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兇猛的呼嘯,急來急去,劃過嶙峋突兀的石峰、劃過乾涸荒蕪的大地,在天空中隨心所欲的遊蕩,帶起一陣陣的飛沙走石,傳出聲聲尖銳刺耳的哨子聲。
佐助一行三人,就在這嚴酷環境中默默走著,而他們的目標就是在這個荒蕪惡劣環境深處的地基——北秘所,也是大蛇丸進行人體試驗的秘密研究所。那裡需養著大批的咒印試驗用的素材,保留著關於咒印的豐富資料,但更重要是,那裡有著咒印力量的源泉者——重吾。
「等一下佐助,我們休息一會吧!」身後傳來了水月的重重喘息聲。
佐助眉頭一皺停下身來,回過頭望向水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難道是你背後的那柄大刀太重了?」香燐不忘對著這個一路之上,不斷和自己作對的傢伙。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走過路了,現在有些不太習慣!」水月的眉頭同樣緊蹙著,顯然他對自己也很不滿意。
「那就休息一會吧!待會可能有戰鬥!」佐助想了想,終於下令,之後便整個人隨意的靠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的背風處,開始閉目養神。
「喂,喂,喂,佐助,你難道不知道這種天氣是對女性的皮膚傷害最大的嗎?而馬上可能有戰鬥,又是怎麼一回事?」香燐立刻大聲向著佐助問道。
一臉冷漠的佐助依舊在閉目養神,對香燐的問題不理不睬!心中暗自盤算,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曉』也應該反應過來了。這裡很可能就在『曉』的監視之中,甚至會有非常強大的伏兵。
不過,為了從根源上瞭解咒印,自己必須到這裡來。與鼬、與『曉』的戰鬥中,任何不能完全控制的力量都是致命的。現在從力量上來說,除了那寥寥幾個非同一般的怪物外,自己已經不遜於任何人了。現在,只是最需要的就是磨練自己對力量的上控制力,要完美的把握自己每一絲、每一毫的力道。
「等一下!」再次上路不久後,香燐一步衝到隊伍的最前端,雙手向兩側伸平,擋住了前進中的佐助和水月。
「太奇怪了!這裡北秘所,大蛇丸實行人體試驗的基地。關的都是擁有咒印的瘋子。每時每刻都應該會有人死去,長久以來,這裡必然會形成令人非常敏感的濃厚血腥氣。可是,現在在這種距離下,竟然連一點血腥氣都沒有,實在是太奇怪了!」不等二人反問,香燐就自動的解釋道。
二人點點頭,香燐的觀察能力是絕對信得過的。
「覺察不到,那就是被用特殊的手法處理過嘍!」佐助冷笑一聲,眼中厲芒閃現,仍舊大步的向著隱隱可見的北秘所走去,筆直的身姿在凜冽的勁風中似乎更加挺拔了一些。是『曉』吧,很好,就讓我稱稱你們斤兩,順便給鼬下一封活的戰書吧!
水月和香燐二人對視一眼後,快步跟上佐助,同時默默的調整著自己的狀態能讓佐助這麼重視的對手,絕對不能小視。
此時,北秘所!
四個身著黑色斗篷的人影,或坐或站,將整個屋子防禦的一點破綻都沒有,在他們的不遠處一個全身上下套著一層又一層鐵鏈枷鎖的高壯男子,正在昏迷不醒,正是重吾!
身處四個人中正中間的那個男子突然低喝了一聲,像是在施展什麼術,而其他的身體在那一刻,不禁意的移動了幾下,將中間的那個男子護的更緊了。
「佐助來了,並且已經發現了我們!與他通行的還有兩個同伴,一個是背著隱霧七刀中再不斬大刀的小子,另一個是感知力很強的女忍者,發現我們的就是她!」不久後,中間的那個男子沉聲道。
「需要試探他們一下嗎?」突然間一個悅耳的女聲插口道,那聲音就像是黃鸝在歌唱。
「沒有必要節外生枝!我們去見見他們吧!」領頭的男子下令道。同時,整個人當先向著外面走去,三人跟上。
與此同時,落在最後那個並不顯得健壯的男子,一個閃身來到了重吾的身邊,一把毫不費力的將身材魁梧並連帶著一身沉重鐐銬的重吾抗在了自己的肩頭。
四名黑衣人,與佐助三人正好在北秘所的門口相遇,各自全神貫注的看向對方。
沒等領頭的黑衣男子開口,在他們的腳下就各自有一個人破土而出。
同時,四個黑衣人中有兩個人各自迎了上去。
水月躍至空中,居高臨下揮舞著手中的大刀重重的劈了下去,臉上帶著一抹嗜血的笑意,恍惚間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對方領頭男子,血濺當場的模樣。
只見,那領頭男子不散不避,面對著水月著聲勢驚人的一擊,只是淡淡的舉起了自己的左臂。
鐺,刀鋒與手臂重重的碰在一起,放出了打鐵一般的巨大金屬撞擊聲。
領頭的黑衣人用力的一甩自己的手臂,凌空的水月便應身而飛,那仿若遠古荒獸一般的力量,令他根本無法阻擋。虎口處傳來痛感和黏濕感覺,令水月在震驚於對方驚人力量的同時,也在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人類。
另一邊,香燐的遭遇可以說比水月更加的淒慘。就在她破土而出的同時,整個人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女性悅耳的嗤笑聲。
這悅耳溫和的笑聲,卻如一隻最為鋒利的匕首,在她的心靈上霎那間撕開一條血淋淋的口子。只覺得心口一疼,無數的幻象就出現在香燐的眼前,亦幻亦真,令香燐根本無法辨別真假。
接著,香燐發覺自己的五感也在一瞬之間完全的扭曲起來,專心的痛感隨著五官源源不斷的傳遞到香燐的大腦中,令她受到前所未有煎熬。她從來沒有試過像現在一般這種痛恨,自己那超人的感知力,正是這種感知力將現在的這種痛苦完全放大到自己無法地獄的地步。
下一刻,一隻苦無輕而易舉的放在了香燐的頸間。
在水月和香燐出手那一瞬間,佐助也同時動了,三隻勾玉在血色眼睛中浮現,踏著穩健的腳步,佐助緩緩的抽出長刀,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專注,眼中跳動著的厲芒和刀身上不是閃過鋒芒,達到了最為和諧統一的完美,仿製的草薙劍在他的手中、在眾人眼光就這麼一寸一寸的向著面前那個黑衣人伸了過去,似慢實快!
