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綬走進大屋子,看見地上躺著一捲筒狀的棉被,一端露著個美人頭,正是安平芋。他張狂地哈哈笑著,走到安平芋跟前,高高往下看著她說:「小美人,那床多舒服啊,你怎麼跑到地上來了呢?這大冷天的,地上多冷啊。來來,哥哥我抱你起來。」
安平芋一口唾沫吐到他褲腳上,大罵道:「卑鄙無恥的人渣!你要敢碰我,我咒你全家斷子絕孫!」
「還真夠毒的,沒關係,我全家斷子絕孫,你就為我繁榮好了。哈哈哈哈~!」
秦觀綬蹲下身,抱起她往床上一扔,上前正解著紅繩子,忽聽外面拍門聲咚咚咚震得厲害,不禁罵道:「王八吵什麼吵?不說了沒事別來煩我嗎!」
「秦總,不好了!條子進山了!」外面拍門的急叫道,「秦總,快跑吧!不然來不及了!」
「什麼?!」秦觀綬驀地停手,快步過去打開門,暴著肥臉道,「怎麼回事?誰走漏了風聲?」
他手下又慌又急:「不知道,秦總,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埋伏在山口的弟兄全沒了!」
秦觀綬一聽,臉色大變,心裡一驚,驀地想起剛才那個響了一聲就掛斷的電話。他暴怒地一拍大門,嘴裡爆了句粗口,這時,耳邊遠遠傳來令人噩夢的警笛聲。回頭看看床上的棉被裡的人,對手下說:「去把人扛走當人質!還有那個安平會,一併帶走!」
「是,秦總。」手下快去扛起棉被裡的人,跟著秦觀綬離開大屋子,剛才在裡屋的幾個手下將安平會五花大綁扛起,一個個臉色慌張地問:「秦總,怎麼辦?我們要硬闖嗎?」
「硬闖?你們想找死啊!」秦觀綬往來時路陰狠狠地瞧一眼,大手一揮:「山背那邊是村子,我們從那邊走!」
八輛警車呼嘯著駛進那片平坦寬大的空地,車一停下,所有警察疾跳下車,衝向那排平房。一一打開房門,只見三個屋子裡幾張大桌子上倒趴著二三十人,火鍋還在咕嚕咕嚕冒泡,桌上地上放了不少酒瓶子。
西陵騁和安平勝找遍了所有房子也不見安平芋,卻在一個屋子的浴池邊上現了幾件女子衣服,安平勝一眼認出那是安平芋穿的衣服,而她的手機就在褲兜裡躺著。兩人全都變了臉色,幾乎要急瘋了。
屋外,康漢現了通往山林的土徑上有淺淺的新鮮的腳印,這山中濕度較高,而上周下的一場雨,更增添了山裡的濕度,地面相當潮濕。那些凌亂或重疊的腳印,顯示走過的不止一個人。康漢馬上喊道:「快跟我來,他們往這邊跑了!」
小風跟四名警察留守,其餘警察在警長的帶領下,沒入山中,分散包抄,西陵騁和安平勝亦分開追蹤。
這座山頭並不高,山中林子野草不多,訓練有素的警察們很快現正在另一面下山的幾名男子,其中兩名扛著人質。
與此同時,西陵騁和安平勝又匯合一處,他們也看見了那一行下山的綁匪,再看往山腳下,是一條村子,如果讓他們下了山進村逃跑,就增加了追拿的難度。眼見警察分散包抄的範圍在縮小,西陵騁瞥眼近處的落崖,果斷地說:「安平勝,你直追過去,我從這邊跳下去圍截。」
安平勝一看那片落崖,大約三四米高,下面有不少野草石頭,萬一不小心,撞到那些石頭上就會受傷。
安平勝堅定地說:「你直追,我來跳。」
說著就往那邊走,西陵騁一把攔住他,兩眼炯炯光:「一起!」
安平勝微笑,說:「一會盡力跳遠距離,避開那些石頭。」
西陵騁點頭,兩人同時縱身一跳,都成功地避開了那些石頭,顧不得拍掉身上的泥土和雜草,兩人爬起來飛快地往另一邊跑去,只要比綁匪們搶先一步到那個下山出口,就能圍堵住他們。
驀然,空中響起一個槍聲,秦觀綬等人一個愣怔,一名手下回頭望去,哭喪地說:「我們跑不了了,條子追來了。」
「沒用的東西,誰敢停下我先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