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神龍 第一卷 神龍磨難 第022章
    大衛今晚來省城,也不過是憑著一時興致,並非想來招惹是非,所以他拉上叫高軍的女孩就走,甚至顧不上向與他同來的張輝打一聲招呼。其實並不是不關心張輝,而是怕連累了她,因為那車還停在外面呢,他怕萬一讓人記住了車牌,哪能跑得了呀?可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抬起腳來想跑的時候,卻有人極有禮貌地叫住了他,憑大衛那樣的秉性,他斷然不會跑,況且這老者的相貌告訴大衛,這絕對算得上個信譽之人,而絕非爾虞之徒,因此收回了邁出的腳步。

    「這位先生有什麼話?」大衛本來是想問人家怎麼稱呼,但又怕人家也來問他,便在將要出口之時,變了話把。

    「如果小兄弟信得過我馬某,可否能借一步說話?」那老者連說話都文謅謅的,如隔世之人。大衛向四周看了看,並無異樣,點頭答應,同時拉了高軍跟在那老者的身後。待走到張輝跟前時,他向張輝遞了個眼色,便出門跟那老者上了一輛標緻汽車。

    汽車沿著市中心的幸福大道一直往東,出了中心向南便是淮陽路,走了四五里,才拐進了德馨小區。這裡算是省城市區裡的中檔住房,看來這老者也並非普通的老百姓,但絕對不像是壞人。

    老者住一樓,他的車庫在院門口一邊,非常方便。雖是晚上,也能看得見老漢在院子裡栽了些花草,大衛叫不出什麼名字,倒喜歡聞那些花夜間散出來的香氣,他深吸了一口,忽覺腰間一絲疼痛,便慢慢地將那口氣緩緩吐出,兩個人一齊跟了老漢進屋。

    「姑娘先到洗澡間去洗一洗,待會找出我閨女的衣服你換上,」順手一指,「洗澡間在那兒。」滿頭污穢的高軍難為情地看了看大衛,轉身去了。

    「請問先生為什麼叫我們來?我們認識嗎?」大衛心中疑惑讓他禁不住想請老漢趕快解答。老漢微微一笑,瞇著小眼睛看了大衛一會子,問道:「現在身上有沒有不適的感覺?」

    大衛一下子想到了還走在院子裡時的那陣疼痛,試著深吸了一口氣,那疼痛更加重地襲入他的心臟。「我感覺這兒有點兒不舒服。」

    「你把上衣脫了,躺在那小床上吧。」

    大衛依老漢的話,將有疼痛感的一邊朝上。老漢走上前去一看,又以那乾枯的手摸了一下,道:「都沒入肌裡了。」

    「是什麼東西?」大衛不免有點兒緊張,也伸手去摸了一下,手指感覺到在那疼痛的地方,果然有一個硬刺一般的東西。

    「一根針。」老漢說得很淡,同時打開一個藥箱,取了一把小捏子,又從一個棉球瓶子裡夾了一個酒精棉球。

    「我沒猜錯的話,你姓黃。」老漢一邊用那捏子夾了那針,一邊問。

    「您怎麼知道?我可真的不認識您呀?」大衛更加莫名其妙,但對老漢卻並無什麼防範之意,便點了點頭。

    「你師傅叫周嘯天,我們倆是師兄弟,我還長他兩歲呢。說起來,我們馬家的確跟周家有些淵源,相聲大師我的本家還拜過周蛤蟆為師。呵呵,你說有沒有緣?」

    「我怎麼沒聽師傅說起過他有個師兄呢?」大衛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怎麼會在你們小輩前提我的名字,再說,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打還是打,誰也沒服過誰。」

    「啊唷--」大衛突然肋下一陣難忍的疼,說話的時候,老馬已經將大衛腰上那根針取了出來,舉到大衛面前,那針足有三四公分長,然後又將它放進了旁邊那個鐵盤子裡,發出了輕微的一聲脆響。

    「這針上是餵了毒的,要是不及時取出,上面的毒就會進入全身血液,繼而引起發燒,破壞體內組織,導致皮膚潰爛。現在雖然取出了毒針,可一部分毒素已經進入血液。」

    「那怎麼辦?」大衛幾乎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這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呢,我可不想死。

    老漢到另一屋取了一丸藥,又遞給大衛一杯水,「把它吃下去,兩個時辰之後就能把體內的毒素全部逼出來,沒事。」大衛將那一丸藥吞下去,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老漢又在一塊小藥棉上撒了些白色粉末摁在傷處,再拿一貼膏藥貼上去。

    「您還沒有告訴我您是怎麼知道我是您的師侄的呢。」

    「呵呵,這還不簡單?現在的人學習跆拳,截拳,哪有正經學習武術拳路的?即使學了,也達不到你這麼精的程度,要從實戰來講,跆拳,截拳都很凶烈,一旦擊中,相當致命,可他們卻永遠不會有你這種以深厚的武術功底的人如此靈巧的。特別是你在那幾個大漢肩上使用表演的凌波微步,是任何一個只練跆拳或截拳的人做不到的,而且你師傅最擅這招。我能看不出來?」