佐助手中的長刀散發著一種攝魂奪魄的妖異魅力,讓承受此刀的人在心底的深處竟然生出了一種不想躲奇異謬誤感,只覺得死在此刀之下才是最完美的,才不枉此生。
面對著佐助的這妖異一刀,佐助對面的那個對手忽然長嘯一聲,豪放剛烈的聲音遠遠地直衝雲霄。
隨著這聲長嘯,黑衣人全身黑色袍子如正在充氣的氣球一般快速的鼓脹了起來,周圍空氣也隨著這聲長嘯,像是著了魔一般的快速的收縮著,跳動了起來。
黑衣人的雙手在眾人的視線中,同樣是似緩實快的抬起,自長長的袖袍下面,露出了一對白皙修長、充滿了美麗比例感的手,那雙手美麗的根本不似男人的手,即使是最愛美的女人見到了這雙手也會覺得羞愧!
這樣的一雙手,和之前那種豪放剛烈的長嘯聲,產生了一種極為令人揪心難過的錯愕感。他就像是想將你的神經完完全全的拉緊,在完全全的放鬆一樣。令看著和聽著的人,心和頭腦都在承受著這極限一般的摧殘和考驗。
佐助的臉上仍舊保持著專注和陶醉的微笑,對以上的一切恍如絲毫未見,長刀仍舊帶著先前的魔力一寸一寸的前進。在他的整個世界裡,只剩下他現在的感覺和他手中的刀,在這一刻他自己這個人都是不存在的!
嘯聲越來越高亢,越來越雄渾,令人靈魂震顫的音符如海嘯的一般的傾斜向了佐助。
對此,佐助仍舊恍然未覺,臉上仍舊絲毫不苟延續著之前的行動。
嘯聲的頻率越來越快,那根本已經脫離了人體聲帶所能達到的極限,音符被漸漸的壓抑到了一起,前前後後的合成了一個統一的聲音,震顫不休。
震顫不休的統一音符,好像是擁有這別樣的魅力,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是在他的影響下活了起來。
嗡,佐助手中的刀,被來來回迴盪漾著音符所激,終於不可抑制發出了一個超出佐助控制之外的顫音,與先前統一在一起的震顫,恰恰是押了一韻,不早不晚!
先前佐助整個人與刀的和諧統一,也隨著這聲押韻的顫音而完全的煙消雲散。一瞬之間,佐助的眼神凌厲了起來,手中的長刀加速向著對手奔馳而去。
就在這時,那黑衣人之前深處的漂亮雙手也終於的動了起來,以一種令人賞心悅目卻又無法理解韻律舞動了起來。
舞動的雙手,猶如在水中蕩漾的兩條綢帶;而此刻周圍空氣,也匯聚在一起凝成了條看不見的河流,水隨著不斷舞動的綢帶,一圈一圈、粘粘稠稠向著佐助壓了過去,不留絲毫的縫隙,不帶絲毫的銳利。
在此一刻,佐助佐助終於也握住了刀柄,雙手先是一壓,接著便是猛一提,長刀斜斜的向著空中消去,一抹驚心動魄的刀光沖天而起。
蓬!刀氣和水流一般的空氣毫無花俏的碰在了一起,兩邊的平衡在這一刻同時被打破。散亂的空氣,混雜在一起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爆炸。
從未有人可以想像到單純的空氣,竟然可以擁有這種令人為之傾倒、為之膽寒的威力。
佐助和黑衣人,接著爆炸勁道,齊齊向著身後飄飛出去。
剛一落地,佐助手中的長刀一指對面的黑衣人,喝道:「柔拳!你是日向寧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