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正在熱吻的青年人被走廊裡那突如其來的腳步聲驚出了一身汗來,因為這事對這兩個當事人來說,毫無疑問是兩廂情願的事,可在別人看來卻有些太出格,那腳步聲消失了很長時間後,兩個人的心還不能平靜下來,說來也怪,大衛上了那麼多女孩,從來就沒有如此緊張過,眼前這種緊張又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刺激,讓他越發欲罷不能。蘭蘭也是,一來她畢竟是初次,二來,這偷偷摸摸的事情更增添了她的好奇。等到剛剛恢復了平靜,她轉過身來,朝大衛吃吃地笑個不停。好不容易停下來,她忽然問大衛道:「你做過賊嗎?」
「你才做過賊呢!」
「我想做賊是不是就像咱們這個樣,心裡慌得很?」
蘭蘭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言不發的大衛。
「真的沒做過?從」
「你看我像是賊眉鼠眼那樣兒?」
「想不想體驗一把?」
「怎麼體驗?」
蘭蘭咬了咬下嘴唇,靈機一動的樣子道:「晚上你到我屋來偷樣東西!」
大衛故意裝糊塗地道:「偷什麼?」
蘭蘭仰起臉來,朝著天棚,一副調皮的樣子道:「那要看你喜歡什麼了!」
「那你先像樣地把功課做了,免得讓你媽覺得我在糊弄人!」
大衛知道要是兩個人繼續呆下去,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事來,這大白天的,雖然人不多,可萬一讓人碰到了,那可慘了。他胡亂給蘭蘭佈置了些題目,就出了她的房間。
吳雲在廚房裡好像有著總也忙不完的活兒,可見她是個勤快的女人。
看見大衛過來,吳雲問道:「蘭蘭呢?」
「在做功課。」
大衛剛想搭手幫她,她趕緊伸手把他擋了回去,「這可不是男人幹的活,你還是休息會兒吧。你怎麼不去打牌?」
「沒意思。」
吳雲抬頭媚媚地看了他一眼,表示對自己親近的感激來。大衛趁機從她腋下伸手在她胸前抓住了一隻,在手裡揉捏著。
「讓人看見。」
「沒人。」
手又換捏著另一隻,成熟女人的胸是一種別樣了味道。
「快拿開,再不聽話,姐可生氣了?」
「姐生氣也好看。」
大衛越來越會討女人喜歡了。
「你看蘭蘭的功課怎麼樣?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考上個大學。」
「她的英語其實不錯,要是別的功課也都這樣,我看沒問題。」
「我就指望她了。」
「其實不上大學照樣能養活自己。」
吳雲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大衛的看法。
「話是那麼說,可要是沒有個像樣的文憑,到哪裡去找份像樣的工作?」
話題都轉移到了這上面,大衛只好將手撤了回來。
「剛才你去廁所了?」
大衛忽然想起了剛才聽到的那陣腳步聲,因為很明顯是從外面過來的聲音,絕對不是瑩瑩她們,況且她們都穿著拖鞋,怎麼也不可能弄出那麼響亮的動靜來。
「我一直都在這裡忙著,哪有功夫去廁所?」
大衛感到有些奇怪,要不就是吳雲沒說實話。好在看情形她還沒有發現他跟蘭蘭之間的事情。
「好姐姐,什麼時候再讓我嘗一口?」
「真是個饞貓!」
「我知道姐能給我解饞。」說著兩手又從後面抓住了吳雲的一對奶子。
「都在家裡,讓他們看見。」
吳雲很緊張,但她的確也很想,只是這白天讓她不得不收斂著點兒。
「摸一會兒就行了,晚上你要是方便,姐管你個飽。」
「真的?」說著,那手還狠勁地在上面捏。
「姐能騙你?」
大衛從後面就看到了吳雲的耳根都紅了。大衛臨撤手的時候,兩手還使勁地將那一對奶子撫弄了一陣,弄得吳雲一陣好癢。要不是怕讓人瞧見,她一准回過頭來把他吃進去。
大衛站起來點上一根煙,踱出了旅館。
現在的太陽依然灼熱地炙烤著大地,這家旅館在這裡顯得相當孤單,像一隻受傷失群的獸,趴在這滾燙的戈壁灘上。四周偶爾能看見幾簇不太繁茂的紅柳,或者是已經乾枯的蓬草,在這個還單家獨院的房子北邊,好像還有一座用石頭壘起的墳塚。大衛覺得這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雖然大衛不能娶吳雲,但他很想把她帶走,遠離這個死氣沉沉的地方。他真不知道要是沒有幾個他們這樣的閒得不知道怎麼生活的人發神經似地跑到這裡來的時候,這母女兩個過著怎樣的生活。
外面的熱度讓大衛受不了,他很快又回到了吳雲的身邊。
「你們來這裡幾年了?」
「差不多有十八年了吧?」
十八年,對一個女人來說太漫長了,大衛不禁對眼前的女人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好奇。
「一直在這兒?」
「頭兩年的時候,過年就回去。後來就不走了,這裡就成了家。」
「常有人來這裡?」
「這兩年多一些,但多數人不在這過夜,頂多住一宿就走。都趕行程。女兒小的時候跟我在一起,上學了,就回去了,多數時間這裡只我一個人。孩子大了後,放長假了女兒才來。她得上學。」
大衛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孤獨的女人在這廣袤的戈壁之上淒涼的情景,大衛的鼻子裡有些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但我每天都打扮自己,就像有客人一樣。」
「你一個人的時候,你不害怕?」
「怕什麼?沒有人會無故到這裡來,凡是到這裡來的人,都是想到裡面去找寶,來的人都到過我的小店。走的時候也一樣,至少要過來打一聲招呼。」
「他們都能找到寶嗎?」
「自然有找到的,而且有人找到了很多,那些人都因為高興,覺得運氣,還送過我不少錢。可也有沒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出來?」
「這是進出羅布泊的必經之路。你要是細看看地圖就知道了。」
大衛覺得自己算是個幸運者,因為他們進去後還能有機會出來與這位老闆娘見上一面。
「可怕的羅布泊!」大衛心裡暗暗地感歎。
「如果在大城市裡給你找一份跟這掙錢一樣多的工作,你願意走嗎?」
吳雲搖了搖頭。
「為什麼?」
女人還是搖頭。
如果說剛開始是對異性的本能的追求,那麼現在則是對眼前這個女人感到有些神秘,同時帶著些同情。她的簡單的敘述讓大衛覺得她不是一個尋常的女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不尋常的人。
這個女人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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