    「您連我姓黃都知道,也是我師傅告訴您的吧?」

    「嘿嘿,你師傅那老傢伙整天在我面前顯擺你吶,我能不知道他有個得意弟子叫黃大衛?不過,你這大衛大衛的叫起來聽著倒像是外國人的名字,剛一開始我聽他說『大衛』我還以為他收了個外國徒弟呢。」

    「師伯,」大衛從床上起來後立即改了口,這倒讓老漢真的笑開了花,「不過……既然您武功那麼好,當時您為什麼袖手旁觀呢?」大衛對師伯的人品有些不滿。

    老馬伸頭看了看,高軍還在洗澡間裡,又回過臉來道:「你認識她?」

    「……不認識。」

    「那你為什麼出手?你不知道那胡成是省城裡的惡霸?」

    大衛搖了搖頭。

    「這種女子都是自甘墮落,你救得了她一時,豈能救她一世?那些人歹毒著呢,今晚要不是碰上了我,你小命怕也沒了,別看你一時佔了上風,但你想像不到那些人的手黑到什麼程度。打你毒針的正是胡成一手下,按說能學得這門手藝已經是不簡單,可那小子沒用到正道上呀。」

    聽到說高軍自甘墮落的話,大衛有些不舒服,可想想也是,自己不去那種地方,也不會有人綁了你去。他弄不清像高軍這麼優秀的女子怎麼會和那些人攪和在一起。

    「你師傅還好吧?我們可有三個多月沒見面了,有時也就是在電話裡說會兒話。」話裡透露出兩個師兄弟關係非同一般。

    「我也好久沒去看他老人家了。又覺得打電話不太像那麼回事兒,有兩次都是師傅先打電話給我。」說著大衛臉上現出慚愧的表情來。

    說話的功夫,那高軍便從洗澡間裡穿著一件非常合身的睡衣出來了。

    「嗯,挺合適的嗎,我女兒跟你個頭差不多。你自己去她衣櫃裡找件衣服換上吧,反正我女兒也不在家。唉,去加拿大都兩年了,我一個孤老頭子還真有點兒孤獨。」

    雖然他自稱老頭子,但看上去他並不老,而且大衛從師傅的年齡來判斷,他頂多不過六十出頭。

    沒有化妝的高軍穿上老馬女兒的衣服,倒讓大衛看到了大學時候的高軍,眼前一亮,其實高軍出現在胡成面前的時候,她已經認出了他。但現在在一個生人面前,兩人都心照不宣,老馬竟也沒有看出兩人是早就認識了的。

    「現在你的身體已無大礙,不知道今晚你們打算哪裡去。」老馬問道。

    此時黃大衛的手機響了起來,大衛一看是張輝。

    「你們在哪?」

    「師伯,這是在哪?」

    「英才路18號。」

    「英才路18號,你在哪?」

    「我也說不准這是哪兒,你安全嗎?我現在就去找你。」

    合上電話又對老漢道:「師伯,那我們就回臨江市了。我們在這裡認識算是有緣,以後肯定還有見面的機會。我就在臨江職業技術學院,我怎麼找您?」

    老馬從身上拿出一名片赫然印著「J省武術協會主席」,大衛肅然起敬,恭恭敬敬地將那名片收了,一起與老馬告辭出來。

    在德馨小區大門外,高軍與大衛等了十幾分鐘,張輝的車子才出現。車子剛一停下,兩人便急忙鑽了進去。

    「他們在派人到處找你們。可把我給嚇死了。你沒事兒吧?……怎麼一股膏藥味?你受傷了?」

    「沒事兒,蹭了點兒皮去。」大衛輕描淡寫。

    「咱們現在去哪?」張輝問大衛。

    「回家。」

    「那你呢?」很明顯她是在問高軍,這個看上去有點兒面熟的女人讓她覺得不自在。兩次危機時刻,大衛都把她拋在了一邊,不管不顧,而這一次竟是救的這個女人,所以心裡很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他們肯定會找到我的住處。」

    大衛心想,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

    「那你就跟我們先回臨江吧。」

    高軍沒說話,張輝從反光鏡裡剜了大衛一眼。腳下一踩油門,汽車轟地一聲竄上了市裡主道。

    回到臨江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

    「你給他先安排個睡覺的地方吧。」

    張輝心想說「你怎麼不安排?人不是你帶來的嗎?」可當著高軍的面,嘴上不方便,只好把一肚子的氣嚥了下去。先把大衛送回家,張輝與高軍一起去了黎民的別墅。

    今晚張輝突然從外面領回個女的來別墅過夜,讓看門的老頭有些納悶。

    現在這裡的起居用品基本安置停當。只因院子裡還要建設,老張遲遲不想搬進來。張輝倒常來住住,即使大衛不來,她也要來,她很想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大房子裡體驗一下什麼金髮女郎、白髮女郎裡的恐怖氣氛。有好幾個晚上她都是大瞪著眼睛,豎起了耳朵,直到自己疲勞了實在撐不起眼皮來才睡去。她覺得那樣很刺激,比睡在爸媽的隔壁要有意思的多了。

