凡的方向一眼,然後她顧不上自己正在和一個看起來有幾分帥氣的貴族少爺聊天,就摀住了嘴巴指著杜凡的方向,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而隨著她的動作,其他人也看了杜凡的方向一眼,然後大廳沉默了下來。
要知道,這些貴族就算是再敗類再廢物,但是至少都是光明神的信徒,所以,雖然杜凡並不是認識他們,可是他們對於這個聲名赫赫的白衣教士都是熟悉無比。
畢竟,幾年前聽說格林家裡的廢物跑去做神棍的時候,在場的這些人中,倒是有大半都笑破了肚子。
不過時至今日,杜凡的身份擺在那裡,倒也沒有人再敢說什麼,只是看著他的時候,眼神裡面就多了幾分其他的味道。
杜凡皺了皺眉,對於這種被萬民敬仰的場面他早就司空見慣了,根本就沒有感覺,但是他卻還是敏銳的從這陣突然的沉默裡面讀出很多東西來。
比如說那幾個眼光火熱的小姐,分明就毫不掩飾自己對杜凡的愛慕,不過杜凡看了一眼之後就差點把隔夜飯吐了出來,早就見慣了修女們玲瓏剔透的身材的他,見到幾隻母豬對自己拋媚眼,不知怎的心裡就湧起了一陣噁心。
而除此之外,其他的貴族小姐的目光就帶著幾分矜持了,不過這種害羞的表情卻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注意。由此可見,這幾隻小狐狸的媚功都不淺。
至於那些貴族少爺的目光杜凡倒是沒有多在意,像這種敗類,估計除了嫉妒就是羨慕,這一點用大拇指都可以猜出來,如果還要去證實它的話,就太丟自己的臉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面對這麼多「友善」的目光,杜凡怎麼樣都沒辦法裝傻了,當下他唯有站了起來,淡淡笑道:「想不到諸位都認出了在下,不過我今天是來參加宴會的,所以大家在我面前不用太過的緊張,畢竟,這裡並不是帝都的聖堂,我此刻的身份也不是白衣教士,只是一個普通的貴族而已。」
那些貴族少爺小姐們紛紛對視了幾眼,有點弄不明白杜凡的意思,不過這些豬腦子的貴族向來喜歡自作聰明,除了一兩個一臉的不屑之外,其中的大部分倒是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來。
杜凡苦笑了一聲,正想解釋一下,自己的意思是,現在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貴族就好,而不是特殊對待,但是這個時候,大門的位置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