    看門的老頭曾想養一條狗,未能得到張輝的批准,這房子她說了算,老張說過了,一切都依她她簡直就成了這宮殿裡的王后。

    「千萬別養那東西,有什麼用?只會弄得你睡不著覺,它要是叫喚了,那肯定是有人進來了,你得看看吧?它要是不叫喚呢?你還以為被壞人藥死了呢,豈不更擔心?」

    老頭也覺得她說得不無道理,於是放棄了。不過張輝也並非真的一點也不怕,有時候還得把老頭兒叫上來,睡在自己的隔壁。張輝精明著,她怕自己一睡下,那老頭就跑回自己的屋子裡去了,所以,隔一小段時間,她就在牆壁上用手指敲幾下,老頭再回應幾下,表示他還在那兒,弄得老頭對張輝的單獨到來,幾乎有了些許恐懼,所以每次只要是見她一個人來,老頭總忍不住問上一句:「大衛那孩子怎麼沒來?」直到有一次張輝實在是忍無可忍了,瞪著大眼對老頭表示了抗議:「李叔,是不是我每次來都得帶一個男人來呀?」頭一扭,氣呼呼地上了樓。老頭再也不好意思問,她讓陪睡便乖乖地上樓睡在她的隔壁,一聽到那牆壁上傳過來嘎吧嘎吧的聲音,便趕緊回幾下。不過老頭很喜歡這丫頭,她長得漂亮,人也爽快,從不下看他這個鄉下人,有時還會扯著他講鬼故事,這讓這個曾經孤獨的老人在精神上得到了巨大滿足,因此,在這個別墅裡,他總是對張輝百依百順的。

    臨上樓的時候,張輝附在老頭的耳朵上輕輕地道:「叔,今晚你就睡在自己的小屋裡吧。」

    張輝與看門老頭悄悄私語,讓高軍有些不自在,可在人屋簷下,什麼也說不得,再說,他畢竟是大衛的朋友,她是因大衛而來,她總不會把自己怎麼著。

    「你家很有錢呀。」高軍讚歎道。

    「沒錢,我爸窮顯擺。」張輝倒不討厭別人說自己家有錢,但這麼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一見面就如此,讓她心裡有了些警惕。況且她眼見著這個女人在天馬酒吧裡是跟什麼人在一起鬼混的,她才不同情這樣的女人呢,她這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作繭自縛!她那腦子裡再也沒有更加刻薄的詞語,可是有一樣是她無法解決的,那就是只要有了大衛,她便成了沒有腦子的女人,只要是大衛決定了的東西,她都會莫名其妙地支持,而且是由衷地,不折不扣地。在她的感覺裡,大衛是個不同於尋常的人,她願意跟著他一輩子,不論他幹什麼,她願做他忠實的狗。要不,有那麼多富家子弟上門求親,都被她拒絕了,爸爸拿她也沒辦法,因為,處不上幾天,就會散伙,原因只有一個,「沒感覺。」母親不解地跟在老張後面嘀咕:「難道人都要憑感覺過日子?」

    「年輕人我們不懂,由她去吧。」關鍵時候總是男人顯得開通些。所以,到了二十七八,終於找到這麼一個她喜歡的人,老張也感覺到一塊石頭落了地似的輕鬆,再也不打算講究什麼門當戶對了。況且,單從人品相貌上看,那是絕對一流,因此心裡也便定了這門親事。

    張輝讓高軍跟自己睡一個屋,換句話說,就是睡一張床,因為屋裡只有一張。

    「那怎麼好意思呢,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高軍此時是滿懷的歉意,站在那裡,遲遲不好意思上床。

    對於以賣肉為生的女人,(張輝叫那些在酒店裡與男人鬼混的女人是賣肉的)張輝向來瞧不上眼,可現在看著高軍那副可憐樣,再加上她穿了馬主席女兒的衣服之後,看上去的確是個美人,心下已軟了大半,說道:「沒關係,過來吧。」

    張輝早躺在床上,看著高軍在她面前竟然怯怯的脫衣服的樣子,竟覺得有些好笑:「我又不是男人,轉過來我看看還怕什麼?」

    高軍低了頭,慢慢地把身子轉了過來,美麗的胴體展現在張輝的面前,高挺雪白的乳房,平滑的腹部,那優美的雙腿,嫉妒與羨慕同時升上來。心裡也想,這麼美的女子可便宜了那些齷齪的王八蛋男人!連我一個女人都覺得她如此美麗,不知大衛會不會見了她也想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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